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肚鬼
詢問之下,阿九的猜測果然沒有錯,的確是有一個黑皮衣戴面罩的人付給老頭兒二十萬,買兇殺人,老頭兒當時患有嚴重的器官衰竭症,已經命不久矣,為了家裡三十多歲還單身的兒子能早日搞上對象,這才接下了這件差事。
沒想到這個安東旭還挺謹慎的,也沒留下點兒什麼把柄。
「死神第一時間為什麼沒把他們帶走?」天涯不解的問,記得上次在醫院,人死了都是第一時間被帶走的。
阿九解釋道:「橫死的人大多陽壽未盡,死神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其實地府里生死薄上記載的並不是十分準確。
生死簿上記載著你陽壽九十歲,你十九歲死了,對不起,你不能活。
生死薄上記載著你陽壽十九歲,你十九歲沒事,對不起,你必須死。
天書上記載的準確率才高達百分之九十八。
生死簿上記載著你陽壽九十歲,天書上記載你陽壽十九歲,你猜自己會活多少歲?
「那我們通知死神把他們帶下地府。」天涯提議。
「你和死神有交情,人家能聽你的?」阿九搖了搖頭。
「我倒是認識一個死神。」
「呵,我還認識兩個呢。」
大肚鬼還在哎呀哎呀的叫喚著。
「這位太太,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幫,幫我叫救護車,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孩子的爸爸是誰、為什麼還沒來?」
「他的爸爸,他的爸爸,你,你,你。」大肚鬼伸出一隻手指著阿九。
「不是我,你可別亂指。」
「我認識你。」
「對呀,我也想起來了,咱來時候再火車上見過。」阿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天涯盯著大肚鬼仔細看了一下,也認了出來、慧川,阿九天涯都認了出來,安東旭卻沒認出來。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這樣吧,坐我車,我送你上醫院。」
「謝謝,謝謝。」
阿九連忙擺手:「都說了是朋友,還謝啥呀,走,上車,哎,你們兩個扶一下。」
「鬼還能坐車?」天涯問道。
「鬼?」慧川不解的問。
「噢,剛才天涯說我是色鬼,你瞧我那點兒像色鬼了?」
「你是********生我者,我老媽,知我者,況天涯。」
沒人扶。
阿九的計劃已經破產了,乾脆讓慧川當個糊塗鬼算了。
想到這裡,阿九取出已經修復的縛鬼葫蘆對準大肚鬼:「介紹個老朋友給你認識。」
一道光繩飛出來纏在慧川脖子上。
「你幹什麼?」
「收了你。」
「啊。」
蓋上蓋,收工。
不行,還有一件事兒,阿九又把老鬼一併收到葫蘆里。
「咱們走吧。」阿九一步當先上了白凌霜的跑車。
「你是不是在耍我們?」天涯不滿的坐在副駕駛上。
「我吃了老虎心,豹子膽,也不敢耍二位美女呀,先等會兒。」
車子停在維停吧的門前、縛鬼葫蘆里還是沒什麼動靜。
「下車吧。」
「噢。」阿九拿出手機看下錶,已經凌晨兩點多了。
這一夜折騰的,三人上到維停吧二樓,況天涯白凌霜各回各的房間,阿九手捧葫蘆坐在沙發上。
夜半三更,阿九正低著頭眯覺。
「吃點兒宵夜吧。」
阿九看向面前的茶几,兩碗干炒米飯,一盤兒哈紅腸,兩罐兒啤酒。
白凌霜正坐在對面兒的沙發上、穿著一件白色綢緞睡袍,裹得挺嚴實。
但還是被阿九一對賊眼在那對雪白小腳兒上不停偷瞄。
「你肚子餓了?」
「嗯。」白凌霜點下頭。
「嗯。」阿九沒話說,也嗯了一聲。
「也幫我弄了一份兒?」
「嗯。」
「我不口頭謝你了,等有機會用行動表示。」
阿九端起米飯往碗里夾幾片紅腸,吃的飛快,噎著了便喝口啤酒順喉嚨。
「不夠鍋里還有。」
「嗯、你在這兒過的怎麼樣,馬小玲有沒有刻薄你?」
「刻薄倒是沒有,但是他們都是一家人,只有我是外人,總覺得有點兒不自在。」
「不會的、馬小玲不是已經收你當徒弟了嘛,人家沒把你當外人,你也別太見外了。」
「嗯。」
「嗯、我先到廚房再盛碗飯,你也動筷子呀。」
「嗯。」
盛碗飯,半分鐘足夠。
再次坐到沙發上,白凌霜正小口兒的斯文的細嚼慢咽的,吃著碗里的飯。
「別總是太拘謹了,也不用自卑,這裡並沒有人拿你當異類。」
「我其實沒有想過這些,只是有些奇怪,你為什麼不吵著收我和天涯了,而且還,態度變化這麼大。」
阿九微笑了一下道:「因為現在的我已經學會換位思考了,假想我是一隻蛇妖,孤苦伶仃,無依無靠,還有個臭道士整天嚷著收我,若是我曾經當那個臭道士是朋友,我會、難過。」阿九說著、還真的有些難過起來。
「妖都是害人的,蛇更是邪惡的,你不怕我有一天會害你嗎?」
「這個我也想過,假使有一天你被凍僵了,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我會學那個農夫。」
白凌霜俏臉立即變的緋紅:「我,我先睡了。」
不夠,再盛一碗。
「啊……、哈……、冷。」
客廳里的氣溫突然變低了,阿九急忙檢查葫蘆,上面果真裂開了幾道縫隙。
這慧川是要出關呀,早不來,晚不來,人家都睡覺了。
啪、阿九揚起一道符咒貼在縫隙處。
這慧川在裡面肯定是知道什麼了,能知道什麼?
陳悅蓮的往事。
自己是被謀殺的。
知道了這兩件事又能聯想到什麼?
這個只有高智商的人才能猜出來。
咔嚓,葫蘆的另一面兒也裂開了幾道縫隙,阿九揚起一道符咒貼在縫隙處。
「你可別出來呀,不然魂飛魄散可怪不得我。」阿九怕吵醒其他人,小聲兒的警告。
咔嚓一聲,葫蘆上又裂開了幾道縫隙,阿九再次用符補上,抱著葫蘆飛快跑到一樓酒吧。
「歌兒爾、歌兒爾、歌兒爾。」
「歌兒爾、歌兒爾、歌兒爾。」
「歌兒爾、歌兒爾、歌兒爾。」
阿九急中生智,仰起脖子學起了公雞打鳴。
「我不記得我家養過雞呀。」
馬小玲領著況天涯穿著維停吧標準睡袍邁步走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