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突如其來的消息
「嘿!」
「哈!」
蕭家內院,巨大院子中,有十一人在打一套拳法,時而撲殺,時而橫擊,時而擒拿,時而肘襲。
這拳法,蒼勁,如古松,飄逸,如仙鶴,卻殺氣騰騰,看著是蕭家的松鶴練身拳,實際卻經過簡改,只留下擒殺招式,鍛筋煉骨招式半招不留,完全殺人技擊。
練拳的,是蕭陽等一幹家丁。
時光漫漫,蕭陽等人被帶到這內院已經整整十五天。
十五天,半個月,時間並不長,可對於正在受訓的蕭陽等來說卻好似地獄里打滾。
天亮就起來扛大石頭跑步,做蛙跳,滾爬,習練殺人招式,半刻不停。
近乎殘酷的訓練令家丁們叫苦不迭,一天下來,往往累得精疲力盡。
而更可怕的是,蕭柔訓練起來相當狠辣,只要稍有不滿就鞭抽猛打。家丁們一個個心裡百般不願,卻不得不咬牙堅持,不敢絲毫有違。那天蕭柔一掌打死家丁的事在那裡豎著榜樣,誰敢拿自己性命不當回事。
蕭陽本來想成為新兵,外出征戰尋找機會脫離蕭家,得自由之身。表小姐把他招到這裡當隨從,可說是間接破壞了他的計劃,令他不能如願當兵。
深夜,漆黑一片,寒風不停呼嘯。
被殘酷訓練了一天的家丁們睡得無比香甜,呼吸一個比一個深沉。
就在這個時候,蕭陽無聲無息,從床上坐了起來。
因為服用五臟金丹的緣故,開元后蕭陽練勁非常之快,進步神速,可謂一日千里。十天前,他內勁已經練得足夠壯大,只要能控制體內真勁,剛柔並濟,成為三星武者,就可有通脈資格,成為四星通脈武者。
從連外院都進不得的低級家丁,被表小姐調到身邊當隨從,在內院里住,其實這是很大的提升。
最起碼現在伙食提升得不是一星半點,從當初的鹹魚青菜變成了雞湯獸肉,更不用做事,只要堅持訓練就可。
在訓練中蕭柔更是給過保證,只要他們放心訓練,就會有一個美好未來。
但是那樣的未來,卻不是蕭陽想要的未來。他想要的未來,是自己所想要的未來,而不是別人幫安排好的未來。
一星開元,二星練勁,三星剛柔,四星通脈。
二星練勁武者到三星剛柔武者是個過度,這個過度說容易也容易,說困難也難如登天,最主要看一個人的心性,並是否得其法而修鍊之。
這個「法」,就是一個「靜」字。
有道靜而能定,定而生慧,是在寂靜中求得真我,是開無量智慧的開始,也是修鍊者能否進步的第一步。
偷學半年,得到羅志平這個十星武者的傳授,蕭陽是一個得「法」者。
他雙腿盤坐,靜中求靜,自照內觀,以呼吸推動意念,以意念運行真勁。
呼呼!
長長的呼吸展開來,一道神秘的武道之門被打開,武之世界迎面而來。
在蕭陽有意的控制下,呼吸從粗糙慢慢細緻,變得有節奏起來,生動起來,有韻味起來。從今夜,他開始學習怎麼自我調整,將自我放空,融入這寂靜且一片漆黑的寒夜。
一個人一心一意在做一件事時,時間過得最快。
一夜的時間,對於正在修鍊中的蕭陽,就好像一刻鐘那麼短暫,感覺不到一會時間,天已蒙蒙亮起。
這個時候,蕭陽從床上下來,就好像每天早起那樣,打起了松鶴練身拳。
「用不用這樣?」
家丁們紛紛醒來,看到蕭陽正在打拳,都說他未免太過努力刻苦,為什麼不好好休息,那麼急著鍛煉幹嘛,等下有的是機會。
對此,蕭陽只是淡然一笑,也不多解釋什麼,只是說自己本來就落後於人,怕挨罰,所以才如此努力,以期望在訓練中能跟上眾人,不太過於落後。
時間,在艱苦而殘酷的訓練中一天天過去,當中,蕭陽也不知道自己挨過了多少鞭子,被踢過多少次。
「今日之恥,有機會一定加倍討回!」蕭陽咬牙,暗暗發誓,更加努力的修鍊,想快點能控制住體內的真勁。
控制真勁,是個細活,急不得,需要時間去掌握適應,就好像拿筷子夾嫩豆腐,要找到好的著力點,更要把握好力度,儘管蕭陽有了奇遇,服用武藏金丹,在這一關卻不能操之過急,不能一蹴而就。
「我成功了!」
每天忍受艱苦殘酷的訓練,一夜又一夜孤獨的打坐修鍊,終於,又一個寂靜的深夜,打坐中蕭陽猛突然睜開雙眼,亮光閃爍,從他雙眼射出,他的視力明顯比以前提升了很多,全身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進步。
三星剛柔武者,他終於做到!
時間,慢匆匆又過去了半個月。
天剛亮,家丁們如一桿桿標槍,已經成排挺立在訓練場上,等待著蕭柔的到來和命令。
「今天不訓練,各自回去準備,明早隨小姐回鄉祭祖。」就在所有人都做好準備,等待著蕭柔的命令時,蕭柔冷冷的宣布一個消息,轉身離去。
表小姐要外出,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大家都認為表小姐是要等過完年才會外出。
「表小姐要回老家祭祖?」
蕭陽以為要這樣訓練到過完年,正暗中努力,以求能通脈成功。蕭柔突然宣布這麼一個消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有一絲不安。
這幾年,表小姐都沒有回家祭祖,為什麼今年要突然回去?蕭陽總覺得哪裡不對,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我一定要儘快通脈成功才行!」坐在床上,在無盡黑暗中,蕭陽對自己道。
在蕭府里訓練打拳,儘管辛苦,他心裡覺得還是安全的。但隨表小姐回老家祭祖,他感覺很不安全。表小姐為人太過狠辣,跟她回老家,那麼遠的路程,誰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
想起蕭柔這個表小姐身邊的蕭丫鬟殺起人來都吃飯喝水那樣的簡單,蕭陽背後冒出一股股涼氣,對此行充滿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