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呼吸
「母後放心,學堂里有我在,四弟不會有事的!」楊俊同楊廣他們說了幾句后,聽到獨孤伽羅要楊秀放棄去學堂的事情,一轉身就湊了過來。
楊秀看楊俊過來,靈活矯健的身姿簡直是他做夢都想要有的,可是他這樣一副身子骨,連多走幾步都累的頭暈目眩,不知何時才能如他這般跑跳起來?
想著想著那喉頭又是一陣的泛癢,禁不住便是狠狠咳嗽起來,獨孤伽羅見了,心都被他咳的揪了起來,一邊給他順氣一邊叫人給他端水拿葯。
蕭思爾在一旁瞧著楊秀咳嗽的滿臉通紅,一張秀氣漂亮的面孔因著氣息不順憋的通紅,好半晌之後幾乎咳去了半條命的楊秀才緩緩停了下來,獨孤伽羅接過嬤嬤遞來的茶盅親自喂水給楊秀去喝。
楊秀許久沒這麼咳過了,因此好一會兒都沒能恢復過來,這時候獨孤伽羅喂水給他喝,他懨懨的別過頭,小小的臉上郁色難平,又似乎帶著些難言的暴躁。
而就他這個動作,剛剛偏過頭去就已經耗費完他剛剛積蓄起來的那一丁點力氣,此時又是急促的呼吸起來。
「不喝不喝」獨孤伽羅放下茶盅,又是安慰起楊秀來。
蕭思爾在一旁瞧著,不覺也是跟著屋中眾人的緊張而緊張起來。她不曉得楊秀這是個什麼病症,但直覺她猜這跟他體弱脫不了干係。
由此蕭思爾想到了一個法子,那還是她上大學的時候,班上有兩個同學要去練瑜伽,那陣子她飲食不規律,腰上贅了一圈軟軟的肉,所以抱著減肥的心思跟著一起去報了瑜伽班。
教他們瑜伽的那個老師三十多歲的年紀,但因著保養得當,既練瑜伽又懂得養生,因此比她們這二十齣頭的年輕人看起來都要滋潤有活力。後來大家熟識,她才曉得這瑜伽老師小時候,身體也是弱的很,從娘胎裡帶了一身的病症來。
小時候幾乎是泡在了藥罐里,可總不見好。得虧後來遇上了瑜伽,慢慢領悟後身子骨才慢慢好轉起來,因此他說,是瑜伽救了他的命,只勸他們這些年輕人好好的學著。
那時候蕭思爾也確實學了一陣,不過等腰上的那圈肉掉了之後,她便是沒了興緻,後來久了便是丟開了。但不得不說,在練著瑜伽的那一陣,她的身體,確實是要好一些的,至少便秘的事情很少再困擾她了。
「母后,不知四弟這是怎麼一個情況?」待楊秀平靜下來后,蕭思爾才緩聲朝獨孤伽羅問了一句。
「打小從娘胎裡帶來的毛病,治了這麼些年,總不見好……」獨孤伽羅嘆息。
「那便是體弱引起的罷。」蕭思爾瞭然。
可一旁的獨孤伽羅和眾人瞧著蕭思爾這般瞭然的模樣,不由得均是疑惑的去看她,蕭思爾微微一笑看著獨孤伽羅眸子里的殷切,微微點了點頭道:
「我這裡有一個法子,雖說不能將四弟這病症根除了,但總歸是有一點點好處的,若是堅持下來,久而往之或還有意想不到的效用。」
「什麼法子?」獨孤伽羅雖不知蕭思爾醫術如何,但如今的她但凡聽到能夠幫到楊秀不那麼痛苦的法子,都是很上心的。
一旁的楊秀聽得這個新入門的嫂子竟然還有法子讓自己的病症好起來,也不免的側目去瞧她,但一想到但凡治病,便是要吃那難以入口的濃苦藥汁,又是忍不住心頭抵觸起來。
「只是簡單的呼吸之法罷了。」
蕭思爾見屋內眾人皆是一副殷切的模樣,莫名的又是有些心虛起來,只抬眼之時瞧見那邊楊廣正灼灼的盯著她,彷彿等著她出洋相那般,她心裡又是不服氣起來,揚起唇角頗為自信的答道。
「呼吸之法?」獨孤伽羅顯然沒明白蕭思爾這話的意思。
「什麼呼吸之法?怎樣的呼吸之法?」楊俊覺得很神奇,這一陣他剛剛跟著禁衛軍的李達學習長槍,他教他的時候便提了許多次的呼吸吐納,說氣息要跟著勁道而行,方能展出最大的效果。
他學了好些天,但總找不著他所謂的要領在哪裡,呼吸不就是這樣理所當然的事情嗎?還會有怎樣的方法?而且他以往練劍耍拳的時候,不也是這麼呼吸的么?
「以前我遇到過一個修道的老者,近百歲的年紀,但身體卻是異常的矯健,他說常人雖每日都有呼吸,但法子不對,必定是自折壽辰的……」
之後蕭思爾便將練習瑜伽的那幾種呼吸之法給眾人講解一番,但那畢竟是現代文明后才普遍流行的一種運動,因此辭彙理解上便是存著一定的差異,因此她簡單的說了一遍后打算親自給她們展示一遍。
「腹式呼吸就是用腹腔來呼吸?」不過沒等她做出展示的時候,那邊楊俊便是有些質疑問了一句,且在問完這話的時候便是身體力行用腹部吸了一口氣。
「胸口不用太大的動作,最好是不動,所以這樣的呼吸法子最適合靜坐,仰卧的時候。」蕭思爾解釋。
「那胸式呼吸法就是腹部不動,胸腔呼吸?」小小的楊諒也是很聰明的,此時也長長吸了一口氣來,胸腔鼓起,相較之下腹部便塌了下去,那小小的模樣,看起來卻是有些滑稽可愛的。
「沒錯,這法子與腹式呼吸一樣,也適合靜坐仰卧時來用。」蕭思爾解釋,對於兄弟二人能夠如此迅速理解她說的這些,還是很高興的。
「那什麼又是『完全呼吸法』?」楊秀瞧著蕭思爾說的頭頭是道,雖不知這樣究竟會不會有效果,但小孩子的好奇也還是讓他問出了自己的不解。
「是讓胸腔和腹部一起呼吸嗎?」楊秀的話音落下,一旁的楊阿五眨巴了眼睛好奇的接了一句。
「阿五真是聰明!」蕭思爾誇獎似的摸了摸挨在自己旁邊的楊阿五,眉眼彎彎笑意直達眼底。
「這不就是我們平日里的那種吐納方式嗎?」楊俊試了一下,覺得這根本沒什麼懸念,不免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