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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竇娥冤

  阿九掄開拳把文才打到桌子底下,馬夫人急的一把推開阿九,生氣的道:「你幹嘛打我兒子?」


  「心煩、本來我心情不錯的,都讓你這兒倒楣兒子給弄的。」


  「你給我滾、沒人請你來我們家。」馬夫人看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兒子又下了逐客令。


  「切,我打他也是幫你們管兒子、不領情。」阿九搖頭晃腦背著手走出太守府。


  對了,還得問問李村長,那兩個人的屍首埋在那裡、挖出來燒成灰一了百了,想到這兒,阿九便往城門走過來。


  「讓開,讓開。」


  「讓開,讓開,讓開。」


  「廉訪使大人駕到。」


  一支隊伍浩浩蕩蕩闖進城來。


  廉訪使大人,廉訪使到這兒幹嘛來了、話說、廉訪使是個什麼官兒,管他呢,這個熱鬧兒可不能不看。


  一個身著大紅袍的官員下轎來到太守府門前,馬太守慌忙出來迎接。


  「下官參見大人,不知大人駕到,有失遠迎,啊、你是?」馬太守仰起頭看清那個官員的臉不由得神色大變。


  「馬大人不認識我了、也對,馬大人日理萬機,又怎麼會記得我這個窮書生呢?」


  「你是竇、竇先生?」


  「是我、竇天章。」


  「竇大人,您來此有何貴幹呀?」


  「本官受升上恩典,體察濫官污吏。」竇天章眉間凝聚著不散的殺氣。


  當天晚上深更半夜,竇天章升堂審案,馬太守陪審,堂下跪著一個老太婆一個中年人外加一個年輕人。


  因為是陞官半夜,外頭來看審案的只有一個人,阿九,天性使然,不怕惹事兒非得看這個熱鬧。


  「升堂。」


  「啪。」竇天章狠拍下經堂木喝道:「你這楚州一郡,三年不雨,是為著何來?」


  馬太守回答道:「此乃城西旱魃作祟,但上個月已被高人收服,下管猜想不日便將降臨。」


  竇天章大怒道:「那旱魃是何人所化?」


  「這、下官不知。」


  竇天章臉色沉下來:「哼、本官聽聞,城裡有用毒藥謀死公公犯婦竇娥,問斬之時,曾發願道,若是果有冤枉,著你楚州三年不雨,寸草不生,可有這件事?」


  「這、確有此事。」這件事全城人都知道,賴也賴不掉。


  「三年之中,可曾祭這冤婦么?」


  「這、倒是祭拜過,但是牌位不能上漆,供香也點不著。」


  竇天章輕嘆口氣道:「我可憐的孩兒呀。」


  「啪。」又是狠拍一下驚堂木。


  「張驢兒。」


  「草民在。」


  「蔡婆婆。」


  「民婦在。」


  「賽盧醫。」


  「草民在。」


  「都到齊了是吧,張驢兒,那蔡婆婆可是你的乾娘么?」


  張驢兒搖頭道:「不是,蔡婆婆是本城文捕頭的乾娘,是小人的後娘。」


  竇天章道:「這葯死你父親的毒藥,卷上不見有合葯的人,是那個合的毒藥?」


  張驢兒道:「是竇娥自合的毒藥。」


  「這毒藥必有一個賣葯的醫鋪,想那竇娥是個年輕的寡婦,那裡討這葯來?張驢兒,這毒藥是不是你合的?」


  「大人明鑒,若是小人合的毒藥,不葯別人,倒葯死自家老子?」


  竇天章面露悲痛之色:「我那屈死的兒,這一節是緊要公案,你不自來折辯怎得一個明白,你的冤魂卻在那裡?」突然間一陣凄涼的女子聲音憑空響起。


  「沒來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憲,叫聲屈動地驚天,頃刻間遊魂先赴森羅殿,怎不將天地也生埋怨。」


  紅衣女子忽然間現身大堂下,悲怨的質問道:「張驢兒,這葯不是你合的,是那個合的?」


  張驢兒看見嚇得驚慌失色:「啊、竇、竇、竇娥,有鬼有鬼,撮鹽入水,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很可惜,張驢兒是沒有法力的。


  竇娥悲怨的道:「張驢兒,三年前你下毒藥在羊肚兒湯里,本意葯死俺婆婆,要逼勒我做渾家,不想俺婆婆不吃,讓與你父親吃,被葯死了,你今天還抵賴不承認。」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我怎會葯死自家老子、分明是你這妮子存心謀害,葯死我父親。」


  「啪。」堂上竇天章又狠拍了一下驚堂木:「賽盧醫,你三年前要勒死蔡婆婆,賴他銀子,這事兒怎麼說?」


  賽盧醫連忙扣頭道:「小的要賴蔡婆婆銀子的情是有的,當被兩個漢子救了,那婆婆並不曾死。」


  「你可知道那兩個漢子叫什麼?」


  「不知道、小人當時匆忙,沒來的急問,他們也沒說。」


  「階下這人你可認得?」


  「認的,這個是蔡婆婆。」


  「是這一個,容小的訴稟,前幾年蔡婆婆借給我十兩銀子,利滾利滾到二十兩問我討,小人那有錢還,便生歹心引蔡婆婆到僻靜無人處想來個人死帳消,正要得手,卻正遇見他爺兒兩個,被救走了。」


  「過了幾天,這個人到小人鋪子里討服毒藥,小的是念佛吃齋的人,豈敢做出著昧良心的事,推脫沒有,他就睜著眼威脅說要把小人送到官府,小人懼怕,只得幫這人合了一副毒藥。」


  「啪。」竇天章又狠拍一下驚堂木:「張驢兒,認證在此,你可認罪?」


  張驢兒還不肯坦白:「冤枉啊,小人並未向他討過毒藥,敢情這人是竇娥的同夥兒,故意誣陷小人。」


  竇天章大怒,又狠拍了一下驚堂木:「汰、大膽的刁民,人證據在,豈容你抵賴,左右衙役與本官上刑。」


  「啊呀、啊呀、啊呀、啊呀、」


  「別、大人棍下留情,小人願招。」張驢兒有氣無力。


  「叫他畫押。」


  「啪。」竇天章又狠拍了一下經堂木:「你這一行人,聽我下斷。」


  「張驢兒毒殺親爺,奸占寡婦,合擬凌遲,待到天明押赴市曹中,釘上木驢,剮一百二十刀處死。」


  」楚州太守馬桃杌,並該房吏典,刑名違錯,各杖一百,永不敘用。」


  」賽盧醫不合賴錢勒死平民,又不合修合毒藥,致傷人命,發煙瘴地面,永遠充軍。」


  「青天大老爺呀。」阿九情不自禁高喊一聲,頓時引起了大堂內所有人或鬼的注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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