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對練
也許是都有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也許是肩負著共同的使命,田力和北宮雁迅速熟悉起來,兩人有說有笑的聊了一陣。田力看看外面,撓撓頭。
「什麼時辰了?」
北宮雁推開窗戶,看了一眼天空漸圓的月亮。「應該是戍時二刻的樣子。」
「只顧跟你聊天,差點忘了練槍。」田力連忙站了起來,拿起槍就往外跑。北宮雁連忙拽住他。「你不能出去。」
「那可不行,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練功可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晒網。」
「這個道理我懂,可是你剛剛被打了二十鞭,忘了嗎?」
田力愣住了。可不是么,他剛剛因為「犯錯」被姚夢雲下令責打二十鞭,現在就出去練槍,豈不是說姚夢雲在騙人?雖然她的確是在騙人。不用說,那些看似被烏衣國士強留下的侍女僕從中還有不少眼線,這要是就露餡了,一場好戲還怎麼演。
「那怎麼辦?」
「就在屋裡練吧。」北宮雁說道:「你不是說嘛,槍就是拳,拳就是槍,屋裡不能練槍,你練拳就是了。」
田力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他將槍倚在牆邊,脫了下衣,扔在床上,見北宮雁站在一旁,邀請道:「一起吧,一個人獨練不如兩個人對練,更漲功夫。」
「我們又不是沒對練過。」北宮雁抱著胸,撇了撇嘴。「你又不是我的對手,只會用噁心的招數,我才不跟你對練呢。」
田力想起七夕那天晚上的香艷情景,心中一動。「嘿嘿,那是逗你玩的,你真以為我打不過你?來吧,再試一次,如果我再輸給你,我就告訴你我的功夫是哪兒來的。你不要說你不想知道。」
北宮雁眉毛揚起。「當真?」
「真的不能再真。」田力擺開架勢,微微一笑。「不過,誰把屋子裡的東西打爛了,也算輸。」
北宮雁輕笑一聲,解開上衣,只剩下一件貼身小褂,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但裁剪得體,看得出來是她的私人物品。北宮雁打量了田力一眼,晃了晃胳膊,做了個護胸運動,還對田力拋了個媚眼。
在那一瞬間,田力的確有些走神。當一個身材嬌好的美女穿著緊身衣服在你面前做個極具誘惑力的動作,還給你拋媚眼,正常男人都會走神。所以當北宮雁像一隻母豹一樣撲上來的時候,田力險些中招。情急之下,他也顧不上掩飾自己的實力,手臂一碰到北宮雁的手臂,就條件反射的招架、反擊。
手臂如槍,拳頭帶著風聲,貼著北宮雁的手臂滑過,拳頭像鋒利的槍尖一樣,直奔她的咽喉。
貼桿而入,見肉分槍。眨眼之間,田力的拳頭就觸到了北宮雁的脖子,就在他準備發力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北宮雁不是敵人,而是戰友,連忙收勁,沒有發出最後一擊的寸勁。
他收住了拳勁,北宮雁卻沒來得及反應,一拳砸在他胸口。
「呯!」一聲悶響,田力借勢向後退了半步,卸掉了北宮雁的拳勁。他皺了皺眉,狐疑地打量著北宮雁。北宮雁的這一拳力量不是很大,但招法有些古怪,不像是姚小蠻的路數。可是上次和北宮雁較量的時候,北宮雁的招法和姚小蠻根本沒什麼兩樣。
北宮雁捂著脖子,花容失色,一雙眼睛瞪著田力,欲言又止。
田力吃了一驚,連忙上前查看。他是沒有發出最後的力道,但已經碰到了北宮雁的脖子,北宮雁又沒練過鐵頭功之道的功夫,脖子這樣的柔軟之處很容易受傷。
「傷著了?」
「沒有。」北宮雁眼中的驚懼漸漸散去,眼睛卻越來越亮。「你的拳頭果然和你的槍法一樣,簡單直接,一擊必殺。你上次如果也這麼出手,我根本不能贏你。」
「上次是對練,我不可能出全力。這次如果不是你**我,又偷襲我,我也不可能出這一招。沒傷著你吧?」
「沒傷著我,可是嚇著我了。」北宮雁摸著脖子,自我解嘲地笑了一聲。她停頓了片刻,試探地說道:「你能教我一兩招不?當殺手鐧用。」
田力笑了。「你不用這麼解釋,我們是戰友,擔負著共同的責任,將來還可能要同生共死,互相有無是應該的。」他看了北宮雁一眼,又道:「我再打一拳,你仔細看清了。」
北宮雁點點頭,轉身去拿燈,卻被田力拽住了。「不用拿燈,你握著我的拳頭就行。」
北宮雁將信將疑,卻還是伸手握住了田力的拳頭。田力沉腰坐馬,擰身順肩,緩緩出拳,拳頭慢慢擰了半個圈,到了北宮雁的面前,停了片刻,輕輕往前一送。田力揚揚眉。「明白了?」
北宮雁沒說話,眼睛卻亮得嚇人。過了一會兒,她無聲地笑了起來。「你在樹林里練了兩年,就練這個?」
田力點點頭。
「我能再摸一下次嗎?」北宮雁說道:「我想從你的腳摸起。如果我猜得不錯,傷人的是拳頭,但力量卻來自你的腳,對不對?只摸你的拳頭,我看到的終究還是皮毛,自己練不了。」
田力皺起了眉。「北宮姑娘,人太聰明了會沒朋友的。」嘴上說著,卻還是抬起雙臂,讓北宮雁去摸他的腳。北宮雁蹲在田力面前,雙手各摸田力一隻腳,讓田力再試了一次。然後依次摸著田力的小腿、大腿,讓田力一次又一次的重複出拳的動作。
就在北宮雁的雙手移到田力腰間的時候,門突然開了,姚夢雲提著一盞燈籠站在門口,一臉詫異地看著他們。北宮雁半蹲在田力面前,雙手抱著田力的腰,臉幾乎貼著田力的小腹,姿勢實在太容易讓人遐想。姚夢雲臉上騰起兩朵紅雲,眼神也變得怪異起來。
「你們在……幹嘛?」
北宮雁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站起,卻發現這個姿勢也好不到哪兒去。田力裸著上身,她雖然沒裸,卻也只有一件貼身小褂,而且兩人貼著非常緊,怎麼看都像是脫衣脫到一半被人抓了現形。
「我……我們……」
「我們在練功。」田力接過了話頭,臉色有些不悅。「少莊主,以後你最好不要這樣悄無聲息的靠近,很容易讓人誤會成心存歹意的敵人,萬一我剛才出手傷了你,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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