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吳淵的道心
仙庭境，雷羽位面最高神殿。
「這？」
「那鳴劍，竟然讓仙皇滾？」雷羽君主、石青君主、沙繁君主等人看著眼前已破碎的投影，盡皆目瞪口呆。
他們萬萬沒想到，吳淵竟敢如此囂張，根本沒把古念主宰放在眼裡。
而原本法身隕落導致心情頗為不爽的石青君主，不知為何，心情一下就舒爽了許多。
人，就怕對比。
鳴劍，連古念主宰都敢呵斥，隨手殺他一個君主中階法身，又算得了什麼？
「該死！這個鳴劍，簡直要找死。」古念主宰站在殿中，他一襲白袍，略顯花白的鬍子都隱隱在顫抖。
憤怒！
他的心中充滿憤怒。
漫長歲月，除面對巫庭強者，他見慣了其他聖地勢力強者的小心翼翼、卑躬屈膝，早就習慣了。
他表面風輕雲淡，但骨子裡是充滿驕傲的。
而今日。
他自認為很尊重鳴劍，很客氣了，但鳴劍卻不識禮數，狠狠將他的驕傲踐踏在泥里。
「當真以為天賦驚人，我仙庭就不敢殺你？」古念主宰眼神冰冷，已生出了殺心。
殺鳴劍，會惹得太源神庭震怒？
古念主宰根本不在乎。
「呼！」
古念主宰忽然又揮手，殿中再度出現了投影畫面，正是吳淵和青陵仙界六大君主交手的場景。
雷羽君主、石青君主、沙繁君主他們都不由看向光幕。
「雷羽。」古念主宰忽冷冷道：「做好準備，我仙庭大軍有可能降臨，到時由你來統領一座九星神陣，其他人也做好準備參戰準備。」
「我？是！」雷羽君主連點頭。
「參戰？」
「大軍降臨？」石青君主、沙繁君主他們頓時驚了，也明白了古念主宰的意思。
仙庭靈江聖地，很可能要插手這一戰，要準備對付鳴劍。
「仙皇，是否慎重考慮？」雷羽君主忍不住道：「那鳴劍，估摸著能爆發君主九重戰力，又是空間君主，即使大軍降臨，想殺他也極難。」
「難，不代表不可能。」古念主宰緩緩道：「他的確是一絕世妖孽，又身處家鄉大界，的確近乎無敵。」
「但也只是接近無敵。」
「只要不成主宰，他便沒資格這麼囂張。」古念主宰冷漠道：「敢如此挑釁我仙庭，他，必須得到應有的懲戒。」
「你們等候命令即可。」古念主宰目光掃過雷羽君主、石青君主他們幾人。
「是。」幾大君主都恭敬道，旋即都看向了光幕中的交戰場景。
……
太源境恆陽位面，北幽君主、恆陽君主、真廣真君他們同樣錯愕望著光幕。
從吳淵鍊氣本尊降臨至青陵大陸到現在，一直在進行投影。
因此，他們能輕鬆通過吳淵的投影，觀察到事情發展。
當他們見到忽然一劍劈散古念主宰的化身。
他們都驚了。
「鳴劍……是不是有些過了。」恆陽君主忍不住開口。
真廣君主、逐月君主默然。
他們實力太弱，輕易不敢開口勸說。
只是，他們的表情已說明一切，覺得吳淵的行動似乎有些魯莽。
強者，是有資格霸道，但也應該有個度。
「鳴劍。」北幽君主微微皺眉，縱然他知曉吳淵和仙庭有大仇怨，但也覺得吳淵鍊氣本尊今日有些瘋狂，根本沒必要如此。
行事太過瘋狂，很容易隕落。
「師祖、諸位，我自有決斷，不必擔心。」吳淵的聲音無比冷靜。
自始至終，他都有清晰計劃和想法。
瘋狂？吳淵的性情向來如此，他從來不是什麼好人，也從不標榜自己是好人。
只有恩怨分明。
在吳淵的字典里，鮮有寬恕兩個字，更多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待朋友親人吳淵傾盡全力，如卓海月，即使幫助她惹到了雷行聖者因果，吳淵也沒有過怨言。
還有像吳氏宗族，夏山一脈、龍星仙宗等等，他都竭盡所能幫助。
像這次礦山寶藏，即使察覺到真廣君主有私心，吳淵心中也無絲毫芥蒂。
在他看來，不傷害他人情況下有些私心非常正常。
而最終分配礦山寶藏時，吳淵自問也很照顧恆陽仙界的幾位君主。
問心無愧。
但對待敵人，他向來無比冷酷。
就如和青陵君主最初交手時，他不想殺青陵君主，只想擊敗對方立威，但當青陵君主做出明顯威脅到自己性命舉動，吳淵便動了殺心，毫不猶豫動手。
同樣，當確認青陵仙界六大君主投靠仙庭，他們在吳淵心中，便已被判了死刑。
他便是他的性情，從小到大，盡皆如此。
年少時在夏山世界，擊敗大晉，將大晉皇族斬盡殺絕；在荒古世界時，擊敗仙族三帝君，將仙族高層斬盡殺絕……若未來有一天攻破仙庭靈江聖地，吳淵同樣不會心慈手軟，必會盡全力將其高層屠戮殺光，哪怕屍成山、血成海，敵人的鮮血令整個宇宙變了顏色，都無法撼動他的意志分毫。
「對待親友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寒冬般殘酷無情。」
這便是吳淵的道心！
一以貫之。
至於對錯？吳淵從不認為自己是對，也不認為自己有錯。
陣營之戰，永恆之路，無關對錯，只有生死。
「若我因此死了？」
「只能怪自己弱！」吳淵心中默念，眼眸中閃過一絲冰冷：「法身，已經潛伏到雷羽神殿總部外。」
「只要石青本尊出來，循著因果線襲殺過去，便能將其一舉斬殺，完成當初大道誓言，了斷因果。」
「最好，那古念能派遣一批君主來阻止我……那我便有足夠理由動手了。」吳淵心中默念。
他如此大張旗鼓，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要找理由，完成當年對萬雷星君的承諾。
若完成不了，受誓言束縛，未來幾乎不可能成永恆。
……「心崖主宰。」
「鳴劍不久前剛殺死了青陵君主，正在攻打青陵大陸……」北幽君主暗中直接上稟了心崖主宰。
他雖能理解吳淵，但又覺吳淵行事過於瘋狂，只能選擇上稟。
……
幾乎同一時刻。
吳淵鍊氣本尊殺到青陵大陸，強勢的一塌糊塗，為數千位星君親眼所見，這些星君中不乏蒼峰巫界、毀滅神庭的暗子。
因此，消息迅速被青陵大界各方大勢力最高層所知曉。
「青陵君主確認隕落，為鳴劍君主所殺。」
「鳴劍君主，已殺到青陵大陸，已和海懸君主等人交戰。」
「仙庭主宰勸和，被鳴劍一劍劈散化身。」
「鳴劍君主揚言，今日要踏滅青陵大陸，覆滅青陵仙界。」一道道消息傳播開，各方勢力為之震驚。
「鳴劍何時變得這麼強大？這麼瘋狂？」巫界的蒼峰君主、紫陽君主等都為之震撼。
「吳淵他？」誇赤君主同樣震驚：「他的鍊氣本尊，難道已有君主九重戰力？」
「這！」
「鳴劍才修鍊多久，就有君主八九重戰力了？」青陵大界毀滅神庭、八方聯盟的君主們也都無比吃驚。
這些勢力，背後都是聖地勢力，自然迅速將消息上稟了，同時都關注著爆發於青陵大陸的這一戰。
只是，像這幾方勢力的君主，都不敢親自出動前往觀戰。
一來等他們趕到青陵大陸，至少要大半天，等趕到大戰恐怕早就結束。
二來，吳淵鍊氣本尊表現的太瘋狂，將他們全都嚇住了。
……各方雲動，但短時間內，都影響不到青陵大陸上的戰鬥廝殺。
整個青陵大陸，融入大量道器法寶，還有諸多陣法禁制，絕大部分都是青陵君主布下的。
他的目的，是為有朝一日對付有可能出現的主宰敵人。
可以說，整個青陵大陸的陣法禁制一旦開啟，堪稱兇險莫測。
可同樣的。
陣法禁制威能雖可怕，但最終能發揮到什麼地步，也得看主陣者是誰。
若主陣者是青陵君主，主宰都難攻破，吳淵掉頭就會走。
可如今青陵仙界內只剩下六位君主，其中最強的海懸君主也才君主六重戰力，還有三位屬於君主初階。
以他們的實力，沒一個能完美掌控整個青陵大陸的所有大陣。
聯手起來，吳淵也有把握贏下，至少能夠自保。
「殺！」
「殺！」六大君主加上法身源身，共有九尊戰力，其中三尊戰力都是煉體君主無法主持陣法，只是隱入大陣中，伺機而動。
因此，青陵仙界一方共有六尊君主戰力各自主持陣法。
最強的一座超大範圍領域陣法由海懸君主本尊主持。
還有一座大型陣法兼具封禁時空、迷神之效，由其法身主持。
另外四座陣法，便全部都是偏向於進攻的陣法。
大戰爆發。
吳淵的速度雖快，但快不過一念即可催發的陣法禁制。
「轟隆隆~」方圓千億里虛空，一層朦朧的紫色霞光籠罩，霞光如潮，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嘗試壓制吳淵的劍域。
與此同時。
「嗡~」浩瀚的時空波動彌散，封禁了方圓數千億里虛空，且完全阻礙了吳淵元神的探查效果。
這一封禁陣法和霞光領域彼此結合，全力壓制吳淵。
「好厲害的封禁陣法。」
虛空中，吳淵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倒是我小覷了，失去了青陵君主，青陵大陸的陣法禁制竟還有如此效果。」
吳淵不得不承認。
青陵仙界屹立大界如此之久，令各方聖地默許其獨立，還是有些手段的。
「轟隆隆~」最終，四重攻擊大陣也緊跟著爆發成形了，或是化為神劍，或是如火焰神鳥，或是匯聚如雷海，或是凝聚形成了一張高達上億里的寒冰神弓。
個個威能滔天。
說來緩慢，實則眨眼間，廣闊上千億里的青陵大陸，所蘊藏的全部陣法禁制都被激發。
「轟！」那一柄青色神劍、綿延億萬里的火焰神鳥呼嘯。
「噗嗤~」
鋪天蓋地的紫色雷電，威能滔天，劃過虛空轟擊而來。
「嘩！」大陣形成的神弓如滿月，引得無數洶湧的天地靈氣瘋狂匯聚，最終化為一道長達數千萬里的寒冰神箭。
箭出，直射向吳淵！！
「這！」
「好可怕的陣法。」隱於大陸各處陣法禁制下的數以千計星君，一個個都無比震驚望著，他們感受到那一重重陣法的恐怖威能。
「這些陣法。」
透過神虛境觀戰的北幽君主、雷羽君主等各方強者，也都屏息望著，或是擔憂，或是期待。
「陣法不錯。」
「可惜，主陣者實力太弱了。」吳淵站在虛空中，眼神冰冷，心念一動，體內輪迴劍道韻便完全爆發。
「鎮！」
原本威力就極為駭人的劍域，在輪迴劍道韻加持下，威能再度暴漲，化出了萬千道劍光，直接抵擋住了一重重領域陣法霞光的衝擊。
緊跟著。
「轟隆隆~」四座攻擊大陣的招數，紛紛轟擊到劍域之上，這是純粹硬碰硬的交鋒。
「至少能抵擋住吧。」
「就算殺不死，不至於陣法完全潰散吧。」
「四重攻擊大陣。」海懸君主、金墟君主他們都死死盯著，心中都有一絲期待。
他們雖不知降臨來的是鳴劍本尊還是法身，但只要能擋住，至少今天能活下去。
「殺！」吳淵忽然吐出一個字，只見重重劍域中忽然化出了三道凌厲無比的劍光。
三柄本命飛劍！！
直接殺向了那一道道轟擊過來的陣法攻擊，也施展出了吳淵鍊氣本尊如今擁有的最強招數——長河映我。
三道劍光，在無盡虛空中，都隱隱劃出了一道長河虛影，夢幻朦朧，威能駭人。
「蓬~」
吳淵本命飛劍和那柄陣法神劍碰撞，直接將神劍斬的倒飛，表層出現了無數裂縫，有崩潰跡象。
「轟隆隆~」另外一劍，直接正面將那火焰神鳥頭顱斬掉，神鳥龐大身軀都被直接撕裂為兩半。
最後一劍，則是和神箭碰撞交鋒，這枚神箭威能最為恐怖，竟擋住了飛劍，雙方碰撞餘波衝擊向四面八方，令虛空中都在轟隆炸響。
至於那萬千神雷？吳淵直接無視，任憑它們轟擊在了劍域上，卻根本無法破開劍域內無窮劍氣阻礙，消散殆盡。
一次交鋒。
吳淵僅施展劍域，祭出三柄本命飛劍，便擋住了青陵仙界六大君主的全力攻擊。
這一幕，讓海懸君主、金墟君主等一位位為之膽寒。
「這？」
「我們全力催發陣法，加起來威能絕對達到君主九重層次，他沒有絲毫閃避？竟擋住了？」
「這！這！」
「這種實力，簡直駭人，難怪青陵君主隕落。」海懸君主、金墟君主他們都急了，吳淵的實力比他們想象中更強。
而像觀戰的北幽君主、恆陽君主等人則稍稍心安。
「這些陣法，在一群君主初階、中階強者手中，竟都能發揮出君主九重實力?」吳淵暗道：「若在青陵君主手中，絕對能發揮出主宰層次威能。」
「也好。」
「應該能完美施展我的計劃，就看仙庭上不上鉤。」吳淵心中頗為平靜。
——
ps：今天就一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