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佳人有約
他青衣獵獵,不怒而威,單手提出問心戟,並不會因妙無情只有十四歲而鬆懈,妙無情的實力,容不得他放鬆。
嗡!
空間輕顫,兩個老者走出,面目威嚴,氣息冗長,擋住即墨去路。
「小友住手,此事確是我家公主不對在先,老朽在此代公主賠罪,不過若是小友也不知進退,老夫不會在意這是劫天盟。」一個老人開口,語氣平和,沒有謙卑,也無高高在上,氣度超然。
「兩位爺爺讓開,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他。」妙無情非常憤怒,拖著紫龍劍,數十丈長的紫色劍光閃爍,殺機森然。
「公主住手。」另一個老者擋住妙無情,摘走紫龍劍,道,「公主,既然已經比試,我等還是離開此處,返回族內。」
「今天不廢了他,收他為奴,我就不回族內。」妙無情銀牙緊咬,咯咯作響。
「帶公主走。」另一個老者聲音低沉,揮袖將妙無情束縛住,儘管妙無情不斷掙扎,想要衝脫束縛,與即墨一戰,但都不能如願。
即墨沉默駐步,向那老者拱手行禮,收起問心戟,轉身走向地面。
這兩個老者有禮在先,即墨也不會拂了他們的顏面,何況平生事端,得罪紫海蕪龍族,確實不智。
不過,若這兩個老者只是靜觀其變,不阻止妙無情,即墨不會介意對妙無情出手,他不願招惹事端,但也沒有憑空受氣的習慣。
「即墨,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扒了你的筋骨,讓你永世為奴。」妙無情還在掙扎,但被那個老者拖著,已經消失在天際,聲音斷續傳來,充滿怨懟。
「小友氣度不凡,將來成就定然不淺,若是來了紫霧海,可來族內暢談。」那老者向即墨拱手還禮,轉身飄然離去。
即墨回頭,眉頭微蹙,隨即展開,他本對妙無情有些許好感,不過隨著妙無情幾句話,這種好感煙消雲散。
妙無情太過嬌生慣養,若她改不了這種性格,將來註定會多災多難,可能連紫海蕪龍族都未必能保她。
不過,此事他不會放在心上,就此揭過即可,真的放在心中,反而勞神費力。
邵甫黑從遠方探頭探腦的走出,長聲吁氣,道,「要了小爺老命,這小女娃太瘋了。」
即墨笑而不語,反倒是兔子,改不了嘴上毛病,話不投機,幾句話說下來,差點沒被邵甫黑把嘴巴撕爛。
「沒想到這個萬年第一天賦,胸襟確實小了些。」肖屠飛搖頭道。
「你倒不是,否則,小爺怎會被她提劍追殺數千里。」邵甫黑猶有餘悸。
「那是你要長針眼,實在太禽獸,連小女娃洗澡都不放過。」兔子十分欠扁。
「曰你姥姥,小爺說過多少次,那是意外,何況小爺啥都沒看到,當時她根本沒有脫衣服。」邵甫黑上了火,又和兔子掐在一起。
「掐死這死兔子,免得以後被賊惦記。」肖屠飛憤憤不平,在旁邊打黑拳。
不久前,肖屠飛真的丟了幾條褲頭,懷疑是被兔子偷走了,這事就是一個大梗,以後會被兔子抓到小辮子。
「小土匪你給兔爺等著,今晚兔爺就拿你的褲頭到含香閣拍賣。」兔子齜牙咧嘴,終於逃了出來,舉著兩個黑眼圈大罵。
「碼了個八子,還真是你個缺德玩意乾的。」肖屠飛徹底上了火,揪住兔子的短尾巴,把兔子扔在地上一頓老拳。
即墨嘴角亂扯,別過頭去懶得看,他怕自己也忍不住,會打兔子黑拳,這兔子太缺德,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墨公子可在?」正在幾人鬧的不可開交之時,一個金甲衛兵走來,身邊帶著一個妙齡少女。
那少女體態婀娜,面含嬌羞,如是一株含羞草,竟是蜻蜓的那個貼身彼女。
「我在此處。」即墨走向那婢女,微帶疑惑,蜻蜓的婢女尋他何事。
那婢女看見即墨,露出三分喜色,匆匆上前行禮,低聲切切道,「我家小姐想問公子,可還記得半月之約,如今二十天已去,墨公子卻躲著小姐不見,小姐這幾日茶飯不思……」
即墨瞪了那神色古怪的衛兵一眼,眼皮微跳,這婢女說話喋喋不休,不清不楚,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不過,他確實忘了與蜻蜓的約定,修士不會這般健忘,他之所以會忘,完全是選擇性的遺忘,他實在不願與蜻蜓有太深糾纏。
不過太荒之約,不但關乎於蜻蜓,還關乎蠻廓,當初即墨曾答應蠻廓一事,半月閉關下來,不想此事居然迫在眉睫,前往太荒勢在必行。
不過他不明白,蜻蜓前往太荒所為何事,莫非也與那事有關,不過應該關係不大,畢竟蠻廓所交代之事是與虞的部落有關。
想到虞,即墨免不了唏噓,虞的堅持,令他震撼,自那晚蠻廓戰死後,虞就杳無音信,或許真的回到太荒,也或許……
兔子幾人停了打鬥,全都貼上身來,一幅八卦無比的模樣,特別是兔子,頂著兩個黑眼圈,眼睛差點流血,肖屠飛太狠了,含怒的兩拳下來,差點把兔子眼珠打爆。
即墨頭疼,輕輕拍頭,道,「怎會忘記,不過這些時日閉關,忘了時間,耽誤了仙子的日期,的確罪過,還望道友代為轉告,便說即墨明日便會動身,前往太荒。」
「還是墨公子自己去說吧,這幾日小姐等不到墨公子的消息,已是茶飯不思,如今墨公子出關,若再不去見小姐,我擔心她會……」
即墨無語扶額,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平常看去羞答答的婢女,竟是個話嘮,而且說話太有考究,令人想入非非。
「你們還說小爺禽獸,與墨哥兒相比,小爺要被甩上八條街。」邵甫黑小聲嘀咕道。
「確實,兔爺今天終於發現了,其實墨小子才是最禽獸,黑小子你差太遠了。」兔子揉著黑眼圈,道,「以後要偷聖女暖床,還得從墨小子入手。」
即墨滿頭黑線,他實在擔心再聽這幾個活寶說下去,會忍不住出手,將幾人打個稀里嘩啦。
他緩步走到遠處,那婢女跟在身後,只到看不見肖屠飛幾人,即墨才微吐一口氣。
他也不管那婢女眼中的狡黠,道,「此時我的確無法抽身,還望道友我轉告仙子,便說即墨絕不會爽約,明日定會在含香閣外恭候。」
說罷,他轉身匆匆離開,他擔心再和這婢女待下去,會徹底發瘋,他是真的沒有發現,那婢女是個嚴重話嘮。
不過他雖不願見蜻蜓,卻也不是借故推脫,他感到了易之玄的氣息,如今出關,他怎能不先向易之玄請安。
緩步穿過一座靈園,即墨仰頭看向頭頂的畫橋穹頂,在一座高樓中,易之玄一身藍衣,正與紅衣煮茶論道。
即墨神色微怔,沒想到是這個結果,悻悻摸鼻,轉身欲要離開,卻未想一道溫和聲音傳來。
「阿衣煮了茶,既然來了,何必要走,你欲去太荒,我也欲要返回魔亡陵,今日便要別過。你上來,我對你有交代。」易之玄聲音溫和,似同春風拂面,沒有半分壓力。
即墨微詫,才記起前後算來,逾有一月,確實到了易之玄返回魔亡陵之際,當下也不再猶豫,緩步沿著樓梯登上高樓。
他步態穩健,十分虔誠,心如明鏡,沒有半分雜念。
風吹來,揚起一陣茶香,當世,除了蜻蜓煮的茶,只有寧採薇煮的茶最好,不過如今紅衣失憶,未必就能再煮出那種味道。
想到此處,即墨端起易之玄推來的茶盞,小心抿下一小口,只覺一道柔滑絲線流下喉頭。
這茶中飽含純真無邪,竟煮的絲毫不弱於蜻蜓,即墨這才反應過來,哪怕紅衣失憶,但這份茶功卻沒丟失。
不過,這茶中卻沒了當初那種相思苦,添了幾分依賴,這是對易之玄的情愫。
紅衣煮的茶是情,蜻蜓煮的茶是香。一個是靈魂,一個將茶的本質發揮到極致,孰高孰低,其實很難分斷。
不過仔細想來,即墨更喜歡紅衣的茶,這種茶能喝出感情來,留下的是無限綿長的回味,而蜻蜓的茶,註定是短暫的齒留余香,容不得深思。
但若是蜻蜓的茶多了那份魂,卻能超越紅衣的茶。
「這些時日,阿衣已經恢復些許記憶,不過我寧可不讓她恢復記憶,但有些事,即使是我,也阻擋不了。」
易之玄端茶茶碗,並未品嘗,又放下,顯然有些心亂,對至聖而言,這極度罕見。
「那個叫蜻蜓的女子,你留些意。」放下茶杯,易之玄眉頭微皺,隨即展開。
「我記得前輩曾說過,蜻蜓並不屬於人族,還望前輩能夠明示。」即墨看向易之玄,兩鬢烏髮隨風斜揚。
「不可說,她的真身到底為何,我不能說,不過你要謹記,莫與她有任何糾葛,最好徹底斷絕來往。」
易之玄端起茶壺,添滿紅衣身前的茶杯,神色已恢復如常,任波濤動天,他也不會在意分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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