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夢之界
「夢境？」
「霧夢？」吳淵煉體本尊清楚，自己遭遇麻煩了。
古夢山兩大危險，霧靈、霧夢。
霧靈針對的是身軀，是物質攻擊，即使擋不住至少看得見摸得著能。
而霧夢，則偏向於神魄攻擊，且它不是那種直來直去的神魄攻擊，而是化作夢境，侵蝕於無形，它更傾向於『幻術』一類。
卻又比大部分幻術更詭異些。
「我在那條神秘通道中，原以為還沒什麼危險，竟是蘊含著霧夢，什麼時候侵蝕的，我都完全不清楚。」吳淵煉體本尊咬牙：「源身，並不太擅長神魄方面啊。」
論對神魄方面的參悟修鍊，還是鍊氣一脈更為擅長。
「這諸多夢境，針對的是源身，但無形的威能餘波，都直接影響到了法身、鍊氣本尊。」吳淵煉體本尊微微搖頭。
兩大本尊雖有各自獨自的元神烙印，但意識唯一，自然而然受到影響。
唯有煉體本尊，身處靈江宇宙內，和源身處於截然不同的空間維度，受到的影響最小。
「三個身軀，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夢境干擾？」吳淵煉體本尊臉色凝重。
此刻，煉體本尊意識清醒，能清晰感受到三大身軀都陷入了夢境中，又無法干擾，只能不斷嘗試喚醒。
「若一直沉淪？」
吳淵心中微微發寒：「說不定，真要死在這裡。」
這就是神魄秘術的可怕之處。
一旦中招，任你神通滔天，法力驚人，也會不知不覺沉淪，直到隕落。
……
「這神秘通道，簡直無窮無盡般。」吳淵源身沒有絲毫察覺，在他的潛意識中，自己並沒有遭遇任何襲擊。
仍然不斷在通道中前行，而前方一片黑暗，依舊看不到頭。
忽然。
神秘通道中，忽然有無數雨滴出現，這些雨滴看似微小，實則比恆星都要強大不知多少倍，令整個空間環境都直接變了，在這些雨滴影響下變得扭曲。
「嗤嗤嗤~」大量雨滴砸到吳淵的戰鎧之上，空間太過穩固，且雨滴遍布處處，讓吳淵想避都沒法避。
眨眼間，雨滴所蘊含的恐怖衝擊力，就令吳淵源身的身軀氣血都翻騰起來。
不過，憑藉超強的物質防禦，吳淵還是抵擋住了。
「好恐怖的物質衝擊，這些雨滴從哪裡來的，怎麼會如此可怕？」吳淵源身為之咋舌：「不過，若我煉體本尊在此，應該會抵擋的更輕鬆……煉體本尊……不對！」
吳淵源身眸子中瞬間暴射出一道精光：「雨滴？這都是夢。」
「假的，終究是假的！」吳淵源身猛然怒喝，任憑那無數雨滴滴落。
沒有絲毫動作。
嗡~周遭場景如夢幻泡影般，瞬間破滅，吳淵源身徹底恢復了清醒。
「嗯？」
吳淵源身眸光掃過四方，周圍一片寂靜，自己正呆坐在崎嶇不平的通道黑色大地上。
根本沒有在飛行。
更別說什麼衝擊力威能滔天的雨滴，什麼都沒有。
「剛才的夢境？」
吳淵愈發冷靜，伴隨源身破開夢境，整個人恢復清醒，法身、鍊氣本尊也在頃刻間恢復過來。
畢竟，最受影響的是源身，其次才是法身和鍊氣本尊。
「竟然，讓我的源身、法身、鍊氣本尊同時受到影響，都不知不覺墜入了夢境中，卻沒絲毫察覺。」吳淵越想越心顫：「若非煉體本尊在宇河層，宇河本源能隔絕大部分影響，這一下，說不定就全部中招了。」
像一些因果殺招，能透過法身源身直接擊殺敵人本尊。
古夢山的霧夢有著同樣的威能，且殺傷力說不定更為驚人。
「難怪歷史上，說有真聖隕落。」
「也難怪之前那幾位闕羅族不朽，不敢直接闖進來。」吳淵呢喃自語。
的確兇險。
若換一位普通主宰來，剛才的霧夢侵蝕，弄不好就隕落了。
「我都如此，嵐焰君主，還活著嗎？」吳淵心中愈沉。
稍加思索。
呼！呼！
吳淵的兩大身軀瞬間變幻，源身重新回到了洞天世界，選擇法身留在外界。
源身的物質防禦更恐怖，即使遭遇聖者突襲，都不至於瞬間身死。
但面對霧夢攻擊，法身應對起來，會更容易。
「留在這裡，殺機只會更多。」吳淵心中有所明悟：「這通道明顯是某位強大存在開闢的，若他想殺死我，只要動手即可。」
「沒必要這麼麻煩。」
「這說明，只要一直沿通道走下去，大概率是有生機的。」吳淵如此判斷。
前提，是能活著走到盡頭。
也有其他可能，但吳淵已經沒有其他選擇，只能冒險一搏。
「嗖！」
吳淵法身起身，周身九柄裂天劍環繞，儘可能保護著自身。
同時，吳淵源身躲在洞天內，也做好了隨時爆發現身的準備。
時間流逝。
僅又走過十多億里。
「嗡~」又是無形波動浮現，侵蝕而來，但吳淵法身卻精準察覺，立刻做好了準備。
「來了。」吳淵眼神凝重。
面對神魄攻擊，做好準備，和完全沒做好準備遭遇突襲，是兩個概念。
這一次，吳淵法身中招，連帶著源身也受到了影響，但早有準備的鍊氣本尊，卻保持了清醒。
因此，僅瞬息后，吳淵法身和源身就徹底恢復了清醒。
吳淵法身臉上，卻有著一絲絲后怕，呢喃自語：「這夢境，更為可怕，更為真實了。」
比第一次的夢境侵蝕，來的更強。
依舊是潤物細無聲。
「若依舊是源身在外，這一次，我至少有三成可能難以蘇醒。」吳淵暗道。
只是。
「這夢境？」
「當真是玄妙啊，構架起來，怎麼能做到如此真實的？」吳淵微微皺眉。
實在太真實，真實的不像話。
吳淵眼界夠高了，得到過大量主宰、永恆層次的傳承感悟，其中有不少有記載神魄攻擊手段、幻境秘術的。
但是，就算真聖的神魄攻擊手段，在威能上或許更可怕，能瞬間滅殺不朽強者，但論玄妙程度，似乎都不如眼前的霧夢攻擊。
「這一霧夢手段，給我的感覺，運用的道之奧妙不算太強。」吳淵暗道：「若清醒后回顧，能夠發現其中有許多粗糙之處，但若身處夢境中時，卻根本察覺不到。」
就像普通人做夢時，醒過來后能察覺到夢境的種種不合理之處。
在身處夢中，卻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在做夢。
明顯。
這是一極度高明的神魄攻擊手段。
「若能夠真正窺見這霧夢手段的真諦，就好了。」吳淵心中本能閃過一念頭：「或許，對鍊氣本尊創造出永恆絕學，都會有巨大幫助。」
鍊氣本尊自創出主宰極限絕學，一直在嘗試自創永恆絕學，只是相對煉體本尊，鍊氣本尊的積累的確淺薄些。
參悟時罪孽花時，那一份深淵本源運轉感悟，對兩大本尊都大有裨益。
當初。
也是仗著這份深淵感悟，吳淵鍊氣本尊才那麼快創出兩門主宰極限絕學。
「深淵運轉，霧夢……」吳淵思索著。
就像煉體本尊自創永恆絕學，是以生命、死亡兩大法則為基石，以造化大道為核心。
鍊氣本尊若想走出自己的路，一樣得以時空為根基。
而夢境的構架，本質是一種虛幻世界的創造，創造世界，自然會牽扯到時空。
「時空之環，便是一方獨立的時空，若是在時空之環中構架夢境……」一念間，吳淵鍊氣本尊生出諸多念頭。
這種強大修行者的本能。
修行之路，是感悟天地，而諸多空間維度的一切奧妙，盡皆有望觸動自身。
嗖！
吳淵思索間，心中不敢放鬆絲毫，依舊在向前飛行。
時間流逝。
隨吳淵深入這神秘通道愈遠，他也遭遇了更多霧夢的攻擊，一個個夢境侵襲、降臨。
每個夢境都截然不同，都是從不同角度，引導著吳淵法身不知不覺就沉淪其中。
吳淵意志和心靈修為終究不凡。
尤其是之前為法身換取的神魄防禦類中品先天靈寶，此刻立下了大功勞。
一次次在最關鍵時刻，幫助吳淵法身、源身清醒過來。
只是，隨次數增多，吳淵陷入夢境，沉淪其中的時間越來越長。
開始時，只是數息、數十息，很快就變成了一天、兩天、數十天……吳淵的鍊氣本尊也逐漸跟著沉淪，都難以第一時間清醒。
而最終，吳淵都一次次熬了過來。
不久后，吳淵的臉上除了擔憂和后怕，更多出現了——欣喜！
「霧夢？單純的神魄攻擊？」
「不！」
「這些夢境看似可怕，不知不覺引導著我進入其中、沉淪其中，但似乎沒有太強的攻擊性，並不是要湮滅我的神魄來的。」吳淵逐漸意識到了這一點。
吳淵自問，若這些霧夢只是要單純滅殺自己，恐怕早就能做到。
根本不必等到現在。
「那這條神秘通道的意義，到底是什麼？這是霧夢又是為了什麼？」吳淵若有所思，想不通其中緣由。
有太多未知。
只是。
在吳淵意識到沒有太大危險后，他一方面依舊保持警惕，另一方面卻開始按最初想法，法身、鍊氣本尊有意識開始推演起來。
「構架世界。」
「夢境！」
「類似的招數，我若是研究足夠深，一樣能夠施展，不求直接令敵人沉淪、隕落，只要能干擾影響片刻，便能讓源身瞬間重創乃至滅殺敵人。」吳淵若有所思，逐步嘗試構架推演著。
時空大道，天然就契合幻境之路，而之前數萬年，吳淵推演『長河之環』開闢獨立世界，同樣無比契合夢境的創造基礎。
最重要的，還是那一份深淵本源運轉感悟。
「憑空想象的夢境，終究是夢境……真實，敵過一切虛幻，而深淵，卻是宇河本源運轉下最真實的一面世界，殘酷、血腥。」
「感悟深淵本源運轉奧妙，這是絕大部分真聖、至聖都未曾有過的機會。」
吳淵逐漸將深淵感悟、時空奧妙逐漸結合，同時受一次次霧夢指引，無數感悟念頭逐漸湧上心頭，使得他在這一方面的成就開始飛速提升。
逐漸的。
吳淵也開始能施展出一些幻術，這些幻術的威能也愈發驚人，逐漸從一開始的君主初階層次不斷攀升。
對幻術、夢境、神魄攻擊的理解加深，使得吳淵能更清晰感知到霧夢的本質。
時間流逝。
吳淵一次次受到霧夢的攻擊，他穿梭在這條神秘通道上，通道彷彿沒有窮盡般。
光陰似水。
轉眼，六百多年過去，吳淵不知自己前行了多少光年，依舊沒走到神秘通道盡頭。
而他從一開始的擔憂、焦躁，漸漸變得平靜下來。
「急？」
「急也沒有用，我除了繼續前進尋找出路，只有分心修鍊。」吳淵暗道：「不過，這些霧夢並不蘊含可怕攻擊，我即使沉淪，也沒有徹底滅殺我，若嵐焰君主和我遭遇相同，應該不至於身死。」
當然，吳淵並無絕對把握，說不定嵐焰君主已經隕落呢？
唯一讓吳淵有信心的，是時空道界尚未傳遞來嵐焰君主隕落的消息。
按黑真君主、紅羿君主他們所言，若嵐焰君主真的死去，道界一定會知曉。
因為，那是時空道主布下的手段。
「道主，手段逆天，感知到嵐焰君主生死，應該不難。」吳淵暗道。
只要不死，就有救回的可能。
「繼續吧。」
「這才六百多年。」吳淵心知急也沒用，許多險地里被一困上億年都是常事。
吳淵在前行中不斷感悟推演。
一次次霧夢侵蝕，威能越來越恐怖，但吳淵清醒所用時間卻越來越短。
因為——他自身感悟境界變高了。
「如今，我一念施展幻術，恐怕君主巔峰強者，都得愣神一瞬，才能恢復清醒。」吳淵露出笑容，眼眸中有著一絲光芒。
這條道路，似乎也是一條很可怕的路，蘊含著無儘可能，且很契合自身。
……
古夢山外域，在吳淵進入的那一座黑色山體外，無數黑色霧氣環繞。
三道散發著雄渾浩瀚氣息的身影，匯聚於此，正是闕羅族趕來的四大聖者中的三位。
遠處虛空，還有十餘位主宰強者，不斷巡狩四方。
此刻。
闕羅族三大聖者，臉色都無比難看，眼眸中甚至蘊含一絲驚懼。
「燭木。」
「竟然，隕落了！！」冬鑾聖者聲音低沉，咬牙道：「他到底遭遇了什麼危險？怎麼可能直接隕落？」
燁星聖者和另一位闕羅族聖者，都是沉默不言，不知該說什麼。
沒錯。
他們一行人中，實力最為強大，連源身都能爆發出辟道境門檻實力的燭木聖者，在闖入這座黑色山體近六百年後。
就在剛剛，突然隕落了。
不止是源身隕落，而是待在聖界中的本尊一起隕落。
「近六百年前。」
「我們按格龍不朽、永渾不朽的情報指引，來到了這裡。」燁星聖者聲音冷峻：「我也詢問過其他主宰，位置和時空坐標不會有錯。」
「就是在這裡。」
「我們先是派遣了三位主宰法身進入，接連隕落。」
「最後，燭木才忍不住，源身主動闖了進去，然後便失去了聯繫。」燁星聖者咬牙道。
冬鑾聖者他們都靜靜聽著。
燭木聖者闖入其中后，不止是源身失去聯繫，連燭木聖者本尊也陷入了沉睡，彷彿是中了某種可怕招數。
這一沉睡，嚇到他們都不敢再闖，唯恐步了燭木聖者後塵，只能在外等待。
而最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近六百年後，也就是今天。
一直沉睡的燭木聖者本尊，無聲無息隕落，讓他們措手不及。
「古夢山，除主山之外，其他小型黑色山體無數，且無盡歲月中，這些小型黑色山體常常變幻時空位置。」燁星聖者咬牙，仰頭望著這座黑色山體：「這座黑色山體，過去不在這片區域，肯定是直通內域深處的。」
「有大危險。」
「我們不能再闖了。」燁星聖者搖頭道：「就算是真聖來，也未必願意強闖。」
幾位聖者都不由點頭。
燭木聖者，本尊乃聖者巔峰實力，他遠在聖界中，本尊都悄無聲息隕落了，可以想象遭遇了何等危險。
真聖們，雖比燭木聖者強得多，卻恐怕也不敢說一定能活下來。
「按真聖傳訊來，數千萬年後，應該就能重新凝聚燭木的真靈，令其回歸。」冬鑾聖者搖頭輕嘆：「只是，他這無盡歲月積累，生命印記恐怕會消耗乾淨，算是徹底成空了。」
幾位聖者心中都沉甸甸的。
開闢己道，隕落後有歸來的機會，但代價之高足以讓任何一位聖者心顫，不願去嘗試。
「現在，我們還要等嗎？」冬鑾聖者輕聲道：「連燭木都死了，那夏魔皇就算闖進入，恐怕也早就死了。」
「而且，我懷疑夏魔皇根本沒進去。」
在進入前，吳淵已攪亂周圍時空，令這些聖者無法施展光陰回溯。
所以，闕羅族幾位聖者，只能通過時空回溯被干擾，猜測吳淵應該來過這裡，卻無法判斷他到底有沒有進入山體內部。
「等吧。」
「說不定有一線生機。」燁星聖者輕聲道：「玄黃宇界即將開啟，也就十一萬年了，若那夏魔皇進入黑色山體，又還活著，肯定會想盡辦法出來的。」
十一萬年？
幾位聖者心中都一動。
「十幾萬年，等一個機會，也無妨。」冬鑾聖者點點頭：「好，那就再等等。」
對他們而言，有時為了某件寶物或某個大機緣，別說十幾萬年，等上千萬年都很正常。
……
年復一年。
闕羅族的三大聖者，一直守著那一座黑色山體，耐心等待著。
古夢山發生的一切，不為外人所知。
反倒是燭木聖者隕落，傳播的很廣，域海中不少勢力都在猜測他隕落的原因。
就這樣。
整整六千年，悄無聲息過去。
吳淵所處的那一方神秘通道內。
如今，吳淵已不知自己前行了多遠，一次次承受霧夢侵蝕，全身心投入對夢境、幻術、時空奧妙的結合推演。
到現在，吳淵幾乎快忘記自己此行來的目的。
不是他真忘記，而是他的確尋不到出路，自身都難保，更別說去救嵐焰君主。
自然只能竭盡全力感悟修鍊。
甚至於。
吳淵都已做好最壞的打算——法身源身最終隕落在這裡。
「能來到這裡，的確是一次好機會，令我的鍊氣本尊進步巨大。」
「近七千年修鍊，為我指明了一條路。」
「若是在鍊氣本尊獨自修行，恐怕三五萬年都未必有這般進步。」
「只是，若最終尋不到出去，法身源身徹底被困在這裡，也只有自爆一途，捨棄這一身寶物。」吳淵心中頗感無奈。
法身源身攜帶的寶物，是很重要。
可是，唯有法身源身自爆，才能由兩大本尊重新孕育。
「至少，得等到鍊氣本尊在幻術夢境方面，進無可進再說。」吳淵心中暗暗道。
當然。
吳淵心中也有一絲慶幸，幸好沒有讓兩大本尊進入古夢山。
這也是吳淵能一直較為鎮定的緣故，無論如何，都不至於陷入絕境。
時間一天天過去。
吳淵心中無數念頭想法碰撞，無數感悟湧上心頭。
到他這一層次，對天地，對世界都已有獨屬自身的認知，尤其是原初規則的感悟、對深淵本源運轉的認知，更讓吳淵的感悟之高明遠超尋常主宰。
這七千年來。
一次次受到霧夢侵蝕，吳淵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霧夢侵蝕。
就像學習打架，必先學會挨打。
吳淵欲要創出獨屬自身的幻術殺招，一次次霧夢侵蝕，堪稱給了他最佳的實戰經驗和借鑒。
終於。
當又是數百年過去，吳淵徹底將時空奧妙、深淵本源運轉感悟、原初規則奧妙等諸多方面結合，形成了一種嶄新的認知時。
就是這一刻。
「真正的夢境幻術，並非是主動侵蝕。」吳淵心有所悟：「而應該是引導，是創造……引導一位位生靈的內心世界，將其接引延伸至我所創的夢境中，令其在其中徹底沉淪。」
真正的神魄攻擊，不應該是主動攻擊，而應是潤物細無聲。
轟！
聖源珠憑空出現，置於吳淵的頭頂，朦朧浩瀚的時空氣息波動掠過，瞬間在吳淵周身形成了時空之環。
與此同時。
嘩啦啦~這一重時空之環卻又有了詭異的變化，吳淵周身形成了一縷縷玄妙至極的時空波動，這些時空波動隱隱構成了一龐大的虛幻世界。
虛幻中，又隱隱帶著真實。
「夢即心。」
「夢有多大，這個天地便有多大。」吳淵若有所思：「這便是我的心，我的夢界。」
吳淵感受著到了一股特殊力量，在這朦朧虛幻世界內，自身就彷彿無所不能般。
一旦意識到自己在夢中，又能掌控夢中世界，自然可以變得無所不能。
「但夢，終歸是虛幻的。」
「我自認無所不能，也只是在夢中無敵。」吳淵若有所思：「必須令敵人不知不覺沉淪在我的夢界中，才能悄無聲息殺死敵人。」
若敵人清醒過來，掙脫夢界束縛？那吳淵自然無可奈何。
「這一招。」
「源自霧夢，亦是我開闢出的夢界，便稱之為——夢之界吧。」吳淵暗道。
這也是他創出的第三門主宰級絕學——夢之界。
第一門，《五行絕禁手》，最是擅長鎮封、大範圍攻擊。
第二門，《裂天》，是最強的單體攻擊。
第三門，《夢之界》，是一門獨特的神魄攻擊手段。
而像長河之環這一招，勉強稱得上永恆絕學，但它是聖源珠所蘊含的招數，並非吳淵自創的。
唯有自創的，才是真正掌控的。
「創出夢之界這一招，讓我對時空，對這茫茫天地有了更清晰認知。」吳淵心中暗自感慨：「距離創出永恆絕學，倒是又近了一步。」
欲創永恆絕學，乃至辟道。
若沒有很特殊的頓悟機緣。
就只能不斷積累、感悟，努力創出更多更強的主宰級絕學，待積累足夠深厚，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吳淵法身心念一動。
龐大的時空之環消散，周遭一切景象恢復正常，吳淵起身，繼續向前飛去。
忽然。
嗡~一股無形波動掠過，霧夢再度降臨，試圖侵蝕吳淵法身。
「霧夢？」吳淵法身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笑容。
之前，他覺得這些夢境攻擊高深莫測，但創出了夢之界后，再感知這些夢境攻擊，輕而易舉便能察覺到其中漏洞了。
並非說吳淵的『夢之界』就更高明。
只是因破壞比建設容易，吳淵只要專門尋找這些神魄攻擊漏洞即可。
此刻，這些霧夢，已再無法侵蝕吳淵分毫。
悄聲無息的。
「嗯？」吳淵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異，莫名的時空波動掠過。
剎那間。
「這？」吳淵法身震驚的環顧四周，他只覺一眨眼，自己已置身於另外一方天地。
周圍，是一望無際的汪洋。
浩浩蕩蕩的海水，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島，島上堪稱寸草不生，吳淵就站在島嶼上的。
「這裡的空間？」
「我在哪裡？」吳淵警惕環顧四周，這裡的空間極度穩固，恐怖的壓迫讓吳淵覺得想要飛行都無比困難。
這種空間穩固程度，簡直駭人。
「別擔心。」
「你有女媧石碎片，至少在我這裡，你不會死的。」一道溫和聲音忽從遠處響起，緊跟著一道白袍身影，手握一把羽扇子，不知何時出現，搖頭晃腦的踏著海水走向了島嶼來。
「扇子？白袍？」吳淵眼神微眯，看著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