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時事造人
中醫對於人體的穴位位置太過清楚,什麽穴位有什麽功能,基本上都不需要經過思考,當一個中醫不顧一切要嚴刑逼供的時候,那後果,絕對讓人感到驚悚。
泰明苦笑搖頭,他比起郭冉來說要清楚一些內幕,房間裏麵那個神色冷酷的讓人感到心悸的青年可是他們尋找已久的少主,他就算知道這樣做會有違人和,他也不敢去勸啊。
說到底,還是血煞犯了忌諱,武者對普通人出手,虞世南怎麽做都不算過分。
別說隻是嚴刑逼供,就算將對方淩遲了,外界的人就算是知道,也不會說任何一句不是。
“別想,別聽,別看。”泰明輕輕揉了揉眉心,這事情沒法說,隻能這樣了。
郭冉翻白眼,你大爺的,都不想不聽不看那豈不是成了白癡?植物人都還能有自己的思維呢。
時間緩慢了流逝,等待最讓人煎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虞世南麵無表情的打開房門。
“老板……”泰明一臉擔憂的看著虞世南。
入鄉隨俗,再加上此時虞世南的身份還沒有被揭開,泰明這個醫聖門長老隻能稱呼虞世南為老板。
反正不管是什麽稱呼,先將關係確定下來,又不然虞世南跑了不認他們了,那豈不是嗚呼哀哉?
醫聖門雖然實力強,但這些年來一直如同無根浮萍。
為什麽?
傳承斷裂,沒有傳承的門派,那就是一個半殘廢門派,等到他們這些老一輩死完,醫聖門或者應該說聖德經一脈的傳承也就等於徹底斷絕。
現在聖德經傳承的繼承人找到了,還不趕緊抱大腿?
至於其他的,再說。
“沒事,將對方轉交給府衙吧。”虞世南疲憊的擺了擺手,回頭得問一下薑超師兄弟倆一些事情。
“好的,老板。”
很快,虞世南離開聖德堂,徑直來到宿舍門口。
他依然沒有去打擾馮紅,而是選擇在門口待著。
“薑濤,你認識宇文雄嗎?”虞世南直接開口問道。
“宇文雄?不認識。”薑濤輕輕搖頭。
古武界說大不大,說小其實也不小,薑濤他們又是剛剛下山曆練沒多久,很多人不認識,這是正常。
其實在虞世南看來,宇文拓是半步宗師,於偉雄作為他的哥哥,而且在知道他被人殺了之後還有底氣來報仇,那麽實力肯定很強大,說不定薑濤他們就知道了呢?
但現在看來,想多了。
在房間內虞世南隻問了一件事情,其他的一概不理,那就是……誰下的懸賞。
原本血煞的人嘴巴很硬,但隨著虞世南的金針越來越多,他們的意誌也就越來越崩潰。
不久之後,終於招了。
這一次的單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私人性質的,宇文雄不是通過血煞的平台下的單,而是直接找到他們下的單。
從這上麵來看,血煞被滅的真的冤枉。
當然,這些虞世南可不知道,他也不會覺得是冤枉,現在他抓了對方三個人,廢了他們的丹田,甚至還有一個估計以後隻能是癡傻,這仇結大了。
虞世南並不知道,他跟血煞的仇,早在他給陳老爺子跟南宮老爺子打電話的時候就結下來了,而且結大發了。
血煞幾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甚至於連卷土重來的勇氣都沒有,因為這一次針對血煞的人,太多太多。
想要再度付出,那麽就得改頭換麵,甚至於是連血煞的名字都不敢提。
這就是古武界的殘酷,弱肉強食,弱者,連報複的心裏都不敢有也不能有,又不然就是一個死字。
虞世南沒有再說什麽,站在走廊上,看著外麵昏蒙蒙的天空,虞世南的心情有些低落。
這一切,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他隻不過是想行醫治病,將那些因為病痛糾纏而痛苦度日病人從魔窟裏麵拉出來而已,為什麽最後變成這麽一副模樣了?
其實在第一次接觸武者的時候,虞世南就有些擔心以後的事情會不會牽連到家裏。
他的親人沒幾個了,母親是他唯一的牽絆。
現在,事情就這麽無端發生了。
隻能說時事造人,如果虞世南的醫術沒有這麽厲害,如果虞世南所救的那些人身份沒有那麽高,說不定現在虞世南還是丘山市裏的一個小中醫。
但沒有如果,在虞世南將癌症治愈之後,虞世南的平靜生活就已經一去不複返,他的名字也不可能再默默無聞,那麽隨之而來的麻煩也就變得順理成章。
隔天,早上,八點半。
聽到房間內的響動時,虞世南目光微微閃爍,抹了一把臉,稍微收拾了一下,免得自己的模樣太過邋遢。
“薑超,你們到樓下等我。”虞世南輕聲說道。
薑濤兩人沒有任何意義,作為武者,聽力比起普通人要好太多了,房間內的動靜雖然小,但他們還是能夠聽得到的,而且他們也知道,虞世南需要跟自己的母親交代一些事情。
在他們離開之後,虞世南舉起手,猶豫了一下直接敲門喊道:“媽,我回來了。”
哐當一聲,房間內好像有什麽東西掉落在地上,虞世南心中猛然一緊,隨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嘭的一下,房門被打開。
“臭小子,回來也不提前打一個電話。”馮紅驚喜的看著突然間出現在麵前的虞世南,眼眸有些微紅。
兒行千裏母擔憂,不管虞世南是當初那個沒出息的實習生,還是現在名滿天下的小陳先生,在馮紅看來其實沒有兩樣,都是她那個沒有長大的兒子而已。
“來來來,站在門口吹冷風呢,走,媽剛好要做早餐。”馮紅喜笑顏開的將虞世南拉進屋內。
暗中保護的醫聖門輕輕鬆了一口氣,虞世南回來了,那麽這事情應該就告一段落了,不管是誰在針對虞世南的母親,應該都不敢那麽正大光明的出手了吧?
這一待,虞世南到了晚上傍晚才離開,期間馮紅中午出去買了一趟菜,似乎跟往日裏虞世南在丘山市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而實際上,發生了太多太多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