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這是自願的
因為身份的關係，李素無疑得到了不少便利。
看到他來到，原本排成長龍申請隊伍立刻散開，直接讓他第一個申請。
不僅如此，櫃檯裡面反應也快，作為大羅境，申請最低級別的千文金屬，甚至於新生金屬，可以說幾乎不需要什麼考核，認可的時間，直接就獲得了許可。
千文金屬方面，李素只申請了五個，畢竟只是練手，重點還是新生金屬，這方面他已經有了不少構思，打算嘗試，先申請了十個。
當然，這種嘗試可不是是錯，在他腦海之中全部都進行了數萬次的演練，剩下就是實踐。
畢竟這會兒申請因為身份很快，若是連續失敗，在想申請難度就很大了。
所以李素準備的不光是成型體系，其發展空間也不錯，若是仔細耕耘一番，萬文不敢保證，延伸出五六千文應該問題不大。
並且按照李素的符文結構，戰鬥力應該會非常強，起碼比起能夠直接學習的五六千文結構，要強上五層左右。
應該能夠和金屬生命一族精英結構相提並論。
隨著學習的不斷深入，根據自身的理解，感悟，李素基本可以肯定，在他能夠學習的這些符文結構之上，應該還有另外一套，甚至於說兩套遠超可以直接學習的符文結構體系。
別的不說，以萬文位列。
雖然是很複雜，掌握需要很久的時間，但並不意味著李素他一點都看不懂，畢竟基礎擺在那裡。
萬文結構的單位，很明顯，並不強。
起碼在李素眼中，只是侃侃跨入了大羅境這個階層而已，同比堆疊性質的大羅，差距很大。
而事實上，金屬生命卻是中央行星有數的強大族群，符文結構所形成的戰鬥力，明顯嚴重不符實際。
因此，李素得出結論，對方在這基礎符文上面，起碼也該還有一套體系才對。
畢竟，金屬生命也不傻，雖然想要通過符文結構體系破解對方的手段，是不容易，可知曉其情況之下，降低其威能，削弱其防禦還是可以的。
畢竟，這麼加減之下，無疑意味著相同層次之下，根本贏不了對方。
很快，在懸浮飛行器帶領下，李素去了一個專門用於進行的房間之中。
房間很大，差不多超過一千個平方了。
裡面擺放著許多東西，都是進行符文結構的工具，有刻寫符文所需要的刻刀，也有符文化為塗層所需要的特殊粉末。
這些粉末可不簡單，是特殊金屬，擁有容納超凡的能力，越往上越是昂貴。
並且，這些粉末配方對方也並沒有公開，因此想要進行符文結構的製作，基本上只能在金屬一族這邊進行，除非拿出成果，並且有金屬生命願意跟隨。
很快，五個千文金屬，十個新生金屬來了。
新生金屬無疑處於懵懂狀態，如同新生的嬰兒一般，並沒有多餘的情緒。
至於那五個千文金屬，情緒就有些複雜了。
雖然它們壓制的很低，但依舊能感受到，很淡，很淡的一絲情緒。
那種情緒，作為擁有靈魂至高的李素而言，並不陌生。
那是恐懼！
面對這種情況，李素忍不住的愣了一下，恐懼？它們在恐懼什麼？
很快，五個千文金屬里飛過來了一個，沒等李素開口，伴隨著它身體一陣響動過後，其中央核心直接暴露到了李素的眼前。
嗯？
李素一怔，倒不是說暴露核心對於金屬生命而言，等同於把命交給了別人，而是其核心的模樣。
相當糟糕！
這之前應該有人也用它們進行過符文結構銘刻，可惜手段太差，不僅如此對符文的理解也不夠透徹，實際操作下來，立刻遇到了問題。
作為新人，連銘刻符文都不行，更別說出問題后挽救了。
因此，眼前這個金屬生命的核心，問題相當嚴重，有十多個地方出現了相當嚴重的問題，在這麼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直接報廢了。
想到這裡，李素不僅有些愕然，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懸浮飛行器。
「客人？有什麼問題嗎？」
李素沉默了一會後道：「有！」
「請問是什麼問題？」
「它核心都這樣了，若是出現失誤，很有可能會導致其本身死亡，不應該先修好了之後，在進行嗎？」
對方既然擁有智慧，李素自然也不遠將其當做死物來對待，雖然他出手不會有問題，但依舊要提前詢問清楚，起碼要杜絕對方因此找茬。
「客人不用擔心，我們本身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是錯而降生，即便損毀也沒有任何問題。」
回答李素的不是懸浮飛行器，而是敞開自己核心給他看的金屬生命。
聽著對方的回答，李素不僅有些沉默了，對方語氣雖然沒有半點波動，但很顯然在他明銳的靈覺下，核心裏面那一絲雖然不多，卻縈繞不散恐懼與彷徨感受的清清楚楚。
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並不是那種為了追求科學，就無視道德底線的人，要是敵人倒也不用顧忌，但面對這樣的情況，就相當膈應了。
「你們，沒有專門是錯的方法嗎？」
看到李素沒有動手，反而再度詢問，在場金屬生命不由微微一愣。
顯然，絕大多數動手的人，別說詢問了，基本上上來就直接動手，就算死了也只是立刻換下一個而已，根本不會在乎它們這些金屬的結果。
「抱歉，作為承載核心，十分獨特，幾乎難以做出相同的實驗模具，客人也不用擔心，參與這個的金屬生命都是自願的，並不是強制執行。」
「自願？」李素怔住了。
「是的，客人，我是自願的。」亮出核心的金屬生命直接開口。
「為什麼？」
「為了突破！」
「嗯？」
敞開核心的金屬生命直接道：「金屬生命和血肉生命並不一樣，絕大多數降生下來核心序列就被固定了，沒辦法繼續往上成長，之所以會培育煉金師，目的就是為了通過客人這樣的存在，從別的視角解析符文結構，得到變化，從而獲得提升。」
這樣么？
難怪只感受到了恐懼與彷徨，卻並沒有感受到怨恨與憤怒。
李素點了點頭，既然對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只能做了，並且就算想要改變什麼，前提也得是做了，足夠了解才行。
做不做得到另說。
當然，哪怕做不到，死是一定不會死了。
本來只是打算熟悉一下結構，然後再去完成原本的想法，現在的話，先治療，然後詳細了解一下核心情況再說。
對方沒有，他就自己做一個出來，畢竟實驗還是有風險的，萬一失敗了，也太膈應人了。
收微微一仰，用於銘刻用的筆來到了李素手中，與此同時特殊塗層粉末也飛了起來，纏繞在了筆尖之上。
看著對方的核心，李素瞳孔開始閃爍光芒，裡面但見無數金屬符文流淌。
對方核心的傷不大，但很複雜，其每一個問題點，都不是單純的傷，而是一個思路點。
就如同他自我琢磨的符文結構一樣，這每一個點事實上就相當於施展者的某個想法應用，為此他必須要解出對方的應用，然後根據那些特點進行綜合，組合成新的符文結構，唯有如此才能將對方混亂的核心進行撥亂反正，回歸原本秩序，調養自己。
足足沉寂了大半個小時，李素瞳孔之中的符文結構開始成形。
奶奶的，下手的那些混賬，一個二個實力不怎麼樣，想法還真他娘敢想，整一個小學基礎都沒鞏固好，居然起手直接就是大學的內容。
就在一種金屬生命不解、疑惑的時候，李素動了。
這一動，鬼斧神工。
這一動，畫龍點睛。
這一動，更是神來之筆。
那早已經習慣，甚至於感受到了一絲冰冷的銘刻筆，在這一刻彷彿被神所持有，一副名為奇景的圖，在那金屬生命核心當中，綻放。
過程，不長。
不過十數秒！
可不管是懸浮飛行器，還是那五個千文金屬生命，都忍不住的震動了起來，彷彿經歷的漫長至極的時間，游躺在名為金屬符文的長河當中，被洗滌，被灌溉。
結束一瞬，敞開自己核心的金屬生命忍不住的震動了起來，那明滅不定，暗淡無光的核心在這一刻爆發出了刺眼光芒，一道符文正在其中生成，演化，穩固。
驚人的波動直接爆發，金屬表面開始忍不住的震動，膨脹，那是進階的徵兆！！！
面對這一幕，懸浮飛行器也好，另外四個金屬生命也罷，忍不住的失聲，張開的嘴巴忍不住的吐出了一連串的數據。
而作為當事人，進入進階的金屬生命情緒就越發激動了，這一天，它等待了實在太久，太久，從無比期望到無比絕望，沒想到在自己即將死去，化作廢鐵的一刻，那份消失已久的希望，居然降臨到了它的面前。
一時間，它的核心忍不住的抖動，裡面吐出了前所未有的情緒。
是哭泣，是開心，是激動到幸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