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域海茫茫

  「對，還有其他宇域。」左載聖者微笑著點頭：「這對無數長河生命而言，是個秘密，通常只有來到域海，才會被告知。」


  「實際上，你在長河生命階段，也幾乎不可能碰到其他宇域強者。」


  「畢竟，不同宇域間間隔極為遙遠，至少要真聖永恆，才有望跨越。」左載聖者唏噓感慨道，眼眸中隱有一絲渴望。


  他雖是聖者，但從開闢己道，再到推演完善至極高層次，也是無比艱難的。


  「不同宇域？這茫茫域海，共有九域？」吳淵心中有些震撼。


  「別多想。」


  「說是九域，本質上同處一片域海。」左載聖者微笑道：「鳴劍主宰，你且看。」


  呼！

  只見左載聖者揮手，在兩人身側旁，頓時出現了一陣迷濛光輝，無數光點匯聚，形成了一幅超大型的星圖投影。


  「域海的地圖？」吳淵瞬間認了出來。


  域海的粗略地圖，他從巫庭情報庫中，早就了解過，自然不陌生。


  「所謂九域，實則是九條宇河。」左載聖者指著投影中的九條龐大無比的河流虛影，其中有一條格外耀眼：「宇河，乃是生命之本源，亦是域海運轉之基石。」


  「我們所處的中央宇域，是最為古老、強大的宇域。」左載聖者聲音中有著一絲驕傲。


  「最強大？」吳淵屏息。


  「中央宇域，宇河能衍變三十六方宇宙、三十六深淵域界。」左載聖者鄭重道：「而其他八域時空，如古宇域、刀衍宇域、九荒宇域等，盡皆只衍變出了九方宇宙、九方深淵域界。」


  「這樣說，其他八域，只相當於兩個中央宇域？」吳淵若有所思。


  從數量上來說，是如此。


  「哈哈，哪能這樣比。」左載聖者笑道：「數量只是表象，本質上，代表著其他八域的宇河本源更弱，孕育出的生命自然更弱。」


  「無論是宇宙生命，或是天生永恆生命，其他八域強者都要遜色得多。」


  「這八域加起來，估計才能和中央宇域相媲美。」左載聖者道。


  吳淵輕輕點頭。


  按左載聖者所言，中央宇域已誕生了上萬真聖，的確超乎想象，無比恐怖了。


  其他八域，平均下來估計都是一兩千位真聖永恆？

  「九域，處於同一方域海下，只是其他八域強者都離的極為遙遠。」左載聖者道：「除非是像真聖永恆們，進入域海深處闖蕩。」


  「否則，一般難碰到其他宇域強者。」


  吳淵輕輕點頭。


  今日，方知域海之浩瀚。


  「聖者。」


  「域海中，中央真聖永恆為何那麼多？」吳淵忍不住道：「按我閱覽過的典籍，正常情況下，一整個天地輪迴，整個宇河，恐怕也就誕生十到二十位自證永恆者吧。」


  平均下來。


  一個天地輪迴，每兩個宇宙能誕生一位靠自身證道永恆者。


  「你說的沒錯，靠自身證道永恆，一個天地輪迴通常只有十幾位。」左載聖者微笑道：「但伱是否考慮過，深淵呢？」


  吳淵瞬間醒悟，深淵每個天地輪迴，少能誕生三五位，多也能誕生十來位。


  「而且，難道你認為，這上萬真聖都是誕生自宇宙內部嗎？」左載聖者搖頭道：「不，其中半數真聖，都是天生永恆生命。」


  吳淵恍然。


  「天生永恆強者，潛力弱，但耐不住他們數量大。」左載聖者鄭重道：「如我太源聖界，不朽境的天生永恆生命，數量就極多，等你抵達聖界便知曉。」


  「極多？」吳淵暗道。


  得有多少？


  「其次，歷代誕生的偷天永恆，數量也極多。」左載聖者唏噓道：「他們的潛力雖不比自證永恆者，但至少不比天生永恆生命差，尤其是那些主宰四重強者，在長河生命階段，大多就能創出永恆絕學，偷天成就不朽后，耗費無盡歲月，也是有望開闢己道的。」


  「如今，光我們這方宇域，至少有上千位真聖，最初時都是偷天不朽。」左載聖者道。


  他又笑道：「如我，當年便是一位偷天不朽，耗費數個天地輪迴，方才艱難開闢己道。」


  吳淵輕輕點頭。


  偷天不朽，是諸多缺陷，最大的弱點便是未得原初規則洗禮。


  但天地運轉，總有一線生機。


  永恆生命，壽元無期，漫長歲月中，自然湧現了些真聖永恆。


  「另外。」


  「就我們這些聖界而言，越往後的天地輪迴，誕生的主宰是越來越多的。」左載聖者道：「畢竟，得到的培養越來越強，所以，像最近九個天地輪迴自證永恆者，數量是遠超數百個天地輪迴前的。」


  吳淵明白這一點。


  最早期，整個域海只有幾位道主，其他至聖都沒幾個，各種修鍊法門都很粗糙。


  隨時間流逝，誕生的永恆強者越來越多，開闢出的法門越來越多，培養體系越來越完善。


  同樣天賦的生靈。


  若受到的栽培不同，最終成就自然不同。


  「例如這個天地輪迴。」


  「才過去多久？」左載聖者感慨道：「深淵中的那位夏魔皇，已開闢己道，都完成弒殺永恆的壯舉了。」


  「而像你，還有巫庭的吳淵主宰、仙庭的月山主宰，也都有望直接開闢己道。」


  吳淵一笑，沒反駁什麼。


  這個天地輪迴至今，若除去自己，恐怕沒左載聖者說的那麼特殊。


  不過。


  「我的目標，可不是和這個天地輪迴的長河生命比。」吳淵心中默念。


  他渴望的，是最終站在域海極巔。


  轟隆~

  兩人繼續沿聖界通道，在域海時空中高速前行，而左載聖者則繼續向吳淵講述著。


  「中央宇域雖強大、強盛，但反倒不如其他八域團結。」左載聖者道：「其他八域，每一域都組建宇域聯盟，這便是八域聯盟，它們盡皆屬於域海的一流勢力。」


  「而我中央宇域，則是四分五裂，分為了數十股勢力。」


  「其中最頂級的，便是兩大至強勢力、六大一流勢力，還有數十股二流勢力。」


  吳淵屏息聽著。


  這些訊息，才是域海中的重點，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永恆強者們，同樣不例外。


  為仇怨，為寶物，為大機緣，同樣會產生廝殺、征戰。


  那麼，永恆強者們便有了團結、結盟的需求。


  至強勢力、一流勢力、二流勢力。


  這應該就是域海中的勢力層次劃分了。


  「像我太源聖界，便是隸屬於其中一股一流勢力——血夢聯盟。」左載聖者道。


  血夢聯盟？吳淵默默記下。


  「兩大至強勢力，你肯定知曉，仙庭聯盟、巫庭聯盟。」左載聖者笑道：「這兩大至強勢力，都是有諸多至聖，至於真聖？他們麾下都是超過兩千真聖的。」


  兩千真聖？


  吳淵暗驚，這個數據，他倒是從不知曉，連巫庭情報庫中都查詢不到。


  「實際上，要說真聖數量，其他一流勢力未必不如他們，如天生永恆生命最多的『九聖聯盟』，真聖數量也極多，傳說比兩大至強勢力還要多。」左載聖者唏噓感慨道：「但是，九聖聯盟威勢，遠不如巫庭、仙庭。」


  吳淵默默領著。


  九聖聯盟？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巫庭仙庭各自有著一位至尊領袖——天帝、後土祖巫。」


  「傳說中，至道永恆們，幾乎不可能隕落。」左載聖者道：「但兩大至尊領袖，都曾弒殺過至道永恆，且傳說中不止一位。」


  「弒殺至道永恆？不止一位？」吳淵屏息，心中震撼難言。


  這是他未敢想的事。


  也不由想起見過的後土祖巫，他知道後土祖巫很強，但萬萬沒想到會這麼強。


  「不敢相信？」


  左載聖者淡淡笑道：「我最初聽聞時，也不太敢信，但這是事實，也是整個域海的至高傳說，無人能夠企及。」


  「兩大至尊領袖，奠定了兩大至強勢力的無敵威名。」


  「而六大一流勢力，分別是深淵聯盟、血夢聯盟、萬宇樓、九聖聯盟、妖輝聯盟、九重山，這六大一流勢力真聖數量都是過千的。」


  「其中妖輝聯盟、九聖聯盟，以天生永恆生命為主，強者數量極多。」


  「當然，其他各大一流勢力，天生永恆生命也極多。」左載聖者道。


  「除這些至強勢力、一流勢力，還有數十股二流勢力，放眼整個域海，這些勢力是墊底，但絕不是個人能輕易抗衡的，敢組成勢力聯盟，至少都有一位至道永恆坐鎮。」左載聖者道：「畢竟，唯有至道永恆開闢的『永恆界』，方可成為一方大勢力之根基。」


  吳淵聽得愈發震撼。


  連那數十股二流勢力，個個都是有至道永恆坐鎮的？

  整個域海，當真強者如雲。


  時間流逝。


  左載聖者不斷向吳淵講述著，一位位至聖、真聖的事迹傳說、域海中爆發的一場場驚世大戰，還有遍布茫茫域海的一處處巍峨天體、險地、不朽遺迹等等。


  配合著傳遞給吳淵的海量訊息。


  都讓吳淵大開眼界，也愈發為之震撼，這些訊息許多都是來自於血夢聯盟，而非太源真界。


  漸漸的。


  域海，在吳淵面前一點點剝去了神秘的面紗，露出了真實面目。


  殘酷、血腥，又令人痴迷。


  「原來，歷史上隕落了這麼多真聖。」


  「一方方大勢力內部，也有諸多矛盾，即使處於同一勢力，永恆強者們也有廝殺征戰的可能。」吳淵心中暗嘆。


  永恆強者們，個個無壽元之憂，各有各的考慮，所謂聯盟，是很難絕對同心的。


  就連凡俗中的一個國度，都會爭權奪利，甚至政變奪權。


  更何況永恆強者？

  尤其像深淵聯盟、九聖聯盟，更是如此，內部廝殺是很常見的。


  「不過，每一方聖界內，倒是大多強調要團結，至少明面上不能生死廝殺。」吳淵暗道。


  他能察覺到，除巫庭、仙庭兩大至強勢力。


  域海的其他一流勢力、二流勢力，作為領袖的至道永恆們似乎對真聖永恆沒有絕對的約束力。


  海量的不朽境、辟道永恆，似乎都是追隨著一位位真聖。


  「鳴劍主宰，你的實力，應該有主宰三重水準吧。」左載聖者道：「這點實力，在域心中算是中等，但也得小心，凡遇到永恆強者，最好就避讓開。」


  「不過你是時空主宰，倒是擅長保命。」


  吳淵輕輕點頭，並未反駁什麼。


  之前，鍊氣本尊在宇宙內爭寶時，法身就顯露出主宰二重實力。


  如今被認為有主宰三重實力，很正常。


  「諸多大勢力爭鋒，對我而言，還有些遙遠。」吳淵心中默念：「倒是我自身，實力放眼整個域海，屬於很弱的了。」


  無盡域海，生活著無數生命。


  域心區域，最弱的，便是那些幼年天生永恆生命。


  天生永恆生命，剛一誕生，只有君主四重實力，它們不斷修鍊、成長，會逐漸達到主宰三重巔峰層次。


  然後，便進入了成長期，耗費漫長歲月，才有希望跨入不朽境。


  主宰四重巔峰，相當於不朽境門檻。


  主宰五重，媲美不朽境巔峰。


  「我的煉體本尊，整體實力算是不朽境中的極巔存在，物質防禦方面更能媲美許多辟道永恆了。」吳淵暗道：「源身戰力，相當於不朽境巔峰了。」


  至於鍊氣本尊、法身？就要更弱些了。


  這種實力，放在外域中，算不了什麼，眾多真聖永恆、辟道永恆都是在其中闖蕩廝殺的。


  翻掌間，就能滅殺吳淵。


  但是，在域心區域，吳淵的實力已經屬極強的，只要小心些，通常不會有生命危險。


  畢竟。


  像宇宙深淵的大量君主、主宰，照樣在域心中闖蕩，同樣未曾隕落。


  ……


  年復一年。


  吳淵沿著通道前行，只覺距宇河越來越遙遠，感應也愈發模糊。


  第六十三年。


  「鳴劍，你且看，那一方向便是青聖墓。」左載聖者忽透過通道時空一側，指著遠處虛空：「青聖墓，傳說乃一位至強存在『青聖』的埋葬之地。」


  「亦是域心區域的第一險地。」


  「傳說，歷史上有不少真聖隕落在其中，危險無比，必須持有信物才能去闖。」


  青聖墓嗎？


  吳淵遙遙感知著，只可惜，身處時空通道內，感知太過模糊，又相隔太遙遠。


  吳淵只能模糊感應到那一片區域似吞噬著無儘先天靈氣。


  不久后。


  兩人便遠離了青聖墓。


  又過去近三十年。


  「鳴劍主宰，聖界，馬上就到了。」左載聖者笑道：「我降臨宇宙內，是真聖耗費了一絲聖界本源，瞬息便抵達了。」


  「回來，可真久的。」


  話音未落。


  嗡~吳淵只覺時空微微波動，自身已進入了一方廣袤浩瀚的天地。


  他頓時明白，太源聖界，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