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震
「哦!他真教你們讀書?」他信口問道,但眼神卻在捕捉姑娘的眼神變化。
「當然啦!咦!你怎麼問這些話?」
「你也跟男孩子一起念書?」他抬頭問。
「是的。廢話!姑娘家就不能讀書嗎?」
「這是說,你是他的學生,也讀了幾年書了。」
「咦!你怎麼啦?盡說些廢話。」姑姑嬌嗔,表情倒是怪可愛的。
「我看,你們對讀書人並不怎麼尊敬……」
「你……」
「我記得,你曾經叫我做書蟲。」他搖頭晃腦地說道:「再就是你爹說畢夫子隱字潛樵,你直接叫他名字,沒錯吧?按照我的想法來說,這應該是不敬的事對吧……」
「咦!你怎麼這樣嚕嗦?」姑娘有點惱了:「雞蛋裡挑骨頭是不是?咦!小虎他人呢?」
「大概逃掉了。」他拍拍身旁的包裹說道:「你們殺人打架,他人小鬼大不逃才怪。」
「逃掉了?這小畜生可惡。你怎麼不逃?」
「我腿都軟了,怎麼逃?能逃我早逃了。」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姬姑娘柔聲說道:「真的,我念了不少書,我不會欺負你們讀書人。並不是我對夫子不敬,而是武林人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不怎麼太……太重……重視……」』徐飛龍裝模作樣的爭辯道:「你可不要瞧不起人,讀書的士子,同樣也要練武騎馬彎弓,以我來說……」
「你會雙腿發軟,你會怕得要死。」姑娘介面:「你練了武?別笑死人了。」
「你笑吧。」他說,掙扎著站起:「真要拚老命,提刀拿槍跑馬射箭我哪一樣不會?姬姑娘,他們會不會打起來?你爺爺應該是想和他們說理吧!」
姬老莊主的確沒有動手的意思,背著手向無影郎君一群人慢慢走去。
招魂鬼魔也一步步迎來,怒聲問:「說,誰用笑聲壓制老夫的招魂鬼嘯?」
「繆老兄,這麼大年紀,沒想到火氣卻是旺得很啊。」姬老莊主笑吟吟地說道:「呵呵!我那些弟子修為不夠,不得不用笑聲助他們度過難關,抱歉抱歉。」
「你是誰?」
「倚秀山莊姬宏。繆老兄,幸會幸會。」
「呸!你也配與老夫稱兄道弟?你來得好,老夫正好替你們招魂超度……」招魂鬼魔怒沖沖地說,緩緩逼進。
「呵呵!繆兄,打不得,咱們都這麼老了,老不以筋骨為能,是不是?可否讓兄弟先與郎君談談?」
「沒有什麼可談的,我不認識你。」遠處的無影郎君憤怒地叫:「你的媳婦殺了陰婆,你倚秀山莊的人全得償命。」
「呵呵!郎老弟。我還不知事情的緣由呢,請稍等片刻,讓兄弟問問清楚,可好?」
「老夫等得不耐煩了。超度了你再言其他。」招魂鬼魔獰笑著說,急進兩步接近至一丈以內,先下手為強,招魂幡一陣怪嘯,風生頓起,罡風襲人,招魂幡閃電似的斜掃而出,威力驚人,兇猛絕倫。
姬老莊主仍是笑容滿面;身形一晃,鬼魅幻形似的鑽出招魂幡的威力圈,不可思議地出現在招魂鬼魔的右側方,背著手笑道:「繆老兄,且慢動手……」
招魂鬼魔不聽他的,扭身前進,幡反手撒出攻向其下盤,身幡俱進急如星火,勢如山崩海嘯。
姬老莊生從容不迫地背著手避招,腳下如行雲流水,左扭右移忽進忽退,在漫天幡影中飄忽如同煙塵,一連避過招魂鬼魔六七招、這才飄忽到十米開外,沉喝道:「住手!你這人未免也太不識趣了。」
招魂鬼魔臉上傲態全消。居然聽喝收招,訝然叫:「你用什麼鬼身法,竟然能避開我這麼多招?是鬼幻步嗎?」
「繆老兄,輕功練到一定層次,任何門派的武功其實都相差無幾,鬼幻步如果僅練了三五成火候,也並不比其他輕功高明多少。」姬老莊主臉上的怒氣消失了,換上了笑容:「動武解決不了問題,可否平心靜氣的談一談?」
天煞星成毅手按劍把向前走,用他那狼嚎似的刺耳怪嗓說道:「有點不對。倚秀山莊那幾手難登大雅之堂的武功,老夫知之甚詳。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厲害了?姓姬的,也許這幾年來,閣下參悟出什麼驚世絕學了。老夫卻是不信。繆兄,退下,我天煞星倒要見識見識閣下的驚世絕學有多厲害。」
「成老兄,且……」
「勝得我成某手中劍,有話再說也不算晚。」天煞星獰笑著說道:「你為何不帶兵器來?去找件兵器來。我不佔你便宜。」
「成老兄……」
「閣下即然看不起在下,那成某就不客氣了,小心了。」天煞星狠狠地說著,劍徐徐出鞘。
姬老莊主搖頭苦笑,扭身向少莊主招手,說道:「好吧,既然閣下這麼說,兄弟只好讓你如願以償了,就讓犬子陪你練練吧。」
少莊主已經到了,冷冷地拔劍出鞘,劍出鞘電芒耀目。森森劍光懾人心魄,好一把吹毛可斷,洞金穿玉的利器。
「劍名豪傑,可切玉斷金。」姬少莊主莊嚴地說道:「當然這不是那把傳說中的正品,而是仿製的偽製品,但它的確也是無堅不摧的江湖至寶。閣下出手吧,區區候教了。」
「老夫知道貴庄之所以能在武林獲得小小名望,全憑一把豪傑劍。」天煞星不屑地說道:「今天,你手上這把劍必定要易主了。小子,你準備好了就出招好……」
話未完,姬少莊主已身劍合一攻到,淡淡的精芒破空飛射,速度之快,令人目眩神移。
天煞星一驚,揮劍接招。「錚錚錚」三聲暴響,火星飛濺,人影急劇閃動,快,好快,快的幾乎讓人眼睛都跟不上了,可只見劍光飛騰中,響起天煞星一聲驚呼,人影遽分。
姬少莊主屹立原地,冷冷地徐徐收劍入鞘。
天煞星則飄飛丈外,臉色泛青,呼吸一陣緊似一陣,眼中的精光乍收,持劍的手看著都有點顫抖,目光死死地盯視著自己腰間。
那兒,衣袍裂了一條長長的細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