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悲催的張掌櫃
“走吧。”
二人去放置年貨的廂房拿上早已經準備好的禮物就出門往著酒樓而去。
路上間或見到拖家帶口，大包小包往家走的人也或者裹得嚴嚴實實坐著牛車趕路的人。雖然隻是這麽一個小鎮裏的這麽一些人不過卻讓她見到了後世中春運大軍的縮影。
春節，是中華民族最隆重的傳統佳節。也是每個中國人心中都重要無比的節日，它象征團圓、興旺和對未來寄托新希望的佳節。
所以不管是什麽樣的人，在這一天都會回家去，跟家人一起守歲，吃年夜飯。
隻不過現代的人都忙著掙錢所以在過年的那天也選擇在外，隻是打個電話，更有甚者電話都沒有一個。
也許這樣的情況也是因為現代的年味不像以前那樣可以給人們以那麽強烈的牽絆和思念吧。
在這古樸的社會，交通文化娛樂科技等等雖然沒有後世那麽發達，但是人情味是最濃厚的，情感是最強烈的。
不管是在那裏隻要靠近年關，人們都會早早的做足準備並且早在啟程，雖然有時候會出現猝不及防的情況而不得已在半路上過年，不過為以防趕不及而錯過了跟家人在一起的最重要的日子，依然會做著所有可以想的到的準備。
前幾天剛剛下了一場小雪，這個時候的天氣還很冷所以地麵上還是留有了一些沒有化掉的雪花，但是卻又不及大雪帶來的觸感，隻感覺地麵上滑了些許，堅硬了些許。
“看這天氣貌似又要有雪了。”
和強看著遠方的天空哈了一口氣說道。
項天琦抬起頭看了看頭頂灰蒙蒙的天空，彷佛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不想讓人探知到其中的秘密。
“希望這雪來的晚一點，如果冒著雪趕路會有點不安全。”
呼出的口氣遇冷霧化，在麵前形成一片片水霧。偶有風刮過將水霧帶到臉上，頓覺的陣陣寒冷。
“唉，我們還好一些，怕的是那些更遠一點的行商人。”
和強不免想到了王哥。他家在距離這裏有一個鎮距離的瀧水鎮，這期間還隔著一個泗水鎮，路況好的話馬車估計也要七八天，更不說天氣惡劣的時候了。
到時候不隻是遭罪，更怕的是不定的危險。
“想那麽多也沒法，我們也顧不了，隻能祈禱老天爺開開眼了。”
項天琦這不算安慰的安慰了一下。
何必杞人憂天呢？還沒到來，想那麽多也隻是徒然。路到橋頭自然直。
兩人不緊不慢的走著，一盞茶多的時間就到了珍味酒樓沒口。
珍味裏的小二大都是這附近的人家 ，所以這幾天基本都在往回走了，現在他們在樓裏看到的人隻有以往的十之八九。
‘不知道張伯都怎麽過年的，他不是本地人，過年也不回家，好像也沒聽說有妻子孩子什麽的，難道就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等年過完？’
進了酒樓，堂裏的小二都認識他們了，直接告訴他們掌櫃在二樓就又忙去了。
至於趙小哥，據說是家裏有點事昨天已經先回家了。
項天琦跟和強上了二樓往張伯常在的包廂走去，路上還胡思亂想的。
“當當當”
和強抬手敲門。
“進”
張伯的聲音從門內傳來，依然是那麽沉穩有力又透著絲絲淡定從容的書卷氣。
“吱呀”兩人推門而入。
“張伯，好久不見啊！”
項天琦跟在和強身後進去，從後先探出一顆腦袋率先開口跟張掌櫃打招呼。
“你可是好久沒來了啊，怎麽這沒事就不往我這來了？”
張掌櫃看著二人，對她笑著說。
“這不是天太冷了我不想出去啊，但是這方子我可是每個月都有給你的，至於誰給還不是一樣，誤不了事就可以啦，再說又不是我來給這方子就更值錢了。”
說道最後項天琦撇撇嘴。
如果她來送張掌櫃會多給銀子的話那再冷他也會過來的。
頂多穿厚點就行了，雖然可能動作會有點笨拙，走的有點慢還有點累，不過為了銀子，拚了！
“你可真是個財迷，怎麽，你這和記掙的錢還不夠你花的？”
張掌櫃失笑，就她們那個和記，不止是聽來吃飯的人說，她也去看過幾次，若說掙錢雖然可能比不得他這個酒樓， 但是在鎮上那也算是數得上的，怎麽還來這裏跟他扣這點小錢。
“哎呀，一文錢也是錢啊，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誰會跟錢過不去。”
聽著她這理論，不知道的人還真會以為她掉錢眼裏了。
張掌櫃笑著不接她的話轉而說起了別的。
“是嗎？那說吧今天來我這是做什麽來了。”
“這還看不出來啊，來送禮啊！”
項天琦用手指一指和強座位旁的東西說道。
兩人跟張掌櫃已經無比的熟悉，所以在這裏就跟在自己那裏一樣，從不拿自己當客人。
項天琦從一旁一個隱秘的位置拿出一個小小的罐子，然後拿過一個茶杯往裏給自己跟和強都倒了一點，用一旁爐子上的沸水沏上茶。還貼心的給張掌櫃也泡了一杯。
“哎，我說你，你到真是不手軟！不懂茶還一來就專檢我的好茶喝，哪有你這麽泡的！簡直是暴殄天物！”
張掌櫃看到她那粗暴的泡茶手法立馬失去了以往的淡定從容，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疾步走到他們麵前看著那三杯茶，一臉的痛心疾首！
他的廬山雲霧！糟蹋了！
這個小機靈鬼，真是……
這個時候你就不能不那麽機靈了？！
張掌櫃控訴的看著一臉悠然的某人，忍不住的黑了臉。
“你有事快說，一杯茶以後還沒說完就和白開水吧！”
張掌櫃把他的那些茶都收起來不管是好的還是次等的，一個都沒留的拿走，放到了裏間。
看著她手邊的茶杯，想起了之前被她霍霍過的頂級西湖龍井。那可是千金一兩的茶啊！因為產量極少要優先給皇室供應，所以甚至有錢都買不到。知道他愛喝茶所以上次來胡二給他從京裏帶了點。
他總共就得了那麽一點，千省萬省的喝。結果最後那一點全被她給糟蹋了！
他怎麽還不長記性呢！以後她再來讓小二的先攔住她一會，等她把茶葉都藏好再進來。
“不就是一杯茶麽，看你小氣的。”
還白開水呢！那東西喝多了嘴裏感覺都沒味，她就指著每個月那麽幾次來這裏的時候提提味呢，這以後都隻給喝白開水還怎麽行。
“我小氣？你知道這是什麽茶嗎？”
“我當然知道啊廬山雲霧唄，你這有寫啊，不過沒那次的龍井好喝。”
張掌櫃被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好喝？她知道什麽叫好喝嗎？連茶都不會喝的人還知道什麽茶好喝？
“這當然比不上西湖龍井，就你這喝茶的水平還可以嚐出龍井比這雲霧好喝來。那也真是老天開竅了。這雲霧也是少有的好茶，我也就那麽一點，那次不是省著喝，可你看看你怎麽喝的。真是氣死我了！”
對於像張掌櫃這種愛茶之人，每個糟蹋茶的人都讓他們接受不了，甚至有那種嗜茶如命的人會覺得給他們這種人喝茶就是浪費！尤其當他們把這種頂級茶葉跟那種最低下、最便宜的爛茶葉末同等對待的時候！
“不就是一點茶葉，等回頭我給你找更好的唄。”
項天琦滿不在意的說道。
“行，我就等你給我比廬山雲霧更好的茶！”
張掌櫃看著項天琦拿一臉不像說笑的樣子都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想訓斥她但又怕她說出什麽更讓他生氣的話來。阻止打擊她吧，那估計也隻會讓他比訓斥她來的更更生氣。
所以氣的呼哧了半天，想笑也笑不出來，但是生氣又驀然間那股氣又消失了，所以憋了半天，張掌櫃就跟賭氣似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但是怕再跟她這麽待下去他會忍不住打人，所以開口提起了正事。一是轉移話題，二是讓他們辦完趕緊走！別再惦記糟蹋他的茶葉也別再他麵前氣著他！隻不過這語氣顯而易見的有些不好。
“行了，說什麽事吧。”
張掌櫃被項天琦氣的也顧不上什麽好好泡茶了，端起剛剛她給泡的那杯茶就喝，就算泡失敗了那也不能浪費！
隻是此時火氣上頭的他儼然忘記了這是剛剛才用開水泡的，所以在喝了一大口以後就被燙到了。
過熱的溫度燙的整個口腔連帶舌頭都疼！冷不丁的沒反應過來，所以張掌櫃噴了出來。
“噗……咳咳咳咳！”
張掌櫃猛烈的咳嗽著，臉都因為咳的厲害缺氧而發紅。
“哎呀，張伯你慢點啊！”
罪魁禍首被嚇了一跳，然後趕忙端過一杯放在一旁預備燒水用的冷水遞給張掌櫃。
張掌櫃接過水也顧不得其他就大口喝了下去，幾口以後那灼熱感才緩解了一點。
然後靠在椅子上長舒了幾口氣，低頭看著袍子上因為剛才的失禮而沾上的水滴，整個人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