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鴉
小村姑被徐飛龍突然加快的身法嚇了一大跳,不敢再追入,站在林外訝然自語:「咦!他先前並未用全力,怪事?居然還有比我快的人呢,好像比爹慢不了多少,這人是何門何派調教出來的輕功高手?」
小村姑調息片刻,臉上回復常態,含笑向林內叫:「喂!飛賊,我知道你躲在裡面,你出來,我不找你的麻煩了,你貴姓呀?」
徐飛龍早已遠出裡外了,徐飛龍向山西面掠走如飛,已聽不到小村姑叫聲。
小姑娘叫了兩遍,搖搖頭自語:「他這人倒是很驕傲呢,可惜膽子太小了。」
她覓路東行,不久便找到東面的大官道,將包裹掛在樹上,背著手向南眺望。
不久,南面蹄聲入耳,六匹馬五位騎士,漸來漸近,江南用馬代步的人不多,五騎士有三位是穿青袍的中年人,兩個是小廝,六匹鞍后都帶了行李,鞍旁都掛有兵器。
小村姑取回包裹踱至路旁,遠遠地便舉手叫:「趙叔,你們先走一步,到江寧鎮等我。」
五騎士勒住坐騎,第一騎那位留八字鬍紫紅臉龐的趙叔惑然問:「小鳳,你怎麼啦?追上飛賊了?」
「沒追上。」小鳳用手向西南一指:「他逃入密林去了。趙叔,你們先走,我要等他出來。」
「等他?算了吧,好侄女,那小賊不算太壞,放過他算了。」
「放了他?我追了他將近幾里路,都沒能拉近一點呢。」小鳳臉紅紅地說。
「什麼?小鳳,你不是說真的吧?」
「真的,趙叔。」
「我不信。」趙叔笑答:「天下間輕功的種類甚多,但比本山莊的流光掠影強這麼多的,愚叔還沒聽說過。」
「真的嘛,我從五里亭追到此地來的。」
「那……那是什麼人?」趙叔驚訝地問。
「一個年輕人,我還出手試了試他,閃避的身法看似平常,但卻快得不可思議。」
「哦!真有其事?你問過他的來路了?」
「他不、不接招就逃。怎麼問?」
「這是說,你碰上高明的人物了,愚叔怎能先走?」
「你走嘛,我隨後趕來……」
「不行,萬一你有了意外,莊主面前愚叔如何交代?小鳳,別給我添麻煩好不好?你知道這趟陪你出來,愚叔擔了多大的風險嗎?這樣吧,你辦你的事,我們在旁暗中策應。」
「這……也好,但你們不能傷了他。」
「你的意思是?」這個姓趙的中年人奇怪的看了看小鳳,覺得她有些反常啊!
「他看著不像個壞人。」小鳳的臉又紅了:「只是一個膽小鬼而已。」
「但願如此,不過,小心些總不是壞事。愚叔倒得看看他是什麼來路,但願不是本庄的仇家。」趙叔慎重地說,向同伴舉手一揮,「找地方安頓,走。」
徐飛龍擺脫了小村姑,到了牛堵山的西南麓,沿溪西行,找到一條小徑。
不久,徐飛龍就從水淺處涉過河北岸,這才正式到了牛堵山,沿小徑折人一處林深草茂的山莊,前面出現一座小村子。
牛堵山是周邊的名勝區,並不高,溪水三面環繞。西邊伸入大江,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石機岩了。此山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所以山間建了一座可駐兩三百官兵的兵城。山東邊是採石鎮,是到和州的重要渡口,鎮上有個燃犀亭,雖然規模並不大。賞江景的人也不多,可據說每年的這個時候,站在亭上或可以看到水怪的存在,其實所謂水怪,不乖是大魚或江豚而已。比如已然滅絕的白鰭豚,古人在河裡看到一道白線,也會以為是什麼妖怪作祟。
距村口尚有百十步,路旁的本叢踱出一位荷鋤的中年村夫。欣然叫:「咦!徐飛龍。是你嗎?」
徐飛龍抱拳行禮。笑著回道:「是我,介面是『山間一點風前透』。沒錯吧!老哥看著可真像個莊稼漢。」
「我本來就是一個莊稼漢嘛!」說著這人放下鋤,親熱地迎著徐飛龍道:「人一上年紀,對刀劍膩啦!洗凈手腳第一件事想起的事便是田地,覺得鋤頭畢竟比刀劍可愛多了,你還年輕,討厭鋤頭乃是天經地義的事,走,到我家去說吧!」
「這就不必了,我們走遠些就可以了。」徐飛龍鄭重地說。
「你……」
「我有話告訴你。」
「哦!好,我們去那邊。」
徐飛龍跟著這人往回走,遠出裡外一株大樹下落坐,放下包裹說道:「你該知道無量天君吧?」
「你是說無量天君?」承先兄在對面坐下:「我沒見過他,不過知道他有個師兄。師兄弟兩人,極少走在一起,傳言他們之間。因在師門傳授上師父有所偏愛,所以彼此之間有些芥蒂。不過根據最新的情報那是鬼話,他們倆面不和心和,是裝給別人看的,事實上他們暗中聯合,不時聯手對付他人。」
「你看到他們倆了?」
「我只看到無量天君。」徐飛龍將昨晚發生的事說了,最後說道:「我來找你還有件事,就是向你打聽混江龍布在太平府一帶的秘舵情況。」
「糟了!你的問題大發了。」這人聞之色變。
「你的意思……」
「按你所說的現場情況估計,鬼見愁幾個人並未落在混江龍手中,那水賊在太平府僅有兩處秘舵,一在遞運行東面的漕倉,利用一座廢棄了的塌房活動;一在城西南三十里的東梁山下。如果他得手,必定立即下航躲到東梁山秘舵處置俘虜。」承先兄不住搖頭,臉色凝重:「你知道神武山嗎?」
「是不是東面那幾座山?」徐飛龍向東一指:「沒去過,只是聽船家說過。」
「那裡隱居著一個厲害的傢伙,聞香宮宮主司馬秋曼。你聽說過沒有?」
「哦!這可沒聽說過呀!哎呀!我想到了,是不是獨門迷香可以迷昏上百人的那個人。」徐飛龍拍著膝蓋說道:「不過,聞香宮不是在浙江天台山嗎?難道遷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