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話 突然訪問
32 「你的判斷很正確，選擇了先與我商量而不是自己擅作主張。」電話那頭傳來傳來了虛空管理員的聲音。到這種時候了，楊偉也差不多快要習慣這個和自己聲音一模一樣的神了，就當這個神非法盜用了他的肖像權，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敲詐一筆賠償費來著。
從咖啡館回到家中之後，楊偉在立刻回撥了虛空管理員的電話，雖然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不過這個沒有號碼僅僅只有三個漢字的電話還真打通了。於是他就簡單地和虛空管理員報告了這次任務執行的情況以及梅蒂婭的意願。
能不能把她的靈魂和林露的身體拆分開來以阻止靈魂自發侵佔身體的現象繼續惡化。
對此，虛空管理員的回答是：舉手之勞。
「但是，楊偉，你有沒有考慮過，為什麼梅蒂婭的靈魂會逐漸侵佔林露的身體？」得到肯定答覆的楊偉鬆了一口氣，但是虛空管理員接踵而來的提問讓他略略懵了一下。
「為什麼……我對這方面又不了解，靈魂穿越這種事情說不清楚的吧？」
「非也，靈魂這種東西其實本質上並沒有太大區別。脫離了形體的智慧生物，本源都是相同的。他們可能強度互有差別，但是終究也只是同一層面上的同一樣東西。」虛空管理員用平淡的語氣和楊偉解釋他所不了解的東西，「也就是說，靈魂穿越，一般來說只要穿越者沒有意願，是不會破壞原本身體主人的意志的。」
「但是梅蒂婭的靈魂比一般人要強大很多……」
「楊偉，你走在街上並且集中精神的時候，會不小心踩到一隻路過的兔子嗎？」雖然看不見，但是楊偉可以感覺到虛空管理員在微笑。
「哎？為什麼街上會有兔子？」不過他的關注點好像有點不對。
「我說你啊，你再這麼嚴肅不過三秒，這輩子都不會輪到你裝逼打臉的。」
「我錯了我錯了，老闆我這不就是想緩解一下緊張氣氛嘛。」楊偉立馬調轉口風，這事兒被神欽定了自己這輩子估計就沒希望了，「老闆你的意思是，越強大的人反而越能控制自己的力量？」
「沒錯，特別是靈魂這種東西，原本它就是意志力的體現。如果說突然之間身體變得過於強大而意志力無法掌控的話還說得過去。但是無法控制自己的靈魂，這是不可能的。」
虛空管理員說話依然是那種不緊不慢的語調，這種說話的速度讓楊偉在可以有時間思考他話中意義的同時也不至於覺得太拖。
「那林露的身體是……難道說，梅蒂婭在說謊？」楊偉當然不懷疑虛空管理員的話，那麼這樣的話他就只能懷疑梅蒂婭了。
但是他立刻搖搖頭把這種念頭甩出腦海，梅蒂婭想要拯救林露的想法絕對沒有半分虛假，他是這麼認為的。
「楊偉，你覺得，接應員，神使的工作應該是什麼？」似乎感覺到了楊偉心中的動搖，虛空管理員開口了。
「我的工作……勞動合同上面寫得很清楚啊……就是接應穿越者，調節矛盾之類的啊。」楊偉不理解虛空管理員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不僅僅是那些書面的，而是更加深層的，作為神的代言人，應該做些什麼？」
「神的代言人，你問我這個……」
說起來楊偉確實沒有真正深層次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現在虛空管理員忽然這麼問起自己，難道……
「老闆你不會讓我去普度眾生拯救世界吧，不行不行我沒這資質，如果你不給我點外掛我大概明天就要去你那報道了——你是不是要給我什麼外掛啊？」市井小民思想的楊偉立刻想到的就是這個自打找上以來就麻煩不斷的窮酸老闆又要坑自己了。不過嘴上說不要思想還是很正直的，拯救世界先不論，撈點油水再說。
「就你這點追求，這輩子都別想當啥救世主了。」虛空管理員有些哭笑不得，大概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員工，「什麼時候你的思想覺悟能高一點，指不定我還會挑幾個外掛交給你。」
「哎？原來真的外掛啊？老闆我現在感覺我的思想覺悟比嫦娥六號飛的還高，對於您老的虔誠就像是月面的隕石坑一樣遍地都是，一個比一個深。」
「行了行了，別一言不合就上天。別人聽說做神使一個個搶著往聖殿跑，你倒好，一天到晚琢磨著到我手上敲竹竿。」被楊偉弄得完全沒有心情的虛空管理員只能無奈地結束通話，「你好好思考一下我說的話吧，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會有新的任務交付給你。」
「新的任務？真的要坑我啊？」楊偉心裡一驚。
「升職加薪，好事。」
沒等楊偉追問，虛空管理員就輕笑幾聲，掛斷了電話。
「升職加薪？」楊偉重複了一下虛空管理員的話，然後睜大眼睛，喜形於色。
升職加薪哎，沒想到自己居然完成了一個任務之後就得到了上司的賞識？難道自己天生就是干神使的料？當然升職還是次要的，加薪啊，那個窮酸神難道這次性情大變打算多掏掏腰包了？
「老大，你口水流下來了啊……」一旁的莉莉看著楊偉仰天長笑一臉傻乎乎地像是在幻想什麼的樣子，有些害怕道。
「小孩子不懂別說話，大人的世界充滿了物慾橫流的黑暗。」
「我已經二百……多少來著……反正就是二百多歲了，什麼叫小孩子！按輩分老大你應該叫我祖宗！」莉莉馬上反駁。
「哦，PS4。」
「老大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千萬不要對我的四公主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啊……」莉莉立馬整個人都焉了，我們的女神大人也就這麼點出息了。
她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老闆買PS4的錢根本不是自己出的嗎？
「對了莉莉，有點事情想問你，你是神吧。」楊偉忽然臉色一正問道。
關於虛空管理員問自己的問題，雖然他嘴上並不在意，但是他也隱約感覺到虛空管理員在暗示自己一些什麼。這個說不定和他的升職加薪有關，說過了，設計到加薪的問題，楊偉從來都不含糊的。
只是他並不知道思路該從何開始，所以就想到了莉莉。
儘管智商不高，但是對方再怎麼說也是神吧？
「對啊，怎麼了老大？」
「你知道『神使』的工作應該是什麼嗎？」
「啊？『審屎』？這是什麼獵奇運動嗎？」
前言收回，就算是神，智商也是至關重要的東西。
看起來這個問題只能由自己來思考了，自己的老闆為什麼這麼喜歡打啞謎呢。
就在楊偉頭疼虛空管理員留下來的問題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而且聲音急促而不耐煩——如若不是知道這附近根本沒有哪家人有小孩，楊偉甚至覺得是哪個熊孩子沒事撳自家的門鈴玩呢。
「來了來了，急什麼急。」楊偉喊了一聲，然後起身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熱量，打開門的瞬間，狂躁的熱度鋪面而來。翻滾的熱浪讓楊偉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明明房內開有空調，但是楊偉還是感覺自己身處於一個巨大的熔爐之中，高溫就像是要將他融化一般擠壓著他。
這絕對不是正常熱量，就算是直接曝晒在盛夏午後兩點的日光之下也不會有這種強度的溫度，楊偉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衣服在瞬間就濕透了，汗水像是下雨一般從身體表面上滑落，在地上形成大片的水漬。
「你……」咬著牙，楊偉抬頭盯著這個略微比他高的黑髮青年。對方的面容籠罩在陰影之中無法看清，但是楊偉第一時間有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感覺。
悠悠的歌聲在腦海中響起：就因為在人群之中多看了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