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傳藝

  姚夢雲在小茅山呆了兩天，先後和田雨等人談了三次。第三天早上，她起程返回月季城。為了避免騎馬太累，依然乘船，過了茉莉城之後轉而向東，當天晚上在要塞住宿。


  要塞很熱鬧。比起田力上一次來，要塞多了十幾個帳篷，那些被田力貶來的騎士就住在這裡。除了她們之外，還有剛剛從青茉山莊趕來的姚夢雷和姚大彪、王亥等人。


  看到田力，王亥等人爭先恐後的迎了上來，圍著田力有說有笑。從他們七嘴八舌的感謝中，田力得知他們將趕往月季城，姚夢雲決定再擴編一個甲士營，姚大彪將作為這個營的主將，王亥、柳季都在姚大彪麾下擔任都尉之職。由一個農夫之子成為管理幾百甲士的都尉，王亥等人非常滿意，生活充滿陽光。


  田力沒說破，但凡增兵都不是好事，有可能陞官，但更多的可能是大戰將起，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在戰場上，能堅持到最後，成為開國功臣的鳳毛麟角。


  和庄丁兄弟聊完，田力又去拜訪姚大彪。姚大彪正在帳中忙碌，見田力來訪，非常意外，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拱手施禮。「國士……」


  田力連忙拱手施禮，一揖到底。「隊長，你可千萬別這麼說。在你面前，我永遠是那個小庄丁。你要是這麼客氣，我以後就不敢來了。」


  姚大彪哈哈大笑。「好吧，那就我託大了。阿力，坐。」


  「不急。」田力笑嘻嘻的說道：「我想和隊長試試手，可以嗎？」


  「當然可以。」姚大彪喜出望外。「自從晉入第二重之後，我似乎遇到了坎，再也沒法進一步，正好問問你，看我是不是練錯了。」


  田力笑而不語。他知道姚大彪的天賦一般，護花訣第二重很可能就是她的天花板，這已經不是努力不努力的問題了。他之所以要和她試手，就是看能不能在別的方面幫她突破一下。到月季城統兵不比在青茉山莊，面對的壓力要大得多。


  兩人就在帳中試手，田力很快確認了姚大彪的境界，的確還停留在護花訣第二重，最多只是中階左右，離巔峰還有相當大的距離。不過，她的拳法練得很紮實，幾乎挑不出什麼毛病。看得出來，她很用功。


  「如何？」


  「隊長功力精深，費了不少功夫吧？」


  「哈哈，你小子就別跟我打哈哈了，有什麼問題就直說吧。」


  「隊長，真沒什麼問題。護花訣呢，我沒練過，不敢亂說，到了月季城，你有空問問少君，她在護花訣心法上比我更有研究。」


  「也好。」姚大彪有些失望，但她掩飾得很好。她自己也清楚這是她的天賦有限，不是田力藏私。


  「隊長，最近我練了一招槍法，覺得不錯，你想不想看看？」


  姚大彪眼睛一亮，連聲答應。兩人出了大帳，姚大彪親自取來長槍交給田力。這桿槍還是田力送的，把手處已經磨得光滑，應該是天天用。田力接槍在手，擺出擒龍勢，抖了一個槍圈，做了個扎刺的動作。與普通的槍法相比，他傳給姚大彪的這一槍是正宗的內家槍法，只是為了讓姚大彪看清楚，他特意將動作放大了一些。姚大彪境界一般，但她經驗豐富，田力使了兩遍，她便懂了大半，連連點頭。


  「連消帶打，寓守於攻？」


  「隊長好眼力。」田力從一旁的庄丁手中拿過一桿桿，與姚大彪對了兩槍，讓姚大彪體驗一下這招槍法的用處，然後又讓姚大彪練了兩槍，直到姚大彪真正搞懂，他才罷手。


  姚大彪感激不盡。「阿力，謝謝你。」


  「隊長，你太客氣了。」田力再次拱手施禮，告別而去。他把槍法的要訣告訴了姚大彪，她能練到什麼程度，那就看她自己的努力和造化了。這招槍法不能保她無恙，但能增加她活命的機會。好在她現在是指揮甲士的將領，不是騎士，和人單挑的機會應該不多。


  回到要塞，姚勝女笑盈盈的站在門口，看著田力。


  「咦，你也來了？」田力大喜，一把抱住姚勝女，順手拍拍他的屁股。「哈哈，更翹了嘛。」


  「別鬧了。」姚勝女滿面通紅，掙脫了田力的懷抱。「少君和大騎士在裡面說話呢。」


  「那我們到別的地方去聊。」田力拉著姚勝女就走。「比比？」


  「比……什麼？」


  「當然是十里桃花。」田力說著，深吸一口氣，展開雙臂，如大鵬展翅，縱身躍起，直接從要塞的三樓跳了出去，一縱數丈，腳一沾地就向前狂奔而去。


  姚勝女見狀，童心大發，也跟著縱身躍出要塞。比起田力猛虎下山般的氣勢，他顯得更加輕盈，彷彿一片桃花被風吹起，落地無聲，身姿輕盈如燕，一掠數丈，幾個起縱就趕上了田力，並駕齊驅，不讓分毫。


  要塞里的騎士、庄丁們目瞪口呆，盯著迅速消失在遠處的兩個身影，半天沒人說話。


  人可以跑得這麼快？

  「嘿，別看啦，別看啦，再看脖子就斷啦。」桃其寶坐在欄杆上，晃著腿，一邊磕著零食，一邊大聲喊道：「知道不，田國士用的是輕功，我教的。」


  騎士和庄丁們仰頭看了她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吹！」


  「什麼叫吹？」桃其寶瞪起眼睛，纖腰一挺，從三樓跳了下去，腳尖一點地，又跳了回來，雖然沒能直接跳回三樓，卻也只在二樓欄杆上借了一下力就回到了原處，看得騎士和庄丁們再次張大了嘴角。


  人還可以跳得這麼高？

  桃其寶很滿意。「想學不？想學的跪下磕頭喊師傅。」


  騎士們不好意思，庄丁們卻沒什麼好害羞的，特別是那些男庄丁，能跟著這麼可愛的小姑娘練功，就算喊師傅也值了。立刻有四五個庄丁跪下磕頭，連稱師傅，樂得桃其寶眉開眼笑。


  聽到外面的聲音，桃其家從裡面走了出來。「吵什麼呢？」


  「姐，我收徒呢。」


  「就你那功夫，還收徒？」桃其家撇撇嘴，一臉不屑。「都起來吧，她和你們鬧著玩呢，我桃家功夫不外傳，她也不夠資格收徒。」


  話音未落，桃其寶再次跳了下去，轉眼之間就回到桃其家面前，眉毛飛起。「誰說我不夠資格？」


  桃其家大吃一驚，連忙拉過桃其寶的手，搭在她的脈門上，又驚又喜。「寶寶，你什麼時候晉級的？」


  桃其寶聳聳肩。「我也不知道，稀里糊塗就晉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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