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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師傅

  腦海中劇烈的絞痛,似能扭斷即墨的識海,同時,渾身各處傳來的刺痛,像是要將他生生撕裂。


  這些刺痛的位置,與那些刺中鬼嬰的巨鏈一一對應,越靠近聖域入口,這種疼痛便越深。


  仿如此刻,即墨化身為鬼嬰,在承受那種無法形容的劇痛,他似投身煉爐,差點被煉化。


  「啊!」


  他仰天長嘯,雙唇泛白,感到虛弱到極點,整個人蜷縮在雪海中,眉心開裂,血如柱涌。


  金血染透青衣,從他的體內迸濺出,這些迸射鮮血的位置,與巨鏈刺中鬼嬰的位置一一對應,近百血洞中,鮮血狂飆。


  「墨小子!」兔子大驚,一頭扎進雪海,將即墨背出來,此刻即墨臉色發白,雙唇無意識顫抖,全身冰冷,狀態糟糕到極點。


  「怎麼會這樣,剛才還是好好一個人。」兔子抓緊即墨雙臂,感覺像是抓到一把玄冰。


  「快進入聖域。」即墨睜眼,咬牙看向天際,東方已漸拂曉,明月即將西垂,聖域的光影也即將消散,只剩下一個輪廓。


  「走!」


  肖屠飛幾人衝上前,將周圍虎視眈眈的幾個異族天驕擋住,逐漸向張百忍幾人靠攏,一眾人共同踏進聖域。


  光雨散落,聖域虛影消失,眾人來到另一個陌生的空間。無盡金光垂灑,幾乎化為實質,就像是金色的水流。


  遠方有仙宮樓閣,金色琉璃瓦熠耀生輝,更遠處,有一座巨大的高山,筆直如柱,直上雲霄。


  此處的仙宮部分損毀,但更多的仙宮卻保存的極為完整,並且有新建的痕迹。


  即墨咬牙看向四周,腦海的刺痛,讓他的思維暫時斷路,此刻進入聖域,各種疼痛直接被放到最大,他如同投身煉爐,經受無數酷刑。


  他指向那座高聳的巨山,努力睜眼,咬牙道,「去聖山,快!」


  兔子幾人沒有任何遲疑,全部放開速度,向那座如同天柱般的聖山趕過去,此刻,張百忍幾人也相護左右,謹防被異族和敵人偷襲。


  即墨掙扎張開雙眼,只看見無數的重影,但在外人眼中,他的眼中卻是在不斷往出冒黑煙,同時他身上各處,也黑煙不絕,他就像是被點燃了,成了烽火台。


  「他不能再接近聖山,必須儘快離開聖域。」張百忍看出端倪,擋在兔子幾人身前,不讓即墨接近聖山。


  「姓張的,你給兔爺讓開。」兔子盛怒,雙眼赤紅,舉起鎮魔鍾就要拍過去。


  「的確不能再接近聖山,墨兄一切痛苦的本源,皆是來自眼前這聖山,遠離聖域才是解決痛苦的最好方法。」拜月聖子也阻擋在前方。


  邵甫黑停步,拉住衝動的兔子,道,「他們說的在理,不能再接近聖山,墨哥兒已經快被煉化了。」


  「聖山……去聖山!」即墨模糊呢喃,他意識朦朧,眼前全是重影,似有無數惡魔向他奔跑過來,又像是諸聖襲殺而來。


  最後,有一箭從天邊飛來,從他眉心飛出。


  他置身諸聖戰場,化為一尊真仙,手拿一桿金戟,所向無敵,大戰四方,抬手便能覆滅無數種族。


  他無敵於天下,無人是對手,然而,一箭從天邊來,洞穿了他的眉心,所有影像戛然而止。


  「你們讓開。」兔子舉起鎮魔鍾,面目猙獰,他抬手推飛邵甫黑,向遠方的天柱奔跑過去。


  轟!

  前方,有異族出手阻擋,這個異族,出自冥魔一族,也就是冥風所在的種族,即墨鎮壓冥風,與這一族結下仇怨。


  「滾!」


  即墨抬頭,眉心大裂,道眼如恐怖血洞,有鮮血從眼球上滴落,一道銳利的彩芒之劍,在睜眼的那一瞬,從道眼中迸射出,自那冥魔族眉心刺入。


  「不要耽誤時間。」


  即墨擺頭,看到無數圖像,這些圖像從四面八方衝過來,無論他接受與否,都深深刻入腦海,又像是本來就在他的腦海,只是喚醒了某種記憶。


  他是一個乞兒,被師傅莫天撿回忘塵宗,那年他五歲。


  師傅說他像一個人,像是師傅的後人莫墨,於是給他起名『即墨』,這是一個念想,此刻更像一個魔咒。


  蓬!

  不遠處,肖屠飛與薛白衣爆發了激烈戰鬥,但他根本不是薛白衣的對手,很快就敗下陣來,隨即,薛白衣緩步向即墨走過來。


  「薛白衣,我魔滅神早就想領教你的無弦琴,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好好打上一場。」魔滅神殺出,妖皇體爆發驚人戰力,全部神力打開,與薛白衣打的難分難解。


  其實認真說來,即墨與薛白衣並無仇怨,但薛白衣卻不知為何,在這種時刻出手,讓人費解。


  轟!

  有異族天驕出手,阻攔兔子的去路,沒有別的原因,僅為不同種族,這些天驕與即墨本是無仇,但涉及種族,終究還是出手阻擋。


  「你帶他去聖山,我來阻擋這些人。」張百忍平靜開口,長發狂舞,手按虛空,撕開裂縫,擋住幾個異族天驕的去路。


  兔子飛奔,踏進鎮魔鍾,化為流光,以極高的速度,不斷接近聖山,突然來的驚變,讓人猝不及防。


  這座山峰巍峨植入雲霄,看不見山頂,就像是支撐上蒼的天柱,古老的山峰,起伏的絕石,如同龍的鱗片,緊密鑲嵌。


  轟!

  兔子飛奔而來,身後像是燃起火,在他背上,即墨完全昏迷過去,金血依在迸射,彷彿永遠也流淌不盡,生之仙蘊轉化生機,不能修復這滿身傷口。


  與此同時,在聖山深處,一座洞穴中,一團黑霧炸開,竟是鬼嬰,他驚恐睜眼,凄厲慘叫,「怎麼是他,莫問天,我恨你……」


  兔子停步,仰頭看向天柱般的聖山,急急將即墨從背上扶起,晃著即墨發軟的身體,道,「現已來到聖山腳下,下一步該如何。」


  「你先離開。」即墨睜眼,擺頭將眼前無數幻影甩掉,獨身向前方踉蹌走去。


  「離開?墨小子,你不要亂來。」兔子走上前,想要扶住即墨,卻發現抬手抓過去,只抓到一把光雨,即墨就像是燃燒的焰火,身體從上到下,開始消散。


  同時,兔子被一道光屏擋住,徹底與即墨隔絕,他眼前的路崩斷,虛空崩裂,徹底隔斷前方的道路,他被一股無形的巨力推動,倒飛出去。


  空間若走向終止,時間似停止奔騰,一切彷彿回到混沌與起點,眼前的光雨似從亘古飄來,燃燒不絕。


  即墨沐浴聖潔的光輝,他身上的血洞在光輝中癒合,連青衣上的血跡,也徹底消失,戰鎧若清洗過,所有的污濁,都被這聖潔的光輝煉化。


  安靜的氣氛實在讓人不忍打擾,即墨緊緊盯著眼前的白衣人,雙唇顫抖,囁嚅無聲。


  他不願置信,伸起手抓過去,抓到一隻冰冷的手臂,「師傅!」


  「你醒了。」


  「你是師傅?」即墨張口,感到如夢似幻,他緊緊抓住眼前之人的手臂,發覺手中一片冰冷,這隻手臂蒼白毫無血色,向上冒著冰冷寒氣。


  「你還不明白,我不是你的師傅,我是你的父親,莫問天。」白衣人平靜道。


  他盤坐在虛空,如一尊亘古不朽的神像,面部冰冷且平靜,然而他的眼波卻掀起漣漪閃爍,他就像是一具雕像,自亘古便如此。


  轟!

  即墨感到天雷灌頂,雙耳轟鳴,他搖頭,向後退了一步,感到眼前之人無比陌生,但陌生之中,卻又有一種熟悉。


  「你還沒有想起曾經,難道楚霸天什麼都沒有告訴你?」白衣人平靜道。


  「不,他說我應是莫墨。」即墨搖頭,逐漸冷靜。


  眼前之人,與青年師傅完全神似,就是深邃的眼眸都完全相同,但是眼前之人,更多的是冰冷無情,沒有師傅帶來的那種溫暖。


  「你還在怪我,怪我將你送到東荒嗎?」白衣人嘆息,略帶悲慟,「你的路不在北原,北原是絕路,你不明白嗎?墨兒,為父的選擇,正是你當年的選擇啊!」


  這聲音極具感染力,深深地悲涼,刺穿即墨顫抖的心臟。


  「不,你讓我仔細想想。」即墨抱頭深思,片刻后道,「抱歉,我很想相信這是事實,畢竟你與師傅在各方面都完全相同,但我真的沒有記憶。」


  「不用著急,慢慢回想,你現在已見過他,並且與他有了感應,這些記憶,終會一一想起。」


  「他?是誰?」


  「另一個你。」


  「鬼嬰嗎?」即墨呢喃,他與鬼嬰的確產生古怪聯繫,比如鬼嬰受的傷,竟會轉嫁在他身上。


  「墨兒,是你嗎?真的是你。」慈和的呼喚自身後傳來,即墨驚喜轉身,只見另一個白衣人向他走過來。


  此人與那盤坐的白衣人唯一的區別,就是那盤坐的白衣人讓他感到陌生,而趕來之人,卻讓他感到無比的親切。


  「師傅。」即墨轉身,快步向來人走過去,滿面驚喜。


  「你怎會來這裡。」盤坐的白衣人怒喝,「還不滾出去。」


  隨即,他聲音轉柔,面部如鐵板,向即墨伸開手,道,「墨兒,到父親這邊來!」


  「不,墨兒,一定不要相信他,他不是你的父親,只是一具屍體,快到為師這裡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太久不見,你已經瘦了,傻孩子。」後來的白衣人停步,向即墨擺頭,面色焦急。


  ……


  【最近在修改前面的章節,內容與設定不變,只是修改語病,前幾章問題太大了,已經修改到第六章,有興趣的道友可以去看看修改後的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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