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群雄逐武各逞奇1
會客廳位於飛龍劍派西首,甚為寬敞大氣,燈火通明下的大廳兩旁的十二張椅上坐滿了人,椅旁的桌上飄來陣陣濃郁茶香。
高明峰與幾名飛龍劍派弟子默立一旁。
人群中響起一片喧嘩之聲,蕭文宗感到很是頭疼,面色凝重的來回踱步。
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一疊信箋,上面每一張內容都一樣:「飛龍論劍,十年一顧。仰君高名,特邀前來一敘,嵩山共襄盛會,恭為公正鑒評,勞煩顛簸驅馳,當以至妙劍招十招為誠謝也,望念薄面,勿推諉。」署名是蕭文宗,單憑這幾行字,這看不出什麼名堂。
「蕭掌門,你一句不是你請我們來的,就想把這事情蓋過,未免也太兒戲了吧,我看你是心疼你的劍招吧,難不成你是後悔了?」洪亮的聲音響起,是東首的「無影刀」杜狂涌,他性子最為急躁。
一個頜下兩綹長須,身著藍袍的尖臉漢子人道:「杜兄莫急嘛,雖然蕭掌門說並沒請我們來,可我們既然大老遠的來了,我相信區區十招劍招對飛龍劍派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難不成為了十招劍法,把大夥都得罪了?」
「張大俠說的對,我等就算面薄,可連太清宮乾坤子道長和靈岩寺元通大師都來了,他二位一向德高望重,蕭掌門豈能等閑視之?」一個衣著紅錦,身材結實的長中年人插言道,他方頭大臉神庭飽滿,一對虎目不時精光閃現,透著一股強悍之氣。
「阿彌陀佛,佛曰:『一切皆為虛幻』出家人生性清凈,豈貪浮塵之物?畢施主為了十招劍招此等薄利,可不必拉上貧僧。」一身素白袈裟濃眉大眼神采奕奕的老僧老氣橫秋地道。
「哼,說的倒好聽,你不是為了那十招劍招,你會大老遠的跑來?」那紅袍中年人反譏道。
「嘿嘿,畢兄沒聽見嗎,大師是不貪薄利,可能是十招劍法太少,人家不知足呢,要不,蕭掌門大方一點,就奉送個二十招吧!」
又一個頭戴綸巾,樣貌清癯的中年文士不屑道,他說話的時候還翹著個二郎腿,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輕笑,很是悠哉,他雖知這老僧修為驚人德望極高,但為人卻極是憨厚迂腐與人無爭,因此不忌出言調笑。
「哈哈哈·····」廳中頓時響起了一陣略帶嘲諷的笑聲。
老僧神色不變,雙手合十,口中念叨道:「阿彌陀佛,心無厭足,惟得多求,增長罪惡。」對幾人的譏笑置若罔聞。
能坐在這間屋得無一不是江湖上大有來頭之人,除了「無影刀」杜狂涌,這尖臉漢子名叫張不平,無門無派,行走在西北甘涼一帶的江湖遊俠,性格圓滑的他擅長刀法,他身材雖不高壯,一口六十斤的大環刀卻使得追風逐電,鷙猛狂霸,江湖上早就赫赫有名,號稱「怒刀」。
那紅錦袍血氣方剛的中年人名叫畢生喜,江南楚江幫幫主,統領幫眾數千,使槍,一套裂雲槍法動若雷霆,神化無窮,有山崩石裂之威勢,號稱是當世使槍第一人。
那頭戴綸巾的中年文士叫應尋歡,綽號「逍遙妙手」,蓬萊逍遙閣閣主,為人輕狂卻風流倜儻文武雙全,書法和丹青造詣極深,更把書畫溶於武學之中;一隻尺長精鋼墨筆使得臻微入妙,不但可行書畫,臨敵之際,更是一絕妙的兵器,常自言:「妙手書天下,揮毫縱神遊,風流笑古今。」
那正襟危坐的老僧來頭更大,乃是濟州靈岩寺住持元通大師。武林大勢,以名而論,素有一道二魔三佛四劍五狂刀之說,這元通老僧竟是與少林寺慧心方丈和洛陽白馬寺住持普光大師齊名的三佛之一!
除此幾人,坐在一旁的乾坤子道人就不必說了,乃正是「一道二魔三佛四劍五神刀」中的一道,當稱當今武林正道之巨擎泰斗,歷來倍受各路英雄敬仰!
十二張椅子中另外的幾人中還有華山派掌門「千變萬化迷蹤腿」歐陽友、江南義俠「江南定江山」劉武仙、南陽風月穀穀主「風月先生」孫長風、峨眉派掌門「天蠶綿掌」洪嘉恩、長白山的雪宗宗主「百里飄雪」歸之泰和滄州府驚雷門門主「驚雷拳」南罄。
這些人無一不是武林中盡人皆知的宗師名宿,任天下之大,群雄並起,世外隱身高士再多,但這十二個人和蕭文宗等人加起來至少敢說是武學一道最頂尖的來了一半了!
來的人不遠千里而來大都是沖著那十招劍法而來,蕭文宗雖然一再解釋,卻是無甚大用。
除了少數幾人如乾坤道長和元通大師等人為人正派重節沒有起鬨,其餘如杜狂涌、畢生喜等人雖不算陰險之輩,但也不是什麼到手好處都不撈的人;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他們能成一方之雄,自然都是些務實務利的人,再兼飛龍劍法精深奧妙,任何高手都會心神瞻望,更別說可以學了!
所以蕭文宗再三聲名書信是假,眾人心中也不是不信,可就是口中不認。
眾人心中都是一個意思:「就算是假的,我們不遠千里的奔波來了,你看在大家的面子上也絕對不好抗拒,十招劍招,傳了大家還是朋友,不傳,可能就把大家一股腦的得罪了。」
所以他們都想動動嘴皮子磨一磨,說不定磨的蕭文宗頂不住壓力就把劍招傳了呢。
再說了論劍大會還沒看呢,這可是十年一逢的盛會,他們也極期待看看飛龍劍派的劍術對決到底是不是江湖上傳的那般入神入化,他們因此誰都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