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是雨還是血
太多修士都陷入瘋狂中,斬聖胎,為了後半生。數百個修士衝出,密如蝗蟲,全部撲向那身白衣。
即墨沒有動,他緊握問心戟,神色冷峻,但並沒有憤怒,相對還很平靜。
有修士殺上來,從口中吐出一把玉尺,拍向即墨,吼道,「不要怪我,要怪你便怪你是聖胎,所有人都要殺你。」
這是開始,很多修士隨即沉默殺過來,紛紛祭出法寶,塔、劍、鍾、圭等等,許多法寶同時飛舞來,織成大網。
即墨依舊未動,他神色冷酷,即使最前方的修士離他不足半丈,問心戟揮舞即可探到,他都沒有出手。
有人停住身,還保持理智。即墨太冷靜了,難道他還有一戰之力,只是在忍耐?
「裝腔作勢罷了,殺掉煞七,你半邊身體都被冰封住,近乎廢了,短時間內幾乎沒有戰力,殺你不過拈花斷草。」有修士祭出道兵,直接殺向即墨的頭顱。
「殺!」這是戰鬥的信號,隨著那修士出手,所有修士都出手了。
他們不能把機會讓給別人,此刻斬殺即墨,將聖胎遺物帶給任何一個聖地,相信這些聖地都樂於看見。
噗!
問心戟如蠻龍搗出,那最先祭出法寶的修士臉色大變,他的法寶與問心戟接觸,只是瞬間,就化為碎渣。
這修士大口吐血,急急後退,然而太遲了,問心戟直接從他頸部斬過,一顆大好頭顱拋上天空,被數百件法寶攪碎。
「怎麼可能,他居然還能戰,莫非他沒有受傷。」遠處有修士眼神微縮,匆匆後退。
對戰聖胎,充滿未知,誰也不知這百萬年前的王者體質,會在如今綻放何等艷麗的光彩。與聖胎對戰,是在用生命跳舞。
「啊!」
慘叫聲連綿,即墨走入修士群,眨眼間出來,地面便倒下數十具屍體。
那些修士打出的法寶,幾乎被即墨一巴掌全部拍碎,殘酷的現實,讓這些瘋狂的逐利之徒暫時清醒。
「你怎麼可以還能再戰,你殺了煞七,應該沒有了戰力才對。」有修士驚慌,隨即看向即墨被冰封的半邊身體,強自鎮定住。
「我是否應該說你們在自欺欺人。」即墨單手提戟,緩步向這些修士走去,封鎖身體的寒冰炸開,成為冰沫。
「我原本以為裝作受傷極重,能夠釣到幾條大魚,結果全是你們這些蠢貨來送死。」
「你不用假裝鎮定,我不相信你還能再戰,我等有數百人,你不過區區一人,萬古絕響也走不出去。」一個修士色厲內荏,目光閃爍。
「是么,你可以先來試試。」即墨頓步,轉身向那修士走去,白衣拖在泥水中,沾染上污塵。
金血從即墨肩部和小腹中流出,令白衣變色,這抹異色,透過白衣映襯,實在太刺目奪眼。
「你果然受傷了。」那修士鎮定住,大聲道,「即墨已然受傷,諸位還在等待什麼,直接殺了他。」
「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幾個敢動手。」即墨冷眼掃過群修,身姿挺拔。
他的確受傷了,與煞七戰鬥,怎會不受傷。他不但受傷,而且傷勢極重,但這並不妨礙他面對這些修士。
萬古絕響、悟道聖胎、打破百萬年詛咒,都是壓在這些修士心頭的枷鎖,沒有人敢於去打開,因為那可能代表著付出生命。
「現在你是否依舊要阻擋我?」即墨看向那修士,輕聲冷笑。
那修士臉色煞白,下意識後退,最後反應過來,強行鎮定住,但即墨已經走到他身邊,他聚起的氣勢頓時消散。
「我站在你的身前,你能否擋住我?」即墨向前跨出一步,那修士頓時後退,臉色慘白,面對死亡的恐懼,總能令人忘記思考。
轟!
即墨速度加快,直接撞在那修士身體上,血霧綻放,那修士被即墨撞炸,碎肉橫飛。
「殺!」
終於有修士承受不住這種壓力,徹底奔潰,沖向即墨,隨著這修士動手,更多修士出手,轉瞬將即墨包圍。
即墨眸光如水,波瀾不驚,紫眸掃過眼前修士,冰冷道,「現在退下的還可不死,否則三息之後,爾等可與這世界說聲道別了。」
「狂妄!」有修士怒而反笑,這上百修士中不乏道合,即墨想要屠盡,無異於痴人說夢。
「三!」即墨不為所動,人為利死,鳥為食亡,他並不會有憐憫。沒有實力,還敢妄圖沾染強者的利益,死不足惜。
「裝腔作勢,諸位道友,隨我同上,共同誅殺此子。」一個修士高喝,但終究底氣不足,不但沒有得到響應,連自己也不敢衝上去。
「二!」即墨掃向這些修士,終於有人退出。
「一!」
「殺了他,他有傷在身,根本阻擋不住我等。」最後一聲,無異於點燃戰鬥銷煙,沉悶空氣瞬間燃燒。
「你們或許忘了一件事,我即墨不但是聖胎,還是一個陰陽師。」即墨躍身在高空中,雙手微合,地面剎那間顫抖,風起雲變。
無數的水滴聚集起來,化成水牆,阻擋住這些修士的去路,眨眼間,墜落的雨滴化為漫天水箭,向這些修士射過去。
風雲顫抖,地面仿若化為汪洋,水也成為殺人利器,根本阻擋不住,不過眨眼間,數百修士就倒下一半。
即墨白衣如雪,緩步從雨陣中走出,走向遠處,沒有人敢阻擋他,紛紛退開,為他讓出一條路。
雷霆般的手段,數百修士,眨眼全被坑殺,即墨此刻如同惡魔,那一身白衣,便是索命魂幡,方才離開的修士無不慶幸。
「我還真的忘了,他是一個陰陽聖師。」遠處,幾道身影聳立,無不是當世天驕,連葉家聖子也赫赫在內,即墨跨入道合,他終於凝重起來。
「真是麻煩,聖胎本就戰力超凡,再加上陰陽師這重身份,還真讓人無奈。」一個修士拍頭,此人明眉皓目,帶著玩世不恭。
他來自中州,出自中州隱世聖地逍遙宮,實力很強悍,聞見聖胎悟道,特地從中州趕來,想要與聖胎一戰。
「尋龍術的使用,終究需要準備,若是沒有機會,空有尋龍術也無用,何況在真正的戰鬥中,尋龍術所能起的作用,不過很微渺,否則對戰煞七時,他不可能不使用尋龍術。」拜月聖子中肯評價。
「真是讓人意外,墨師弟,你到底還有什麼秘密,這樣的你,才讓人期待,我等著喝你的血。」嫡塵轉身離開,根本不管身後那個叫粟蘭的魔修。
「毫無用處的華麗招式,聖胎悟道,也不過如此。」葉家聖子轉身,他金髮狂舞,所有雨滴都不能靠近他。
即墨抬頭,恰逢看到那幾尊身影,並未感到詫異,其實他早就知道這些人跟在身後,甚至做好與任何一人交手的準備。
但他沒有想到,這些人竟都未出手,包括葉家聖子與嫡塵。
目光微在葉家聖子身上停留,即墨便不再理會。
他其實有種猜測,七殺樓會刺殺他,應該與葉家聖子有關,但此刻又覺得不太可能,以葉家聖子的自負,應該不屑於如此做。
即墨緩步離開山谷盆地,無一人敢阻擋,紛紛為他讓開路,誰也不敢打賭,自己落腳之處,沒有潛藏的龍脈。
雨陣落下,鮮紅的血液與雨滴混合,不分彼此,雨也變成血,上百修士,無一倖存,全部與大地沉眠。
遠離盆地,即墨終於堅持不住,腳步變得凌亂,最後停住身,看向越發濃密的雨滴,喃喃道,「暴風雨才開始而已。」
生之仙蘊轟鳴運轉,修復著即墨的傷勢,即墨也不管其他,取出一個酒囊,大口飲酒,就勢坐在身邊的怪石上,獨自沉思。
他感到煞七不會那般輕易死去,作為七殺樓的少樓主,煞七若是如此死了,確實令人難以置信,包括即墨都不相信。
但他很清楚,那一戟確實結束了煞七,除非那人不是煞七,否則絕對不可能活下來。
「不對,煞七可能真的未死。」即墨眯起紫眸,睫毛微顫,這是直覺,煞七被葉封神殺死,都能活過來,不能排除此次也會活過來。
何況那屍體消失的詭異,之前匆忙,並未細查,此刻想來,煞七消失時,與其他殺手有些不同。
煞七消失時身冒白煙,再化為膿液,而其他殺手,則是直接化為膿血
「真是一種神奇的秘法。」即墨對煞七的這種復生之術有了期待,若是能掌握此術,無疑多了一個保命手段,他此刻幾乎篤定了,煞七並未死。
突然間,即墨迷惑抬頭,「雨停了?」
他抬頭看向天空,根本沒有雲霧,也沒有暴風雨,他再看向腳下,發現正在一座懸崖邊沿,只差半步就會落下。
即墨被禁錮住,再難動分毫,連扭動脖子都做不到,「不知是哪位前輩,可否現身一見。」
「現身便不必了,你此刻是自己交出《升靈訣》,我再給你個痛快,還是讓我煉魂奪魄,慢慢來搜索?」
「我若給了前輩《升靈訣》,前輩能否放我離開?」
……
四章難做到了,現在眼前模糊,什麼都看不清了,我眼睛本來有些問題,不敢太熬了。諸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