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亂象生
第151章亂象生
任小冉在張家生了一肚子的氣,回家發了一頓脾氣。
她沒有這麼容易放棄,可厄運好像是找上她了,第二天還沒睡醒,就聽見樓下吵吵嚷嚷的。
「媽,這是怎麼了?」任小冉匆匆地餓下樓,看見家裡來了很多陌生人,看樣子應該是與母親在交談,還有人拿著本子在記錄任家的擺設。
看的任小冉心底發沉,一個不好的猜想浮上來,她不敢深想,急忙向母親求證。
「小冉。」任太太慌慌張張的過來,說的有點顛三倒四:「你爸爸昨晚沒回來,我是以為他在外邊喝酒的。可剛剛他們來了說你爸爸涉嫌瀆職**了什麼的,被抓起來了,還說是要咱們今天下午就搬出去……」
任小冉的腦袋裡一陣陣的發矇,腦子裡只有一個印象就是出事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對家屬如此的苛刻,甚至她想收拾一點細軟的時間都沒有。因為用公職人員的話來說『就是這個屋子裡所有的東西用來抵債都換不上任先生挪用的虧空』。
所以任小冉就像是做了個噩夢一樣,轉眼間就帶著幾件禦寒的衣服還有任太太被趕出來了。
任太太只會嗚嗚的哭,一點辦法都沒有。雖然個死鬼愛喝點小酒,又是後續還會毆打任太太出氣,但畢竟相依為命過來一輩子,家裡東西都沒拿出來,看樣子是要對他嚴辦了吧!
「媽,沒事的。咱們先找一家小旅館住下,等明天我再找朋友借點錢或者是回學校預支一點工資,等一拿到錢咱們就去投奔舅舅家。」任小冉頭腦冷靜的想辦法,實際上已經慌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任太太根本不關係晚上住哪裡,或是從哪裡弄到錢。她始終惦記的是:「小冉,咱們再去打聽打聽,你爸爸怎麼辦、你爸爸還不知道被關在哪裡,咱們要是這麼走了,他一個人該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他惹事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我們啊……」任小冉失控的吼,可她心底也清楚父親疼她的。
只好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再想辦法。
任太太一個人坐在一家小旅店裡哭,外邊的天已經暗下來了。她開始是為了任先生哭,後來才慢慢意識到了小冉出去很久了都還沒有回來。女兒說是要去找找朋友打聽一下的,可到底去了哪個朋友家,任太太都顧得上問一下。
實際上她就算是去問也打聽不到的,因為任小冉才出了小旅館就被人帶走了。帶走她的人是藤田圭吾的手下,對於任小冉會經歷什麼藤田沒有到場,他只是吩咐下去,這位是個想的開的姑娘,不需要**,只是把當初任小冉安排給敏真的事情給她自己也準備一份。
至於能不能承受,就看她自己的了。
任小冉嚇得發抖尖叫,無論如何的求饒都沒有能讓他們放過她。
腦子裡只有斷斷續續的那句『這不是任小姐擅長的嗎?』,等接近黎明被扔到江邊的時候。任小冉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上海經濟的大震蕩,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不開的填了江,時隔多少天后誰還會在意被衝到下游已經面目全非的一具女屍。
任先生是王汶陽留在上海的親信之一,隨著他的被捕。王汶陽在上海的安排七七八八的被扯出水面。原本安排投入大量的資金,不過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隨著北美歐洲股市的崩盤,華夏的股市也敗得一塌糊塗。
王汶陽在最後的關頭,安排親信送了三張船票給王太太,讓她帶著一對子女轉到廣州去香港,他在香港的銀行給她們母子幾個存了一筆錢。
感情有多重要,到了最後關頭的時候,王汶陽還是決定留在武漢牽制大家的視線,將最後一絲機會留給了王太太和一對子女。
雷蓉蓉的富貴就像是曇花一現,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細細品味,正在高興與王汶陽買回來新的鑽石項鏈,世人誰不知道小王太太才是王先生的心肝,所以即便開始股市出現異常的時候,王汶陽還在對著公眾演講,慷慨激昂的說是會拯救桑梓之地的經濟,希望民眾給與他相信與支持。
雷蓉蓉的沾沾自喜,不過就是王汶陽最後留給妻子兒女潛逃的一面屏障!
王太太接到電話之後,馬上帶著兒子連夜離開上海,至於王玉墨實在聯繫不上,也只能安排心腹下人說是王太太她們在廣州的落腳點。
情況緊急,王太太知道這是離開最後的機會。不能再等,也只能寄希望與下人儘快的找到王玉墨,帶她一起來廣州回合。
實際上,一直開往香港的船離開廣州,王太太都沒有等來女兒。不是下人不盡心,也不是王玉墨失去了聯繫,這是藤田圭吾扣住了報信的下人。
他自覺還是恩怨分明的,對於傷害過敏貞的那些人,他一個都不打算放過。
任小冉做的手腳,藤田都查到了,總是要任小姐知道什麼叫『自不所欲、勿施於人』的道理;而王玉墨蠢笨不堪,不過就是任小冉手裡的一刻棋子,藤田不屑於對她動手。但是王家眼看著大廈將傾,不用藤田出手王家也討不到好處。只是王玉墨想要消消停停的去香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王家總還是要留人下來,在上海繼續體會一下人情冷暖的,所以王小姐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孫敏貞波瀾不驚的在一個安靜的上午,與張承言離了婚。她並不知道藤田所做的事,以前她不敢想也不願意在糾纏那些不幸運。不是不恨,是不敢和承言提起來,所以總是懷疑王玉墨,也沒有什麼證據。
後來結婚以後,更是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不要說是有精力解決之前留下的難題,就算那時的當下,她也是步步荊棘。
所以在拿到離婚協議的那一刻,孫敏貞有難過有不舍,卻並沒有後悔。她知道就算是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也沒有勇氣生活在張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