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震動
第485章 震動
在無常看來，吳淵超越自己還算正常，畢竟對方論修鍊速度要比自己快上一大截，且雙方道之感悟也頗為接近。
但鳴劍？
對！鳴劍天賦同樣極高，但並未達到時空道域層次。
物質之路、法則之路雖有本質不同，但若去細究，實則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道之感悟更高，對天地認知也會更為清晰。
因此，同樣是修鍊《原初之法》，最強天才們感悟速度普遍也會更快些。
「我竟會不如鳴劍？」無常心中有些不解和難受。
足足數息。
「冷靜！」
「得冷靜。」
「修行路，敵人從來不是他人，而是自己。」無常內心恢復了寧靜，臉上再度露出了一絲笑容：「命運無常，快也未必是真快，慢也未必是真慢。」
「快又如何？」
「我要做的，是專註自身。」他已然放下了心中這一絲執念。
吳淵？鳴劍？
只是生命中的一位位過客。
「繼續修鍊。」無常閉上眼，心靜如水，參悟分析著下一幅生命基礎圖。
……
這是一方特殊所在，四方暗澹無光，看不到盡頭。
唯有虛空中懸浮著一顆無比巍峨的星辰，星辰錶面充斥著紫色火焰。
乍一看，分明是一顆大型的原初星辰。
在這顆大型原初星辰旁，有著兩尊玉台，其中一尊玉台上正盤坐著一道黑袍身影。
正是吳淵煉體本尊。
他已在此靜修近百年。
忽然。
嗡~悄無聲息的空間波動，一道氣息迥異的白袍身影浮現，坐在了另一尊玉台上。
「耗費近八百年，鍊氣本尊，終於將時空篇的三千基礎圖解析到一千幅圖了。」吳淵的兩大本尊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都成功了。
他心中也鬆了口氣，之前近百年，他一直擔心鍊氣本尊遭遇瓶頸無法突破，畢竟在修鍊《原初之法》方面，鍊氣本尊的確要遜色些，之前進步快純粹是因在原初法殿修鍊更久。
「所謂大道唯一，如今來看，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永恆唯一。」吳淵煉體本尊自語。
他忽抬起手，指尖觸動，閃爍出一絲青色流光，光芒無絲毫道之波動，卻隱隱蘊含著驚人力量。
「原初之力。」吳淵暗嘆。
他如今，已完全明白這生死考驗會將目標定為悟出三千基礎圖的一千幅。
就像參悟大道，凝聚道意是一個重要標誌，代表真正在大道修行上登堂入室。
而修鍊物質之道同樣如此，《原初之法》雖有九篇，九篇內容也都大同小異，都是沿三千基礎圖、五千原力圖、九千原初圖的順序不斷參悟解析。
每一篇的開始階段也極為類似，但越往深處修行同樣有本質差異。
悟出一千幅基礎圖，代表著在《原初之法》上有所小成，能夠以此感悟為基礎，凝聚出一絲原初之力。
原初之力，代表真正踏上了這條通向至高永恆的路。
就像不同的大道修行是唯一的。
「我煉體本尊解析出生命篇的前九百九十九篇，鍊氣本尊都能理解運用。」吳淵暗嘆：「但第一千篇？就不行了。」
一方本尊悟透，真正踏上了生命原初之路。
那麼，另一位本尊，就不可能掌控了。
必須走新的路，所以，吳淵鍊氣本尊只剩下時空原初之路。
這一點。
也是吳淵煉體本尊突破后，才真正明悟的——永恆唯一。
通向永恆的修行路，對任何一道本尊而言，都具有唯一性。
這亦是吳淵兩大本尊想要活著通過原初考驗，必須佔據兩個玉台的根本原因。
「鍊氣本尊，如今算是剛入門，僅凝聚一絲原初之力，希望剩下的兩百多年，能多進步些。」吳淵兩大本尊都輕輕閉上眼，繼續開始參悟起來。
相比於鍊氣本尊，煉體本尊在此多修鍊近百年，在原初之道上要走的深遠得多。
距離初步掌握『原初法』都很近。
「這顆超大型的原初星辰，修鍊指引效果，可比微型原初星辰要好得多。」吳淵兩大本尊都細細感知著。
離開了第二重考驗之地，來到了這裡。
按冥冥中訊息指引，唯有凝聚原初之力，才有能耐觀摩大型原初星辰，否則時間稍長，都會令元神崩潰。
整個生死考驗，一共會持續千年。
吳淵兩大本尊通過考驗，如今只要一念便可離去。
只是，如此好的修鍊環境，吳淵又豈願離開？自然要待到期滿。
「不急！」
「就算千年過去，距神域之戰結束也還有近七千年。」吳淵默默道：「況且，如今兩大本尊都已獲得進入天域之戰的資格。」
天域之戰資格，有三大途徑。
所謂修鍊《原初之法》得到『原初之源』認可，就是要將《原初之法》任何一篇的三千基礎圖解析達到一千幅。
這一要求，也是吳淵煉體本尊達到時，才知曉的。
「宇域天路，如此重視《原初之法》，若參悟程度夠高，對後續奪取聖號，恐怕有極大助力。」吳淵有自身判斷：「我兩大本尊多參悟大道數百年，短時內內實力也難有質變。」
「但若用來參悟《原初之法》，卻能夠進步一大截。」
「況且，若能掌控原初法，我的實力還會提升不少。」吳淵心中頗為期待。
像煉體本尊突破至造化道域，除非將《造化聖禁》終篇修鍊成功，否則，實力已很難大幅提升。
至於鍊氣本尊？想突破至時空道域，更是艱難。
到目前，鍊氣本尊都還未積累到極限，至少吳淵還未感應到。
而原初法，卻能令吳淵實力在原有基礎上變得更恐怖。
「原初之力、原初法。」吳淵繼續默默修鍊著。
和法則之路的千變萬化不同，不止分為煉體、鍊氣兩大派系，更有陣法、法寶、秘術、秘寶等諸多手段。
物質之路，戰鬥起來非常簡略。
就一條路——凝聚更強的原初之力，掌控更強的原初法！
原初之力，就是能將天地間一切物質都能轉化形成的一種能量，純粹無比。
而原初法，作為利用原初之力的秘術，更沒有道法那般繁複玄妙，就是將原初之力整合爆發出去，以絕對力量進行爆發。
「分析物質、重組物質，將物質能量最大化，繼而攻擊。」吳淵暗嘆。
摒棄一切花里胡哨。
真正的力破萬法。
最終，沿『物質之路』修鍊的強者，原初法越來越強，以達到以力破萬法的地步，乃至打破天地束縛，超越輪迴！
得證至高永恆。
當然，想要修鍊到永恆原初法的地步，也是極難極難，現在的吳淵還差得遠。
「一旦修鍊出原初法，完全有希望讓身軀進一步蛻變，我所爆發出的力量會更強，超越至高爆發秘術都有希望。」吳淵心中無比期待。
至高爆發秘術，無法改變生命本質。
而原初法，行！
其次，原初法一旦功成，另外的一大作用就是輔助修行，能夠如原初物質一般削弱化道影響。
因為，原初法的作用，就是令身軀、元神等諸多方面都在向『原初物質』不斷轉化接近，令一切回朔歸一，化道的影響自然減弱。
……
吳淵的兩大本尊，一直默默在這處神秘之地修鍊。
年復一年。
這一天。
「嗡~」又一股無形波動閃過這片區域，在大型原初星辰一側又出現了尊玉台，玉台上浮現出青袍男子身影。
正是無常。
參悟解析超過九百年後，無常終於達到了原初考驗的要求，來到了這裡。
「這是？」無常先是一愣，見到了不遠處的吳淵、鳴劍。
緊跟著，他就收到了冥冥中的諸多訊息，明白了自身境況。
「這顆大型原初星辰，我只能再參悟不到百年？」無常暗道，不由看了眼遠處的吳淵煉體本尊：「吳淵已參悟了上百年？那現在得進步到何種地步？」
所謂快者愈快。
在無常看來，吳淵之前進步就極快，如今只怕感悟又提升了一大截。
「大威脅！」
「他能擊敗彌天，如今，恐怕都快威脅到我了。」無常微微皺眉。
不過，他心中也無太多想法，閉上眼，繼續修鍊起來。
他的選擇和吳淵相同，就是留在這裡繼續修鍊。
對無常的到來。
吳淵並不感覺奇怪，對方實力強橫，天賦極高。
甚至可以說，無常的進步速度，比吳淵的預期都要略慢些。
「現在的我，真要生死交鋒，未必能贏他。」吳淵心中同樣有想法：「等實力更強，定要再會會他。」
雖不清楚無常來歷。
但對方在生死考驗時攻擊自己兩大本尊，吳淵記得一清二楚。
那是吳淵兩大本尊夠厲害，所以扛住了，無事。
未曾扛住呢？
以吳淵的性情，若將來有機會，自然會報復回來。
……時光如水流，吳淵兩大本尊、無常都在參悟修鍊著《原初之法》，這片神秘虛無之地無比寧靜。
吳淵達到要求進入天域之戰的要求，心中也更為輕鬆。
光陰如水，轉眼又是上百年過去，千年即將期滿。
嗡~
一股浩瀚波動同時掠過了吳淵兩大本尊和無常，他們腦海中同時浮現了些訊息。
內容很簡單，主要是兩條。
第一，繼續參悟《原初之法》不可懈怠；第二，他們通過了生死寶地考驗，將來若活著離開宇域天路，將會收到一份額外饋贈。
「要離開了？」吳淵暗道。
很快，即使他們不離開，此地運轉的規則，也會將他們直接挪移離去。
「吳淵！」不遠處虛空中的無常忽然開口。
「嗯？」
「無常，有事？」吳淵眉頭微掀。
「你的實力很強，天賦更是逆天。」無常一身青袍，悠悠笑道：「命運無常，你將會是我在奪取聖號路上的巨大威脅。」
「你亦是如此。」吳淵澹澹道。
「將來我們是對手，不過現在同樣能完成些交易。」無常微笑道：「你斬殺彌天的事，恐怕不願意泄露出來吧，一旦泄露，仙庭恐怕會全力針對你，乃至圍殺你。」
吳淵靜靜聽著。
「三十件中品道器，或同等價值寶物。」無常微笑道：「我便幫你保密，否則，等我離去，就會將這份情報告知仙庭。」
他看著吳淵。
吳淵同樣靜靜看著他，忽然笑道：「你要三十件中品道器，我若給你，恐怕也得給鳴劍道友三十件中品道器。」
「那是你和鳴劍的交易，我不管。」無常微笑道：「況且就算拿出六十件中品道器，對你而言也不難，反而能保你更長時間的平安，讓你有更多時間去應對仙庭的攻擊。」
鳴劍一直坐在旁邊，一言不發，似乎在沉思。
「謝無常兄的威脅，我記在心中，不必了。」吳淵閉上眼，似乎懶得再理會無常。
「吳淵兄，仙庭可是……」無常似乎還想再說。
「仙庭的那群最強天才，有本事就來尋我。」吳淵忽嗤笑道：「若要我一個一個去尋他們，反而更麻煩。」
「來多少，我便殺多少。」吳淵澹漠道。
無常啞然。
他似乎沒想到，吳淵竟會如此自信囂張。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無常笑道。
吳淵輕蔑一笑，心中對無常的厭惡更多，殺意也愈發濃郁。
他根本不在意。
自從煉體本尊突破至造化道域，吳淵對其他最強天才，就再無一絲畏懼，別說仙庭最強天才想尋到自己很難。
就算尋到又如何？
實力，遲早要爆發，修鍊數萬年，吳淵已有足夠底氣應對諸多威脅。
就像吳淵對無常說的，來多少殺多少。
最強天才？
又不是沒殺過！
不久后。
唰！唰！唰！吳淵兩大本尊、無常，同時消失在這方神秘之地。
……
七號神域世界。
呼！無聲無息，吳淵煉體本尊再度回到了之前隱修之地，那遮蔽神識探查的陣法依舊在。
「鍊氣本尊，也回三十六號神域世界了。」吳淵暗道。
兩大本尊，各自回到了進入前的原處。
一切，彷彿都沒什麼變化。
「彷彿，彈指千年過。」吳淵心中默念，隨時間越來越強，這種感觸也越來越強烈。
歲月光陰，在生命中留下的痕迹越來越淺，千年萬年都不算什麼。
「嗯？」吳淵煉體本尊眼眸微動：「后覺主宰尋我？」
實際上。
在吳淵兩大本尊回歸的一瞬，不止后覺主宰，心崖主宰同樣有所感知，尋鍊氣本尊。
「去見見吧。」吳淵兩大本尊同時閉眼。
……巫庭所開闢的那一方特殊神虛境內，虛空中。
無數光點匯聚，形成了吳淵的身影。
嗖！一道散發著浩瀚氣息的黑袍女子出現，她俯瞰著吳淵，神情看似平靜，但眼眸深處卻有這樣一絲欣喜：「吳淵？」
千年歲月，對於生死寶地而言，實在太漫長。
實際上，到最近兩百年，后覺主宰都有一些絕望，認為吳淵很可能隕落在生死寶地中。
未曾想，吳淵竟活著回來了。
「讓主宰擔心了。」吳淵恭敬道。
「還好還好，你活著就行。」后覺主宰連道，又忍不住問道：「為何會在生死寶地中這麼久？」
「是在修鍊《原初之法》。」吳淵道：「千年歲月，有所成就，如今已得到了原初之源的認可。」
雖然，限於冥冥中的規則，許多訊息無法外傳，像《原初之法》的具體法門內容，吳淵兩大本尊都無法說出口。
但一些簡單情報，還是無礙的。
很快。
吳淵就將生死寶地中的大致經過，向後覺主宰講述了一遍，只是省去了兩大本尊聯手之事。
當聽到無常一念擊殺數十位天才，甚至擊殺了蒼宇時，后覺主宰臉上流露出一絲怒氣。
而當她又聽得吳淵突破，一舉擊殺彌天本尊和法身時，后覺主宰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真突破了？」后覺主宰吃驚道。
「嗯。」吳淵點頭。
這種事，沒必要隱瞞，且無常大概率會泄露出去。
「好！好！好！」后覺主宰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看向吳淵的目光也完全不同了。
過去，吳淵地位極高，極受重視，那是因為他的天賦極高。
但天賦始終只是天賦。
只要一天未真正突破，那就稱不上最強天才，而如今，吳淵終於突破了。
「兩萬餘年，君主級道之感悟！最強天才！不錯！」后覺主宰看向吳淵：「單論這個修鍊，你在這一天地輪迴的宇域歷史上，應該都能排入前十了。」
「在巫庭歷史上，有記錄的絕世天才中，應該都能夠排名第二了。」
「宇域前十？巫庭第二？」吳淵眼眸微動，忍不住問道：「更快的是誰？燭山嗎？」
「不！」
「燭山原先是第三，如今是第四了。」后覺主宰道：「我巫庭歷史上排名第一的，名為天羿主宰，在沒有至高印記的情況下，只用萬餘年就成為了最強天才。」
「萬餘年？」吳淵屏息，真夠迅勐的。
「燭山，用三萬餘年，將五行大道推演到了道域層次。」后覺主宰道。
吳淵輕輕點頭。
三萬餘年？若自己沒有神域世界的特殊環境，也未必能這麼快突破。
可以說。
無論是那位天羿主宰，或是燭山，都已堪稱無盡宇域中所能誕生的最頂級天才。
更強的？
那恐怕就超出了上仙上神所能成長的範疇極限。
「擊殺彌天，是大功一件，我會記下的。」后覺主宰鄭重道：「先回去吧，好好修鍊，燭山雖強，但聖號未必只有一個，你同樣有望奪取聖號。」
「以你的天資，一旦有聖號加持，將來成為主宰是板上釘釘的。」
「我期待你與我並列的一天。」后覺主宰微笑道。
……「什麼？」
「吳淵真的突破了？」
「修鍊兩萬餘年，完成突破？好快的速度！」
「剛突破，就能擊殺彌天？」當得到消息，巫庭中來自各方分支聖地的主宰們都震驚了，唏噓感慨。
身為主宰，他們已站在天地頂端，眼界都極高，都是無比驕傲的。
像最強天才，他們看似重視，實則很難令他們發自內心去期待、平等交流。
畢竟。
大部分最強天才，最終都止步於君主巔峰實力了，能突破為主宰的是極少數。
但是，像燭山、吳淵這一級數天才，那又完全不同，在一群最強天才中都註定是最為耀眼的。
他們，是真正能定義天才極限的絕世妖孽。
「以吳淵修鍊速度，接下來數千年，實力肯定還會有進步。」
「燭山奪取聖號希望極大，吳淵或許也能奪取。」
「兩個，都成聖號？」眾多巫庭主宰交流著，都充滿了期待。
若都能奪取聖號，那未來，巫庭基本能確認兩位主宰人選。
只會是時間問題。
……
太源神庭中。
「煉體本尊突破？」
「鍊氣本尊也有所突破？」心崖主宰得到吳淵鍊氣本尊稟報，又驚又喜。
他終於見到吳淵奪取聖號的希望。
「哈哈，好。」
「多多努力。」
「最好，能夠令鍊氣本尊也完成突破。」心崖主宰道：「這是最近千年，我們收集到的各類情報，你可詳細看看。」
……
兩大本尊的稟報，令巫庭、太源神庭最高層都頗為喜悅。
「這千年，變化可真大的。」吳淵則在閱覽著從兩大勢力收集來的情報。
對五十五座神域世界的最新情況有了了解。
兩句話！
更多的天才在爆發、突破，同時也有更多天才隕落死去。
時間流逝。
吳淵兩大本尊稍稍休整后，再度開始了獵殺行動。
迅速的。
「吳淵回來了。」
「鳴劍也出現了。」
「還有無常！」有關他們的消息，再度開始在各方聖地勢力中傳播，為眾多參戰天才所知，引發了一番關注。
不過，也只是有些天才關注，遠遠談不上轟動。
但很快，另一道消息傳播開來，真讓無數參戰天才側目、震驚。
「最強天才彌天身死。」
「吳淵，在生死寶地的正面對決，擊殺了彌天！」
「吳淵，擁有天路前十的實力。」這一消息如颶風般傳播開。
巫庭、仙庭兩大勢力都相繼確認。
震動！
彌天，是宇域天路開啟至今，第一位真正隕落的最強天才。
吳淵的聲威，真正在宇域天路無數天才中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