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囂張
「你有種,好,我就送你上西天好了。」徐飛龍在劍上增加了壓力:「反正還有四個俘虜,你不招他們會招的,少你一條命我難道就辦不了事?你就到地府跟閻王爺打交道吧!」
「我……我招……」獨腳魈驚怖地嘆聲叫,這時劍尖已經刺破咽喉的皮了。
徐飛龍左腳邁進,左手如刀,噗的一聲重重地劈在老魔的脖子上,收劍說道:「你看樣子也是個怕死鬼,比起毒無常來你們可差遠了。」
徐飛龍奔向聞香宮宮主司馬秋曼,蹲下關心的問:「怎麼樣,嚴重嗎?我該早一剎那出手的。」
聞香宮王苦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強笑道:「不要這麼說,你如果晚來一步,唉!真是謝謝你。我的傷不要緊。只中了一鏢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傷到經脈了嗎?」
「沒有。哦!你何時來的?」
「你們說話的時候。他說你不配稱作一流高手那時候。」
「也許他是說對了。」聞香宮宮主司馬秋曼深深嘆息:「你有何打算?九龍雲現和窮儒他們。」
「你放心。」徐飛龍胸有成竹,語氣堅定的道:「本來我打算直搗他們巢穴,這一來,必須改變計劃了。」
「什麼計劃?」
「先大批擒拿人質,作為交換人質的本錢,先救出陽前輩和窮儒,再言其他吧。」
「對,謀而後動,魯莽成不了事。」
「你能替我照料人質嗎!」
「這個我現在這樣……」
「我用獨門手法,制住了他們的任督二脈,他們將比羊還要溫馴。」
「好,那就交給我好了。」
「你押著這些人,到西面的崖下藏身等我的消息,那兒我剛剛才經過,正是藏身的好地方。」
「你要做什麼?」
「我去多捉一些人質來。」
聞香宮宮主司馬秋曼向東一指,說道:「濁世狂客已經帶了十八名弟子,追趕奎文昭去了。」
徐飛龍大吃一驚,脫口叫道:「奎大哥他也來了?」
聞香宮宮主司馬秋曼點頭道:「我跟蹤濁世狂客,大概奎文昭也跟在後面,在前面縣城他又被濁世狂客的另十二名弟子跟蹤,跟到此地大家正好碰頭……」
她將發生的變故簡要的說了。
聽了這話徐飛龍的心向下沉,吸口涼氣說道:「這是說,妙筆生花也追下去了。」
「大概是的。」
「糟了!這一帶全是渾天王的人,奎大哥恐怕有危險了!勢必將被他們的人攔住。」
「那你快去就他。」
「我確實得趕上去。」
「對,你走吧,我到那邊崖下等你。」
大漢早已經將挨了一枚星形源的同伴背走了,附近鬼影全無。沒有什麼危險的了。
徐飛龍急急制了五個俘虜的穴道,拖至樹林中,告知兩個侍女去山崖的方向,急急向東飛掠走了。
十幾個人在林深草茂的山區追逐,留下極為顯明的蹤跡,根本不需留心察看。
救人如救火,他展開絕頂輕功放膽狂追。
剛追入一處丘陵區,茂林、修竹、雜草,地勢起伏不定,小溪蜿蜒間。站在最後一座小山頂向下望,濁世狂客頹然停了下來。
十八名弟子,神色木然在他身後魚貫而立。在東流天羅,濁世狂客以江莊主的面目主持局面,擁有絕對權威,三百多名弟子僅一百零八名留得性命。
只要他一聲令下,任何一名弟子也會向火里跳。在他面前,任何一名弟子也不敢妄動一步,不敢妄發一言。
後面十二名弟子中,有三位五官靈秀的女弟子,但都是一式的男裝打扮,除了身材稍矮面目清秀之外,外表已經看不出年輕女子的輪廓。
在東流天羅的歲月中,男女弟子除了分居兩院之外,相同的穿著,相同的訓練,相同的待遇,無一例外。
女性弟子幾乎已經忘了自己是女兒身,咬緊牙關在死亡線上掙扎圖存。因此,外界的人如果把她們看成可以隨意欺壓的俏姑娘,保證隔天就會與閻王爺攀上關係。
濁世狂客轉身向第一位弟子問:「梁志豪,那三個畜生可能逃向那裡了?」
梁志豪是個健壯如獅的青年人,用手向東北一指,冷靜的說道:「足跡向北延伸,但必定向東北走的。」
「為何?」
「北面不足三里便山勢陡起,竹林延伸至山顛,足有數里以上。這種經過整修,每年都會采筍的竹林,下面雜草並不茂密很難藏身。他們勢孤力單,不會向竹山逃的。東北向河谷延伸那邊丘陵遍地,隨處可以藏匿。眼下距日落不足一個小時,逃入那裡就十分安全了。」
「能找得到蹤跡嗎?」
「能。」梁志豪肯定的說道。
身後腳步聲急驟,妙筆生花帶著鉤申、爪李急掠而至,接近了最後一名弟子。
這位弟子是個女的,一雙鑽石眼睛冷電森森,斜飛的柳眉流露出颯颯煞氣。倏然轉身劍隨身至,不但人已經轉過身來,而且已經拔劍指出,反應之快,幾乎做到了極致。
「站住!不許接近。」女弟子冷叱道,臉上一片肅殺。
妙筆生花一怔,在丈外停了下來,淡淡一笑道:「怎麼?商某與貴莊主,不是談好了嗎?怎麼又把老夫看成敵人了?」
前面濁世狂客扭頭瞥了妙筆生花一眼,沒做聲,仍與梁志豪注視著下面的情況,不住的指指點點低聲交談著。
女弟子面無表情,冷冷的說道:「莊主身邊,不許外人接近。」
妙筆生花分明看到濁世狂客已經扭頭回顧,不但不加理會,更未阻止女弟子的放肆,分明是有意縱使女弟子示威,不由心中火起。
妙筆生花是名列宇內之大盜,根本沒將濁世狂客放在眼下。而且多年來貴為地方數一數二的仕紳,身份地位與聲望都超人一等,外表一團和氣,其實骨子裡相當自負,一而再的容忍,已經大感不耐煩了。
同時,棒胡不明不白的送掉老命,雖說死在三個陌生人手中,而追根究源,這三個兇手顯然是濁世狂客的叛逃弟子,自然而然的對濁世狂客大起反感,怒火像火山內的熾熱的溶岩,在壓力消失后,突然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