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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攜步到遠方

  「已被我鎮壓了。」哪吒摸了摸頭,咧嘴笑著磨牙,道,「這次我可未殺她,對了,玉蜻蜓去了何處,那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該不會被你辣手摧花了吧?」


  即墨不語,將吞虛鼎祭出,撤去鼎口的黑色混沌,露出靜躺在鼎底的絕色尤物,道,「要將她交給天庭么?」


  玉蜻蜓不是珍妮,以他和哪吒的實力,斷然無法搜尋其記憶,在其記憶中,定有尚尊親自下的禁制。就連青蘿,或許二人都很難搜尋其記憶。


  哪吒點頭,道,「她可是饕餮計劃的關鍵,自然要交給天庭處理。」


  即墨略做思索,將昏迷的玉蜻蜓放出吞虛鼎,探手抓入其丹田,仔細搜尋片刻,卻未尋到那隻斷翅的竹蜻蜓。


  他記得初次遇見玉蜻蜓,其曾用那隻竹蜻蜓來要挾他。即墨蹙眉,將神魂探入其識海,果然被一道禁制擋住,這道禁制,莫說是他的神魂受了創傷,就是在全盛,也無半分可能破開。


  玉蜻蜓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不僅是饕餮計劃,從她身上,可以找尋到關於尚尊的秘密,若就這樣交給天庭,恐怕這些秘密再難獲曉了。


  若這些秘密與他無關還則罷了,但尚尊曾一度算計於他,若不探查個明白,誰知道其可否還有後手。


  即墨有些猶豫,看向哪吒,道,「天庭強者破開她識海中的禁制后,我想一觀她的記憶。」


  「你想查看她的記憶?」哪吒想了想,道,「我會努力爭取,給你一個機會。」


  「玉蜻蜓才是整個饕餮計劃的關鍵,她知曉之事,青蘿自然省得。我把她給你,你把青蘿給我。」即墨想了想,只有出此下策。


  形勢所迫,玉蜻蜓作為正主,必然要交出去,而他又無能力在此刻探查其的記憶,只好退而求次,將青蘿掌握在手中。


  作為玉蜻蜓的貼身婢女,此女所掌握的秘密雖比不得她的主子,但肯定有即墨不知曉的辛秘。


  「這不符合天庭的規矩。」哪吒抹著下巴蹙眉,看了即墨一眼,再低頭做沉思狀。


  「你是不打算給了?」即墨道,若哪吒不交出青蘿,他也不打算將玉蜻蜓交給天庭。


  說句不負責任的話,饕餮計劃關乎帝皇霸道星,關乎天庭,但與他卻沒有半分關係,他此刻探查不了玉蜻蜓的記憶,可以等到將來,只要將其控制在手中,總能等到一簣究竟的時間。


  「著什麼急。」哪吒擺擺手,抱著酒壺,道,「按照天庭的規矩的確行不通,但以我的規矩,卻行的開來。」


  他咧開一嘴白牙,看到即墨吃癟,十分開心。


  言罷,他祭出混天綾,將包成粽子般的青蘿轉交給即墨,又將玉蜻蜓鎮壓后,二人向世界壁壘趕去,此行的任務圓滿結束,再無留在西天界的必要。


  無論是岳家的翹楚,還是西天界幾大家族的俊傑,都被即墨與哪吒殺了個乾淨,包括岳家的第一天驕,岳雲昭,以及重要天驕,岳紅蝶、岳雲峰等人,均死在此處。


  沒有玉蜻蜓在其中調劑,如今莫說幾大家族再行聯盟,能不互相撕咬便是萬幸了,而饕餮計劃,也無法再執行,除非能有第二個玉蜻蜓出現。


  穿過世界壁壘,重臨東天界,即墨明顯感應到一道神念掃過來,抬目看去,只見在遠處的天際,一個老人從虛空探出,鬍鬚潔白,仙風道骨,但目光卻有些陰狠。


  哪吒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道,「這是岳家的一位老祖,至聖修為。」


  二人並不驚慌,岳家一行均隕落在西天界,無人知曉,此刻消息定還未傳回來,而這是在東天界,玉帝腳下,哪怕是岳家的至聖強者,也不敢『無緣無故』的為難二人。


  兩人大搖大擺的走向遠方,很快便出了兩界谷地界,相互分別,哪吒要回天庭復命,而即墨自然要回到凡界去。


  「此行你功不可沒,待到言明玉帝,你定能受到重賞,也不急於這一兩日,待塵埃落地,再返回凡界也不遲。」哪吒挽留道。


  「此次西天界一行,全是你的功勞,我僅是從中輔助罷了。」即墨微笑,將功勞推給哪吒,頓了少頃,道,「還望你爭取機會,讓我探看玉蜻蜓的記憶。」


  哪吒鄭重點頭,二人拱手別離,各向一方去了。


  且說即墨自昆崙山返回凡界,馬不停蹄,直奔翠竹居,待到返回后,見一切如常,心中緊繃的弦方鬆開。


  「恭喜聖君歸來。」梅山六友從暗處走出,齊齊抱拳恭賀。


  即墨擺手,道,「我外出的幾日,可否有異事生?」


  「稟聖君,兩日前,東海龍宮的人來過。」張伯時恭腰抱拳道。


  「東海龍宮……」即墨略頓,他將龍王的五太子打殺在灌江口,此刻整具龍屍都還在吞虛鼎中,龍宮之人卻遲遲未有回應,令人費解。思索片刻,他轉向梅山六友,道,「未生事端吧?」


  「來人是龍王六太子,本欲請聖君到龍宮一敘,但聖君未在,便離開去了。」張伯時道。


  即墨點頭,給梅山六友每人數塊本源結晶,揮手讓其各自散了,而後緩步走向翠竹居。


  「汪!」


  突然,一隻大黃狗自虛空撲出,掛在即墨背上,張口便咬來,即墨也不驚,反手揪住那大狗的皮毛,將其甩飛出去,而後拍掉手中的殘灰,道,「這些日多謝了。」


  「你小子出去逍遙快活,卻要我為你看家護院,簡直豈有此理。」禿毛狗齜牙道。


  即墨微怔,而後莞爾,揶揄道,「看家護院?」


  養狗便是為了看家護院,這大狗真是被雷劈傻了,連這般傻話都說了出來,不過好像還挺有道理,即墨深以為然,暗自點頭。


  「汪,小子,我要和你勢不兩立。」大黃狗猛地反應過來,臉色頓時便青了,差點一口老血吐出,翻著白眼蹬腿躺過去。


  他齜著血口騰起,一口咬住即墨小臂,卻被一道規則之力彈飛出去,翻身落地,劃出數丈遠,訝異道,「你突破歸境了。」


  隨即,蹙眉又道,「近些日你連連突破,積累不足,必須要放緩腳步了,否則定會使根基虛浮,造成境界不穩,至時哪怕你天賦卓越,也定會為其所累。」


  即墨點頭,謝過大黃狗,轉頭望去,卻見在柴門前方,正俏生生立著一道倩影。


  她的秀柔順而有光澤,黑白參半,明眸善睞,五官精緻,一身白衣素潔如雪,兩隻蓮足落地生花,笑時燦如春華,相視皎如秋月。


  二人對視,即墨頷微笑,緩步向前走去,李若伊香腮微紅,臻略垂,復抬起明眸,與他對視,雪眸中晶澤若流淌的波光,「笑天說你今日會回來,我已做好飯菜。」


  即墨微訝,看向院中,果然那石桌上擺滿錦食,他轉向那大黃狗,只見那大狗點了點頭,便趴在院中,抱起一隻烤羊啃了起來。


  飯罷,即墨走向趴在井邊假寐的笑天,道,「你如何知曉我會回來?」


  大黃狗抬起眼皮,掃了眼即墨,無精打采,道,「簡單的占卜之術罷了。」


  言罷,他打了一個飽嗝,看著即墨略蹙濃眉,而後閉著眼偏頭,靠在古井邊不言不語,仿如真的睡了過去。


  「欲言又止,又是何事?」即墨道。他感知何等敏銳,自然將禿毛狗的表情變化收在眼底。


  大黃狗搖頭,有些心虛,略帶不耐煩的翻身,靠到井的另一邊去了。


  「你到底有何事瞞著我?」即墨不甘心,這大狗欲言又止,顯然有事要言。


  「不能說,說了要遭雷劈。」大黃狗很認真,起身走到遠處去了。


  即墨正欲追去,卻見李若伊從屋中走出,便收了心神,向其走去,而後二人緩步走出小院,沿著小路,進入小樹林深處。


  大黃狗從屋檐後轉出,盯著二人遠去的背影,濃眉微蹙,道,「小子,你……」


  轟!

  一道天雷從天而降,劈在那大黃狗頭頂,頓時那大狗變得全身焦黑,七竅冒煙,他張口吐了一口焦煙,人立而起,指著高天罵道,「賊老天,狗爺還未說完……」


  轟!

  又是一道天雷降落,砸在大黃狗頭頂,那大狗翻身蹬腿,倒地翻起白眼,兩條大腿不斷的顫搐,「這小子命太硬了,看不得,看不得!」


  轟!

  又是一道天雷……


  「外面的世界太危險,狗爺要回泰山……」大黃狗欲哭無淚,徹底被天雷劈暈過去。


  遠處,即墨偏頭看了眼後方,無奈的笑了笑,那大狗一身禿毛,果然是被雷劈多了。


  二人迎著清風,沿著小路,攜步走到遠方,路兩側有些許凡花,遍地草青,一陣陣清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


  二人均未言語,卻似有一種默契,偶爾抬頭互視,笑而不語。


  他們走到很遠處,游足山谷,攀登青山,始終未有過多言語,即使交談,也似在張口之前,便知道對方心中所想,因此話語少了許多。


  直到傍晚,兩人才緩步走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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