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天才？
空氣中彷彿憑空出現了一道暗紅色的洪流，整個教室的火焰元素都朝講台上涌過去，投身到那團火焰中，那裡是戰場，火的士兵們在那裡集合，在那裡廝殺。
火焰暴漲，猛烈地打在刻有魔法陣花紋的天花板上。教室的空氣瞬間變得乾燥，呼吸中都帶有淡淡的灼燒感，如果閉上眼，會覺得自己身處沙漠深處。
教室的門被「砰」地一下打開了，埃爾維斯老法師的身影出現在那裡。
「施耐德，噢，你在幹什麼，不要在教室里演示這麼危險的法術。」
講台上的火光暗了下來，火焰在一隻看不見的手的操控下迅速回到火苗大小。施耐德只是怔怔地看著陳航，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回答埃爾維斯的話。
埃爾維斯也看出不對勁了，教室里充滿著一陣興奮而激動的氣息，就好像他以前陪孫女在體育場看小安妮的個人魔法秀，現場熱情的氣氛和現在一模一樣，幾乎要把這個年邁的老人壓垮。
是哪個明星？埃爾維斯忍不住想。
教室里爆發出一陣比之前更熱烈的掌聲和歡呼，混雜著幾個女生的崇拜的眼神。帕克脫了帽子站起來，將大拇指和食指放在嘴前，試圖吹出一個高昂的口哨，卻只發出噓噓的聲音，漲紅了臉。小艾德開始拍桌子，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製造出不輸給別人的氣勢。
哦，只有霍根，他現在是整個教室里最安靜的人，微低著頭，看不出表情。旁邊的人還抽出手來碰了碰他的肩膀，說：」不愧是天才，這麼強的元素操控能力，快比得上四級魔法師了，聽說他才學習魔法幾天？「
陳航一手放在胸前鞠躬，學著以前看演唱會的時候看見的大明星那樣揮手，最後還根據小黑的建議，將食指豎在嘴唇上，作了個安靜的手勢。
「這麼裝逼會不會遭雷劈啊。」陳航在心裡默念。
「就這麼一次，以後可沒機會了，不裝逼才是會遭雷劈。」小黑得意地說。
「什麼。難道說這個方法也和上次的精神力爆發一樣，是一次性的？」
「廢話，你真以為你是天才啊。我剛才就相當於給你裝了一根一次性天線，讓你體驗一下滿格信號的感覺而已。看你平時這麼衰，這種危難時刻我肯定要罩你啦，不用謝我。」小黑語氣中似乎也沾染了那些學生的熱情，有些亢奮。
「卧槽，這樣真的好嗎，為什麼我覺得你是把我推到了一個無比危險的地位啊？還有，你看起來很興奮的樣子啊，難道說你是為了享受裝逼的感覺……」
「你知道得太多了。不過，感覺確實還不錯。」
「我就知道！」
陳航的手勢起了作用，教室里安靜下來，他轉過頭，用詢問的眼光看著施耐德法師。
施耐德這才回過神來：「哦……不錯……嗯.……對了，回到座位上去吧。」這時候，他看見門口的埃爾維斯老法師，於是快步走了過去，走到一半才想起什麼，回頭說：「剩下的時間，大家自由活動。」
施耐德和埃爾維斯爭吵著一起離開了。教室里又重新熱鬧起來，學生們大聲討論著陳航剛剛弄得平時冷酷嚴肅的施耐德老師一臉懵逼的樣子，哈哈哈笑作一團。
而話題的主角陳航此時拉著帕克已經悄悄從後門溜了出去，找到弗朗西斯，準備去飯館飽食一頓，平復一下激動的心情。
「你是說陳航已經能夠操控火焰元素自如控制火焰了？」
「是的是的，你沒看到現場的架勢，那火焰是遮天蔽日，氣勢如虹。」帕克添油加醋地跟弗朗西斯說。
「別聽他瞎說，剛剛那只是一個意外，意外！」
「就算是意外，也很了不起了。」弗朗西斯讚歎，「就以你表現出來的精神力和元素感應力來說，已經能夠在魔法協會拿到一枚二級，不，起碼是三級的魔法徽章了。」
「那你是幾級，怎麼沒在魔法學院里見過戴魔法徽章的。」陳航問，想把話題從自己身上引開。
「魔法學院和古老的魔法協會之間向來不和，魔法學院看不起魔法協會的刻板保守，魔法協會也不只一次地在公開場合表示魔法學院的集體式教育不是正統。所以說，魔法學院里不會有人佩戴魔法協會制定的魔法徽章。雖然這確實是一個很公平的評判魔法師實力的標準，我私底下去測試過，最多只能施放一個五級法術，所以只拿到了一個四級徽章。「
「大哥以後有事就靠你了。」帕克把手搭在弗朗西斯肩膀上開玩笑。
原來還是要施放魔法啊，幸好魔法學院里不用再測試這個，不然我這個所謂的「天才」可要丟臉丟大了。陳航默默地想，裝逼好累！
魔法學院，圖書館。
埃爾維斯法師翻動著一張張古老的羊皮卷資料，他剛剛把它們從昏暗且布滿灰塵的地下室裡面拿出來，試圖從裡面找到一點關於白色屬性的記載。
「不管怎麼說。」埃爾維斯快速地掃視著資料，興奮地說，「陳航是個不折不扣的魔法天才，今天的表現已經足以證明，他打破了白色屬性的屏障，這是個奇迹。」
施耐德法師站在他的身後，看著眼前的老友在舊書泛起的灰塵中咳嗽，冷冷地說：「他的表現和以前的白色屬性擁有者並無差別，我剛剛問過他咒語課的老師，一直到昨天，他能通過咒語施放法術，但無論是火球還是風刃，都只是一級的基礎魔法而已。二級的法術開始需要魔法師自身的元素感應力作為輔助，而他的元素感應力，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差到極點。他不過是個一級的魔法師。」
施耐德扔過一本有些破舊的古書：「你要找的東西在這裡，裡面記錄了所有的白色屬性者，三級魔法師是極限，從來沒有白色屬性者能施放四級的魔法。」
埃爾維斯抓了抓花白的頭髮：「陳航不一樣.……今天的情況你怎麼解釋。」
「今天是我疏忽了，顯然有人幫他作了弊，在暗中操控火焰。」施耐德直視著老友的眼睛，「埃爾維斯，我的老朋友，別再相信什麼奇迹了，你可以把陳航收為學生，但不要把他當做絕世的天才。你難道想讓陳航走上和查理同樣的路嗎？「
圖書館里沉默下來，只有翻書的聲音還在固執地響著。
「可他是個好孩子啊。」埃爾維斯老法師輕聲說。
施耐德推開門，頭也不回。
「很抱歉讓你想起以前的事，埃爾維斯。但我不得不提醒你，陳航，絕不你要的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