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色幻境
飯店裡，阿九捶胸頓足嚎啕大哭，瞬間吸引了飯點裡所有人的目光。
「不幹活，吵什麼？」紅老闆對阿九的行為十分不滿。
「你，這是幹什麼？」毛大嘴也楞了。
「您是我親師父呀，卻在這裡吃別人的剩菜，我心裡頭難受呀。」阿九悲痛欲絕的樣子。
毛大嘴不動，靜等阿九下文。
「我決定了，我要賣腎，讓您老人家過上富裕的日子，不再忍飢挨餓。」
瞬間，毛大嘴感動的老淚橫流：「乖徒兒，為師總算沒白養你一場。」
店裡的人全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真要賣腎呀？」
醫院裡。
「護士同志，打聽一下，一個腎得多少錢吶？」
護士想了一會兒回答道：「目前醫院腎源緊張，一個腎起碼三十萬。」
「三十萬？」毛大嘴深吸一口冷氣，兩隻眼睛里全是錢。
「我徒弟想賣腎。」毛大嘴推銷產品一樣把阿九推到前面。
「你要賣腎？」護士看向阿九問道。
「嗯。」阿九點頭。
「行，我先帶你見院長。」
院子是一個戴眼鏡大叔，得知情況又問一遍道：「你真的要賣腎？」
「是呀，我急用錢，我賣掉我的腎，既可以救人又可以得到錢，真是一舉兩得呀。」
「小夥子，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我已經考慮過很久了，談一下價錢吧。」
院子想了一會兒，伸出三根手指道：「三萬。」
「噗。」毛大嘴立刻吐了院子一臉口水：「你們醫院不是腎源緊張，一顆腎三十萬嗎？」
那院子拿出張紙巾擦乾臉上的口水，耐著性子解釋道：「這個，目前啊，一顆腎市面上就這個價格，這樣吧，我看你們也確實是急用錢，我再給你們加兩萬，你們看這樣行不行？」
「這……這個。」
「行。」阿九開了口。
院長大喜，安排護士帶阿九做一個全身檢查，確認一切正常，阿九被推進了手術室。
阿九躺在床上，心情，這個爽呀。
「是無痛的嗎？」
一個蒙著臉的白大褂舉起針頭道：「沒事兒，不疼，我們會先給你打麻藥。」
「不行，不行，不行，我不打麻藥。」阿九連忙擺手。
醫生耐心的勸道：「不打麻藥會疼死你的。」
「瞎說，人家劉伯承將軍做手術的時候就沒打麻藥，我不打麻藥，會影響我的智商，我需要一個清醒的大腦。」
「你打麻藥的地方是肚子，不會影響你的思維的。」
「那也不行，你看過《血肉之花》沒有？」
「嗯，看過。」那醫生點了點頭。
「對呀，我要是被麻醉了，你把我解刨了我都沒法反抗。」
「不會的，請您配合一下，不會耽誤您很長時間的。」醫生著急的勸解。
「不行。」
醫生無奈，道：「不打麻醉一會兒您可別喊疼。」
「我保證不喊疼。」
醫生解開阿九上衣，用棉花球在阿九肚子上面擦了擦準備下刀。
「哇，你想謀殺我，這個大的刀？」
「這，這是標準手術刀，那個醫院的都一樣。」醫生耐心的解釋。
「噢。」阿九明白的點了點頭：「是這樣呀，行，那你動手吧。」
醫生正緊張的準備做手術，阿九一把握住醫生的手腕，翻身下床：「對不起，這腎、我不賣了，拜拜。」
「你、你不賣了？」那醫生臉色大變。
「我跟你們逗著玩兒呢，當真呀，我閑著沒事兒賣那門子腎呀，呵呵呵呵。」阿九推開門走人。
瞬間，整個手術室的醫生鬍子鼻子都氣歪了。
毛大嘴正在外面緊張的期盼著，見阿九出來，驚奇的道：「剛動完手術就能下地了？」
「我沒動手術。」
「沒，沒動手術。」
「嗯，我害怕。」
毛大嘴氣急敗壞：「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快要餓死了。」
「你為啥不把你的腎割了？」
毛大嘴啞口無言，半晌：「我真是瞎了眼，養了你這麼個沒心肝的，你想眼睜睜的看著師父餓死呀。」
「呵，我當然不想了，你要死拜託你死遠點兒，別讓我看見，省得我傷心難過。」
「你想欺師滅祖啊。」
毛大嘴一聲大叫，頓時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對呀，你是不是很想把我逐出師門？」
「你這個不孝徒呀，你忘了是誰把你辛辛苦苦養大的，你長大了翅膀硬了，不管我，你對得起我嗎？」
圍觀人群頓時一陣私語。
「難道你把我養大就能逼我賣腎了嗎？」
「大家都來憑一下理，這老頭子要逼我賣腎啊，我能聽他的嗎？」
「噢，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你是個人販子。」
「你，你胡說什麼？」
「你把我養大，目的就是為了賣掉我身上的器官，發家致富，可惜你打錯了算盤，我不是愚孝之人。」
毛大嘴驚慌失措，辯駁道：「是你自己說要賣腎的，我可沒逼你呀。」
「你不逼我是吧，行，我走了，再不相見。」
毛大嘴上前一把扯住：「喂，你就這麼走了，你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師父餓死呀。」
「即日起，不，即刻起，我不再是你的徒弟，你也不再是我的師父，咱們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你……，你不記得是誰把你養大的了嗎？」
「呵，你養了我了？我不就陪你一塊兒要飯嗎，我還替你博了不少同情呢，錢還都歸你，氣死我了，不提了。」
毛大嘴臉一紅，又道：「你的本事是我教的吧。」
「你還有臉說，什麼破道術，你要是叫我一招點石成金，咱們能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嗎，不早發財了。」
「你這是埋怨我，哎呀，不行，我肚子餓死了，咱們師徒恩斷義絕，怎麼著也得到飯店慶祝一下吧。」
「用不著，你終究是我師父，你不仁，我不能不義，我還不能狠下心不管你，我比不了哪吒，就用我的血來還你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吧，咱們從此兩部相欠，今生今世，來生來世，咱們都不要再遇見了。」
過了一會兒，阿九臉色蒼白的走出來。
「六百塊，省著點兒花，切記不要再來找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