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恩威並施

  田力一口氣連傷十三人，無一例外，都是一個回合分勝負，而且槍槍見紅。


  就連受傷的位置都如出一則，左胸，心口位置。傷口說深不深，說淺不淺，見血，及骨，離心臟最多一寸。


  一個人如此，那是巧合，十三人全部如此，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田力對手中長槍的應用已經出神入化，取她們性命易如反掌。


  十三名騎士看著田力，眼神中有憤怒，但更多的卻是恐懼。她們中的不少人都有豐富的戰鬥經驗，但從來沒有見過槍法如此精妙的人，而且是個男子。


  她們以手撫胸，彷彿在向田力行撫胸禮，表示最誠摯的敬意，只是她們還不甘心，不願意向田力低頭。


  田力抖了抖長槍，將槍頭的鮮血抖落，搖了搖頭。「還有人願意一試嗎？」


  騎士們一聲不吭，沉默以對，也沒有人敢上前再試。


  「你們回去吧。」田力收起烈火燎原。「看來呂將軍並不想練陣，派來的都是一些垃圾。」


  「國士！」一名騎士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氣，挺身而出。「你可以擊敗我們，但不能羞辱我們。」


  「我羞辱你了，你又能如何？」田力反問道：「你是向我挑戰，還是想怎麼樣？如果是挑戰的話，你會輸得更慘，甚至會死。你會像少殿下一樣自殺嗎？」


  那騎士愕然。這才想起眼前這位曾經空手奪過少殿下姜海英的槍，逼得姜海英自殺的狠人。


  「你們是騎士，要尊嚴，我理解。我不理解的是你們拿什麼來維護自己的尊嚴，是憑你們的家世，還是憑你們的資歷？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這些都靠不住。在戰場上，能維護尊嚴的只有一樣，實力。」田力舉起手中的長槍，指向騎士們憤怒的臉。「你們應該感到羞愧。槍是百兵之王，可是在你們的手中，槍和燒火棍有什麼區別？這是槍的恥辱，更是你們的恥辱，我建議你們以後別再用槍。」


  騎士們互相看看，有人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行啦，別站著啦，從哪兒來，還回哪兒去，要不然就等著在戰場上被火蓮國的甲士羞辱吧。我友情提醒一句：她們可不會像我的部下這麼客氣，有機會殺死騎士的話，她們是不會放過的。」


  田力說完，翻身上馬，準備離開。這時，一個騎士沖了過來，張開雙臂，攔在田力面前，咬著嘴唇大聲說道：「國士，我知道我們不是你的對手，可是請你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學習陣法。」她一邊說著，一邊向同伴連連招手。「姐妹們，快過來，難道你們願意就這樣丟臉嗎？如果呂將軍知道了，我們會被趕回去的。」


  騎士們聽了，如夢初醒，紛紛趕到田力馬前，躬身行禮。


  田力端坐在馬背上，打量著這些騎士，神情冷漠，心中卻鬆了一口氣。在呂名世面前，他說要殺人立威。殺人當然有點誇大其辭，但見血卻是必須的。這些騎士眼高於頂，不打痛她們，她們是不會把他當回事的。除了立威，他還要借著這個機會看看她們的實力和稟性，如今他已經達到了目的。


  他記得這位年輕的騎士，她就是第二個沖陣，撞飛了兩名護花衛，也被護花衛打得鼻青眼腫的那位。


  「你叫什麼名字？」


  「管合歡，桃花管家的。」


  「桃花管家？」田力不屑一顧。「我勸你還是不要提桃花管家的好，免得給家族丟臉。」


  「呃……」管合歡面紅耳赤。


  「想跟著我練陣，也不是不可以。脫去你們的披風和甲胄，穿上甲士的戰甲、戰袍，繞大營先跑一圈。」田力冷笑一聲：「前三十人留下，落在後面的二十人該幹嘛幹嘛去。火蓮國有三萬甲士，你們有三十人，練出三萬甲士也就夠了，多了也沒用。」


  騎士們一聽，立刻心動了。她們是騎士不假，但不是普通騎士就是低級軍官，官職最高的也不過是百花騎士，而且是當了好多年，很難再升遷的，按田力所說，練成之後，她們一人將統領一萬甲士，就算甲士品級低，不能按騎士的標準與萬艷騎士並肩，至少也相當於統領千人的千紅騎士啊。


  誰願意放棄這樣的機會？

  不少騎士激動起來，猶豫了片刻之後，主動脫去了象徵騎士身份的披風和甲胄，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換上甲士的戰甲、戰袍，扛著長槍，開始繞大營奔跑。有第一個就第二個，更多的騎士跟了上去，最後留在原處的只有七名騎士。


  田力沒有理這七人。這些人要麼是蠢得不可救藥，要麼是有背景，看不上這樣的機會。不管是什麼原因，留下來都沒用，她們不可能認真訓練。


  趁著這個機會，田力檢查了一下兩名護花衛的傷勢。她們被管合歡的戰馬撞飛，受了點傷，但不算嚴重。能為國士掙到面子，她們非常開心。田力卻不敢大意，吩咐她們到一旁去活動，調整氣血，以免留下內傷。


  一個小時過後，三十名騎士跑完一圈回來，一個個累得跟死狗一樣。田力免不了冷嘲熱諷一番。不過他也清楚，這些騎士雖說都是武者，但養尊處優，平時不可能在堅持跑步這樣的習慣，能跑回來已經不錯了。


  田力開始給她們講解陣法的作用，先從武器開始講起，特別是長槍。陣法所用的長槍與騎士常用的槍不同，有一丈五尺長，還有很明顯的旁刃。這些槍結合了竹槍和夏家奇門槍的特點，旁刃一是用勾拿的作用，專門對付馬腿，二是防止長槍刺入戰馬體內太深拔不出來，起不到阻止奔馬的作用。之所以有一丈五尺長，也是為了增長攻擊能力，在騎士的長槍刺到之前就能重創戰馬和騎士。


  這些都需要專門的練習。


  田力的槍法已經得到證實，他用長槍的經驗更是豐富。誰都知道槍是一寸長一寸強，但長槍難用也是公認的，槍越長越難用，超過一丈，很多人就無法控制，槍的長度優勢不僅無法發揮，反而成了累贅。這些騎士都有這樣的困擾，但是這次她們遇到了田力。田力將自己練槍的經驗傳授給她們，他領悟得比別人透徹，講解得深入淺出，讓她們體會了長槍的妙處，大有意外之喜。


  一天下來，這四十名騎士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對田力佩服得五體投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