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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過關九

  徐飛龍沿田邊向村夫走去。經過之前的話,村夫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平靜的看著他接近過來。


  他在村夫面前一站,指著剛走到大道轉向處的兩個村夫打扮的跟蹤者問:「大叔,你認識那兩個人嗎?」


  「不認識。」村夫率直的回答。


  「他們是賊。」


  「你怎麼…」


  「你也是賊。」


  不等村夫有所舉動,徐飛龍手一伸,一指頭點在村夫的穴道上,順手將人一帶說道:「在田邊睡上一個好覺吧,大概太陽是曬不死你的。不過你可得小心不要滾到田裡去淹死了。」


  村夫渾身僵硬,但還可以說話,急急叫道:「你怎麼……」


  「呵呵!嚇你的。放心好啦!穴道被制住,你是不會滾動的,不滾動當然就不會被泥漿悶死了,對不對?所以你安心的睡吧!」


  兩個跟蹤的人已經看到了這一切,但不得不裝著沒看見,泰然自若的慢慢走著。


  徐飛龍等在路旁,沖接近的兩人咧嘴一笑。


  這兩個眼線頓時知道不妙,這種不懷好意的笑,作為心中有鬼的人自然知道代表什麼,兩人不約而同的腳下一慢。


  「沒有用的,來吧!你們別想著跑了。」徐飛龍向兩人含笑招了招手。


  一個年約四十齣頭的壯漢停了下來訝然問:「你幹什麼?你想怎樣?」


  「呵呵!不要說你不知道我是誰,乖乖過來被我點穴,我就讓你們好受點。」


  「你。」


  「我的眼中可不揉沙,何必呢?你兩個怎麼可能逃得過我的法眼?來啊!難道你想反抗?反抗可是要付出代價的,說不定要少條胳臂少條腿,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兩個眼線心中一慌,扭頭撒腿就跑。


  「呵呵呵……」笑聲似乎就在耳後傳來。


  「救命……」一個眼線一面狂奔一面狂叫。


  「竟然喊救命?誰也救不了你。呵呵!跑不掉了,原來是兩個沒用的傢伙,妙筆生花居然叫你們來跟蹤我,真是可憐!」


  解決了跟蹤的人,徐飛龍來到竹林,就看到竹林內席地坐著一個笑容滿面的中年村。


  「我姓銘。請坐!」


  「銘兄,過天星彭前輩眼下何在?」


  銘兄笑笑說道:「到江寧去了,今晚也許能趕回來傳遞消息。只是眼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有人在各處路口,阻止江湖人進入當地,你四周有一大群人監視,有什麼麻煩么?」


  「銘兄知道瑞桑山莊……」


  「不錯,這些眼線都是瑞桑山莊的護院打手召來的。」


  「銘兄,你似乎藏身有術,他們一點都沒注意到你。」


  「他們那些貨色,算得了什麼?根本不成氣候。但我得到城內兄弟傳來的消息,有幾個可怕的高手,經常在你附近潛伏,你可得千萬小心。」


  「我知道了,銘兄,你可知道跟我同住一家客棧今早一同出入的那幾個人的去向?」


  「就是那姓傅的姑娘與楊總管?」


  「是的。」


  「他們向江寧走了,是乘船走的,走的十分匆忙。」


  「咦!走了?這怎麼可能?」


  「真的走了,是中午前走的。」


  徐飛龍一拳搗在掌心上,不勝懊惱的說道:「可惜!被他們逃掉了。」


  「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應該是瑞桑山莊的同黨,故意接近我套交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向我出手,可惜我未能及時出手。」


  「你怎麼能肯定。憑猜想嗎?」


  「不,有證據,我已經查明乾坤雙絕刀的底細,一切都很清楚了。他們就是瑞桑山莊請來對付乾坤雙絕刀的,順便來算計我,哼!他們還會回來的。」


  「什麼?乾坤雙絕刀也出現了?」


  徐飛龍心中一動,正色問:「銘兄,你聽說過江湖道上,有誰能在一招之間,一舉擊斃乾坤雙絕刀的人么?」


  銘兄大吃一驚,問:「他們死了?」


  徐飛龍點頭說道:「是的,他們已經死了。」


  徐飛龍又將雙方交手的經過說了。


  銘兄倒抽一口涼氣,不安的說道:「如不是從你口中說出,我絕不相信有這樣的事。據我所知,還沒聽說過誰能擋住他們聯手合攻的,從現在看,也許是他們之前真沒碰到高手了。」


  「但乾坤雙絕刀的武功卻絕對不弱。」


  「晤!那楊總管他到底是誰?」銘兄苦笑了一聲,嘆口氣說道:「周兄,能聽兄弟幾句話嗎?」


  徐飛龍誠懇的說道:「銘兄,請不要客氣,朋友之間,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周兄,我認為,你為瑞桑山莊在此羈留不去,丟下大事不問,我以為有些不顧大局了。那邊窮儒被擄,命在旦夕,九龍雲現與一幫朋友都在為此事奔波,而周兄似乎無動於衷,令兄弟大惑不解啊。」


  「銘兄,小弟其實也在為此奔忙的。」


  「可……」


  「我來為你解釋一下吧!」徐飛龍坐直了身體道:「瑞桑山莊是宇內三大盜之一妙筆生花尊世傑的隱藏地,他化名為桑二爺做了當地的士紳。毒無常眼下已經落在他手中,而毒無常是尋找渾天王的線索,如果查不出渾天王的下落,怎麼知道窮儒被抓到那裡去了?這就是我聽到窮儒被抓的消息之後,仍然在此地逗留的原因。窮儒是我請他到黃州追尋渾天王的線索的,我怎麼能不關心他的安危呢?銘兄,實話說,我比任何人都要焦急啊!」


  「這事可不得了,你何不早說?」銘兄脫口驚呼:「妙筆生花這人你……你恐怕應付不了他呀,他那些黨羽,武功都神秘萬分,高深莫測,你要早說我們可以調人來,眼下我們還是相機行事,等候支援吧!」


  「可我已經決定了。」徐飛龍站了起來。


  「你決定什麼?」銘兄問。


  「立即向桑二爺要人。」


  「你是說硬闖?」


  「不錯。」徐飛龍的語氣無比堅決。


  「你有把握。」銘兄大驚失色的問。


  「沒有,不過不能再拖了,成敗在此一舉。」


  「還是穩點好,周兄既然沒有把握還是先等等再說吧!」


  「我意已決。」


  「還是不要衝動,我立即召集人手。」


  「多久可以召來?」


  「九龍雲現在在江寧。恐怕要幾天的時候。」


  「來不及了。」


  「附近倒是可以召到十幾位朋友,可是,他們的武功,派不上用場啊,這……」


  「那就不必了,我一個人前往就好。」


  「這太冒險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徐飛龍搖頭,斷然拒絕道:「銘兄,不是我小看你,你去了反而成了我的負擔。你還是幫我傳出信息,請人留心冷姑娘,提醒她一下,這件事就拜託銘兄了。」


  「這,好吧!」


  徐飛龍行禮告辭,大踏步的走了。


  銘兄怔在當地,片刻,突然也撒腿狂奔傳消息去了。


  徐飛龍當然不是一時衝動而決定闖瑞桑山莊,他有他的打算,當他從俘虜口中,判斷出傅依依與楊總管的身份,心中便有了必須冒險一闖的主意,他怕夜長夢多。


  本來,他認為楊總管殺了乾坤雙絕刀,就已經洗脫嫌疑,豈知竟發現乾坤雙絕刀並不是妙筆生花的人,而是向妙筆生花敲詐勒索的人,他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妙筆生花沒有除去乾坤雙絕刀的絕對把握,暗中請來高手除去他們,也乘機接近暗算於他,這就是楊總管和傅依依兩個人,在客店一而再向他出手的原因。


  現在回想起來,他依舊感到有點毛骨悚然,幸好他一直對對方懷有戒心,而且謹慎的步步提防,不然恐怕是要栽在對方手上了?


  假使他今天上午一無所知的跟他們一起闖入瑞桑山莊,後果如何?可想而知。


  敵人強並不可怕。身旁的同伴如果也是強敵,那就防不勝防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能不送命的人很少很少。


  現在,他只有靠自己了。


  唯一令徐飛龍感到迷惑的是,傅依依他們怎麼知道陰謀敗露,匆匆溜走的?


  這一切其實還只是他的推測,無法提出真正有力的證據,傅依依完全可以否認一切。他猜想妙筆生花從外面請人來對付乾坤雙絕刀,瑞桑山莊內真正知道內情的也沒幾個。甚至除了妙筆生花幾個親信之外,根本沒人知道請來的人是誰。因此,傅依依沒有突然離開的理由。而且,本來相約今晚合作,傅依依和楊總管完全可以到時候幫助妙筆生花轉過來對付他。這時候離開有些不合情理。


  以楊總管的武功來說,要是真動起手來的確是他一大勁敵,妙筆生花為何放棄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呢?

  但他們確是離開了,為什麼呢?


  除非其中藏有更大的陰謀,或者發生了重大的變故,他不喜歡這種詭異兇險的變幻形勢。


  懷著滿腹疑雲,徐飛龍走上了瑞桑山莊的大道。


  徐飛龍剛從岔道口踏入大道,對面樹林中突然傳出一聲佛號,踱出一位頭頂上面光光,穿一襲遍布補丁灰僧袍的老和尚。


  老和尚右手握著山藤編織的長杖,左手拿著著緣缽,臉上滿是皺紋,唯一表示對方不同的就是那一雙相當明亮的眼睛。


  徐飛龍聽到佛號頓時一怔,腳下遲疑一會。


  老和尚到了路中,深深立起左掌打了個稽首,要死不活的慢慢挺直了身軀,平靜的注視著他,慢吞吞的說道:「算算時間施主也該來了,南無阿彌陀佛。」


  徐飛龍又是一怔,口氣不對啊!

  「和尚你是有意在此等候我的?」徐飛龍問。


  「老衲願與施主結個善緣。」


  「出家人不是要六根清凈么。」他不客氣地拒絕。


  「還請沖著老衲的薄面不要動刀兵方好。」


  「這可不是單方面的事。」


  「但老衲既然已經碰上了,那就不得不管。」


  「不錯,和尚碰上流血殺生的事,確實該過問一下。」徐飛龍說道。


  「那老衲就在此謝過了。」老和尚彎腰說,聽了徐飛龍的話他還以為功德圓滿了呢:「南無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我可還沒答應呢!」


  「施主……」


  「我的話尚未說完。」


  「老衲洗耳恭聽。」


  雙方的態度都含著一絲不友好,其中顯然有所誤會。


  「你既然插手管這閑事,首要的條件是該明白事情的起因,明辨是非,分清正邪,這點很重要。」徐飛龍微笑著說道。


  「施主是說老衲不辯是非了?老衲行走江湖,耳目還算清明,施主綽號稱活命閻王,在天下各處專向他人敲詐勒索,乃是眾所周知的事,老衲沒說錯吧!」


  「呵呵!只是不知這天下各處都有那些地方?」


  「老衲說錯了么?」


  「好吧!就算我活命閻王罪名成立,那其他的呢?總不能只憑一面之詞吧!」


  「而據老衲所知,桑二爺是本地的……」


  「本地的大財主,地方上的紳士,有名的大善人,對不對?哈哈哈哈……」徐飛龍仰天狂笑。


  老和尚不介意的笑了笑問:「施主有何好笑?」


  「當然是笑和尚你瞎了眼。」徐飛龍冷笑道。


  這老和尚明顯尚未修至無怨無怒的境界,怒火已然漸起。


  話又說回來,出家人如果真能修至六根清凈四大皆空的境界,絕不會在江湖上管閑事了。


  「不要激怒老衲。」赤腳僧不悅的說道。


  徐飛龍心中暗笑,你一個和尚能拿我怎麼楊。於是狂傲的說道:「老和尚,你這是六根不凈,成不了佛的,我看你又何必修佛呢?乾脆,你脫下僧袍換上便裝,拿起刀劍行走江湖,行俠仗義管管閑事,該多好?」


  「施主你這話有些過了。」


  「看來你這和尚就是聽不得老實話。」


  老和尚氣的快要爆炸了,瞬間踏進兩步。


  徐飛龍毫不在意,笑了笑說道:「老和尚,你該不是想用緣缽打破我的頭吧?你可是大慈大悲的高僧,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你……你……」老和尚氣得乾瞪眼,卻怎麼也出不了手。


  「你還是消消氣,聽我說吧!」


  「施主想要說什麼?」


  「我首先問你,你對桑二爺的底細知道多少?」


  「施主已經說過了。」


  「你只看到他偽善的一面,卻不知道他是宇內最神秘的三大盜之一的妙筆生花尊世傑。」


  「施主你可要胡說。」赤腳僧正色說道。


  「所以我說你眼瞎。你還不信。你知道我為何要找他嗎?」


  「你想重施故技登門勒索。」和尚一口咬定道。


  「你當然不信桑二爺是大盜妙筆生花了?」


  「老衲自然不信。」


  「那好,你敢不敢跟我到瑞桑山莊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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