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丹田浮珠
那公子丟下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便轉身離開,即墨一直貼在洗血池壁上,靜靜的躲在洗血池中,直到許久之後,石室中完全沒了聲音,即墨才緩緩的向洗血池表面游去。
石室中果然沒人,即墨靠在洗血池壁上,仔細思忖,此處不是個善地,但現在卻完全被困在了這裡。除非那所謂的祭奠結束,或許才有機會從這祠王洞中逃出去。
即墨抬臂趴在血池邊緣,想要爬出血池,不過方才取出手,即墨臉色就突然巨變,「這是……」
即墨看著雙手上那無數的血線,那些血線宛如有生命一般,居然在即墨手上不斷蠕動,然後向著即墨的體內擠去。
即墨匆忙抬手拍打著那些血線,但那些血線宛如虛幻,能夠看得見,卻就是摸不著,即墨怎麼拍打,那些血線都還存在,並且還在不斷向即墨體內蠕動。
隨著那些血線的蠕動,即墨感到體內的經脈中傳來巨大的腫脹感,就像是在小小的經脈中突然塞過一根筷子。
那股腫脹感遍布全身,甚至連即墨的臉上都有這種感覺,即墨匆匆看向洗血池,發覺洗血池中有無數的紅色線條在向他蠕動來。而即墨身體表面已經附著密密麻麻的一層血線,那些血線鑽進即墨的衣服,最後刺進了即墨的皮膚,鑽進即墨的經脈。
鑽進即墨體內的那些紅色細線順著即墨身上的經脈向著即墨的丹田涌去,最後在丹田中沉寂下來,轉化成了靈氣。
還容不得即墨高興,那些無數的細線便涌在即墨的經脈中,向著即墨的丹田衝去,猶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即墨經脈霎時腫脹不堪,或許在下一刻便會被那些紅色的細線漲斷筋脈。補藥吃多了也會成為毒藥,這才是洗血池不會有任何守護的最根本的原因。
即墨匆忙趴在洗血池上,向著洗血池外翻去,可是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從洗血池中冒出來,將即墨束縛在了洗血池中,不給即墨任何翻出洗血池的機會。
即墨匆忙抬頭,看見洗血池上空不知何時出現一張紅色大網,那大網由密密麻麻的紅線編製而成,大網不斷蠕動變小,包裹向洗血池中的即墨。
「該死,這居然是一張道法布成的大網,網上還刻有道蘊,難怪那個叫公子的要我好好享受,以我的實力被這樣一張大網困住,根本就沒機會出去。絕對會被這狂躁的靈氣撐得爆體,最後成為洗血池的養分。」
想打此處,即墨取出問心戟,刺向空中收縮而來的大網,「想要困住我,沒那麼簡單。」
即墨縱身從洗血池中騰空躍起,無數血線跟在即墨身後,從洗血池中飛起。而即墨的身體被紅線包裹,只剩下了五官,握著問心戟的手也變成了一張血手。
「咫尺天涯。」
即墨大喝一聲,體內的靈氣翻滾。然而無數血線湧進丹田,瞬間便打亂了即墨丹田內的靈氣。
一招「咫尺天涯」根本沒有使用出來,騰身在半空的即墨便被身後的那些血線拉扯著重新跌落進血池中。
「撲通……」
那些血線似乎感應到了即墨想要逃跑,竟然徹底變得瘋狂起來,從四面八方簇擁而來,將跌進血池的即墨直接包裹在一隻血色大繭中。隨即籠罩在血池上空的那張血色大網便從空中呼嘯而下,將那個血色大繭纏繞住,緊接著那隻血色大繭便緩緩的沉進了洗血池中。
即墨哪能知道,洗血池不單單對這山谷里的妖族中很重要,便是在整個小秘境中,都是一等一的寶地。
每一年這山谷中的妖族不知要向洗血池中投下多少的生靈,多少的天材地寶,罕世希珍。如此積聚十年,方才開放一次。
而開放這一次,也都是對著族內的那些天驕開放,並且開放之時,妖族的幾位長老都要親臨,小心的控制著洗血池中的能量,為那些天驕洗刷身體。 提升他們的實力,增強他們的體質。
每十年也就幾個天驕有這樣的殊遇而已,他們能夠用去洗血池中的多少能量?
這洗血池已經存在了幾百年,其中所蘊含的能量早已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地步,可怕到難以想象。
那些能量已經快要變成液態的實質。
那叫公子的啟動了洗血池,便是讓這些能量爆發出來,有洗血池上方的道蘊護著洗血池,那些能量很難散發出去,只有在洗血池內四處亂竄。
現在即墨已經被那些能量包裹,成了它們的一個宣洩點,它們不斷的向即墨體內涌去,遲早會撐爆即墨的丹田,撕裂即墨的經脈。
那些能量已經瘋狂,洗血池上空再次出現一張更大更凝實的網,將洗血池包裹住、束縛著洗血池中狂暴的能量。
那些能量編織的血色大繭中。
即墨感到身體內有無數猛獸在衝撞,似乎是想要衝破他的身體,他痛苦的握著問心戟,不斷擊打著血色大繭,想要衝破大繭的束縛,然而即墨註定是在做些無用功。
血色大繭柔韌無比,即墨手中的問心戟擊打在大繭上就像是擊中了棉花,根本起不了作用。
隨著即墨不斷調用靈氣,體內的那種膨脹感越發的明顯,即墨的身體不斷的腫大,不消片刻便臃腫了一圈,身上的那些經脈更是清晰可見,猶如一條條巨大的蚯蚓。
那些湧進即墨體內的能量很快便充滿了即墨的丹田,沖漲著即墨的丹田不斷擴張,隨即便是即墨的境界不斷的提升。但是那些能量太龐大了,哪怕即墨的丹田不斷擴張,但還是有太多的多餘能量沒了去處,只能向著即墨的每一寸血肉鑽去。
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即墨很快變得麻木,最後慢慢的昏迷了過去。這種巨大的痛苦已經超出了即墨的承受範圍。
然而那些能量卻不會在意即墨是否暈了過去,即墨的身體是否還能承受,反而還越來越瘋狂的向著即墨的身體里擠著。
如果不加制止,要不了多久,即墨絕對會爆體而亡……
……
隨著即墨的昏迷,他的丹田中卻突然爆發出一股巨大的吸力,那吸力大到即墨膨脹的身體不過眨眼便恢復了正常。
湧進即墨經脈中的能量還來不及在即墨體內作怪,便被那股吸力吸進丹田,隨即便是即墨體表的那張血色大繭,那大繭不知是由多少能量簇聚而成,龐大無比,厚重的可怕。
但隨著那吸力蔓延到即墨體表,那個血色大繭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縮小。並且那種縮小的速度還在不斷加快。
說來話長,實際上不到兩息時間,那個血色大繭便被吸取殆盡,包裹在大繭上的道蘊血網也隨即破碎。
洗血池中的能量瞬間形成一個漩渦,向著即墨的丹田衝去,那些血線不斷掙扎,卻就是逃不脫被那吸力吸取的結局。
三息過後,整個洗血池已經變得一片清澈,宛如清水。
又過了一息,覆蓋在洗血池上空的血色大網也隨即破碎。
不足七息時間,洗血池中積聚了幾百年的能量便被即墨丹田中的那股怪異的吸力吸收的乾乾淨淨。
七息前,那些龐大的能量還差點要了即墨的性命。
沒了大繭的束縛,即墨沉在洗血池中的身體緩緩的浮了上來,而問心戟卻是掉在了洗血池底。
……
時間緩緩流逝,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漂浮在洗血池表面的即墨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即墨抬手拍了拍漲痛的大腦,感受著身體中傳來的那種難受的酸痛,不由得咧了咧嘴。
隨即便是匆忙從洗血池中跳了出來,驚詫的望著清澈的洗血池,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怎麼會這樣?」
洗血池一片清澈,池底清晰可見。無數白皚皚的碎骨撲撒在池底,不知那些白骨到底有多厚,白骨上,問心戟靜靜的躺著。
即墨看著那些白骨后怕不已,他記得在昏迷時他在恍惚間看見了丹田中有一枚拇指大小的黑色珠子,那枚黑色的珠子懸浮在丹田中央,幾乎佔據著整個丹田。而那些采來的藥草被那枚珠子遠遠的推在丹田邊緣。
在他昏迷的前一瞬,即墨看見那枚珠子微微的顫了顫,之後便什麼都沒有了。
即墨知道,他所看到的那枚珠子絕非幻覺,先不說丹田中本來就可以納物,就說如果沒有那枚珠子,那麼這洗血池中那龐大到幾乎凝聚成液體的能量都跑哪去了?
即墨現在想來,那些能量完全可以讓一個凡人直接晉陞成為一個天乞境的強者,甚至是衝破念神境的桎梏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此處,即墨匆匆探查起來自己的實力,發覺自己居然不知不覺間已經晉陞到啟玄四重天。
欣喜之餘,更加肯定了丹田中的那枚珠子確實存在的事實,「這珠子到底什麼?莫非是師傅封在我丹田裡的?看來這次從小秘境中出去后一定要向師傅問一問了。」
那叫公子的絕對不會想到,他本來是想要用洗血池的龐大能量來了結了即墨,卻不想反而成全了即墨。偷雞不成蝕把米。
即墨縱身躍進洗血池,將問心戟撈了上來,動用靈氣蒸幹了衣服上的水滴。
他握著問心戟,向石室外走去。「此處不易久留,那洗血池已經變得清澈見底,就是躲藏也沒了地方可去。」
即墨方才走出石室,便聽見山洞中傳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來人雖然小心翼翼,躡手躡腳,但是即墨現在已是啟玄四重天的修士,各種感官靈敏了太多,還是發現了有人到來。
即墨看著悠長的山洞,緩緩的握緊手中的問心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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