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記憶抹殺
拉絲格瑞絲雖然眼睛無法看見,但憑著環繞在她周圍的感知系魔法《弋龍之風》,使他對於周圍的情況了解的比普通人更加清楚。
在這個情況下,她沒辦法對地方的兩個人施展《血統》來知道更多,因為必然會遭到海芙的干擾,僅能憑藉對於外界的感知來獲取僅有的信息,即使這樣,她也或多或少的察覺到了一些異樣在裡面。
她不了解人類與神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的,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這樣的事情以前從未發生過。也許,她所感覺到的那些不自然,也正是人神結合的產物也說不一定。如果有些事情海芙想隱瞞的話,那自己再努力也是找不到答案的,縛法神想要遮蓋住的東西,還無人能夠解開。
不過,經過再三的確認,這兩人所散發出的氣息的確源自於海芙,與海芙確有關係是毫無懷疑的。
「你可知道,武神殿里沒有他們的位子。」戒律對於禁止與凡人結合併沒有規定,但戒律卻禁止凡人的血脈踏足武神殿。拉絲格瑞絲拋開那些她暫時解不開的懷疑,提醒著海芙。
「我知道……,我已經對他們施加了《遺忘之海》,將關於我的記憶都封印起來了,我會把他們留在這裡。天一亮他們的父親應該就會回來了,我只想讓他們平平凡凡的度過一生。相信我,這兩個孩子絕對不會對武神殿產生威脅,他們只會像一個普通人類一樣工作結婚生子。請相信我,放他們一條生路。」海芙在竭盡全力說服拉絲格瑞絲幫助自己隱瞞這些事情,自己無論被帶回去已成定局,但無論如何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拉絲格瑞絲沉默不語,她不確定這兩個孩子未來會如何,她思考著一切可能會出現的結局,只要不會威脅到武神殿,她就有可能會幫助海芙瞞下來。海芙如果想要孩子平凡的度過一聲,那麼爭取到拉絲格瑞絲是必不可少的一步,就算自己將孩子藏起來,以後被她發現了下界與自己相似的氣息存在,到那時候再要如何就毫無辦法了。還好幸運的天平從一開始就傾向了海芙,讓拉絲格瑞絲也過來抓她回去。
「海芙姐……這,這為什麼……那樣子他們不就沒有媽媽了嘛,我……我也……沒有……外,外甥了……」對於眼前的劇變,單純的艾納瑞斯不懂他們的想法,那個什麼戒律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更多的是他才剛沉浸在有外甥的喜悅中,又重新被拉了回來。他不明白為了所謂的戒律為什麼能夠放棄親情血脈,還是自己的孩子。
海芙沒有辦法,聽見艾納瑞斯的詢問以後也只得一點苦笑敷衍了事,懶散隨便習慣的艾納瑞斯確實對於戒律並不看重。但現在這個不是關鍵,關鍵在於要如何爭取到拉絲格瑞絲。
正當她準備再做一些努力,想要說話的時候,拉絲格瑞絲首先發難了「我可以答應你,幫你隱瞞孩子的事情,也會保證艾納瑞斯也不會說出去。至少從現在看來,他們不會對武神殿有任何威脅。但,既然要遺忘,就來的徹底一點吧。」
話音剛落,隨著拉絲格瑞絲右手往前一伸,淡紫色的魔力光從指尖閃耀,兩道魔法陣突然顯現在躺在地上的兩人身下,旋即碎裂開來,伴隨著魔法陣的碎裂也抹去了一些東西。
「《記憶抹殺》?!拉絲格瑞絲,你在幹什麼」同樣是打到失憶的效果,但6級別的《記憶抹殺》與8級別的《遺忘之海》不同,《記憶抹殺》只能對於毫無防備和魔力遠遠低於自己的敵人進行使用,他會將被施法者的記憶完全抹殺,除了已經深深刻入肉體的一些如語言、等生存本能意外,將不會記得任何事情。而《遺忘之海》需要更深邃的施法過程,被施法者的記憶也會被選擇性的封印起來,待解開的一天又回重新獲得記憶。所以,《記憶抹殺》是沒有回頭路的。
「既然要忘,就忘得徹底一點,這次回到武神殿,也不會再回到下界了,這又有什麼區別。」對於拉絲格瑞絲來說,她不清楚孩子的骨肉親情為何物,她更在意的是如何保護武神殿,為此會將不穩定因素降到最低。
憤怒的海芙握緊著眼前躺在地上兩個孩子的手,她也曾想過用《記憶抹殺》,可最後還是沒有下定絕心,在她內心的最深處,她還是在奢望著以後還會相遇,還會聽到自己的孩子叫自己媽媽。
「在我們上去之前,我會去讓你在下界的丈夫也忘記你,相應的,我答應為你保守秘密,你的孩子的行蹤,我和艾納瑞斯不會跟任何人提起。」
「拉絲格瑞絲,還請讓托米記住他的孩子。被記憶抹殺的孩子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需要有人照顧。」海芙清楚,細心縝密的拉絲格瑞絲不會忘記自己的丈夫,他會解決掉自己在下界所留下的一切痕迹。托米!海芙的丈夫,那個苦命的男人。以拉絲格瑞絲的秉性很可能不會有耐心去用《遺忘之海》的,被抹殺記憶的托米會變成一副驅殼,那麼自己的孩子和丈夫都將命運難測。
「這個不用擔心,有一支人類部隊正在向這邊趕來,你的孩子會有人找到的,至於能不能活下去,只能聽天由命了。」一支從絡草之星出發的王國軍隊在接到黑鴉鎮的求救以後就立馬趕了過來,拉絲格瑞絲也早就注意到了再過不多久,這支部隊就會進入鎮子,到達他們現在的位子。
「這……」海芙了解拉絲格瑞絲,這個很難讓步的女人,但為了自己的孩子她還想多爭取一下。
「人類的部隊很快就要到了,你如果還想猶豫的話,等他們看見我們以後,我就只能殺掉這裡其他所有的人,包括你的孩子,再把你和聖泉核心帶回去」
黑鴉鎮的衝突開始之前,就已經派出了傳令兵去找援兵了,這一點拉絲格瑞絲確實說的沒錯,雖然不能如她那樣感覺得到,時間上大概推測了一下,海芙也能判斷出從絡草之星出發的隊伍差不多就要在這個時間到了。再猶豫不決下去,孩子們就會有生命危險,而他們真的能在連記憶都一無所有的情況下活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