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再見，前輩

  「了不起的傢伙！」吉爾由心一笑，被自己的對手所折服。


  近兩年的時間裡，世界乒壇出現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從共和國東北之地崛起，殺向世界乒壇，給世界帶來了屬於共和國的震撼。


  第二局開始前，美國休息區……


  吉爾的教練皺著眉頭，有些不開心：「吉爾，不是讓你不要用力了嗎，第一局的後半段，你怎麼又開始……你的肌腱承受不住啊！」


  吉爾渾不介意，呵呵笑著：「哎，教練，我也想啊，可是遇到顧煬這樣的對手，如果你不用全力打比賽，你會覺得，自己在褻瀆乒乓球這個神聖的存在！」


  「哎……顧煬啊。」教練看向了共和國的休息區，「為什麼我們不能再出一個像他一樣的傢伙呢？」


  吉爾重新將腰部的膏藥貼好，起身，剛巧聽到教練的喃喃自語，他凝眸深思：「共和國有句古話：日中則昃，月滿則虧，或許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畢竟共和國衰落的時間夠久了……」


  看著吉爾略有些落寞的背影，教練長長的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一旁，羅斯特低著頭，沒有人注意到，在吉爾說完那一段話之後，他深埋的臉龐神色一變，微微有些猙獰。


  「美利堅的輝煌……一定會永存！」


  再度站在球台前，顧煬看著緩步走來的吉爾，他的心中頗為唏噓，這場比賽之後，又一位大神將要向世人宣告落幕了。


  「曾幾何時，在我眼中李歡便是相當難啃的一塊骨頭，我只能不斷的前進，恍惚兩年過去，我已經成為了大家口中的大神！」


  這一剎，顧煬心裡竟然升起了一絲惆悵之感，彷彿日落西山即將退役的不是吉爾而是自己。


  當然了，這種感覺只有一瞬，顧煬狠狠的甩了甩腦袋，將低迷的情緒從腦海里清空。


  顧煬自嘲：「我在瞎想什麼呢，我還要繼續前進，我還有目標，忌部聖子，還有成長起來的龍隊，還有隱藏在世界乒壇背後的黑暗組織，這一個個都等著我去打敗呢！」


  清楚腦海里的負面情緒，顧煬也就開始準備繼續比賽了。


  乓！

  吉爾已經將球擊打出來，顧煬快速伸臂推出一板，剛剛開始的一球，劍拔弩張的氣勢便是彰顯出來。


  「嚯！」


  吉爾大喝一聲，他已經徹底拋下了心中的負擔，既然是收官之戰，那麼就盡情的打一場比賽吧，管他腰部的傷痛，管他傷勢會不會進一步加重。


  這場比賽結束之後，老子就離開乒壇了，老子還管那些幹什麼？

  乓！

  清脆的擊球聲不斷在球台上響起，顧煬與吉爾的身影在球台前舞動，兩個人都在全力一戰……


  「9:11，第二局，顧煬獲勝！」裁判的聲音再度響起，宣告了第二局比賽的結束。


  第三局比賽開始，顧煬拿了塊毛巾擦拭著球台，看了看對面的吉爾，也在做著同樣的動作。


  「喂，退役之後你打算怎麼辦？」顧煬忍不住問了一句。


  吉爾抬起頭，微微有些詫異，他沒有想到，這個共和國的小夥子，竟然會關心自己退役之後的去路。


  「嗯！」吉爾想了想，拿起了毛巾，來到了網線處，一邊擦拭著球台，一邊和顧煬道：「應該還是在乒壇工作吧，而且以我的實力，混個國家隊教練噹噹是沒什麼問題的！」


  「國家隊教練啊！」顧煬仰頭想了想，難道自己以後也要干這個嗎，額，好吧，現在想這個有點早了。


  乓！

  第三局的比賽正式打響，顧煬在台前一個削球出擊，乒球觸網之後方才彈在吉爾的球台上，=。


  吉爾接住彈過來的乒球，將手裡的乒乓球重新扔了過去。


  顧煬接住，動作還原，拋球，引拍，下蹲式拋球的動作一出現，便是迅速結束，而他手中的乒乓球也已經過網。


  快如閃電，唯有這四個字能恰當的描述顧煬的發球速度。


  吉爾也是有些驚詫，比賽打了這麼久，他是第一次見到顧煬如此之快的發球速度，這一刻，他腦海里升起一絲疑惑。


  「如果如今的顧煬對上忌部聖子，他能行嗎？」


  這個念頭在腦海里僅僅是一閃而逝，吉爾沒有繼續思考下去，面對顧煬這個實力明顯超過自己的對手，如果你還要邊打球邊考慮，那真是在作死。


  吉爾一個快手過網，將球給擊打回去，然而顧煬已經提前來到了吉爾落球的位置，反手就是一板撕拉，摩擦著乒球的中下部，將球又給還擊了回來。


  見到顧煬的回球已經到來，吉爾一個側步快行，來到了乒球落點的位置，正手一板快抽，將球給打回去。


  吉爾回球過網的時候，乒乓球的邊緣與網線的邊緣發生了劇烈的摩擦，摩擦僅僅發生在一瞬間，一轉即逝，乒球已經向第二落點彈射而去。


  顧煬的反應速度再一次超出了吉爾的預料，依舊是提前半個拍子行動，當吉爾的乒球從球台上彈起來的時候，顧煬已經來到了指定位置。


  揮拍，扣殺……


  乓!

  「第三局，顧煬獲勝，比分11：6！」


  吉爾看著滾向遠方的乒乓球，頗為無奈，他終於忍不住了，問了一句：「這是你的全部實力嗎？」


  聽到吉爾的問話，顧煬的反應有些奇怪，他懵了，怔在了原地。


  曾幾何時，顧煬始終充當著一個追趕者的角色，而在他追趕之路上，他一直在問別人，問楊匯，問徐晨，問陳靖，問忌部聖子……


  「你使用了幾成實力了？」


  而今天，當吉爾問出相似的一句話時，顧煬先是一怔，而後搖頭笑了。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成長到這一步了嗎？」


  是啊，能夠讓曾經的世界第一，如今的世界第三向自己問出這句話來，真的很不容易，真的值得驕傲啊！

  「嗯……」顧煬回過神來，「……我先保密吧，畢竟還沒見到忌部聖子呢！」


  「哦……」吉爾聞言，也是笑了，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


  ……


  乓！

  乒球落地……


  裁判最後一次翻動了記分牌，同時起身宣佈道：「4:0，顧煬獲勝，晉級半決賽！」


  顧煬與吉爾收起球拍，互相走向對方。


  「恭喜你，這場比賽之後，世界第三……是你的了！」吉爾笑道。


  顧煬微笑著：「再見了，前輩！」


  「前輩？」吉爾笑著轉身，「好吧好吧，我們這一代人，都老了……」


  顧煬沒有看到，轉過身去的吉爾，有兩行熱淚流下，他要離開自己為之奮鬥十幾年的地方了。


  「再見了，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