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永恆第二步
和白衣男童、紅衣女童聊的許久，讓吳淵對至高的永恆存在、道主們，都有了更深層次了解。
他心中，對於造化道主、時空道主等諸多偉大存在，都有著模糊想法和猜測。
若有選擇，吳淵大概率會拒絕這條路，造化道主所圖太大。
再造一位道主？ 說起來容易，豈會那麼容易？就如白衣男童所言，在吳淵之前已有好幾位通過九重考驗的傳承者。
能通過造化道主的九重考驗，豈有弱者？ 但盡皆失敗。
吳淵再自信，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成，況且成就道主也並非全是好處。
若都只有好處，造化道主又為何要擺脫掉？ 「但眼下若能成功，於我而言肯定是利遠大於弊。」吳淵心中清楚這一點。
自己之前取得諸多成就，兩大本尊盡皆奪取聖號天驕，皆得至高存在看重，但諸多機緣際遇，也都只能說幫助自己成為主宰。
或許能成為主宰中的巔峰存在。
或許也有少許希望成就永恆。
「但尋常永恆存在，道主存在們滅殺並不難。」吳淵心中默念：「如這白衣男童、紅衣女童，同樣是永恆存在，卻似乎只是造化道主的僕從。」
永恆，只是僕從？何等可悲可嘆。
當然，吳淵不敢肯定身前兩位永恆，是否是那種從幼小一路修鍊上去的生命。
「若完全依靠自身，我想成為道主？」吳淵清楚希望何等渺茫。
強大如巫庭，諸多天地輪迴，每一輪迴都有不知多少絕世妖孽，最終有幾人能夠比肩後土祖巫？
而若是成功。
「即便成為道主有諸多束縛，但是，將真正一步登天比肩後土祖巫、天帝那等至強存在，站在諸多永恆的巔峰。」吳淵默默閉上眼：「最重要的是，我沒得選。」
「沒有選擇權。」
「必須成功。」
「一旦失敗，受大道權柄反噬隕落，失去造化大道感悟，別說未來成道主……成為永恆的希望都會急劇降低，幾乎只能指望鍊氣本尊了。」吳淵很清楚，煉體本尊的潛力，是要比鍊氣本尊大許多的。
「小傢伙。」
「一切源頭都在這尊王座上。」白衣男童的聲音，在吳淵心靈深處響起：「凝神，心無雜念，想要完成全部烙印過程，一共有三大階段。」
「你希望雖渺茫，但道主曾言，天地運轉，萬靈爭渡，總有一線生機。」
「堅持，或許就能成……」白衣男童的聲音漸行漸遠。
越來越模糊，就彷彿雙方距離在急劇拉大。
與此同時。
「造化大道。」吳淵不知不覺中，便感受到一股朦朧浩瀚氣息籠罩而來。
緊跟著，他的意識便變得很模糊，諸多雜念乃至念頭消失。
只剩下本能意識。
「這裡是？」吳淵目光下意識掃過四面八方，他的意識已被接引至一方神秘浩瀚之地。
這裡是一條長長的通道。
通道兩側都鐫刻著神秘莫測的圖案，看似相似，實則有本質區別。
左側，鐫刻著由無數生命法則、死亡法則匯聚形成的造化道紋，一幅幅圖案，由淺入深，不斷向通道深處詮釋著造化大道的奧妙，越來越玄妙……
右側，卻是一幅幅無比規整的圖案，雖不蘊含絲毫法則波動，卻同樣散發著浩瀚氣息，赫然是《原初之法》生命篇中的『三千基礎圖』，一幅幅基礎圖沿通道右側向後延伸……
造化道紋圖、物質基礎圖……一幅幅詮釋詳解到極致的圖案，一一對應著。
彷彿在對峙著。
「法則、物質……好熟悉的感覺……」此刻僅剩下一些本能意識的吳淵，似是靈感天成，又似是冥冥中回憶起什麼。
他想到曾經在那方神秘之地參悟五十五座神山秘紋所凝聚的神秘道紋，神秘道紋疑似原初。
此刻，過往感悟隱隱和眼前的一幅幅圖案對照在了一起。
從未如此清晰過。
「我曾以時空道紋、造化道紋，凝聚形成原初道紋……後來在宇域天路，我回想起原初道紋，諸多感悟又反饋至物質之路，令我在『五千原力圖』的參悟上完成了驚人蛻變。」吳淵的意識漸漸清醒。
「時空大道也好，造化大道也罷，乃至物質之路的不同方向……都源自原初。」吳淵呢喃自語：「原初化萬路。」
他已然明白。
大道永恆，不同大道融合可化為原初規則；物質之路同樣永恆，大道法則和物質奧妙融合，同樣可化為原初規則。
「白衣永恆口中的三大階段，這第一階段，應該就是讓我嘗試將物質奧妙、造化大道奧妙融合為原初規則。」吳淵已意識到這一點：「這，應該也是造化道主的要求。」
「造化道主，果然手段逆天。」
吳淵已察覺到自己意識所處這條通道的特殊，心靈無雜念，基本只剩下諸多本能，能最大程度激發潛能。
絕非尋常的輔助修行陣法能企及。
「只是。」
「永恆唯一之前的傳承者，難道和我一樣都如此特殊，都是法則、物質兼修？」吳淵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自己能如此，除恰好碰上宇域天路，更和自己祖塔幫助下，機緣巧合悟出部分原初規則奧妙有關，方才奪取了一等聖號……歷史上大部分聖號天驕，都只是成為大道之體。
「不管了。」
吳淵迅速摒棄諸多雜念，默默觀摩著通道兩側對立的圖案奧妙。
僅僅一日後。
「凝！」吳淵心念一動，只見通道兩側的第一幅圖案，似乎受吳淵操縱指揮一樣，造化道紋圖、物質基礎圖如同兩道水流般，逐漸凝聚為一體。
最終，在吳淵的背後，它們形成了一幅堪稱完美的新的圖案。
完美無瑕、至高無上。
「原初奧妙。」吳淵完全沉浸其中，他曾兩次在那方神秘之地凝聚原初規則道紋，頗有些感悟。
「時空道紋、造化道紋所凝聚的原初奧妙，和造化法則、物質規則融合而成的原初奧妙，並無本質區別。」
僅是將通道兩側的第一幅圖融合？吳淵自然輕易完成。
萬事開頭難，而吳淵早就開頭。
「第二幅。」
「第三幅。」
「第四幅。」吳淵不斷參悟，不斷融合化為原初規則圖。
走的很快，但很穩。
……
「這？」
「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突破了第一階段？」神殿中原本對吳淵不抱太大希望的白衣男童、紅衣女童，此刻都震驚無比望著王座上盤膝而坐的吳淵。
吳淵的背後，正隱隱有無數紫色紋路浮現，這些紋路乍一看和大道道紋類似，卻更蘊含著震撼人心的力量。
紫色紋路雖只顯露一縷，蘊含的威能還很弱，但那一縷莫名浩瀚氣息，卻讓殿內兩位永恆存在為之心顫。
他們所散發的永恆道韻，在紫色紋路前，都顯得有一些黯淡。
似乎有根本區別。
「原初規則。」白衣男童和紅衣女童已徹底震撼。
他們根本想不到，僅僅兩天，吳淵就通過了第一階段。
「之前的幾位傳承者，最快通過第一階段的是多少年？」紅衣女童下意識問道。
「一千年！」白衣男童回應。
寂靜！
「不應該的。」紅衣女童忍不住低沉道：「這小傢伙的確妖孽絕世，但他才剛成君主，修鍊不到十萬年……即使物質、大道兼修，融合原初規則有一定優勢，但優勢也不該這麼大。」
「是不應該如此。」白衣男童緩緩道：「之前的幾位傳承者，盡皆都是兩大本尊，一道本尊參悟造化大道，一道本尊在成君主后在道界幫助下轉修鍊物質之路，最終都有極高成就才來接受傳承、融合。」
「雖兩大本尊彼此融合要差些，但他們準備更為充分。」
兩位永恆存在的確難理解。
之前的諸多傳承者，能通過九重考驗來到這裡的，基本都是主宰實力，最弱的也有道域七重感悟。
準備無比充分。
吳淵？相比下，要稚嫩得多。
他們卻不知，吳淵能這麼多通過第一階段，是因他早早就參悟推演原初規則……加上吳淵煉體本尊的特殊性。
永恆唯一。
這是無盡宇域對時空長河生靈的限制，凡長河生命盡皆要遵守。
違背？
那便是違逆原初規則運轉，強如真聖偉岸如道主，也難以造就這樣特殊的長河生命，像造化道主、時空道主盡皆做不到。
只能取巧。
例如——兩大本尊，踏上不同道路，再彼此感悟融合。
但兩大本尊雖意識唯一，但終究身軀有別，極難受到大道權柄認可。
這是之前諸多傳承者失敗的重要原因。
而吳淵煉體本尊，能一身兼修兩條永恆之路，是諸多機緣氣運，加上他自身努力，方才造就出來。
……通道兩側，開始的數十幅造化道紋圖、物質奧妙圖融合很輕鬆，越往後越艱難。
所呈現出的一幅幅圖案，也愈發繁複深奧。
「原初規則奧妙！」
「浩瀚無垠，我每次參悟，都能感受到原初之浩瀚。」吳淵暗道：「只是，不成永恆，長河生命之下，一切原初奧妙盡皆會受到壓制，無法施展。」
這是生命層次的桎梏。
非吳淵能夠打破的。
但是，吳淵心中已有明悟，若有朝一日待自己成就永恆，那諸多積累盡皆爆發……即使眼下也有極大助力。
「原初規則奧妙，我若能參悟到較高深階段，再去參悟大道、物質奧妙乃至諸多上位法則，都會在不知不覺中迅速突破。」吳淵心靜如水，一直在有條不紊的參悟、融合著。
時間流逝。
轉眼就過去了上千年。
吳淵已將一千多幅物質基礎圖和造化道紋融合為一體。
這一參悟程度，已然超越過往。
衝擊至新的境地。
原初規則奧妙，所散發的濃郁至高波動，已完全籠罩他。
讓兩位旁觀的永恆存在，愈發為之震撼驚嘆。
「這個小傢伙叫什麼？」紅衣女童忍不住道。
「吳淵。」白衣男童道。
最初他都懶得關注吳淵的名字，到這一刻才稍稍探查一二。
「吳淵？」紅衣女童眼眸中有一絲光芒：「或許，他真有希望繼承主人的衣缽，成為新的造化道主。」
「或許吧。」白衣男童輕聲道：「只是，他還沒進入第三階段。」
「等著吧。」
「若能通過第三階段，那才是真正有希望。」
兩人都默默期待著。
……
光陰悠悠，外界動蕩不休，吳淵煉體本尊卻是心無旁騖。
意識降臨至神秘通道內，潛心參悟，試圖融合兩條永恆之路奧妙。
已經過去近四千年。
吳淵已向前踏出三千幅，距離將三千基礎圖和造化道紋融合為一體，只剩下最後一步。
而這最後一步，已困住他超過八百年。
忽然。
「原來如此。」吳淵輕聲自語，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終於悟透了。
這一刻，他只覺《原初之法》生命篇三千基礎圖奧妙和造化大道，已完美融合為一體。
過去，已覺得完美，但仍覺得雙方有諸多聯繫。
如今，才能真正確認，兩者本就是一體兩面。
法則、物質，各自窮盡到極致，都蘊含著永恆威能。
若是完全融合？那便是窮盡終極，詮釋一切的原初。
一切之起源。
無論是造化大道，還是《原初之法》生命篇，都只是原初的一部分。
而現在的吳淵，更只能說在至高浩瀚的原初規則中，悟出了一絲絲本質奧妙。
但是。
就是這一絲本質奧妙，讓吳淵和無數長河生命，乃至那一位位君主主宰有了本質區別。
「高屋建瓴。」
「之前數次在神秘之地感悟原初規則的機緣，在宇域天路的頓悟，近十萬年修行，終於迎來了厚積薄發。」吳淵眼眸中滿是光芒：「現在，我若是去參悟生命法則，應該三五天就能悟透。」
嗡~ 吳淵再度向通道更深處走去。
嘩！ 一股無形波動，吳淵的意識已然消失在這條通道中。
……高約八光年的恢弘神殿內。
當吳淵意識消失在通道中時，他的煉體本尊真身同樣消失。
「進第三階段了。」
「道主留下了十萬年，十萬年內突破即可，他只用不到四千年？是諸多傳承者中用時最快的。」紅衣女童忍不住道。
「之前的幾位傳承者，僅有兩位在十萬年內突破了，一位耗費了八萬年，一位耗費了六萬年，他們最終都倒在了第三階段。」白衣男童緩緩道：「吳淵不到四千年便突破，的確匪夷所思。」
他們兩個很清楚第二階段考驗的難度。
他們雖是永恆存在，但若他們去，都是無法通過。
「若他能活著出來，即使最終無法執掌大道權柄，但只要成就永恆，將會迅速踏出第二步，有稱聖的資格。」白衣男童微微搖頭，似有些感慨，亦有些失落：「這些弱小的宇宙生命，總是有無窮潛力。」
「兄長，不必如此，域海中，我們天生永恆生命佔據大多數，但站在最巔峰的存在，盡皆是從弱小中一步步強大的。」紅衣女童勸慰道：「原初，衍變之極致，便是宇宙運轉至凡俗，而從凡俗生命一步步成為長河生命乃至成為永恆生命，對原初規則的感觸會最深，越往後優勢將最大。」
白衣男童輕輕點頭。
他們生而永恆，但也基本喪失了爭奪至強的資格，原初規則便是如此，有得必有失。
「希望，吳淵功成吧。」白衣男童道。
——
ps：今天就一更。
這兩天身體不舒服下午打了針，現在還是昏昏沉沉，明天不一定會更新，就提前說一聲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