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找到（2）
“你們在這裏等著就行，等我從賴三哪裏得到消息，就過來。”
張掌櫃看著欲起身跟他一起的幾人，開口讓他們留在這裏。
這種事情不是人多就可以解決的。
張掌櫃起身出去，留和強幾個人在這裏焦急的等待。
甲字號房，張掌櫃一如既往地泡茶，品茶。
“扣扣扣”
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來。”
張掌櫃倒了兩杯茶，自己一杯，然後放在桌子對麵一杯，剛泡好的茶香氣宜人，飄蕩整個室內。
“掌櫃的賴三過來了。”
去叫賴三的趙小哥進門來，對著張掌櫃說完，就站在一邊。
張掌櫃點頭，也不看門口，低頭自顧自家的喝茶。
賴三進門來，就看到這一幕。
剛開始手下人說珍味酒樓的趙小管事來的時候，他還有些驚訝。不明白從未有過交集的趙小管事過來找他做什麽？他們可不是一路上的人，且以珍味在和平鎮的地位也不會有讓他幫忙的地方。
不過雖然心中有疑惑還是將人請了進來，不為其他，這個趙小哥雖然隻是一個小二，但是圈裏人誰不私下尊稱一聲趙小管事，而珍味的掌櫃也從未開口否認過，所以凡是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這一號人，而且隻要此人過來，不管是有事沒事的，都會好禮相待，平時找珍味的掌櫃也是通過他傳達。
“哎呀，趙小管事，你可是稀客稀客啊，今天怎麽有時間到我這來了？”
賴三看到趙小管事進了院子就出門迎接，並且高聲說道，臉上充滿笑意，那模樣不知道的人以為他們倆多熟悉似的。
“嗬嗬，石大哥客氣了，今天來是我們掌櫃的找石大哥有事商量。”
聽得賴三如此說話，言辭間的高看並沒有讓的趙小哥有任何的自得和神氣的神色，依然和顏悅色的對著賴三說話。
他自是知道坊間對他的傳聞，別人誤解甚至對他高看一眼那是掌櫃的仁慈、是他的造化，讓的道上的人平時都給他個麵子。但是這種事如果他要是當真了，那可就是另一幅局麵了。
所以雖然大家都對他以禮相待，和和氣氣，但是他卻依然遵守著一個小二的本分，不逾矩。這也使得張掌櫃對他越發的滿意跟看重。也反過來使得他在道上越發的有分量。
“哦？不知張掌櫃找在下有何事？趙小管事可否告知一二？”
賴三，原名石剛，臉上疑惑的看著趙小哥。
“嗬嗬，這個我也不清楚，隻是掌櫃的吩咐我過來。”
趙小哥依舊滿臉微笑，回答的滴水不漏，讓的想探他口風的賴三有點像找不到路的螞蟻，這不知道為什麽找他心裏總是沒底。
趙小哥他這麽說自然是故意的，他當然知道原因，隻是這事可不能跟他說。在這件事上他們跟賴三可是敵對的。
“石大哥，準備一下咱們這就走吧。掌櫃的在等著呢。”
趙小哥看了一眼麵露不解的賴三，也不給他解惑，直接說道。
“哦哦，行，那勞煩趙小管事等一下，咱們就走。”
賴三聽的張掌櫃找的這麽急，就將心裏的不明白放一邊，點點頭對著趙小哥說。
賴三走到一旁，叫過來一人，囑咐了幾句，就走了過來。
“走吧”
賴三對著趙小哥說道，擺出請的手勢。
趙小哥看了一眼賴三，想著他剛才聽到的話，沒有言語。
“張掌櫃，您老身體可還好啊！一直想見您一麵但是卻沒有機會，今天終於能見到了！”
賴三不愧是道上混的，雖然不知道張掌櫃找他來做什麽，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上來就是給張掌櫃問好，而且表達自己對他的敬仰之情，滿臉的真誠。
如果平時張掌櫃可能還跟他說兩句場麵話，但是今天……
“賴三，別的不用多說。聽說你這幾天手裏抓了一個女子？可有這回事？”
張掌櫃說著抬了抬下巴示意賴三坐下用桌對麵的茶。
賴三看著垂眸不再說話的張掌櫃，忐忑不安的坐下。手裏端著茶杯卻怎麽也喝不下去。
他不就是聽那人的抓了一個普通女子，怎麽就跟著鎮上的龍頭扯上關係了？而且聽這語氣明顯已經知道是他動的手了，不然不會直接叫他過來，且雖然張掌櫃是問句，但是他肯定他已經明確的知道了。
“嗬嗬，張掌櫃說哪裏話，我這幾天一直呆在我家沒出去，哪裏有抓什麽女子。”
不能承認，如果這女子真的跟掌櫃的有關係，就更不能承認了，想來張掌櫃直接叫來他問是還沒有找到人，既然沒有找到人那他就還有機會，而且他們有什麽證據能證明是他抓的。
賴三抵死不認，看著張掌櫃滿臉的認真，那模樣如果不是他們已經得到了確切消息，恐怕還真會被他這樣子騙了。
張掌櫃看著一臉坦然的賴三，就這麽直愣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慢慢的賴三感覺到了壓力，背後已經開始冒起了冷汗，畢竟他心虛，所以沒多久就頂不住張掌櫃那睿智且又嗜人的目光。
但是這賴三也是條漢子，竟然在張掌櫃如此有壓迫性的目光注視下卻依然可以做到麵不改色，牙關緊咬。雖然他心裏顫抖的厲害、背後已經濕透。
趙小哥看賴三如此嘴硬，想到剛才臨走時他對手下說的話，雖然他說的很小聲，但趙小哥依然聽到了一些“醉紅樓”、“姑娘”字眼，於是走到張掌櫃旁，低聲將自己聽到的告訴了張掌櫃。
賴三看著眼前低語的趙小哥，心裏越發的不安。
小趙說完就起身站到了一旁，張掌櫃再次抬頭看向賴三，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得趕快將丫頭救出來。
“賴三，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若是老實交代了，那麽我可以當此事沒發生過。”
張掌櫃平靜的開口。但是看向賴三的眼光和說出的話卻讓賴三心頭一緊。
這話是什麽意思？若是不老實說呢？他會怎麽做？
賴三抬頭看了看張掌櫃，想到以前他聽到的一些傳聞。
傳聞說這個張掌櫃身懷絕世武功，因為在帝都惹了事所以才到這裏來躲風頭，而且據說背後的勢力極大，曾經有個人不信邪直接打上門，言辭間極盡侮辱。
雖然當時因為有鎮上其他大人物在場從中調和而平息，但事後卻被人發現死在家中，而且死前還受盡了折磨，最後那刀幹脆利落，一看就是行家下的手。
而且有人看到鎮上的縣令也對張掌櫃畢恭畢敬的。
……
想著這些傳聞，賴三心裏打起了鼓，
要說他自己跟項天琦也沒什麽過節，這是因為有人找到他讓他辦一件事，並且答應事成以後給他一千兩，他想著這麽容易的一件事能得到這麽多銀子就答應了，誰知道竟然還牽扯上了珍味還有張掌櫃。
早知道這樣別說一千兩，一萬兩他也不幹啊！
那個人真是害死他了！即使他也是這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哪能比得上眼前人。
也不知道剛才趙小哥跟他說了什麽讓張掌櫃說了這一句跟最後通牒樣的話語。
左右思索，權衡利弊許久賴三才下定決定。
“隻要我說出來。張掌櫃真的不計較？”
賴三小心翼翼的盯著張掌櫃，他需要得到張掌櫃肯定的答複，需要確認一下，誰知道事後會不會有其他人借著討好張掌櫃來做對他不利的事。
而且據說這種人身邊都有什麽暗衛一類的人，他之前就在一家老太爺家見過，隻要呼喚一聲，就憑空有人出現。如果張掌櫃身邊也有這樣的人可怎麽辦，所以他要得到張掌櫃肯定的答複。
“放心，我說了不計較就是不計較、”
張掌櫃點點頭，喝口茶，給出了讓賴三放心的答案。
賴三呼出一口濁氣，理清了一下思路就開始說。
“大概半個月之前，紅人坊的掌櫃找到我，說讓我辦一件事，事成以後給我一千兩銀子。我問了問，說是鎮上新開的和記鋪子的掌櫃，隻要我將她抓住，再按他們的要求問幾句話就可以。”
張掌櫃看著麵前的賴三，眼中眸子轉動。
“哦？紅人坊？讓你抓人做什麽？問什麽話？”
張掌櫃一連三個問句。
“這個……”
賴三頓了一下，看見張掌櫃撇了他一眼，頓時歇了自己的小心思。
“是的，紅人坊，讓我抓人問出她們的菜方。”
其實賴三心裏也有點疑惑，紅人坊這麽大的酒樓至於跟一個剛開張沒多久的小店鋪杠上？還看上了人家的吃食方子，而且還用這種上不得台盤的方式，這怎麽說怎麽不對啊，怎麽看怎麽怪異。
賴三心裏疑惑紅人坊的做法，但是張掌櫃卻是心裏明明白白。
因為珍味酒樓有項天琦的菜方供應，慢慢的將鎮上的其他酒樓擠壓的基本做不下去了，而且隱隱有龍頭老大，壟斷的意味。其他幾家即使現在還營業也是半死不活的樣子，靠一些老顧客支撐，隻是若一直沒有新事物出現遲早會關門大吉。
所以這個時候突然大火的和記就給了他們希望縱然隻是一個小鋪子。
想來是他們找小丫頭要菜方不及，所以才有了今天這回事。
張掌櫃聽完賴三說的話心裏大概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