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無法逾越的天塹
「老大……都兩天了，人類這次……真瘋狂……」
盯著人類源源不斷衝上來的軍隊，牧雪眼中都是血絲，他已經兩天沒睡了。從前天開始到現在，人類進攻一直沒有間歇過。
雲梯被毀了，就用梯子和鉤鎖、釘子。那些特殊設計的梯子拼接可以，爬上50米高的城牆，或是甩上鉤子。甚至直接把鐵釘砸入牆中，開闢一條向上的路。
一直試圖衝上城牆。
有幾次還真有人衝上來了，但是很快，就被圍上來的九尾狐士兵剿滅。
而在這個過程中，人類還直接上了燧發槍部隊，突然起來的燧發槍射擊，給銀血的守軍造成了很大的傷亡。不過很快，魔紋槍壓制射擊下，打得對方完全抬不起頭來。
只是人類的進攻，依舊源源不斷。
銀血一共不到十萬人，有戰鬥力的軍隊，也不過萬人的數量。
而人類的進攻部隊就有十萬，都是訓練有序的士兵們。雖然有著高高的城牆和魔紋黑科技支持，但是人類如潮的攻擊。還是給城牆上造成了巨大的壓力，整個銀血從原來的緊張放鬆，到現在再次繃緊了神經。
渡歌雖然兩天沒有合眼，但是身體特殊他的，看上去和兩天前沒什麼區別。
只是感覺很困，用咖啡提神。
一口喝乾凈杯子里的咖啡，渡歌長呼了口氣，用力抖動耳朵讓自己清晰幾分后，才到：
「估計快要結束了，人類的攻擊雖然猛烈的，但是這種強度的攻擊，我們吃不消，他們也吃不消。讓大家再堅持下，不行了換上預備民兵。我們的人不多，要珍惜每一個士兵。」
「是。」
牧雪帶人，上了城牆，再次投入一線戰場。
天空濛蒙亮，持續了兩天兩夜的攻擊，最後在人類不甘的號角中，宣布了結束。只留下滿地的屍體和鮮血撤退。
人類軍隊緩緩退去，城頭上頓時響起了連篇的歡呼聲。隨後歡呼聲又小了下來，參與防守的小傢伙再也忍不住，抱著自己或別人的尾巴，爬滿是鮮血的地面就睡了過去。
真是累壞所有人。
渡歌拍了拍艾爾微的後背，昏睡中的艾爾微轉了個身，繼續睡著。這丫頭昨天擔心他，就跑道最前線來看他，熬了一晚上也忍不住睡著了。
艾爾微扭動了下身子，露出半截雪白的大腿。
渡歌吞了口唾沫，最後還是推開艾爾微，站起身來走出指揮室。上了滿是鮮血的城牆。城牆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很多人，有睡著的，有死去的。
為乾咳的鮮血流淌，被火箭引燃的木架，已經變的焦黑。
漫步在城牆上，渡歌心中忽然有些感慨。
「多久沒有經歷過這些了？」
清晨的陽光劃破夜幕，照射在他身上。風卷著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他在城牆上站了好一會兒，才走了下來，去尋找薇雅。
薇雅和他不一樣。
他坐在指揮中心控制全局，薇雅則是以身作則，親自上戰場。走到另一側城牆。進攻的後期，人類就分散從三面城牆發動了攻擊。
在一個角落裡，渡歌靠在牆邊睡著的薇雅。
晨光打在那有些髒兮兮，卻掩蓋不住美的俏臉上。均勻的呼吸傳來，她睡的真香。
渡歌走到她身前。
蹲下身子，摸了摸薇雅光滑的臉頰，擦去一抹灰塵。然後輕輕的抱起薇雅，返回了指揮中心，把她放在艾爾微身邊。可能是因為狐族的習慣什麼的，艾爾微和薇雅自然而然的靠近抱成一團，尾巴蓋在身上，來取暖。
不僅她們，外面昏睡的小傢伙們，基本都這樣。
不自由主的聚集抱團。
過程中薇雅一直沒醒過來，開樣子是真的累壞了。
渡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覺自己也需要睡一覺。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要安排好後續的事情。下了城牆，通知平民上準備食物和熱水，不要吵醒城頭的士兵。只有一些哨兵去了瞭望塔，隨時關注遠方的情況。
還有一些平民出城打掃戰場。
現在銀血城外的護城河都被染成了紅色，人類的屍體，直接堵塞的河道，成了一團腥臭的血水。
這些都需要清理掉。
就這樣，渡歌又陷入了繁瑣的指揮中。
到了黃昏，城頭上昏睡的小傢伙們，才漸漸的醒過來，揉著惺忪的睡眼，伸著懶腰。接下來，就是正式打掃戰場了。
人類經過如此規模的攻擊，必定會進入一個間歇期來休整。
銀血也會進入一個短暫的休整時間。
清理的死屍堆積如山，狐族的屍體被送入公墓。而人類屍體，也被葬送荒野，作為肥料。在為死者默哀后，銀血就進入了一種興奮狀態。
勝利的歡呼。
人類進攻的步伐，這一次是被徹底止步銀血了。這對之前，人類一路高歌猛進，獸人部隊潰散的情況來說。就如同一個奇迹一般。
獸人王城裡，獸人王正準備做最後一波，把所有部落最後的有生力量，集結最後一批軍隊，做一場關係到全聯盟生死的大戰之時。銀血城卻傳來了，成功阻隔人類進攻步伐的消息。
讓整個獸人聯盟，都再次陷入震驚之中。
本來這段時間，銀血表現的很不尋常，能出不窮的各種新科技新裝備，當整個獸人聯盟都帶入了一個新的時代，而如今，卻是直截了當的阻隔了人類大軍的進攻。如果說，之前狐族因為技術而揚名獸人聯盟，那麼現在可就是真正的武力揚名。
獸人聯合部隊都無法戰勝的人類，卻被銀血硬生生地攔下來。
這個士氣基本上在崩潰邊緣的獸人們來說，像是打了一針雞血一般。
聯盟或許還有救。
與此同時銀血也向聯盟發起了公告。
「銀血城將是人類無法逾越的天塹，是他們無法破的屏障，聯盟最後的庇護。我們銀血，即是永恆與讚歌。跟隨我們的腳步，聽聽我們的神諭，在刀與槍，血與火中，我們將帶領聯盟走向新的紀元。」
當這份更多的像是宣言的呼籲，傳遍整個獸人聯盟的時候，也遭受到了褒貶不一的對待，不了解狐族的人認為狐族不過是僥倖抵擋了一次人類攻擊，就口出狂言。而那些早就拜倒在銀血腳下。銀狐體制之內的人，這是頂禮膜拜。
獅虎對此的態度，是沉默。
因為抵抗人類無做到了，他們做不到，這個時代，拳頭才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