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快刀斬亂麻
提醒來的很及時,無論是對九州牛郎還是對九天織女都是如此。
九州牛郎聽到提醒,及時的朝身側一閃,躲過了劈頭蓋臉的一鞭。
而九天織女則乘著這機會,拚命向前仆倒、滑出,間不容髮的避過九州牛郎手中長劍的拍擊。
頭面是躲開了,但九州牛郎的右肘卻沒能倖免,只聽「叭」的一聲響,他還是挨了一馬鞭,馬鞭帶的他的劍向下一沉,九州牛郎只感到右半身體如中電擊,大吃一驚,猛然沉下馬步望去。
右側不遠處站在廊欄旁的正是徐飛龍,這會他正輕拂著馬鞭笑容怪怪地的看著他,似乎有點吃驚,吃驚自己一鞭居然不能讓九州牛郎的劍脫手,對九州牛郎的評價頓時提升了許多。
「你這混蛋再三向大爺挑釁,非殺了你不可。」九州牛郎怒吼,揮劍撲上來。
「快走!」徐飛龍撒腿便跑,挽住剛躍起的九天織女腰背飛奔。
來不及了,徐飛龍其實不該分心帶走九天織女,他沒料到九州牛郎來得那麼快,劍氣壓體,背部暴露在劍尖前,這位九州牛郎自然是敢殺人的。
生死關頭,他臨危自救,激發起潛藏的內力,爆發出驚人的能量,一掌將九天織女推出,大旋身,後仰出掌,避招反擊妙到顛毫。
劍氣帶來一種奇妙的壓力。
不過這壓力徐飛龍還受得起,但他卻無法避免劍氣的傷害,劍尖貼背斜掠而過,被他的旋扭錯開了正面的接觸,劃破了他的衣衫。
「噗」的一聲悶響,他一掌掃在九州牛郎的右助上。
人影遽分,九州牛郎斜衝出丈外幾乎摔倒。
徐飛龍則仍然飛旋著,翩然飄落。
突然,兩個隨從打扮的男女,左右齊至四掌齊吐,一剛一柔的渾雄掌勁破空而來。
徐飛龍瞬間雙腳沾地,身形隨之下挫,像水銀瀉地般立即在掌下消失,也像是遁入土中不見了一般。
掌勁匯合蓬然迸爆,威力極其驚人。
淡淡光影貼地逸出兩丈之外,升起時人影重現。
「你這混蛋果然帶了藏身在旁策應的手下,難怪能在周邊橫行。好好好,叫其他人都出來吧!」
九州牛郎的隨從不止兩個,而是六個。
平時他獨自遊盪,六個隨從則分為三組,在他附近暗中策應,如非碰上難以解決的對手,隨從們不會露面。
「你到底是什麼人?」
「當然是要把你們一網打盡的人。你假扮活命閻王在周邊敲詐勒索,要是不從就殺人。你想過會惹上誰嗎?」
「你就是活命閻王?」九州牛郎突然眼光一寒道:「我可不知道你說什麼,我可是好人,你才是那個做壞事的。你別想嫁禍我。」
「是不是你做的已經不重要了,我也不是活命閻王。你是不是其實也不重要。只要活命閻王死了就行了。」
「是啊!只要活命閻王死了就行了。」九州牛郎凌飛雲拔出了劍。
一聲劍鳴,徐飛龍突然也不知怎麼的拿出了一把劍。
雙劍相對,強大的殺氣像怒濤般向對方涌去。
「啪!」側方的一根柱子突然倒下、瓦礫飛散。
「啪啪……」木質的馬欄也幾乎在同時崩折坍飛。
兩人在這一瞬間同時向前踏了一步,周邊的氣流發出散逸聚合的輕嘯,劍身發出龍吟虎嘯似的隱隱雷鳴。兩人的眼神中,彷彿有著什麼正在作猛烈的兇狠纏鬥。
驀的,電光激射,風雷驟發,凌飛雲突然發起猛烈的搶攻,以無與倫比的聲勢猛壓狂搶而至,劍若雷霆當空直下。
「錚錚錚……」徐飛龍沉著封架攻來的每一劍,他的身形徐徐後退,看上去他的身軀都似乎縮小了許多,封架的範圍也在越縮越小。
這並非是凌飛雲壓制住了徐飛龍,正相反防守範圍的速小正說明了徐飛龍在對的兇猛攻勢下,防守的更加風雨不透了。劍光範圍的縮小說明了他的從容,正常人總是覺得距離才能產生安全感,但對徐飛龍這樣的高手來說,掌控才是最安全的。防禦範圍之所以縮小了,是因為他每一次防禦手移動的距離在減少。
徐飛龍慢慢的退了五步,也就在這五步之中他大概封架住了對方上百劍的攻擊,兩人的速度是如此的駭人聽聞。在這樣的速度下其他人就算想幫忙也根本就差不上手。
凌飛雲的攻勢依然狂野絕倫,每一劍都力道萬鈞直攻要害,內力也是綿綿不絕無休無止,每一劍都有如霹靂萬鈞,石破天驚一般,他的風格就是這樣強攻硬打,劍劍絕情。
徐飛龍仍舊採取著防守的姿態,每一劍都是硬接硬架,運劍的範圍卻還在越來越小,似乎是在對方的劍山強壓下逐漸萎縮,但行家這時已經可以看出來了,徐飛龍已立於不敗之地,現在等的也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出現的那破繭而出的致命一擊了。
凌飛雲又攻了百來劍,劍氣始終攻不破徐飛龍布下的防衛網,每一劍都被徐飛龍那彷彿韌力無窮的勁道封了回來,他的劍鋒僅能在徐飛龍的身側吞吐不定,根本無法從對方的要害攻入。
他劍法中所追求的快、狠、准眼下都失去了效用,狂風暴雨似的攻勢反而成了浪費精力的舉動,他這會雖然做為局中人,但也漸漸看出自己不利的情勢了,壓力越大,對方的抗力似乎越小,但抗力越小自己反而越不容易連續控制自己的後續劍勢,因而一劍與一劍之間,彷彿有一剎那失去的間隙。而點間隙對高手來說就幾乎是致命的。
凌飛雲終於明白了,不管自己的內力聚於某一點瞬間爆發,不論剛勁或是柔勁,都無法攻破對方所布下的剛柔隨心的銅牆鐵壁,面對對方那或反震或引移的強韌防衛網,自己的功力如不比對方強一倍以上,休想攻入對方防守的中樞要害,再拖下去,隨著雙方內力消長,等待自己的必然是失敗一途,眼下可不能再浪費精力作無望的攻擊了。
「錚!」最後一次雙劍接觸,反震力空前猛烈,凌飛雲再一次失去乘機殺入對方防禦核心的機會。這一次他沒有繼續強攻,而是收劍後退了一步,停下了攻勢。
「這樣纏下去,三天三夜也休想分出勝負來。咱們都使出全力一擊,一招定勝負如何?」
「確實沒必要等下去了。」徐飛龍沉靜的說道:「你功力之深厚,確實讓人驚嘆,我要反擊了。」
劍光疾閃,劍氣勃發,徐飛龍一連擊出兩劍。他先前似乎縮小了的身軀,就在出劍的瞬間似乎陡然暴漲,出劍的瞬間,不但劍氣徹骨奇寒,他身軀也發出寒冰似的冷流,臉色更是白得嚇人,但他的雙眼卻黑得閃爍,讓人忍不住盯看。彷彿那就是黑夜中最璀璨的光芒。
「錚錚!」凌飛雲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竟然封住了這陽極陰生的兩劍。在看到劍光閃起的瞬間我都以為他接不下來,但他卻接住了。
這時劍光又到,正是一劍光寒,石破天驚。
「錚!」雙劍相接,冷裂的劍氣激蕩,龍吟震震。
凌飛雲又接住了一劍,可這次他卻退了一步。現在是人都能看出他的敗亡已定了。
徐飛龍手中的劍突然劍光大漲,速度彷彿在極致中再次突破。
「叮!!」
凌飛雲的劍在徐飛龍的寶劍下折斷了。但徐飛龍的劍依舊沒停,一下沒入了凌飛雲的身體。
一串血花激射而出。凌飛雲手裡的短劍停下了。
「你……你沒出……」
活命閻王死了,很多人都看到,還有他的黨羽都被抓住了,被他們敲詐來的財物也從客棧的房樑上找了出來。無論怎麼樣活命閻王確實死了。留下的只有徐飛龍。
活命閻王本來就是避免麻煩創造出來的假身份,要是因為這種假的身份反倒帶來新的麻煩,那可不就成了自討苦吃了嗎?這種事情自然是越快結束越好。特別是眼下這時候。
正所謂人生有大喜大悲,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徐飛龍在遊戲里能體會到的也就其中一種罷了。在這種關鍵時候出岔子,泥人都得發火。也就難怪他就算查出是誰給他使得絆子,也要戲弄對方一番。
好好的一場婚禮,硬是多拖了半個月,小柴和大牛來的信都有三封了,他們事情都辦完了,就等著喝喜酒了,徐飛龍這邊卻掉了鏈子。你說氣人不氣人。
不過正所謂好事多磨,眼下事情解決了,徐飛龍感覺也是輕鬆了不少,本來要完全放棄活命閻王這個身份他還是有些遲疑的,畢竟認識了那麼多的朋友,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何況這些關係對他的江湖之路還是很有幫助的。他本來想的事有時間還要用這個身份活動活動。但這次的事情讓他下定了決心。是真朋友身份不重要,下次見面一個眼神,一句話知道是你就足夠了,沒必要一定是活命閻王誰誰誰?是自己其實也一樣。
騎著高頭馬!哼著地道的小曲,走在大道上,現在他一點都不急了,反正都這麼多天了,快一點慢一點其實都已經變的無所謂了。
經過上次的事情,冷家這次就沒搞那麼多繁文縟節了,徐飛龍輕輕鬆鬆的就把新娘子接了回去。
長安,徐宅,新房,新人。親朋故舊,來了很多人,許多徐飛龍只有一面之緣的人,甚至從沒見過的人也來為他祝賀。也不知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雖然心底疑惑,但大喜的日子他也沒想太多。
畫眉喜仿張京兆,點額欣諧寧壽陽。意似鴛鴦飛比翼,情同鸞鳥宿同林。
花燦銀燈鸞對舞,春歸畫棟燕雙棲。方借花容添月色,欣逢秋夜作春宵。
水面鴛鴦同戲水,心頭伉儷互交心。雀屏射目奇男幸,綉幕牽絲淑女緣。
芳春喜泳鴛鴦鳥,碧樹欣棲鸞鳳儔。亮麗華堂飛彩鳳,溫馨錦帳舞蛟龍。
文窗繡戶垂簾幕,銀燭金杯映翠眉。帳前疊綰鴛鴦帶,堂上新開孔雀屏。
洞房花燭鴛鴦共舞,徐飛龍可算是好好的放鬆了一段時間,什麼結婚旅行的根本想都不去想,只想著在家舒舒服服的呆著。每天談天說地。
不過這樣的好日子在他洞房過後的第七天結束了。
這一天就在他在院子里喂著金魚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翻進了院牆。
「什麼人,趕到我這裡放肆?」徐飛龍將魚食一倒,隨手將碟子扔了出去。
如玉般的瓷器帶著呼嘯,迎著半空中的人影就打了過去。
「別動手,別動手,我是來送禮的。」
送禮的?送禮何不走正門,要如此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不過飛出去的碟子,收是收不回來了。徐飛龍就算想收手也來不及了。
幸好對方既然敢這麼進來,自然是有兩下子的,瓷碟即將擊中的時候,空中的人影猛的伸手一按,接著碟子上的力道,當空再次翻了個身,飄然落在魚池對面。
「你說是送禮的,不過我好像不認識你吧!你為何送禮?」
「當然是為了祝賀你的新婚之喜,前些天有事耽擱了,沒來得及趕上喝喜酒,只能現在補上禮物了。」
「我們認識么?」
「我叫劉登雲,你還不認識我,但我早就聽說過你了。白馬游龍當初說你厲害我還不信,前段時間聽他說渾天王的事情就是你做的,我才知道原來你比傳說中的還要厲害。」
「哦!你跟馬如龍很熟?你也是玩家?」
「現在玩家中沒聽說過你的人恐怕很少了,遊戲才開始這麼久,你的實力已經如此厲害了。前幾天他們不是組織人來吃你的喜酒了嗎?你沒看到?」
「當然見到了,只是不知道是這個原因。」徐飛龍這才明白為何當時出現了那麼多陌生的面孔,原來都是玩家啊!這遊戲里人頭上可沒頂著名字或者什麼,原住民也沒頂著NPC招搖。玩家和原住民要不仔細觀察真的很難分辨,特別是在遊戲里生活了一段時間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