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難逃一劫
隨著王建國的叫聲,領頭的歡歡的扭頭朝我望來,讓我心跳加速。喊著王建國的名字聲音更大了。
領頭的陰兵打量著我,目光如同兩把鋼刀,讓我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甚至有那麽一刻都想要不顧一切的動用詛咒之力,就算是死,我也不能閉目等死,也要拚一把再說。
但是沒等我下定決心,領頭的緩緩地又將目光轉了回去,歪著頭看著王教授他們,也不知道哎想什麽。
就仿佛是在等著宣判,那種惶然的無力,都不知道該做什麽。
“胡憲忠——”誰也沒有想到,領頭的陰兵明明是看著王建國,卻忽然喊起了胡憲忠的名字。
胡憲忠身子一僵,臉上開始掙紮起來,一隻腳已經抬起,隻等落下,這條命就不再屬於他了。
如果是別人,我或許還有些著急,但是胡憲忠嗎?除了王建國,我第二個最希望能死掉的就是胡憲忠,別說我此時沒有恢複,就是恢複了也絕不會去救胡憲忠的,他死了我反而減少了危險。
他身邊的胡越臉色大變,猶豫著伸出手,卻沒有去抓胡憲忠,而是飛快的從背包裏掏出來一些雞零狗碎的東西,也不知道準備了多少,就在胡憲忠周圍開始布置陣法,改變五行地脈的氣息,借此隱藏胡憲忠。
還真別說,胡越也是有些手段,那些東西扔在地上,隨著胡越不斷變換方位,胡憲忠忽然從我的眼前消失了,這是類似於障眼法的手段。
“胡憲忠還真的逃過一劫了——”我看不到,但是瞞不住閆九成,在他眼裏,法陣布置了之後,胡憲忠就放下了哪隻腳,長長的鬆了口氣,臉上還寫滿了心有餘悸。
心中暗道可惜,不過我也不會動手,拿手碰了閆九成一下,閆九成楞了一下,隨即也就會意,慌忙地從身上拿出一些零碎,開始布置一些陣法,而且是接連幾道,遠比胡越布置的陣法更出色。
但是事情絕不會因為胡憲忠逃過一劫而就此罷休,眼見無法將胡憲忠呼喚過來,陰兵頭領有些著惱,低吼了一聲,忽然張嘴使勁的吹了口氣,而隨著他的動作,這一對二三十個陰兵,也都開始張嘴吹氣,而隨著他們的吹氣,平地就刮起了一股子陰風,片刻之間,將胡越布置的陣法給吹得七零八落的。
“胡憲忠——”首領又叫了一聲,沒有了陣法的保護,胡憲忠眼神一陣淩亂,臉上掙紮起來,一隻腳又抬起,隻堅持了幾秒鍾,忽然就落了下去,那一刻胡憲忠目光變得呆滯起來。
“三叔——”胡越拉了胡憲忠一把,雖然把身體拉了回來,但是身體倒下,胡憲忠的魂靈卻一臉茫然的走向了陰兵。
走過去結果是什麽大家都知道,此時也沒有人願意為胡憲忠出頭,畢竟大家也不知道該怎麽動手,更不知道怎麽應付陰兵。
“胡憲忠回來——”胡越猛地大喝了一聲,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在胡憲忠的背後,伸手從背包裏摸出來一個鈴鐺,一邊呼喚著胡憲忠的名字,一邊使勁的搖動銅鈴鐺。
鈴聲清脆,打亂了頭領的呼聲,沒有了呼聲,胡憲忠就茫然的停下了腳步,伴隨著胡越的叫聲,茫然的雙眼之中隱約的有了一絲光彩。
而胡越的糾纏讓後陰兵頭領有些惱怒,嘴裏發出低吼聲,猛地將手中的長槍刺向了胡越,嘴裏發出呼啦呼啦的喊叫聲,而隨著喊叫聲,鈴聲也就亂了,時而鈴聲清脆,時而喊聲大作。
眼見幾次三番的被人打斷,陰兵頭領有些惱怒,嘴中呼喊聲一變,那一刻,身後所有的陰兵便齊聲隨著大喊起來,瞬間將鈴聲徹底的壓製了。
本來眼中有了一些神采的胡憲忠,在呼喊聲中又迷茫起來,緩緩地走到了陰兵之中,就此混入陰兵中,成了其中一員。
鈴聲終於停了下來,胡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看著被納入隊伍的胡憲忠,臉上有些苦澀,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三叔,我盡力了——”
沒有了胡越作梗,陰兵頭領收攏了胡憲忠,也沒有再多做停留,或許陰兵頭領也知道夜長夢多這句話,所以緩緩的離開了。
看著陰兵離開,胡越蹲在胡憲忠身邊,輕輕的用手合上了胡憲忠的雙眼,最終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本來我一直在看戲,卻不想胡越忽然抬頭朝我望了過來,迎上她的目光,我就知道事來了,果不其然,胡越看著我冷冷的哼了一聲:“劉剛,你還真的隻看熱鬧,現在我叔死了你開心了,不過我告訴你,風水輪流轉,早晚到你家,到時候看誰看戲——”
“胡越,做人總要要點臉,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沒見你們伸過手,當初姓王的要抓我們,你敢說這裏麵沒有你和你叔的事,王建國割斷繩子,你離得最近,也沒有將繩子拋過來,現在拿話說我,合著你們想要弄死我,還要我反過來救你們,也虧你想得出來。”不等胡越話音落下,我立刻就懟了回去,這個胡越心思陰毒的很,這分明是在挑撥我和王教授他們的看法,我當然要說清楚。
不過這番話胡越隻是拋磚引玉,見我開口,並不以為意,譏笑了一聲:“怎麽著,你果然有手段插手吧,隻是你不想管,我三叔害過你你不管我認了,可是尹誌斌你為什麽不伸手?”
這王八蛋是要挑撥離間,虧得都這種時候了,竟然還不肯老老實實的做人。
但是我並不慌,看著胡越嘲弄的越來越厲害:“胡越,你不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尹誌斌出事的時候,我是真沒反應過來,況且即便是此時我也不好出手,昨晚上應付那些腐屍,我一直不斷地動用詛咒之力,已經傷及了我的根本,想要恢複需要時間,最少現在還沒有恢複,現在如果強行施展詛咒之力,等於拿著我的命去換別人你的命——”
“我想問問在場的諸位,誰值得我用我的命去換,真說起來,這些人人裏可有不少人和我有過節,更何況昨晚上我也救了你們,每個人算欠我一份情吧,你不念著這份情就算了,現在反過來指責我,你是怎麽想的——”我冷冷的看著胡越,眼神越發的淩厲:“而且剛才大家也看見了,胡越,你有能力插手救人,剛才尹誌斌出了意外,你為什麽不動手救人?為什麽現在反過來指責我?”
這一番話說的胡越傻了眼,本來想著將我拖下水,但是卻不想此時反倒讓他自己潑了一盆子髒水。
“我剛才不是沒反應過來嗎——”眼神閃爍的低下了頭,佯裝做幫著胡憲忠收拾遺容,卻不敢去看王福濤他們。
本來我還想說什麽的,但是吃上王福濤卻忽然咳嗽了一聲:“劉剛,小人常戚戚,你不用理他,胡越本就自私的一個人,到底誰好誰壞我們心裏都有杆秤,昨晚上要不是你,我們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這救命之恩是我們欠你的,我能保證我這些兄弟覺沒有人敢怨你,斌子事發突然,我都沒有反應過來,我自己都什麽也沒做,哪有臉去怪別人。”
“是呀,我們心裏都明白,劉剛你千萬不要多想。”王教授也開口幫襯著王福濤,這種時候別說我是不是故意沒管,就算是故意的也不能追究,畢竟死者已矣,活著的人還要努力活著,如果陰兵再來,我可能就是那個救命的人,最少指望我救命,比指望胡越要來的更現實。
“昨晚上劉楊不顧危險替我們斷後的時候,我就知道劉剛是善良的,但是善良不意味著要被人欺負——”黃驊也開了口,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我們雖然奉了命令保護專家組,但是我們可沒有奉命去害人,如果再有人針對劉剛,我會站出來的,至於回去會不會被處分,我想我可能活不到回去的時候,所以我根本不需要考慮某些人的想法。”
黃驊的話即是說給胡越聽得,更是說給王建國聽得,經曆了這麽多詭異的事情,黃驊明白,別說要保護專家組,就是想要活下去,單獨的依靠手中的槍已經做不到的,這時候在和我分裂,這根本就是自取滅亡。
王福濤和黃驊都這麽說,也就意味著人數最多的武警戰士已經擺明了態度,在方丈島上,在這個昆墟之地,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重視這些武警,否則其他人可能活不過兩天。
站在大殿裏的人沒有傻子,沒有人會在這時候唱反調,就算是胡越也隻是麵無表情,王建國臉色雖然陰沉著,卻沒有說一句話,至於其他人和我本身沒有太多的矛盾,又怎麽會找不自在。
“劉剛,現在離著天亮還早,我擔心陰兵還會回來,你看咱們該怎麽辦?”沉默了一下,王教授吐了口氣,看著我試探著。
本來我可以一直苟著等著身體恢複,但是現在被王福濤他們給捧起來了,如果不做點什麽,那就真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了,心念轉動,隻是和閆九成商量了一下,讓閆九成開始布置陣法,然後讓所有人都進入陣法之中,最少多了一層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