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場正式比賽
「我的對手是你啊。」李歡不好意思的開口。
顧煬眼角在跳動，乾笑幾聲道：「呃，是啊，好巧。」
裁判上前，拿出兩道簽，顧煬隨意選擇了一道簽，沒中。
李歡笑笑：「是我的，我選擇后發球吧。」
顧煬拋出一顆球，開始與李歡打開熱身賽，一方面讓身體適應比賽，另一方面則是適應球台。
「好了。」顧煬向裁判揮手示意，表示沒有問題。
李歡也舉手，表示一切正常。
比賽開始，顧煬率先發球。
輕輕發出一個中規中矩的上旋球，顧煬打算先看看對方的打法。
「平托？」顧煬納悶，李歡打出的這一球太普通了。
乓！
李歡的回球已經到來，顧煬向左跨出一步，大臂推送小臂向前，下旋球回擊。
觀眾席上，章容身邊坐著一個頗為年老的中年男子，面容平靜的看著場上。
章容轉頭詢問：「梁哥，李歡是不是有些太過緊張了？」
梁溫，正是李歡的教練。
梁溫看向章容，面容平靜：「歡歡這個孩子，我很放心，緊張不會對他有絲毫影響。」
「哦。」章容好奇，想不通梁溫為何如此自信？
「歡歡他……是雙子星之一。」梁溫淡淡道，將目光重新投回了場上。
「雙子星？！」章容動容道，目光灼灼，望向了場上那個瘦弱的男孩。
場上，十幾分鐘的時間過去，雙方的比分已經發生了明顯的差距。
7：2，第一局李歡大比分領先了顧煬。
乓！
一道黃色流光在球台上劃過，顧煬揮拍失誤，再次失分。
8：2！
章容站起身來，叫了暫停。
顧煬從場上走下來，臉龐通紅，在他的臉上，看不出平時的大大咧咧，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凝重。
「咕嚕嚕。」顧煬大口大口的灌下一瓶水，隨手拿了塊濕毛巾，坐在長凳上，毛巾蓋住了整個臉。
「小煬，放鬆。」章容沉聲道，「注意對方的反手發球，還有他的弧圈球，旋轉的程度比較大……」
顧煬一語不發，靜靜的聽著，順手將濕毛巾掀起，扔在一邊。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李歡身上，李歡的教練正在對他說著什麼，應該也是指導的意見。
「我竟然會連連失誤。」顧煬呢喃，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幕。
李歡打回來的每顆球，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普通。
可當顧煬揮拍擊球之時，不是出現滑拍，就是球路不按照顧煬預定的軌跡前行。
「古怪，太古怪了。」顧煬起身，暫停的時間差不多了。
再次站在球台前，顧煬盯著前方的李歡，忍不住笑道：「沒想到我的預言挺準的，我真被你當成蘋果削了。」
李歡連連擺手道：「別，別這樣，我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你。」
顧煬哈哈大笑：「沒事，再來，我顧煬是誰，怎麼可能會因為輸幾顆球就喪失了鬥志。」
李歡輕輕的點頭，發球，照樣是平凡無奇的一擊。
顧煬的雙眼死死盯著球路，在球即將飛到自己的面前時，他突然向後退了一步，方才大力揮臂，往前送拍。
乓！
球拍狠狠的擊中小小的乒乓球，顧煬的眸子頓時一縮，他終於發現了詭異之處。
一擊之下，乒乓球並沒有直直的飛出，而是在球拍的擊中點上不斷旋轉之下，方才反彈而出。
「原來如此，難怪會幹擾我回擊的球路。」顧煬心中暗暗大喜。
「9:2！」裁判宣布比分，李歡又得一分。
顧煬揉著酸楚的眼睛，剛才為了看清李歡回球的軌跡，他的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小歡歡，接下來就是小爺大顯身手的時候了。」顧煬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彰顯著自信的光輝。
李歡再次打球，手腕輕輕轉動間，球拍動，小球出。
唰！
在李歡擊球的瞬間，顧煬近乎同時挪動腳步，朝著球台中間靠右的方向移動。
李歡愣了一下，但揮拍的動作已經來不及收回。
乓！
顧煬直接扣殺得分，絲毫沒有停頓。
「9：3，選手換髮球。」饒是以裁判豐富的閱歷，見到顧煬的這一球之後，依舊有些動容。
場外，梁溫突然起身，感到不可思議，愛徒的發球竟然被破了。
章容嚴峻的面色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絲欣慰之意，顧煬這小傢伙，創造奇迹，絕處逢生。
場上，顧煬手裡摩挲著小小的乒乓球，突然之間笑了起來：「李歡，玩乒乓球，很有趣，不是嗎？」
李歡愣愣的，看著顧煬自信的神采，他輕輕的垂下頭，以僅有他能聽到的聲音呢喃：「乒壇雙子星，橫掃千萬軍！」
乓！
顧煬揮拍擊球，漂亮的高遠球劃出完美的弧度，李歡動身揮拍，依舊是平常不過的打法。
兩個少年的身影不斷在球台周圍移動，任汗水灑下，乒乒乓乓的擊打聲是如此的脆耳動人。
乓！
一道閃電劃過球台，高速的衝擊力，強大的爆發力，顧煬任由那顆球從自己的球台彈起，擦身而過。
「11：7，第一局，李寧獲勝，雙方交換髮球位置。」裁判平靜無波的面龐上，似乎有些絲絲激動之意。
顧煬下場，從章容手中接過一瓶水，一飲而盡。
章容的聲音淡淡響起：「乒壇雙子星，橫掃千萬軍。」
顧煬回頭：「嗯？」
章容接著說道：「3年前，國內乒壇出現了兩位難得一見的少年天才，兩人以絕妙無雙的打法被乒壇內部合稱為金銀雙子星……」
金銀雙子星的出現，給國內老一輩乒壇前輩帶來了一些摸不著但似乎看的到的隱約希望。
那是共和國十萬萬人們的心聲，衰落的球壇，何時可以復興二十多年前的輝煌。
金星陳靖，銀星李歡，被老一輩球手公認，成為當今球壇的新生力量的精神領袖。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顧煬聽完章容的話，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
顧煬眸子亮亮的：「乒壇雙子星又如何，我的前方，有著那麼多的高山深海，又何必擔心再多一兩個……」
章容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學生，靜靜的……
顧煬笑了：「我是顧煬誒，擋在我前面的對手，他們是註定要被我擊倒的，而我顧煬，生來就是為了擊倒他們！」
我顧煬，為擊倒對手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