第699章 都有理
「為什麼跟你說這些？想挖牆角唄。你這樣的高手也許不可能以一當百，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但危急之際，護著主將殺出一條出路逃命卻沒什麼大問題。扈三娘自知實力有限，不是萬山紅母女的對手，又不敢違抗花帝的詔書，只能找一個武功好的護花騎士。」
北宮雁看著田力，眼神讓田力很受傷，感覺自己智商餘額不足似的。「就這麼簡單？」
「你覺得還有什麼？」北宮雁撇了撇嘴角，眼波一轉。「她看上你了，想借個種？這倒也不是可能。烏衣國士雖然有姚氏血脈，但他非常一般，你就不同了，一介男子居然練成了霸道，這血脈……」
北宮雁調侃著田力，自己的臉卻紅了起來，吐了吐舌頭，眼神移了開去。田力盯著她，嘿嘿笑道：「我也覺得我這血脈真的不錯。北宮大人，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先讓你占點便宜。」
北宮雁聳了聳肩，起身就要走。「我還有事……」
「大半夜的，你還能有什麼事？」田力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北宮雁，摟在懷中。北宮雁頓時慌了，低聲央求道：「姐夫，求求你，別鬧了，這都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如果我猜得不錯，扈三娘很快就會來找顧大人。你不搶先把事情說清楚，誰知道扈三娘會怎麼說？一旦顧大人以為是你自己的意思，鬆了口，再想改就遲了。」
田力覺得有理，只得鬆開了北宮雁，和她一起來到顧漫漫的大營。
顧漫漫正在吃晚飯，見田力和北宮雁請見，連忙讓顧左給他們添了兩副碗筷，請他們一起吃。田力將遇到扈三娘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最後問道：「大人，花帝派扈大人為萬山紅啟蒙，真是這個意思嗎？」
顧漫漫瞟了田力一眼，放下筷子。顧左遞過毛巾，她擦了擦嘴角，點點頭。「花帝是怎麼想的的，我不太清楚，但扈大人的分析合情合理，可信度很高。萬山紅性格火爆，做個斗將綽綽有餘，學兵法對她而言純屬浪費時間。與其說是扈大人教她兵法，不如說扈大人藉此機會遊歷火蓮國。」
田力點點頭。這麼說，花帝對火蓮王的戒心早就有了，派扈三娘到火蓮國授藝不過是個借口。
「那……我家少君豈不是很危險？」
顧漫漫「噗哧」一聲笑了。「這扈三娘真是不厚道，想挖我的牆角挖就是了，偏偏搞出這麼多花樣來，看把你嚇的。姚少君是有點鋒芒畢露，但花帝還不至於把她當什麼對手，那什麼遠古血脈之類的也就是說說而已，沒幾個人當真。火蓮王招忌的原因還在她做事太張揚，不夠謹慎，別的不說，這鎮國名槍豈是能隨便送人的？」
田力將信將疑，扈三娘說得那麼嚴重，顧漫漫卻如此輕描淡寫，他都不知道該信誰好了。
「問你一件事，你聽說過其他的鎮國名槍嗎？」
田力眨眨眼睛，忽然有所醒悟。他聽人說，花帝和四大花王各有一對鎮國名槍，但除了烈火燎原和寒冰瀝泉之外，似乎沒聽說過其他的鎮國名槍，連名號都沒聽人提起過。
「原因很簡單，除了你手裡的這一對槍，其他的鎮國名槍都是象徵物，就像花王的玉璽一般，唯獨火蓮王的這一對槍是真正的寶槍。寒冰瀝泉、烈火燎原是第一任花帝親手打造的寶槍，花帝將這對槍賜給火蓮萬家，以示對萬家的恩寵，火蓮王卻把這對槍送給你師傅，花帝能高興嗎？」
顧漫漫頓了頓，又道：「雪梅王、火蓮王，原本是花帝手中的兩桿寶槍，現在火蓮王這桿寶槍越來越不聽話，居然敢擅自攻擊桃花國，眼裡還有花帝嗎？萬花國就是一個大花園，要想繁花似錦就得精心照料，不能讓那些野草雜花肆意生長，一旦發現就得除掉。要不然，那就不是花園了，而是山野草莽。」
田力點點頭。「這麼說，我家少君不會有危險？」
「你家少君真有危險，扈大人還敢招攬你？」顧漫漫意味深長的瞥了田力一眼。「你可比烏衣國士危險多了。」
北宮雁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田力老臉通紅，和這些女人在一起，他有智商不夠的感覺。
顧漫漫見他尷尬，擺擺手安慰道：「行了，你也別太自責，男子不能讀書，本不以心機見長，何況你出自草莽，沒機會見識那些勾心鬥角。其實這未嘗不是好事，你若是一天到晚想那些東西，恐怕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行了，扈大人那邊的事，既然你已經答應了，我也不能回她面子。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我的姐妹淘，不能眼睜睜地看她遇險，有你在她身邊，我也能放心些。她如果欠了你的人情，說不定也能為你家少君說兩句好話。」
田力躬身領命。
從顧漫漫的大營出來，夜風吹拂，田力有些暈的腦袋才清爽了些。他和北宮雁並肩而行，轉頭看看北宮雁，見北宮雁神情凝重，若有所思，不由得笑道：「軍師，你又在想什麼？」
「沒有。」北宮雁嘆了一口氣，沉吟片刻。「姚學士不在，你一個人去扈大人的營中，我擔心你應付不來。大戰在即，顧大人和扈大人並肩作戰，卻各有心機，這實在不是什麼好事，聽她們的口氣，恐怕連她們自己都覺得不妥，你夾在中間，豈不是更難做？」
「我有什麼難做的。」田力微微一笑。「我就是一個護花騎士，不管在哪兒，都是護花，至於戰事，我可管不了那麼多。倒是你，北宮，別被人當槍使了，少君可就這麼一點家底，花帝派我們助戰，未嘗沒有把我們當炮灰的意思。」
「炮灰？」
「送死的。」
「哦，我懂了。」北宮雁點點頭，苦笑道：「這些權貴啊，真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們才好。」
「不可不信，又不可全信。」田力撓撓頭。「我覺得吧，花帝心存不良，扈三娘七巧玲瓏，顧漫漫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田力指指大營。「看這片大營的位置，我們應該是最突前的吧？」
「這是我主動要求的。」北宮雁微微一笑，胸有成竹。「戰場之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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