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邁巴赫匯入車流中, 往禦景名邸的方向駛去。車窗外,霓虹閃爍, 光影斑斕, 織成一條連綿不斷的燈帶。
車內,陸硯深斂眉看著懷裏的女孩,她臉上浮著醉酒後的酡紅, 身上隱隱散發著酒氣。
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 呼吸輕輕地灑在他的脖頸上。
他在她的細腰上掐了一把,問:“喝了多少酒?”
葉淺沒有完全睡著, 但是濃濃的醉意讓她懶得睜眼, 隻是蹙了蹙眉心, 嗓音軟靡地道:“沒多少, 就……就幾杯吧……”
在玩大冒險的遊戲前, 為了慶祝宣傳片拍攝順利完成, 她已經和大家一起喝了幾杯,後來玩遊戲兩輪都轉到她,又喝了四杯, 要不是宋揚替她喝了另外兩杯, 她早趴下了。
陸硯深看著她醉醺醺的模樣, 眸色微冷:“又把我的話拋到腦後了, 嗯?”
如果今晚不是他來接她, 她是不是也會像現在這樣, 軟在別的男人懷裏, 任由別的男人把她捏扁搓圓?
一想到這點,他眼底的冷意更濃,大手驀地捏起葉淺的下顎。
“看著我。”他命令道。
葉淺緩緩地睜開迷蒙的醉眼, 有些茫然地看著陸硯深。
“怎麽了呀?”她的聲調輕飄飄的。
陸硯深沉聲:“我是誰?”
“你是……是……”葉淺的杏眸睜得大了一些, 她伸手去摸他的俊臉,癡癡地笑起來,“你是小叔叔,對,你就是小叔叔嘛……”
陸硯深:“我不是。”
葉淺愣住,她蹙著眉湊近他,使勁地嗅了嗅他身上好聞的味道,然後嬌哼一聲,說道:“騙人,你明明就是小叔叔……為什麽要騙我說不是?”
陸硯深沒有說話,就這麽眸色沉沉地看著她。
葉淺這時候腦子雖然昏沉,但是也似乎隱約察覺到他的不悅,她眨巴了一下杏眸,問道:“小叔叔,你是不是在生氣呀?”
陸硯深麵色不動:“你覺得呢。”
這個語氣就是肯定的意思,葉淺頓時一臉憤然:“是誰惹了我小叔叔生氣的?真是太壞了!”
陸硯深冷嗤:“你倒是還有自知之明。”
葉淺聞言怔了怔,慢慢的有點反應過來,她指了指自己,表情錯愕:“是……是我呀?小叔叔,是我惹你生氣了?”
陸硯深嗓音微沉:“除了你,還能有誰?”
“為什麽呀?”她蹙起眉,感到很費解,“我好乖的……怎麽會惹小叔叔生氣呢?”
“我不在,你又去了酒吧,並且還喝酒了。”
陸硯深看著她,眸光暗沉,“這麽不聽話,你說,該怎麽罰你,嗯?”
聽到可能要受罰,葉淺有些委屈地噘起嘴:“喝酒什麽的,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嘛……”
“迫不得已?”
“對呀!”葉淺說道,“宣傳片殺青了,在酒吧裏慶功,我玩遊戲輸了,他們讓我跟宋揚學長做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我不願意,所以隻能喝酒啦!”
原來是這樣。
陸硯深神色稍緩。
“小叔叔,你別罰我嘛……”葉淺一邊撒著嬌,一邊把雙手搭上他的肩膀,借力撐起身子,岔開雙腿,跪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今天穿的短裙在膝蓋以上,這個動作後,裙擺立刻往上滑,露出了一大截白皙的大腿。
陸硯深的視線從她的腿上掃過,大手自然而然地覆上去。
葉淺便以這個姿勢摟著他的頸脖,杏眼迷離地看著他,嬌聲嬌氣地討好道:“小叔叔,我給你吃水蜜桃……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呀?”
陸硯深眼角微微一跳,趕在她可能說出更不合時宜的話之前,伸手去按了一下中控台的按鈕,把車子中央的隔板升起。
前排正在開車的司機微微一愣。
原本聽到葉淺說水蜜桃時,他並沒有往別的地方想,隻當葉淺是在說真的水果,然後看到陸硯深升了隔板,他才恍然醒悟過來,腦子裏立即開啟了飆車模式。
後座變成了私密空間,陸硯深看著葉淺,嗓音低沉:“哪裏有水蜜桃?”
葉淺麵頰緋紅,眼波似水。
她今天穿的是一條酒紅色的小裙子,兩邊的肩帶係成蝴蝶結,蝴蝶結是可以解開的。
她抬手,慢慢地將兩邊的肩帶解開。
兩邊的肩帶一掉,上身的裙子便隻是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
一大片飽滿的雪色半遮半掩地展露在陸硯深的眼前。
葉淺的雙手隨即又繞到自己的身後,想要解開內衣的搭扣。
但不知她是故意的,還是因為醉酒的緣故,試了幾下都沒有成功。
她隻能用求助的眼神看著陸硯深:“小叔叔,要解開了才能給你吃水蜜桃,可是我解不開,你幫幫我,好嗎?”
明明每句話都在勾引他,偏偏眼神那麽無辜。
陸硯深眸光晦暗,喉結微動,扣住她的下巴便吻了過去,同時,他的一隻手伸到她的背後,修長的手指摸索著解開了那兩排搭扣。
……
第二天早上。
葉淺悠悠地醒來,摸到手機看了一眼時間,6點10分,陸硯深昨晚沒有給她發信息。
今天是他出差的第十二天了,當初說是要去十來天,所以這一兩天應該回來了吧?
晚點再問問他。
葉淺躺在床上沒動,頭有點痛,上午不想去學校了,但偏偏今天是星期三,她滿課。
而且,還有不到半個月就要期末考試了,她這段時間為了拍宣傳片,也耽誤了一些學習進度,得抓緊複習了。
聞到自己身上還隱隱有酒氣,葉淺皺起眉,她隻記得昨晚去酒吧慶功,喝了幾杯酒,卻不記得是怎麽回來的了。
想回憶一番,頭頓時更痛了,於是她幹脆不想,下床先去浴室洗了個澡。
洗澡時,葉淺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兩顆小櫻桃微腫,還有些疼,這種感覺……
和上次被陸硯深蹂/躪過後是一樣的!
不好的猜測一下子冒出來,葉淺的腦子頓時一片嗡嗡作響,正胡思亂想間,忽然聽到浴室外的房間傳來動靜。
她心中一個“咯噔”,趕緊關掉花灑,來不及擦幹身體就裹上了浴巾,輕手輕腳地走到浴室門邊,屏住呼吸,警惕地打開了浴室門的一條細縫往外看。
門外站著一個男人,白襯衫開著兩顆扣,一雙大長腿裹在筆直的黑西褲裏。
男人什麽也沒做,單單是站在那裏,身上便透出一種矜貴之氣。
“小、小叔叔?”葉淺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喜不自勝地拉開浴室門,用力地抱住麵前的男人,“小叔叔,你終於回來啦!”
她從他懷裏抬頭,眼眸亮晶晶地看著他:“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陸硯深一雙有力的臂膀擁住她:“嗯,不走了。”
他有些無奈,果然,她又把昨晚喝醉後發生的事情全忘得一幹二淨了。
他昨晚若是真的占有了她的第一次,她是不是也不會留下一丁點印象?
“啊啊啊,那太好啦!”葉淺滿心的激動和歡喜都寫在了臉上。
她忽然想到自己身體的異樣,連忙試探著問道:“小叔叔,你是不是昨晚就回來了?”
陸硯深知道她在擔心什麽,挑了一下唇角,忽然將她抵在牆上,指尖隔著浴巾撚住小櫻桃,語氣低沉:“昨晚如果不是我呢?”
那麽,欺負她的,就是別的男人了。
葉淺被他刺激得渾身微微一顫,但是心裏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是小叔叔就好。
葉淺想想也覺得後怕,萬一小叔叔昨晚沒有及時回來,她醉得一塌糊塗,豈不是任人魚肉?
雖然昨晚一起的都已經算是比較熟識的人,但是大部分犯罪都是熟人作案。
她微微垂著眼眸,檢討道:“小叔叔,我錯了,以後沒有你在,我絕對不去酒吧,平時保證滴酒不沾。”
見陸硯深的手裏拿著一條領帶,她主動討好:“小叔叔,我幫你打領帶吧。”
陸硯深卻扣住她的手腕,深色的領帶從她的兩隻手腕下繞過,將她纖細瑩白的手腕並在一起綁了起來。
葉淺愣住:“小叔叔,為什麽要綁著我的手?”
陸硯深的眼神變得有點幽暗:“得讓你吃點教訓,下次就不會再犯了。”
葉淺看著被綁住的雙手,莫名聯想到了小電影中的某種play場景,心頭一跳:“什、什麽教訓啊?”
這時,陸硯深的手機卻忽然響了。
是陸老爺子打來的。
“你回國了?現在馬上回來一趟。”電話那頭,陸老爺子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知道了。”陸硯深掛掉電話,捏了捏眉心。
他看了葉淺一眼,給她解綁:“老爺子找我有點事,我現在要過去瀚海那邊一趟,你等會兒自己去學校,可以嗎?”
聽他說要去見陸老爺子,葉淺突然有點緊張,她定定地看著他:“小叔叔,那你這趟過去,會不會……直接跟陸爺爺攤牌我們的事?”
–
瀚海壹號。
偌大的書房裏,陸老爺負手立於窗旁,上了年紀,背部已經隱隱有些佝僂。
陸硯深走進書房,站在陸老爺子身後不遠,靜默了一會兒,開口:“父親。”
陸老爺子猛地轉過身,臉色陰沉地盯著他,聲音冷厲:“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和葉氏的合作,你竟敢說停就停!”
顯然,是葉紹航把狀告到了陸老爺子這裏,陸硯深並不意外。
“我這麽做,自然是有我的打算。”
陸老爺子冷眼睨著兒子:“你有什麽打算?”
陸硯深:“葉紹航要把葉氏的一部分股權,轉讓給他的私生女。”
陸老爺子一愣:“關你什麽事?難不成,你還想插手別人家的家事?”
提到這個葉家的私生女,陸老爺子就不由皺眉。
上次,陸嘉舟跑回來說和這個私生女生米煮成熟飯了,結果他派人去查,私生女根本沒有懷孕,不過是陸嘉舟為了和葉淺退婚編出的鬼話!
“我的確是要插手,”陸硯深說道,“葉氏是屬於淺淺的,不容許葉疏桐一個外人來染指。”
淺淺?
陸老爺子被這個從陸硯深嘴裏跳出來的昵稱嚇了一跳,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你是在為葉淺撐腰?”
“是,”陸硯深坦然承認,他頓了一下,“還有淺淺和嘉舟的婚約一事,也請父親取消。”
陸老爺子神色一凜,目光發沉地盯著他:“取消後呢?”
陸硯深沉聲道:“取消後,我和淺淺馬上訂婚。”
陸老爺子倒吸一口涼氣,氣罵道:“真是混賬!你知不知道你是什麽身份?對自己的侄媳婦動心思,你齷不齷齪?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齷齪?”陸硯深唇角微微挑了一下,別有深意地說道,“不過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而已,父親當初不怕被人笑話,我當然也沒什麽好怕的。”
聽到他這話,陸老爺子一張老臉倏地漲紅,手指顫抖地指著陸硯深,卻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當年,陸硯深的母親是他弟弟的未婚妻,溫柔如水,貌美動人,一次意外,他被她迷住了,最後不惜兄弟反目,把弟媳奪過來。
所以,陸硯深如今對自己的侄媳婦有占有欲,他這個做父親的根本沒有立場來指責。
“得不到淺淺,我是絕不會罷手的。”陸硯深不輕不重地說道,“如果不想最後鬧得太難看,父親,你最好盡快讓嘉舟和淺淺退婚。”
陸老爺子目光陰沉:“你在威脅我?”
陸硯深笑了一下:“倒也不必說得這麽嚴重。”
陸老爺子沉默。
“您先好好考慮。”陸硯深說道,“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公司工作了。”
說完,轉身離開。
陸老爺子氣怒,抄起手邊的茶盞,用力砸到地上。
“當啷”一聲,碎片四濺。
–
市第一醫院。
葉疏桐腿上的石膏已經拆除,她正在做著康複鍛煉。
她現在的心情很好,在醫院躺了近一個月,明天終於可以回家了。
這時,一位護士帶著一個男人進來了:“葉小姐,這位先生是來看望您的。”
葉疏桐轉身,看到男人的瞬間,臉色忽然變得煞白,下意識搖頭:“我不認識他!”
男人不到五十歲,五官本來還算端正,但從額角到眉骨有一道明顯的疤,讓一張臉平添了幾分戾氣。
男人眯眼盯著葉疏桐:“你再看看,真的不認識我?”
葉疏桐聽出了他威脅的語氣,頭皮發麻,咬著牙說道:“認識。”
護士退出了病房。
“是你報的警?”男人陰沉沉地瞪著葉疏桐。
葉疏桐眼神慌亂,連連搖頭否認:“不是我,不是我!”
男人卻已經看出了端倪,上前一把拽住葉疏桐的頭發,狠狠地往她臉上就扇了兩個耳光。
葉疏桐被打得眼冒金星,大腦轟鳴,白皙的臉上立刻顯出明顯的五指紅痕。
“害老子被關了半個月,你以為報警就能擺脫我了?做你的青天白日夢!”男人惡狠狠地說道,“除非哪天老子死了,否則你永遠別想和我撇清關係!”
葉疏桐捂著被打腫的臉,眼淚流了一臉,卻不敢聲張。
男人說:“把兩百萬打到我賬上。”
葉疏桐搖頭:“我真的沒錢了……上次給你的那些,都是我把首飾偷偷變賣才湊夠的。”
沒錢?男人瞧見她掛在脖子上的鑽石項鏈,上前抓住項鏈,用蠻力拽斷。
葉疏桐一驚,伸手要去搶,哭求道:“還給我!求你,那是嘉舟哥送給我的!”
男人直接把鑽石項鏈放進胸前的口袋裏,語氣陰冷威脅道:“最後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後沒有兩百萬,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訴葉紹航!再敢報警,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