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趕往許安城
柳芷看了他一眼，男子眼裡的自責清晰可見，她心裡動容，她低聲道：「跟你沒關係，你別什麼都往自個身上攬。」
俞盛沒有說話，給她擦了葯，隨後就跟蘭右道：「我們回去了。」說完就拉著柳芷出去了。
蘭李氏連忙就追了過去，「盛兒，用了膳再走吧。」
剛才確實是她沒有保護好芷兒。
俞盛停下了腳步，他扭頭看著蘭右，「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們是鄉下人。」
他的意思是倘若柳芷真的是鄉下婦人，今個的氣就得忍著，忍受別人的欺負。
蘭家會管，但那個時候已經柳芷已經被人欺負了。
說完他拉著柳芷走了。
蘭右盯著兩人的背影，眼神閃過一絲滿意，倘若今日之事俞盛不說什麼，他倒是覺得他缺少了一些血性。
有自己的想法和行動確實不錯了，不然只會附和他們。
走不長遠。
「常福，送他們回去。」
常福連忙點頭，隨後大步的跑出去了。
這邊，俞盛拉著柳芷出了蘭府，柳芷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我真的沒事，他們這樣做只是想看你的反應。」
「沒有錯。」
「你是我媳婦，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拿你看我反應。」
俞盛緊繃著臉，他明白蘭右他們的心思，但他不能接受他們用柳芷試探他。
柳芷心暖，牽緊他的手，「我知道。」
她停頓了一下，「你不用覺得內疚，其實是我該內疚，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這樣。」
她現在確實要靠著秦家的幫助才能奪回許安城。
大周的百姓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至於其他的，她會用其他方式證明。
柳家的責任只要她沒死，就一直存在。
這樣爹娘在九泉之下才會安心。
想到這裡，她眸子低垂了一些。
俞盛微微彎腰，隨後將她抱在懷裡，低聲道：「我們都不要說這些，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的將軍。」最後幾個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
我的將軍戰無不勝，驍勇善戰。
我的將軍她應該抬著頭顱，自信的帶領全軍擊殺敵人。
緊接著他又道：「我們還沒逛過京城，逛一下吧。」
這時，常福出來了，「公子，夫人，我送你們回府。」
「不用了，我們去走走。」俞盛牽著柳芷走了，常福看著他們走了，隨後連忙去跟回了蘭右。
蘭右知道后讓人跟著他們，之後就去相府說了這件事情。
秦岳皺了眉頭，他和秦蘭氏最清楚俞盛有多緊張柳芷。
秦蘭氏有些擔心道：「盛兒跟芷兒的感情深厚，平日芷兒受點小傷，盛兒就著急。」
「爹，你不應該拿芷兒試探盛兒，他原本就比較冷漠，你這樣可能他更難接受我們了。」
聞言，蘭右嘆了一聲，「我還不是想讓他能自己解決，我們幫不了他們多久，以後的日子還是需要他們自己。」
「軍營不是那麼好管，到時候別人使陰謀詭計多的事，我們能幫他們？」
秦德安認同的點頭，「這倒是實話，不過日後還是不要拿芷兒試探了。」
他停頓了一下，「芷兒她不是真的鄉野村婦，她有自己的想法，你們做的那些，她肯定知道。」
「至於怎麼想，我們就不知道了。」
蘭李氏接話道：「那可怎麼辦？當時我就該直接讓人把金姨娘拖下去了。」
說到這裡，秦德安看向了蘭右，抿了抿唇，「你家府上的事情，你要管好，別在盛兒他們動心思，否則我不會手軟。」
蘭右點了點頭，「我會打點好。」
他停頓了一下，「明天就要去跟皇上請示去許安城的事？」
「嗯，許安城已經刻不容緩了。」秦岳皺起了眉頭。
蘭右點了點頭，「哎，也不知道又要幾年才能安定。」
眾人不語，大概都不太明白皇上的心思，明顯冒著國破的風險，也要將柳家除之後快。
……
次日，朝堂之上
文官之首的秦岳出列，微微彎腰，「啟稟皇上，臣有事起奏。」
皇上周宗明隨和道：「愛卿直說就是。」
下一刻，秦岳提高聲音道：「許安城一事為表重視，臣想讓犬子親自前往，帶士兵奪回許安城。」
聞言，皇上神色不變，盯著他道：「愛卿的犬子才找回來，為何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戰場刀劍無眼，倘若有個什麼事，朕無法向你交代。」
秦岳依舊沒有抬頭，「為大周而戰，是秦家的光榮，不談生死。」
皇上突然笑了一聲，「好一個不談生死，既然愛卿捨得犬子，朕就允了。」
「特封他為平定將軍，待獲勝歸來，朕再好好的冊封。」
秦岳微微低頭，「臣代替犬子謝過皇上。」
眾人心思各異，但都不看好秦家平定許安城之事，許安城以被敵人插旗佔領，再想奪回來就太難了。
否則也不會讓武官的柳家常年鎮守在許安城。
許安城就是柳家打回來的，沒有柳家，許安城早就不是大周的城池了。
柳家太過於可惜了，世代忠厚，卻落得不清不白之地。
不過他們想不明白秦岳為何讓找回來的唯一血脈去參與許安城一事。
明明皇上已經在為難秦家了，這事要是處理不好，弄怕秦家就危險了。
出了宮裡，蘭右上了秦岳的馬車，他低聲道：「皇上竟然給了這麼大的封號，平定將軍，這麼肯定秦家不行，怕是要動手。」
「內憂外患之際，卻如此拎不清楚，真是大周的……哎……」
秦岳臉色也有點不好看，不過秦家我不是這麼好動，倘若他敢對俞盛動什麼手腳。
他也不會讓他安穩坐在高位之上。
「立太子一事該進行了。」
皇上久久不提立太子之事，分明就沒有想過退位一事，大概是想學孝周皇帝活到了七十六才退位。
可是孝周皇帝治國有方，愛護賢才，民心所向，這才造就大周盛世。
丞相府，書房。
秦岳把聖旨給俞盛了，「你現在反悔都不行了。」
俞盛接過來拿在手裡，神色堅定，「我不會反悔。」
秦岳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全力以赴，孩子和你父母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妥當。」
「三日後，你們就要趕往許安城了，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就吩咐丫鬟去準備。」
俞盛搖頭道：「沒有什麼要準備的，邊疆不需要帶什麼。」
行軍打仗帶兩身換洗的粗布衣裳就行了，其他的都是累贅，特別是現在正是打仗的時候。
秦岳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俞盛「嗯」了一聲，過了一會，他就拿著聖旨去屋裡了。
柳芷正在畫許安城的圖紙，她不需要別人給，她就一點不差的記住。
「現在大周的兵在關山防守，如今敵人應該增加了不少的士兵在許安城。」
「我們想要奪回來，不能硬奪，只能偷襲，許安城只有幾個地方放糧草，我們先把糧草給他們燒了。」
「讓他們缺糧，短時間類他們沒辦法得到糧食，就會讓一些士兵退回原本的城裡。」
「到時候我們再四面包圍，瓮中捉鱉不是難事。」
俞盛看著她手指指的那些地方，認認真真記在心裡，對於柳芷的指揮，他比誰都清楚。
「到時候你以軍師的身份女扮男裝。」
柳芷點了點頭，她不是以前，不能再以女子的身份正大光明出現在軍營里。
她有點愁：「可是這幅身體太女相了，可能會被人看穿。」
「到時候買些蠟黃塗上。」俞盛看了她一眼，女子皮膚白皙，透著紅暈。
他喉嚨滾動了一下，隨後把她抱了起來，低沉道：「媳婦，現在先滿足我一下。」說完聲音沙啞到不成樣子。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我去吃避子丸。」
他抱著她放在床上，隨後去拿了包袱里的避子丸，仰頭就吃了下去，隨後朝柳芷走過去。
柳芷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聲，不過很快就開始脫自個的衣裳，只剩了個肚兜。
觸及白皙的皮膚，俞盛瞳孔縮了一下，很快就脫了自個的衣裳親了下去。
……
外面的燈籠左右搖曳，最後在天明中熄滅了。
兩人直到第二天辰時過後才醒了，沒有人來打擾他們，估計都懂。
俞盛摟著柳芷，見她面色疲倦，他有些愧疚，昨個實在沒忍住，一時間就久了些。
「媳婦，你再睡會吧。」
柳芷抬了眼皮看他，「你的力氣分我一半吧。」
俞盛頓時沒忍住，低笑了一聲，湊過去親了她幾下，「我去端飯，你睡會吧。」
柳芷點了點頭，閉著眼睛又睡過去了。
俞盛起身穿衣裳出去了，過了一會端著飯進來了，將柳芷喊醒了，吃了飯再讓她繼續睡了。
隨後他就去奶娘那裡抱孩子了，這會吃飽了奶，正睜著眼睛。
俞盛抱著他面容柔和了很多，他拉著他的小手，眼裡閃過一絲不舍。
等爹娘回來了，就好好帶你。
要怨就怨爹，不要怨娘，娘她心裡憋了太多事了，承擔了太多責任了。
秦蘭氏來的時候正看見這幅場面，心裡嘆了一聲，隨後她走了過去，「我給你們準備了兩身襖子，到時候冷了再拿出來穿。」
「好。」
俞盛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了頭，又道：「我們不會有事。」
秦蘭氏心裡就是擔心這個，一時間沒忍住，鼻尖酸了一下，她低垂著頭，「我知道，但還是要保重，照顧好芷兒。」
她停頓了一下，「盛兒，能不能喊我一聲娘。」說到後面有些緊張的抓著手。
俞盛沉默了一下，沙啞道：「娘。」
頓時秦蘭氏忍不住的欣喜，「好好好，盛兒，娘在這裡等著你們回來過年節。」
「一定要回來。」
「好。」俞盛點了點頭。
他們一定會回來，一定會。
接下來的兩天，俞盛和柳芷哪裡都沒去，在府里陪著孩子，出發那天，兩人眼睛都有些潤了，但誰也沒有改變想法。
一如既往的堅定。
因為時間緊迫，所有人騎馬上路，俞盛作為帶領將軍，自然行在最前面。
柳芷穿著一身男裝，臉色蠟黃的在他身後一點。
陸陸續續的跑出城門，秦岳站城牆之上看著他們遠去。
一路上不曾停歇，連著趕了一天的路才就地停下來休息。
秦岳安排了六餘跟著他們，六餘給了俞盛他們乾糧，他低聲道：「公子，有人要來找麻煩了。」
聞言俞盛和柳芷一點都沒有意外，一路上就沒人把他們放在眼裡，而且極為不配合的拖慢進程。
柳芷就是在等有人來找麻煩，她會好好殺雞給猴看。
俞盛「嗯」了一聲，低頭吃起了餅子，餅子很硬，有些難以咽下，但不容易餓。
一個餅子還沒吃完，絡腮鬍的中郎將就走了過來，毫無尊敬的意思，「士兵們都需要休息，在這裡駐紮一晚。」
這才行了一天就休息，那不知道要多久才趕到關城，要知道以前他們連趕三天，不敢停留。
柳芷心裡憋著氣，娘的，怪不得每次讓京城支援，總是他們硬撐著打贏了才來跟著領攻。
她手緊了一些，隨即一拳砸了過去，正好中郎將被砸了個正遭。
中郎將愣住了，反應過來吐出了血水，「娘的，你敢打老子！」
柳芷神色冷漠，「你是什麼什麼？敢對將軍以下犯上，還有，將軍沒有發號施令，你無權做主。」
「難不成你想取而代之？」
她聲音不大不小，卻讓人感覺到了威懾。
這個中郎將既然不是個好東西就不能留著到關城了，否則到時候出些幺蛾子，不好處理。
中郎將愣住了，他大概沒想到她會比他先發難，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他黑沉著臉道：「你是什麼人！以下犯上，來人給我抓住他。」
柳芷冷笑道：「將軍未開口，你倒是先命令起來了，中郎將好大的官威。」
「再者，我是軍師，如何以下犯上。」
這時，俞盛低沉道：「既然中郎將不把本將放在眼裡，那就不用待在軍營里了，來人，給本將綁了中郎將，然後送回京城。」
六餘直接上前，中郎將豈會讓他綁，直接反抗，見狀柳芷直接上前抓住中郎將，然後反手將他手壓在背後。
緊接著腳狠狠踢了他的小腿窩，頓時中郎將趴在了地上，死死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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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