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步一步來下棋
「老前輩,下一步棋怎樣安排?」
「不能再故技重施了,同樣的招數多來兩次,把戲可是會被戳穿的。好好休息,晚上老地方見,天色也不早了。」
徐飛龍除下胎記和刀疤,就和老叫花子分手。
徐飛龍還不想休息,他準備再看看,於是就半躺在聚龍庵前面的牌坊下,面前擺上一個破草墊,半閉著眼等施主們施捨。
香客陸續到達。都是遠道而來的信徒。先到招待處禮佛,然後到九華街投宿。
他甚至看到了留在青陽客店的候剛,帶著那兩個小書童紫電青霜扮成香客,愁眉不展的急步而過,老僕李忠在後面二十餘步跟進。
不久,又看到一個老僕打扮的人挑了行囊,跟著一名秀氣的小村姑,行色匆匆而過。
「咦!碧落山莊的人真的趕來了。」徐飛龍驚奇的想著。
小村姑正是那打了他一記摧枯掌的潑辣丫頭。
老僕自然是多臂熊費鵬了,那擔行囊份量可不輕啊。
接著光臨的是生死判敖鴻,他打扮成了一個富家翁模樣,兩位侍女則權充內眷,帶了三名挑囊擔箱的挑夫。
「他們都來了,李駒兄弟果然是碧落山莊的人。」徐飛龍心中恨恨地說道。他恨的不是別人,而是恨自己不小心。
所有的老相識都經過了他的身邊,卻沒有任何人對他起疑,甚至生死判敖鴻在經過他面前時,居然還布施給他一錠碎銀呢。
附近乞丐有十餘名之多,誰也不會留意這些可憐蟲的底細。
最後到達的人,則是天罡手趙恆趙三爺,眉宇間似有重重隱憂,緊躡在兩個怪人身後。
兩個怪人也是老相識了,在魯港飯店曾有一面之緣的笑怪馬柏,笑容可掬毫無風塵之色。
另一人是醉仙翁成亮,腰上的酒葫蘆特別的大便是他的活招牌。
怪與殘都來了,其他的人也可能陸續到達。
黃昏將臨,徐飛龍再次在街上走了一圈,睜大眼睛伸長耳朵,不久便摸清了眾人的落腳之處,連十餘個來歷不明隱起身份的人,也被他暗中調查得一清二楚。
剛轉出街口,劈面便碰上一個佩了劍的中年落魄書生。
又是老相識,也是魯港飯店的食客,風塵僕僕匆匆而來。顯然趕了不少路。
「哈?大概我要等的人也快來了。」徐飛龍想著。
書生在街口止步。吁出一口氣,信手撲拍身上的塵埃,取下小包裹提在左手中,然後從容舉步。
接近街中段的放生池,身右擠近一個骯髒叫花子,鬼鬼祟祟壓低聲音問:「書獃子,那兩個小鬼的底細查明了嗎?」
書生一怔,右手倏然抓出,要扣叫花子的脈門,速度快過閃電一般。
這叫花子正是徐飛龍,左手一振一翻腕,反而扣住了書生的右手脈門。
「咦!」書生駭然叫,左手的包裹便待砸出。
徐飛龍鬆手退了一步,笑道:「不要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兩小鬼叫日月雙童,對不對?」
「你……你到底知道多少?請問兄台貴姓?」書生滿臉驚疑,在默默運功戒備。
「很多很多,倚秀山莊的人張揚而過,唯恐不為人知,根本不需打聽。那兩個小鬼罵得太惡毒,真該有人教訓他們的主人。」
「不錯,我搞得他們暈頭轉向,一天走不了一二十里,幾乎連抬轎的人都雇不到了c」
「現在他們……」
「大概快到青陽城了吧,我早走半天。哦!尊駕是真人不露相,貴姓?你當知道我是誰了。」
「敝姓周。春申兄眼下是否打算立即與郎兄會合?」
「不急。他還在途中,先見見幾位朋友再做打算。」
「也好。春申兄在江湖浪跡,亦正亦邪出沒如神龍、聲譽雖不見佳。但也頗受武林同道尊敬,何必來趟這一窩子渾水?」
「區區與郎兄交情不薄,我行我素也不怕世人非議。」書生正色說道。
「如果郎老兄不重這份交情,有意拖你下水呢,如何?」
「下水?什麼意思?」
「要你向江西寧王府投效,如何?」
「廢話!郎兄不是這種人。」書生斷然地說道:「寧王即將興兵造反,天下間盡人都知,郎兄一代黑道之豪,何等逍遙自在?犯得著去干造反這自掘墳墓的勾當么?你不……」
「但願你的猜測不錯。」徐飛龍搶著說道:「郎兄不在此地主持大局,可能並未將他的難言之隱告知先到此地的負責人,確是大大的失策。目前山中血腥四起,情勢幾乎不可收拾,一魔一邪的人都準備向寧王府的人進行報復。如果事情鬧得太大,不啻斷絕了向寧王投效之路,日後的榮華富貴可就泡湯啦!好好考慮考慮後果吧!我言盡於此。」
「胡說八道!這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那就好,去追求你們的名利權勢吧,榮華富貴正在前面等你們予取予求呢,只要投效寧王,你們都是將來的開國功臣啊!」
「放屁!」書生破口大罵,顧不了身份:「真是見你的大頭鬼,你到底是什麼人?誰叫你來的?」
「哈哈!想想我的話吧,再見。」
「說清楚再走!給我留下!」
可是,徐飛龍已然像老鼠一般竄走了。
「這人是誰?」中生驚訝地自問。
對面出現笑怪馬柏的身影。老遠便高叫道:「富兄才來呀,快去找成老兄。」
「怎麼啦?你不是與醉仙翁同行嗎?」
「醉仙翁的好友恨天無把斷了腳,他現在去向成老兄查問情形去了,看樣子情勢有點不妙,我們快走。」笑怪神色凝重地靠近說,連一貫的笑容都不見了!
徐飛龍躲在一條小巷口觀看結果,相當滿意,正想動身,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心中一動,驀地悶聲大叫,重重地向前一栽。
一隻快靴踏住了他的背心。陰冷的嗓音人耳:「你這臭叫花子滿街亂轉了好半天,鬼鬼祟祟在店鋪里鑽進鑽出,東躲西藏的,在幹些什麼勾當?從實招來。」
聲落,來人俯身伸手抓他的亂髮,想察看他臉上的神色變化,手剛接觸到頭髮,胸口的昏穴便挨了一下重的,應手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