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熟人(求訂閱)
這些日子一來搜索徐飛龍蹤跡的眼線,在湖口周邊一帶極其活躍。
九江沿江一帶。無論是陸上水面都有人晝夜巡邏,任何從下游過來的大小船隻馬車行人,都要受到徹底的檢查。
九江的官府被妖道用寧王府的命令逼得焦頭爛額疲於奔命,整天命令兵馬搜索沿江各個偏僻的所在,妖道根本就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能夠讓人藏身的地方。當然他這麼做的目的也不全是為了抓到徐飛龍。
這是一種嚇阻的舉措,目的是讓那些想來江西看風色的江湖群豪們,不敢輕易的入境,這樣等於是斷絕了碧落山莊的外援,正好方便他們瓮中捉鱉!
徐飛龍已借水脫身,悄然抵達九江府城。
九江,即是江西北邊的門戶,也江南最繁榮的城市之一。可以說是寧王造反最關鍵的一個地方,寧王對此地的控制也是最最緊密的。不過就算是再嚴密的控制,對於九江這樣的城市來說都會存在漏洞。
因為九江乃是一個大港,每日都是桅牆林立,商旅雲集。不僅是上游的商旅,下游的海商也會到此出貨。地面上貨運一途,從古至今都是水路運輸量最大。九江只看城市名就知道乃是四方匯聚之所,天生的航運樞紐。這樣的地方自然是龍蛇混雜。怎麼管也是不可能完全掌控的。
而要說九江最亂的地方自然是西門外的這一片,這一帶多的是三教九流,指不定那個角落裡就趴著頭下山的猛虎,藏了條海底的蛟龍,這般龍蛇混雜的世界,到了晚上這個黑幕下那就更是熱鬧,夜市之中燈火通明可以開到下半夜去。其間有多少黑暗的事情發生,又有誰說的清楚,道的明白?
官府也不是不想在這裡實行宵禁,但宵禁在這裡確實是不好進行,因為港口中來的船不可能都是白天來,夜間來的船總得靠岸吧,這些船一到,碼頭上的工人便有得忙了。
徐飛龍在傍晚時分,提了包裹投宿在九江港口附近的潯陽老店。
店的左邊便是當地頗有盛名的潯陽樓,這裡的酒菜魚鮮有口皆碑,乃是當地的名館。
潯陽樓面對大江,樓后可遠眺遠方的夜市。
徐飛龍落店落的是「周永」這個名字。職業則是往來武昌南京的水路行商。
在客棧洗漱了一番,天已經黑了下來。
他換了一身青色的長袍,這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衣服一換氣質立馬不同,看著就是一表人才,再加身形高大,非常的引人注目。
在荷包內裝了些銀子,徐飛龍就出了客棧,登上了潯陽樓的二樓,這裡早已是人聲嘈雜,酒菜飯香撲鼻而至,整整十六張飯桌都坐滿了吃飯的客人。
跟他上來的店夥計不住的陪著笑,恭敬地說道:「客官,如果只有一個人,可否到外麵茶廳小候片刻?小的替您沏杯茶,等有空位騰出來了,小的再來侍候您好不好?」
潯陽樓經常爆滿,排隊那是常有的事,所以特意弄了個小茶廳,找不到空座位的人,可以在裡面喝杯茶等候一會。
「這裡沒了,廂房還是有的吧?」
「我們這共有福祿壽喜四間廂房,可抱歉的是,廂廂也客滿了。確實不好意思。」
「好吧,我就在茶廳那等一等,有了座位,你再來招呼一聲。」
「好勒,客官您請。」
茶廳這邊靠近門口,其實要比裡面清靜得多,一排的小方茶桌椅壁而設。每兩桌中間的空隙掛了一盞光亮的燈籠,倒也是相當的雅緻。
踏入茶廳,第二排座位坐著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書生,一雙晶亮的大眼睛清澈如洗,再加那珠玉般的肌膚,讓人一看就覺得有些不像是個男人。
而就在這時那書生沖徐飛龍爽朗一笑,白玉為骨的摺扇輕搖了兩下,用清亮悅耳的聲音說道:「兄台,這裡坐,這裡坐,要等裡面有座位,還早著呢。」
徐飛龍仔細一看這人心中頓時一跳,心下暗道:「這人我貌似在那見過。」
徐飛龍的記憶力特別是對人的記憶力那幾乎就是過目不忘,而且他也是化裝易容的專家裡手,過目不忘再加學有專精,心裡這麼一嘀咕,靈光頓時乍現。知道是誰了。
徐飛龍來到書生旁邊坐下了,店夥計給他沏來一壺茶,告罪一聲便忙去了。
「這位公子這模樣,不會是府學里的學生吧?」徐飛龍含笑著問:「不過府學里的學生都是頭懸樑錐刺股以求取功名的死腦筋,怎麼會有閑工夫出城來這潯陽樓快活?」
『嘻嘻!穿成我這樣,也不見得就是讀書人吧。」少年書生半嘲弄似的說道:「正如你這位兄台一樣,錢囊鼓鼓,也不一定是經商賺來的。」
「呵呵!那麼,你拿著扇子裝風雅又是那般?」
「這樣才好自抬身價嘛,如此而已。」
「原來如此。不過我看你這位公子爺眉似春山青帶秀,櫻桃小嘴一抹紅,看著可是明**人,儀態萬千啊!」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人既然喜歡附庸風雅,那會聽不出徐飛龍話的意思,這就差直說他是女人了。
「呵呵!別發火嘛。」徐飛龍笑著道:「開玩笑,開玩笑的。你這般應該叫玉樹臨風,俊秀絕倫,一時興起,想起了以前吃飯的時候聽別人說起的這句話來,隨手拿來用,形容錯誤了無傷大雅嘛,我道歉,我道歉。哦!公子可有雅興跟我一起去景星湖那邊玩玩?」
「景星湖?」
「是的,景星湖那邊可比在此地雅緻多了。此地的秦樓楚館都在那邊。我們一起去樂呵樂呵!」徐飛龍說著手一伸,一把攬住了對方的肩膀:「呵呵!我與你一見如故,今天我作東,陪你夜遊景星湖,如何?」
這書生看著麵皮還是有點薄,瞬間就飛紅湧現,迅速地掙扎了一下,卻是徒勞無功,擺不脫徐飛龍,頓時雙目一瞪就要發作,可就在這時卻又彷彿變了個人似得,怒容頓消,也不再掙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