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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路上遇險

  天上忽然颳起了一陣風,將馬車吹動,車外風聲呼呼,漫漫黃沙撲面而來,駕車的護衛的走走停停,馬車也隨之左右搖晃起來。


  紫荊忙拉緊了帘子,可似乎無濟於事。那車簾被風高高吹起,搖擺不定,熱浪一樣的風灌了進來,捲起一車狼藉。


  林芳語不由得咳嗽了幾聲,又聽得車窗外車夫道:「大少奶奶,這裡風大,走不了了。」


  看來註定是趕不上宮妙音的成親儀式了,真是可惜,不能親眼見到宮妙音受挫的臉。


  「前面有一間破廟,我們暫時去那裡歇息一陣。」她冷靜地吩咐道。


  沒有哪個願意把性命丟了,全都往破廟裡走,馬車上帶的東西本就不多,此時被風一吹,竟然差不多把整個車頂掀翻,但哪裡還有人管顧這些?


  說也奇怪,就在他們進廟不久,那詭異的風說沒就沒了,天地之間由最初的混沌變得一片清明,空氣反而冷卻下來不少。


  這座破廟也不知是哪個年代的殘存物,已經破敗得不成樣子,也許因為年久失修,四周的牆壁都被雨水浸泡,僅有橫樑下頭那一片,還有佛像四周,稍微齊整一些。


  紫荊下去清點了物資,除了極少的幾件小物件,大部分還在。只是馬車被這麼一陣折騰,要是繼續頂著過去,倒有損侯府顏面。


  早派了人回去送信,只是來去時辰不短,恐到午後才能搬來救兵。


  馬車上帶了簡單的點心,讓人難受的是破廟裡頭只有幾堆乾草,因為沒有人住,早被蛇蟲鼠蟻侵襲,引得紫荊等人放聲尖叫。


  林芳語笑,她那時候住的地方,還不如這破廟呢,是香櫻陪她度過最艱苦的日子,一直到死。所以後來見到侯府里沒有一樣容貌只是重名的香櫻。她的心情一度很複雜。她可以對別的女人痛下殺手,可是香櫻她……


  沒容得她多想,廟外已經傳來幾聲悉索的聲音,林芳語將雙目一抬,紫荊也是一臉戒備地樣,這裡地處偏僻,可千萬不要再遇到強盜流氓。


  待到見了那羽扇綸巾,紫荊忙丟下手中木棍,歡喜道:「少奶奶。是表少爺!」


  那男子正是宮柏希,他手持長劍地走進來,見到林芳語,道:「果然是表妹。」


  林芳語也是詫異:「表哥?」


  今日是宮妙音大婚,宮柏望這個嫡親的兄弟被下了禁令,而且他被宮老爺打斷一條腿,終身都要在椅子上度過,宮老爺沒有別的兒子,宮柏希這個當年病殃殃的庶長子,倒是因禍得福。被抬到了明面上。


  林芳語再見他,哪裡還有數年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可見,他的日子過得極好。


  正是如此,林芳語才覺得奇怪,女子出嫁,送嫁的都是娘家人,就像她當初出嫁時,親弟弟沒有在,也是找了族中一位年齡相當的堂兄背著出了房門,送上花轎。宮柏希算是宮妙音的兄長,他不在府中招待客人,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自從彤兒走了以後,父親的情緒一直很不穩,母親為了不觸到他的傷心事,主動提出音兒的婚事從簡。所以我只是背著音兒上了花轎,到了國公府也沒看到表妹你的身影,便想著是不是路上耽誤了,我在路邊看到永晟侯府的徽記,就循著過來了,沒想到果真是你。」


  宮柏希的話語里是掩飾不住的欣喜,他扳著林芳語的肩,道:「一別多年,表妹可好?」


  林芳語退後一步,宮柏希來的本就蹊蹺,言辭也對不上,她肯定他是有什麼事隱瞞。


  宮柏希感覺到那股由內自外的疏離,他彷彿很受傷,眼睛里有什麼難以觸及的傷痛。然而男子的血氣方剛讓他阻斷柔腸:「音兒如果沒有見到表妹,定然也覺得遺憾,不如我們先一步出發,也好過失約。」


  「希表哥的意思,是要我撇下一眾丫鬟僕人,單獨跟表哥走嗎?」林芳語笑了笑,搖頭,定定地說道:「抱歉希表哥,男女授受不親,何況我已經嫁做人婦,斷不能做出,什麼有損家聲的事情來,更不能讓侯府因我蒙羞。」


  「事急從權,我們是表兄妹,相信白將軍或者侯爺都能理解。」他還在儘力遊說著,希冀著可以得到她一點肯定答案。


  然而林芳語註定要讓他失望,她再次看著他,堅定地,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能跟希表哥走,就算表妹心中不悅,我也不能。即便要走,也是乘坐侯府的馬車,與侯府的人同去,同留,同離。」


  「表妹,音兒已經沒了妹妹,她唯一的希望,就是你這個表姐可以去祝福她,難道這點小小的願望,你也不肯滿足嗎?」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林芳語冷下面龐,道:「希表哥你還要這樣自欺欺人多久?」


  「我對錶妹一片真心,表妹真的察覺不到嗎?」!

  「是嗎?」林芳語眉眼彎彎:「希表哥,你對我如何,尚且不能說服你自己,如何要來說服我?」


  「你什麼意思?」宮柏希最後一絲耐性用完,開始咬牙切齒。


  露出真面目來了嗎?林芳語一點也不意外。


  宮柏希的劍緩緩地移交到右手,他笑道:「果然一切都逃不過表妹你的眼睛,你是怎麼察覺到的?」


  林芳語亦是笑:「希表哥本身就是一盤難以捉摸的棋,偏偏你在此時此刻出現,不能不讓我多想。」


  「你說的不錯!」宮柏希褪去偽君子的善良面孔,冷冷道:「我今日來,的確是別有目的。原本我以為我可以很快掌控你,可惜我太自信了,不過,你也沒有勝算。」他說著自負地笑了笑:「你派回去的信差,已經被我殺了,你若是要乖乖活命,就照我的吩咐做。」


  林芳語連麵皮也不抬:「這一場奇怪的風,也是希表哥你的傑作吧!」


  「表妹你還是這樣冰雪聰明,可惜,明白得太晚了。」宮柏希毫不避諱地說道:「我一直很欣賞表妹你,如果當初你肯答應,與我並肩作戰,那麼,今日宮家當家主母的位置,不會是別人。」


  她就說嘛,風和日麗的日子,怎麼有這麼奇怪的風,原來是小人作怪!

  「看來希表哥已經勝券在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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