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第二天一早，醫院的掛號處外五六十個彪形大漢嚷嚷著要掛心髒外科孫主任的號。
掛號處的人，哪裏見過這種情況。趕緊把電話打到了心髒外科那裏。
“孫主任，不好了。今天早上突然來了五六十個人要來掛您的號，說什麽都不掛其他醫生的號。”張鋒到孫主任的辦公室裏急衝衝地說。
“這是什麽情況？”
帶著不解，孫主任趕緊打開電腦，電腦顯示在過去的十分鍾內，已經有63個人掛了孫主任的號，並且這個人數還一直在上升。
兩人麵麵相覷，都是一頭霧水。
不等他倆繼續思考。
“咚咚咚~~~~”已經有人開始敲診斷室的門了。
這下能怎麽辦？作為醫生，當然不能不給病人看病啊。
兩人隻好硬著頭皮把門打開。
“醫生，我心髒疼。就這，特別特別疼！”
孫主任讓病人躺下，用聽診器檢查，卻沒有發現一點問題。
“先去做一個心電圖。”孫主任招呼著病人，扭頭對張鋒說。
“跟外邊的人說，今天先看昨天預約過的病人。”
跟了孫主任三個多月了，他的為人張鋒很清楚。
看病是要挑病人的，遇到達官病人就先看，穿著樸素的就放在後麵。張鋒深以為然，並不覺得這種做法有什麽不好。畢竟，人都是要往高處走的。
通過看病跟達官貴人搞好關係，方便日後晉升嘛。
“不行，醫生我要疼死了……”
“醫生，我也堅持不住了……”
“救命……”
“今天怎麽回事，醫院裏怎麽這麽熱鬧？”沈心涵上完廁所回來，自己輕聲嘀咕了一句。
“誰讓人家名聲大呢。”虞世南伸了個懶腰，接腔道。
今天，虞世南這裏又是沒有一個病人。
孫主任的診斷室外亂成一團，隻得請其他醫生來幫忙。
可除了張鋒，誰願意幫忙呢？
平日裏，孫主任的為人大家都看在眼裏，憑借著關係在科室裏作威作福，早有人看他不順眼了。看到如今這般情景，都暗暗自爽呢。誰願意幫他的忙？醫生們紛紛借口自己忙，趕緊走了。
“腦子有病，才會去幫他！”一些人在心裏暗想。
“去，把沈心涵叫過來幫忙！”孫主任忙得手忙腳亂，簡直要原地炸飛。
張鋒叩開了虞世南的辦公室，叫沈心涵去幫忙。沈心涵正要去。隻聽虞世南輕咳一聲便停住了腳步。
沈心涵是虞世南的助理，自然要聽虞世南的吩咐。
張鋒回去後，把事情告訴了孫主任。
“虞世南，我們等著瞧！”
“對了，主任，今天上午院裏領導要來檢查工作，看到我們這裏這麽多病人沒人治，這可該怎麽辦？”張鋒焦急地問。
“哎呀，我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孫主任後悔得痛心疾首。
院裏領導好端端地為什麽要來檢查？
這自然是孫主任自己請來的。
可孫主任的本意是想讓領導來看看虞世南那裏每一個病人，想給虞世南難堪，這下可好，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這邊，院長和副院長以及出了電梯，聽到孫主任這邊鬧哄哄地，便過來看看。就看到排成長龍般的病人無人醫治，而其他醫生那裏卻一個人也沒有。
“怎麽回事？”院長問。
“這麽多病人，為什麽都在這兒，怎麽不到別的醫生那裏掛號？”
“我們去掛號的時候，人家隻讓我們來這兒，不讓我們去其他地方。”有一個病人喃喃道。
“怎麽會出現這種事？”
一個主任醫師這裏病人紮堆，另一個副主任醫師那裏一個人也沒有，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麽回事。
“各位患者對不起，很抱歉醫院出了這種錯誤。現在我再為大家安排幾個其他醫生。”院長帶著歉意對患者們說。
虞世南聽到了領導的聲音，自然要走出辦公室問候一下。
“虞醫生，你分20個病人到你那裏去。”劉院長對虞世南說。
“好的。”虞世南大聲對那些所謂的“病人”說。
“各位，我是心髒外科的副主任醫師虞世南，請大家跟我來，不要急，大家都會得到治療的。”
虞世南把病人領了回去，也不馬虎，當真開始治療。
“你外強中幹，腎上虛空，得及時治療。”虞世南對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說。
“你說誰腎虛！什麽醫生!會不會看病！”說著，那男人便奪門而出。
接著，裴富虎裝模做樣地走進診斷室。
“虞兄弟，怎麽樣？我帶的人，演得還行吧。”
“嗯，還挺不錯的。”
“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紮針。”
裴富虎聽到這句話，屁顛屁顛躺在床上。
運氣、紮針、將真氣注入銀針……兩分鍾後，治療結束。
“好了，起來了。等會你們拿到醫生的單子後，直接回去吧，不用檢查了。”虞世南對正在穿衣服的裴富虎說。
“這樣，醫院會不會有所察覺？”裴富虎雖然也不想出那筆檢查費，但答應別人了，做事就要做到底。
“不會，你們走吧。”
沈心涵湊了上來。
“虞醫生，剛才那個人真的是那種病嗎？”
“嗯，他十分鍾後會再回來的。”
十分鍾後。
一個身形彪悍的大漢果然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醫生，您看，我這個病能治嗎？”
虞世南說得沒錯，他最近確實感覺有點力不從心。
但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在一群人麵前承認自己不行呢。
“能治，我給你開個方子，抓點中藥喝就行了。”
虞世南對他再次回來絲毫不感覺意外。
“謝謝醫生！”
“這可真神了！”沈心涵隻覺得好震驚。
等到病人都陸續走後。
主任辦公室裏，孫主任正在被劉院長劈頭蓋臉地罵著。
“你這個吃相也太難看了。你這樣做嚴重違反了醫院的規定，等著受處分吧。”
“今天，明明就是虞世南給我做的一個局。”孫主任堅信，今天的事是虞世南在動手腳。
“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問題吧！你自己的問題很大！”劉院長扔下一句話便走了。
孫主任和張鋒越想越氣，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