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章 理所當然
中邪這兩個字一出口，感覺整個病房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分。
別以為在醫院工作上班的人就不迷信，現實中，在這些地方工作的人有兩個極端，一個是唯物主義，另外一個就是迷信迷的比普通人還要嚴重。
“胡說八道什麽，都什麽年代了還信這些。”餘主任沒好氣嗬斥了一句。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王主任跟劉院長竟然一臉戚戚然的表情。
還真別說，王主任現在的模樣真的有些中邪的感覺。
昨天一整天都神色飛揚，到下班的時候突然間暈倒了，今天過來上班也完全正常，這才吃過午飯沒多久，就變成這樣。
最邪門的是醫院的設備還沒能夠檢查出什麽來，這不是中邪是什麽？
餘主任很想來一句，你們兩個可是身居高位，竟然還信這些？但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說出管。
“劉院長，這種看出問題，但現代化醫療設備去無法醫治的問題，你不覺得跟前些天發生的蠱毒一樣嗎？”
沉默半響，餘主任開口打破了病房內的沉默。
西醫無法解決找中醫，這都已經成為一個定律了，不是說中醫厲害的可以壓西醫一頭，而是這些年來甩鍋甩習慣了。
沒錯，這是甩鍋。
如果中醫能夠解決，那當然是咱門老祖宗的知識足夠福庇後世子孫，如果中醫都解決不了，那麽就有話說了……看，不是西醫不行，而是這個病真的無法治。
劉院長跟王主任兩個人位置一愣，豁然抬頭望向餘主任。
“餘主任，你的意思是王主任也中蠱了？”
病人昨天才出院，這件事情整個醫院都知道，不過鮮少有人知道是中蠱，醫院對外聲稱也是混合毒素。
但在場的幾個人可都知道，那幾個病人是怎麽回事。
所以餘主任一提，劉院長跟王主任立馬就反應過來了，特別是王主任這個當事人，差點沒被嚇暈過去。
“還不確定，院長，你知道我對這個不在行。”餘主任知道自己擅長什麽當下搖頭道。
蠍子毒蠱最開始的時候醫院也檢查不出來，後麵如果不是中醫科的人過來幫忙，確切來說如果不是虞世南出手的話，醫院方麵都要下達病危通知書了。
病房內的溫度似乎變得更加陰冷了，蠱毒這種東西，了解的人都聞之變色，更何況是不了解的人。
這種殺人於無跡的蠱術，從古至今，都是讓人恐懼的，沒有幾個正常人能夠接受。
全身檢查、血常規、甚至於連驗尿都沒有放過，可根本就查不出來任何問題，這似乎跟之前的蠱毒事件有些偏差，但偏差不大。
非要說的話，就是蠱毒事件有跡可循，而王主任這裏，是無跡可尋。
“快讓賀主任過來一趟。”
“對，看中醫。”
管他科學不科學，迷信不迷信，餘主任這番話讓劉院長兩人豁然開朗。
現在情況已經糟糕的不能再糟糕，再拖下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特別是王主任，他是真的擔心這麽死的不明不白。
中醫科，柳銘又興奮了。
在王主任進入急診室的第一時間，柳銘就已經收到消息，誰讓這家夥私底下有一個第一人民醫院萬事通的稱號。
“虞主任，我是說真的，那姓王的就那麽倒下了，根本就毫無征兆。”
辦公室內，柳銘又開始眉飛色舞的描繪著打聽來的消息。
這種事情在醫院不是秘密，也不算是背後議人是非，隻是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說起來，就算是在當事人麵前說這事情，估計當事人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這沒有什麽好忌諱的。
諱疾忌醫最不可取，在醫院這邊，談論病情是很正常的事情，別說隻是一個心髒外科主任，就算是院長的病，有些時候都會被拿出來討論。
這叫做互相學習。
所以柳銘說起這些事情來，那是毫無顧忌。
“倒下了？沒有任何征兆？”虞世南神色平靜，唯一意外的就是柳銘口中的毫無征兆。
這跟蠱師的報複手段不大對應得上。
蠱師一般都比較極端，他們的報複手段，可以用惡毒來形容，毫無征兆就倒下，這在蠱師看來，絕對是最為便宜的懲罰。
“也不是毫無征兆，據說跟昨天傍晚一樣，都是疼暈過去的。”
柳銘一臉的快意，搞的好像王主任這樣的情況是出自他柳銘之手一樣。
虞世南了然點頭，就說蠱師的報複手段沒有那麽溫和，昨天都折磨了一次了，沒理由今天不折磨多一次，按道理來說，應該還會有第三次，在這之後，會不會死，那就看那個蠱師的報複心有多麽堅決了。
並不是所有的蠱師報複都要殺人，有些蠱師報複隻是讓對方體驗這種蠱毒的痛苦，大多數能夠解蠱毒的人，都是同道中人，真的每一次都下狠手，如果某天遇到狠人呢？
“小虞，小虞。”
門口外，傳來喊聲，隨後賀升推門而進。
“賀大哥，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虞世南看賀升這麽風風火火，不由得抬頭問道。
“急診科那邊喊我們過去。”賀升欲言又止。
虞世南看到這一幕就知道肯定是有人看出了什麽，要過來搬救兵了，可是……你丫的搬救兵竟然不親自來一個電話？這說得過去嗎？
“賀大哥，我沒有接到電話。”虞世南一臉無奈的攤開手。
賀升神色一愣，對啊，他接到電話可以過去，餘主任那邊隻是稍提了一句，也就是說，上麵沒有要虞世南過去，那麽現在虞世南過去，就等於是多管閑事。
再者，餘主任的電話還是請求幫忙的，請人幫忙連一通電話都沒有，這說不過去。
真以為上一次虞世南自己眼巴巴跑過去，這一次就得眼巴巴的跑過去？這也太想的理所當然了。
“你沒接到電話？”
“嗯，沒有，阿銘就在這裏，你問問阿銘。”
“主任，確實沒有。”柳銘輕聲道：“或許都以為我們虞主任是可有可無的，都給人打免費功呢。”
賀升苦笑的搖了搖頭，他知道柳銘對於昨天的通報依然耿耿於懷，這是一個很奇葩的事情，被表彰的人悶悶不樂，被搶了功勞的人則是一臉的無所謂。
隻是現在不是鬱悶這些的時候，既然上麵沒有通知虞世南，虞世南確實有不去的理由。
“好吧，那我先過去。”
“好，賀大哥你有什麽需要的時候再喊我。”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據老餘說，好像跟蠱毒有關，我還擔心自己應付不過來呢。”賀升笑著擺了擺手，退出了虞世南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