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得失之間
對於一個武者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那就是實力。
虞世南沒有隱瞞，而是將實情說了出來。
能醫，但影響十分巨大。
具體怎麽選擇，還是要讓周商自己決定。
一身實力隻能夠發揮七成，這對於一般武者而言，已經足夠了，事實上，宗師平日裏根本就沒有太多出手的機會，除非是那個宗師的性格太過跳脫。
但能夠發揮十成的實力，最終隻能夠發揮七成，這種落差感，肯定會讓人感到崩潰。
沉默良久，周商終於緩緩開口：“虞大夫，如果我選擇治愈的話，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有得必有失。
隻是損失三成實力，那也隻是自身得失，他想讓虞世南出手幫他治愈，那麽就需要付出其他的代價。
虞世南自己都有些發蒙，起死回生針代價很大，可周商能夠付出什麽？他又需要周商做什麽？
“你能付出什麽？”
最終，虞世南將這個問題踢了回去。
你能為了你的命，付出什麽。
周商愣在原地，開始沉默。
虞世南的這個反問，直接打在他的死穴上。
付出全部家產？這是不可能呢，周家不是他周商一個人的周家，別說全部，一半都不可能。
可問題在於，就算他願意，虞世南也不一定會接受。
從虞世南在拍賣會上一出手就是四個億美刀拍賣犀牛角的大手筆上來看，虞世南根本就不缺錢。
那麽對於一個醫生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
藥材？
但問題又來了，昨天晚上的拍賣會上，極品藥材不少，不說那些幾十年的，上百年的都有好幾株，可是虞世南根本就看不上眼。
那麽周商能夠拿得出手的，就真的不多了。
如果是其他人，周商還敢說，一個宗師的人情。
可現在所麵對的是虞世南，這句話周商說不出來，願意欠醫武人情的宗師多了去了，甚至就算是大宗師，都有求於醫武的時候。
“你既然說我是醫武，那麽你就應該知道，一個醫武需要什麽。”虞世南深深的看了一眼周商。
周商微微張嘴，最後歎息一聲道：“實不相瞞，周大福，犀牛角是我無意間得到的，金吊籃現在僅剩下的最後一株在天師府，我根本就無能為力，至於千年雪蓮，我尋找了三十年，沒有任何消息。”
周商很清楚，想要讓一個醫武救命，所付出的代價絕對巨大無比，如果是其他東西，他還可以想辦法，但已經絕跡的東西，他怎麽找？
“有，雪蓮還有。”虞世南緩緩道：“珠穆朗瑪峰C區無人區地帶。”
誰都知道，雪蓮出自於哪裏。
但眾所周知，雪蓮已經絕跡，現在人工培養的那種雪蓮，隻能夠作為普通入藥的副藥。
虞世南之所以知道在C區無人區地帶還有雪蓮花，同樣是來自於傳承。
這個秘密，他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每年有多少人死於征服世界第一高峰的路上？更何況是被稱之為人類禁區的C區無人區地帶。
進入那裏，用九死一生來形容都是輕的，說十死無生還差不多。
據統計，十年來，進入無人區地帶一共有三百人，這三百個人，無一生還，能夠找到的屍首，隻七十二具。
這就是C區魔鬼區跟人類禁區的別號的由來。
周商的眼瞳豁然收縮，去人類禁區采摘雪蓮？這根本就是無法完成的任務。
就算是宗師進入，也是九死一生。
果然，想要活命，沒有那麽簡單。
得失之間，自我衡量。
虞世南沒有去催促，隻是靜靜的等待著周商的回複。
“虞大夫，就算我是宗師，就算我傷勢痊愈，能夠發揮百分之百的實力，也無法給你一個肯定的承諾，您應該不知道，大概是二十年前，有九大宗師進入無人區地帶……”周商艱難開口道：“五年前，在山腳處，發現一具宗師屍體，其他八大宗師，直到現在，依然查無音訊。”
“一個月內，我要C區大致路線圖。”虞世南輕輕點頭，退了一步。
C區無人區如果不是那麽恐怖的話，也不會被稱之為人類禁區了。
隻是虞世南沒有想到九大宗師聯手進入其中，最後竟然也落的一個查無音訊的下場。
這就有些恐怖了。
“可以，一個月內，我替先生取來。”周商直接改了稱呼，不在稱呼為虞大夫，而是稱呼為先生。
這是一種尊稱。
不用想他都知道，虞世南遲早要去C區無人區走一遭。
剛進入無人區的人，都是大佬，真正的大佬，不管是在精神冒險方麵，還是在實力方麵，都是如此。
當然了，那些傻愣子除外。
什麽實力都沒有，還傻乎乎的說要進去冒險的，那除了送死之外，別無用處。
“好，我現在給你施針，讓你先遏製體內毒素繁殖，隨後我會寫一張藥方給你，你去抓藥，一個星期後，再來找我。”
有地圖就不錯了，至於周商會不會反悔，這一點虞世南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汝南周，幾千年的世家了，如果連這點小事都反悔的話，那也太丟汝南周氏的臉麵了。
周商猛然抬頭，眼中帶著一絲渴望與期盼：“虞先生，你的意思是……現在就可以進行治療？”
“現在不行，但可以先給你遏製一下體內毒素，不用讓你再經手每四個小時的蝕骨之痛。”
“好好，這就足夠了，足夠了。”周商大喜，連連點頭。
其實虞世南最佩服周家的一點不是他用內勁壓製毒素三十年，而是這三十年來，每天每四個小時的那種蝕骨之痛。
起死回生針不能施展，但用太乙神針鎮壓還是可以幫到的。
金針盤旋，片刻之後，進入穴位，同時進入的，還有內氣。
那一刻，周商的眼瞳豁然收縮，作為宗師，他對於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過了解，內氣入體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感受。
雖然他一直以來都知道醫武跟一般的中醫不一樣，但具體到底哪裏不一樣，他也不知道。
直到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估計最大的不同，應該就是來自於這一股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