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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作壁上觀鷹雁斗 下

  第二十六章作壁上觀鷹雁斗下

  宮夫人見不得女兒吃虧,偏偏被人下了跘子。如果她再替女兒多說幾句,會被人以為不諳待客之道。若是就此停歇,唯恐宮妙彤那個庶女騎到女兒的頭上去。因而在這兩者的猶疑之間,實則給了林芳語更大的機會。


  看著宮妙彤一張鮮活的臉,宮夫人陡然想起了她過世的姨娘,沒由來地就是一陣厭惡,然而宮老爺的面龐一閃而過,宮夫人不想因小失大,便道:「那就是了,對了,你母親可好?」


  想要岔開話題么?我就偏偏不讓你如願。林芳語笑了笑,道:「承蒙姨母挂念。」沒有多餘的話語,眼睛則看著宮妙彤一身的新衣。


  要說這宮家的兒女,還真是個個都喜歡顯擺。縱然不是一母所出,骨子裡所流的血脈也是相同的。林芳語說的宮柏望和宮妙彤聚在一處說笑,也不盡然都是挑唆的話。然這正是宮夫人所擔憂之處。


  那宮妙彤見林芳語一眨不眨盯著她,也略有些羞赧。面上卻是得意的,心中暗想京城來的人,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被她一件衣衫就逗弄了過去。想平日在府中,她在宮老爺面前也多有幾分臉面,宮夫人並不曾責難與她,因而助長了宮妙彤的囂張氣焰,越加忘記自己的身份。素日宮夫人對她都恩寵有加的,宮妙彤便也將宮夫人視作生母般。如今嫡母面色不好,嫡姐更是被將了一軍,皆因眼前這個遠道而來的客人。為替嫡母嫡姐討回公道,宮妙彤卯足了勁要給林芳語一個難堪。


  「表姐你在看什麼?」挖好一個坑,等著對方往裡跳。


  林芳語如何看不出她的盤算,也是自己預想之中,便順著她的話道:「我在想世間竟然有彤表妹這樣的美人兒,隱隱中還有音表妹小時候的樣子,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音表妹小時候也是有這樣的好氣色,怪不得我剛剛會認錯呢!」說著掩嘴一笑。


  宮妙音倏然抬頭,冷冷地瞪視著宮妙彤。宮妙彤先是一愣,繼而接收到嫡姐怨恨的目光,也顧不得多想,便解釋道:「表姐謬讚了,我怎麼能跟四姐相提並論呢。」


  宮妙音在宮家排行第四,宮妙彤比她小,是五小姐。二人年齡相差不大,就是幾個月,跟林芳語和宮妙音一樣,都在同年。林芳語生於正月,宮妙音和宮柏望是龍鳳胎,生在九月,宮妙彤則是臘月。


  「哦?是么?那是我說錯了,似乎彤表妹的容貌,比起那時候的音表妹,更勝一籌呢!」


  但凡是女子沒有一個不在意自己容貌的,宮妙音再笨,也聽出了話中玄機,何況她不笨。手緊緊地握著,一張小臉氣的通紅。


  「我……」宮妙彤頓覺不妙,特別是嫡姐遞過來的目光,分明讓她覺得很陌生。她吶吶地說道:「四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情急之下,竟有些口不擇言。


  這叫人如何是好呢,要承認自己的美麗,肯定會間接傷害嫡姐,也會得罪嫡姐。要是不承認就更不妙了,只會讓人借題發揮,說宮家好歹不分,論薛氏厚此薄彼。所以怎樣回答都是錯誤的。


  可惜宮妙彤想不到這一點,只是急於地撇清關係,要將自己抽離出來。


  宮妙音卻想到了,氣呼呼地說道:「你是什麼意思,我這個嫡姐自然是一清二楚。」她將「嫡姐」二字咬得很重,眼神授意宮妙彤別再開口,但後者卻沒有領會她的意思,心中想何曾被嫡姐這樣當面的責備過,一時心中難過,竟然嗚嗚咽咽起來。


  「你哭什麼?我又不曾責備於你。」怒火中燒的宮妙音實在壓抑不了滿腔的怒火,將一席火苗投向宮夫人,看看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關鍵時刻聯合外人來攻擊我!


  「彤表妹這是怎麼了?」林芳語一副看好戲的樣******妙音沒好氣地說道:「她有些受寒,經不得風吹。來人,送五小姐回房歇著。」待我攆走這個不中用的東西,再來單挑你!

  林芳語感嘆道:「沒想到彤表妹剛才還是意興闌珊,神采飛揚,這一會子就病了,倒讓我想起有關金陽的一些傳聞。都說這金陽人傑地靈,但是天氣變化卻是瞬息萬變,如今一看,果不其然,你看那艷陽高照的下一刻,說不清就是瓢潑大雨了。」


  宮妙彤微微笑道:「那是因為表姐對金陽還不夠了解,天氣變化何所畏懼?只需以不變應萬變,就是了。表姐你可得早點入鄉隨俗的好,免得到時候適應不了這裡的氣候,弄得個水土不服,回頭姨母見了,也會心疼,要是怪罪我母親沒有盡到地主之誼,就不妙了。」


  「表妹說得是,聽音表妹這樣一說,我倒是豁然開朗了起來。姨母與我母親是一母同胞,有著自幼的情分,我又怎麼會擔心姨母招待不周呢。只是音表妹你也要諒解,我們林家人丁單薄,父親在世時沒有一房姨娘,自然比不得姨母這裡,花紅柳綠的熱鬧。關於這一點,姨母也是知道的,可能音表妹你還不大清楚,在我眼中,從來就只有嫡子女,沒有庶子女,所以才會,多看了幾眼,多問了幾句。原本我想姨母既然可以將彤表妹養在膝下,定然也是視如己出,不會在意這些個虛無東西。又想彤表妹既是庶出,又沒了姨娘,就如圖我們失去父親般難過,是以惺惺相惜,多了幾分感觸。若是因此得罪了音表妹,惹得姨母難過,倒真是我的罪過了。」


  宮老爺風流成性,一堆的庶子女是宮夫人最大的痛腳,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卻不好去接話。


  宮妙音冷笑道:「表姐真是糊塗,庶出就是庶出,豈能與嫡出的相提並論。遠的暫且不說,就譬如說姨父,若非庶出,當年也不至於要另立門戶。若不是獨自行軍打仗,身邊有可依傍之人,或許也可避免魂飛地府了。表姐你說是不是?」


  林芳語不得不佩服宮妙音的反擊,她踩了宮夫人的痛腳,宮妙音便立馬用死去的父親來做文章。如此口齒,無怪乎當年可以將她從正妻拉下位來,自己上位還沒給她留下一點活路。


  她默默審視著眼前的女***妙音,你還是和前世一樣,不可一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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