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閃亮登場
黑衣人百忙中揮刀擊向匣弩,左手一揚,鑽風鏢射向貼地捲來的和尚。「啪!」匣弩被鋼刀擊碎了。
「喀嚓!」一聲,和尚一刀御下了黑衣人的兩條腿。
「嗤!」
黑衣人的鑽風鏢,幾乎在同時,射入和尚的小腹。
「啊……」兩人同時嚎叫著倒下了。
形勢變化的太快,這些事情幾乎在同一瞬間發生,發生得快,結束得也快。
佔便宜的只有女蒙面人,和被叫為兒子的蒙面人,另一老懞面人雙腿挨了三箭,躲在一旁呻吟,箭簇上有勾尖,他自己是無法取出來的,只能眼巴巴等人援手。
共來了十名黑衣人,這時只剩下兩名黑衣人了,恰好是二比二,貌似勢均力敵。
萬家生佛共來了五個人,傷亡殆盡,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而他自己也成了俘虜。
兩個黑衣人用的都是分水刀,穿黑色緊身夜行衣。夜色朦朧,隱約可看出是兩個滿臉橫肉的中年人。
被稱為兒子的蒙面人,急急奔向父親,沉著的替父親卸了箭,裹好傷。
兩個黑衣人堵住了女蒙面人,厲聲問:「誰是徐飛龍?」
女蒙面人橫刀戒備,也沉聲道:「這裡沒有徐飛龍!」
「那你是誰?」
「你們又是誰?」
「鄱陽六寨。」
「你們為何要找徐飛龍?」
「這是咱們的買賣。」
「徐飛龍並不知今晚的事。」
「那麼,你們是假冒徐飛龍騙金子的人了。你倒會嫁禍於人。」大漢哼了一聲,又說道:「既然徐飛龍沒來,黃金咱們要帶走。」
「不行,黃金是我們騙來的。」女蒙面人厲聲拒絕。
「你敢攔阻咱們么?」
「當然,你們鄱陽六寨的小嘍啰還嚇不倒我。」
「你憑什麼有這樣的膽量跟我們鄱陽六寨作對?」
「當然是憑名號。」
「少誇海口了,有膽子報上名號。」
「湘西祝三娘。」
黑衣大漢一聲沉喝,突然箭步衝上,宛如力劈華山般就是一刀。
祝三娘揮刀硬接,「錚錚錚」反擊三刀,悍勇絕倫,立將對方逼退五步。
另一大漢一聲怒嘯,衝上夾攻,刀光如匹練,劈向祝三娘的腰背。
祝三娘一聲嬌喊,旋身揮刀急架,「錚」的一聲崩開襲來的一刀,猛的搶入對方胸口,閃電似的衝撞過去,不收刀順勢旋身,一擊之下宛如腰間橫著一條玉帶,一扭之下,腰身將刀旋出,刀尖兇險的劃過大漢的腹部,頓時肚破腸流,充分發揮了拚命單刀貼身肉搏的威力。
「嗯……」大漢一聲慘叫,身子前屈。
祝三娘像一陣旋風,已經旋出丈外去了。
「蓬」的一聲響,大漢摔倒在地,倒下前將分水刀向祝三娘快速閃動的身影擲去,這才砰然倒下。不等祝三娘有所舉動,最後一名大漢已經飛退而走,接近墳前,伸手抓起一箱黃金,拔腿便逃。
人為財死,烏為食亡,大漢如果想空手逃命,完全有足夠的時間飛遁遠走,只因為貪心,居然想帶一箱黃金遁走,終於還是送掉老命。剛逃出丈外,替父親裹傷的蒙面人抓起身旁的長劍,脫手飛擲。
「哎……」黑農大漢疼叫一聲,背心上劍把觸目驚心,人向前沖,「蓬」的一聲大震,跌滑出數米開外去了。
蒙面人飛縱而出,拔出劍急退叫道:「快走!三娘,你斷後,可能還有聞風趕來的人。」
祝三娘收了刀,分提了兩箱黃金,說道:「文程,你背爹走,我斷後。」
文程背起父親,問道:「三娘,這些人呢?」
三娘瞥了墳頭上的兩人一男一女,目光最後落在萬家生佛身上。
這四個人在發獃,臉上涌著傻笑,直挺挺的像是中風的白痴。儘管他們心中仍然是清明的,但說不出話來,控制不了身上的任何一條肌肉。
祝三娘冷哼一聲,道:「不必砍他們的腦袋了,反正他們只有一月壽命了,成了白痴,給他們留個全屍算了。」
「好,我們走。」
「你先走,我提著兩箱黃金斷後。」
剛離開墳頭,身後突傳了陰森林的聲音道:「帶了二千兩黃金走夜路,你們就沒感到不安?」
兩人吃了一驚,火速轉身。
祝三娘放下兩箱黃金,拔刀,冷笑道:「即使帶了黃金萬兩,咱們同樣感到萬分安全。閣下,又是什麼人?」
身後只有一個高大的黑影,戴了鬼面具,佩著劍,手中居然持了一具諸葛連弩。
他自然是徐飛龍,他早已經到了附近潛伏,眼看此地慘案的發生和結束,為了二干兩黃金,死了的人已經有十幾人之多了。
徐飛龍拿了一具諸葛連弩,偷偷上了九枝箭,直到這時方才現身,他等得也夠久了。
眼下天已盡黑,沒有星光,看不清對方的像貌,而且雙方都已經掩去本來面目,只有自己說出來,才知道對方的身份,其實已然沒必要戴面罩?
徐飛龍嘿嘿一笑,說道:「不必試探了。我是誰不重要。」
「你不敢亮出名號么?」
祝三娘一面說,一面向前舉步接近。
「站住!不許動。」徐飛龍沉喝道。
「你我面對面說個明白不好么?」
「哼!你的迷香利害,萬家生佛便是前車之鑒,我可不會上當的。」
祝三娘又向前跨進一步,徐飛龍冷笑道:「你再走一步,我要你亂箭穿心。」
祝三娘那敢拿生命冒險?止步說道:「以一對三,而你的匣弩貌似只能對付一個人……」
「哈哈哈……」徐飛龍仰天狂笑。
「你笑什麼?」祝三娘怒聲問。
徐飛龍止住狂笑,說道:「你的話很可笑,三比一,你見過三隻羊鬥勝過一頭猛虎么?」
「你不是猛虎,咱們也不是三頭羊。」
「你能比雲墨雙奇的墨飛厲害么?」
「你難道又勝得了雲墨雙奇?」
「是否勝得了,我不願說。至少我先收拾了你,再對付那位叫文程的人,便是一比一了。」
「你……」祝三娘悄然邁出一步。
機簧聲暴響,九箭離匣。
徐飛龍射擊對方的下盤,貌似並不想要對方的命。
祝三娘大叫一聲,摔倒在地,疼叫一聲道:「你……你好狠……」
雙腳挨了三箭,左一右二,箭擦骨而過,骨雖未傷,但鐵打的金剛在這樣的傷下也支持不住。
文程大驚,放下父親大吼一聲,拔劍疾沖而上,瘋狂的朝徐飛龍撲老,要拚命了。
徐飛龍丟下匣弩,拔劍冷笑道:「一對一,給你一次公平的機會。」
「錚」的一聲響,徐飛龍架開刺來的劍,瞬間還以顏色,劍氣乘虛直人,閃電似的探至文程的心腹要害。
文程大驚,急向後飛退。
徐飛龍一聲長笑,如影附形跟至,劍尖幻起一朵銀花,仍然刺向對方的胸口要害。
文程一面退,一面運劍急射,撤出了重重劍網。
只封了五六劍,始終未能脫離徐飛龍的劍尖威脅下,劍氣吞吐,一直在胸腹之間攢動,封不住架不準,除了急急後退閃避之外,幾乎完全沒有還手的機會。
最後「錚」的一聲暴響,文程的劍突然脫手,翻滾著向側飛墜出十數米外,「當」的一聲插在墓下。
徐飛龍的劍尖,已經抵在文程的咽喉上。
劍氣乍斂,急劇進退的人影突然靜止。
祝三娘無法站起,厲聲叫道:「不要殺他!」
「你心痛了是不是?」
「黃金給你。」
「本來就是我的。」
「你是徐飛龍?」
「說吧,你們為何假借徐飛龍的名號勒索敲詐?得了黃金,為何要錢又要命,希望你們的解釋能令我滿意。」
「你……你是飛虹劍客請……請來的人?」祝三娘咬牙切齒的再次問道。
「你不說……哼!你恐怕立即就得一輩子做寡婦了。」
徐飛龍的劍尖徐送,並稍向上抬。文程心膽俱裂。叫道:「我說,我……我說……」
「哼!我不要你說了,叫你那位婆娘將解藥丟出來,不然,我不會手軟的。」
祝三娘取出一隻大肚小瓷瓶,問道:「交出解藥,你是否能保證咱們不死?」
「我從不保證人的生死。」
「那麼,我就毀去解藥。」
「哈哈!你毀好了,反正我也不需要從他們口中問出什麼,他們的死活對我毫無價值,還免得我費手腳呢。」
「閣下,不可欺人太甚。」
「我可從不想欺負你們。」
「你總該讓人有條活路可走吧!」
「交出解藥,就是留了路,你不走。怪誰?」
「交出解藥,性命仍無保障,我可不冒這風險。」
「這點風險你不冒也的冒了,我不與你費口舌了,殺了你們,大爺提了金子回家睡覺了。」
「且慢!」
祝三娘已經領教過徐飛龍的手段,已然沒有談判的餘地。
剛才他說再踏前一步便發箭,果然在她邁出一步時弩箭便迅速出匣。對這種言出必行,性格難測的人,擺出強硬的姿態,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她急急將藥瓶拋過,叫道:「解藥給你。」
徐飛龍一腳踢在文程的穴道上,文程仰面便倒,穴道立閉,動彈不得。
「很好,現在張開你的雙手,然後分抓住你的雙腳尖。」
「你想幹嘛?」
「抓住!不然我卸了你的雙手,免得你乘機搞鬼。」
祝三娘乖乖抓住腳尖,斜躺著狼狽已極。
徐飛龍從側方接近,劍尖先點在對方的左脅下,方拉脫對方的雙肩關節,冷笑道:「對付你這種用迷香的高手,我不得不小心些。」
「算你夠狠!但願你一輩子都這麼小心。」
「當然。」
「為何不釋放我們?」
「哼!解藥無效,你們還得死呢。救醒了他們,你們或許有命。說!如何用法?」
「只要一顆丹丸入腹,片刻便可復原,但需休息一天,方能完全痊越。」
祝三娘照直說了,對徐飛龍他是完全屈服了。
徐飛龍先救林青青,站在一旁等候。
不久,林青青突然滾下墳頭。
徐飛龍長劍一伸,冷笑道:「你,乖乖聽話。」
林青青聽了好半天,還不知他是誰,等到一看到他的鬼面具,便知是徐飛龍來了,不由心膽俱寒,說道:「你殺我好了,反正我知道早晚逃不出你的毒手。」
徐飛龍哼了一聲,說道:「拾回你的黃金,你給我快滾!」
「你……你不要黃金?」
「快滾!」
「你到底要幹嘛?」
「你不需要知道,你還沒準備好,還沒輪到你呢!」
「你要對曾叔怎麼樣?」
「滾!再多說一個字,割了你的舌頭。」
林青青打一冷戰,乖乖提了黃金溜走了。
徐飛龍再就醒了飛虹劍客,等對方挺身坐起,便拳腳相加。把飛虹劍客打得頭昏臉腫,仰面跌倒。最後,徐飛龍一把將飛虹劍客劈胸抓起,厲聲道:「呵呵!你的日子快到了,滾回去準備後事吧,等候閻王上門,滾!快滾!」
飛虹劍客連滾爬出了墓園,不分天南地北,狼狽而逃。
他又弄醒了萬家生佛,「劈劈啪啪」給了老和尚四個耳光,厲聲道:「叫你滾回福勝寺,你竟敢不聽,下次再碰上你,大爺扭下你的禿頭當球踢,給我滾吧!!」
聲落,猛的一踹。萬家生佛跌出三丈外,像喪家之犬般逃了。
徐飛龍仔細看看躺在墳頭上的白衣女郎,搖頭道:「你為何要找徐飛龍?」
徐飛龍將解藥納入女郎口中,怪了,女郎似乎毫無動靜,許久也沒起來。
「祝三娘,你是不是把這位姑娘弄死了?」徐飛龍向不遠處的祝三娘問。
「我根本就不曾傷到她。」
徐飛龍伸左手去探白衣女子的脖子,糟了!白衣女子突然扣住了他的腕脈。
徐飛龍手急眼快,向前一撲,撲到白衣女郎身上,右手便扣住了女郎的咽喉,內勁倏發。
白衣女郎的左手,在反擊掙扎中,抓掉了他的鬼面具,「嗯」了一聲,扣住徐飛龍左手脈門的手已然鬆開了。
徐飛龍左肘下撞,撞在女郎的右肩上,然後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道:「沒想到你竟敢算計我?看樣子是準備吃苦頭咯!看我不……」
面面相對,徐飛龍才看清那是一個小姑娘,說出的話突然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