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姜丹和姜鶯決定,無論那十幾個人究竟是幹什麼,九黎族都應該未雨綢繆,一方面調集大批部隊,加強長江沿岸的防衛,另一方面派出幾支精銳小部隊,對那十幾個人進行搜尋,最後能將他們全部抓獲,確定他們究竟為何而來。
姜鶯召集都城守衛姜河進宮殿。姜河進宮殿後,姜鶯將搜尋華夏族十幾個人的事情交給他,要求他務必將他們全部擒獲,姜河奉命去都城調集精銳部隊,分成幾個小分隊在顓頊、奕他們入長江的地方進行搜尋。姜丹是九黎族部隊統帥,姜丹根據姜鶯吩咐將都城周邊的大多數部隊調向都城,只剩下少數地方做防衛用。
顓頊和奕兩個人久居北方,雖然也在黃河上乘坐過船隻,但黃河水水量較小,沒有長江水面寬闊,而且黃河兩邊都是平原和田地,沒有長江兩邊的高山和鬱鬱蔥蔥的森林,更沒有如今巨大的船隻。兩個人站在船尾眺望著西方。夕陽西下,火燒雲異常美麗。
太陽落山後,船隻在順風的助推下,船隻仍舊迅猛地向前行駛。他們這些人都不打識水性,船隻到了長江一個險灘。險灘上到處林立著露出水面或者在水面下的巨石。一天勞累,顓頊和奕讓那些船工們休息、吃飯,讓船隻自行向下漂流。顓頊拿著乾糧,與其他人一起坐在船上吃飯。
一聲巨響,顓頊、奕和他們十幾個人一起倒在了床上。水從船頭湧進來,淹沒了他們的腳脖子、膝蓋、腹部。奕和顓頊在掙扎著站起來,又隨著下沉的船隻倒在水中,他們兩個喝了五六口水。奕一心想要去抱著顓頊,保護顓頊,可是不習水性的他們自己都保護不了,更不可能去保護別人。象城的那些士兵生活在距離南方比較近的地方,他們比較懂水性。他們穩住腳步后,兩個人架起顓頊,兩個人架起奕,後邊各有一個人推著他們,剩餘的人在後邊保護他們。
天上又突然狂風大作,豆大的雨滴瞬間如帘子般墜落。大雨傾盆而至。一個人想要從這兇險的長江中游出來都是很困難的事情,現在他們又又顓頊和奕兩個「累贅」,想要游出來更難了。即使沒有蒼穹在送他們上船對他們一再的叮囑,無論他們將要遇到何種情況,都必須要保證顓頊和奕的安全。浪濤一個個接著一個而來,將他們一次次淹沒,他們架著顓頊和奕一次次在巨浪中露出腦袋。巨浪、狂風吹不毀他們的意志力。他們的船隻距離南岸最近,船又向南傾斜。現在顧不得南岸是九黎族的領土,只要能將顓頊和奕安全送上岸他們就非常欣慰了。一個架著顓頊的士兵蒼鷹碰到了隱藏在水面下的尖尖石頭。蒼鷹發出痛苦的慘叫,蒼鷹矯健的雙腿不能動彈。又一個巨浪打過來,蒼鷹被淹沒在水下,再也沒有露出水面。顓頊痛苦地高喊,「救蒼鷹,你們快去救蒼鷹。」蒼鷹是他們的好戰友,是他們的好兄弟。「兄弟,你是我們幾個兄弟的驕傲,是我們象城的驕傲,是我們無懷氏的驕傲,兄弟,一路走好。」一個士兵蒼海還奮力游到前邊,架起顓頊的胳膊。所有的士兵都一聲不言語,在心中為他們的好兄弟蒼鷹驕傲。顓頊不言語,懷城的事例已經給了他足夠多的經驗,他還是不要喊了,讓那些士兵也節省些體力,盡量減少他們的傷亡。
顓頊和奕距離岸邊只有十來米了。那些士兵終於松下一口氣。一個剛被淹死在長江中的九黎族形容恐怖的鬼魂在長江中遊盪。水鬼聞到了人的味道。水鬼很高興,他終於可以轉世投生了。水鬼聞著人的味道迅速地游過來。十米、九米、八米、七米、五米,……後邊的士兵看到顓頊可以安全上岸了,他們游到前邊,準備接應他們上岸。他們都上岸了,顓頊將自己的手遞給他們。水鬼從水下抓住了顓頊的雙腿,顓頊沉入了水中,被水鬼拉到水底。
「水鬼、一定是水鬼」,象城的士兵驚慌失措地叫喊。水鬼拉著顓頊向前走。奕要跳下長江,被象城的士兵攔住了。無論他們的水性有多麼好,都不可能從水鬼手中搶走他要淹死的人。水鬼露出恐怖的獠牙,顓頊非常害怕。水鬼是不吃人的,水鬼露出獠牙是為了恐嚇被拖入水中的人。讓被拖下水的人因驚恐張開嘴巴。長江水灌入了顓頊的口中。
玄武,由蛇和烏龜組合成的一種遠古神獸,具有很高的靈氣。玄武適時地出現了水鬼的面前,吐出自己長長的蛇芯子。水鬼立刻丟下抓緊顓頊脖子的雙手逃跑了。烏龜將顓頊拖在自己的龜背上,蛇用身體當作繩將顓頊在龜背上纏繞幾圈兒,讓顓頊在浪濤中不至於重新掉落江面。由於江流湍急,水鬼和顓頊在水下被沖走了百步左右。玄武拖著顓頊浮上水面的時候,跪在江邊痛哭的奕和象城士兵又被浪濤擋住視線,根本沒有看到顓頊被玄武拖走了。
顓頊肚子喝飽了水,昏迷不醒。玄武拖著顓頊向前遊走,大概有兩千步的時候。玄武拖著顓頊到了自己居住的宮殿前,一個被江水掩埋住的江岸邊,有一個山洞口。玄武沉入水中,順著洞口游到裡邊。進到山洞裡邊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大廳,廳中的西南角有一個直通地下的洞。洞口不停地向外噴著氣體,火焰靠著不知名的氣體一直燃燒著,將黑暗的大廳照的名如白晝。大廳的東南角是一個光滑、平坦的大石板,玄武靠著烏龜的四肢慢慢爬向那個他們休息的光滑大石板。蛇鬆開纏繞著顓頊的身體,玄武輕輕抖動,昏迷未醒的顓頊從玄武北上滾落下來。顓頊躺在光滑的大石板上,玄武慢慢地趴到顓頊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