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百年布局，生死一線（求月票）
第364章 百年布局，生死一線（求月票）
「是！」眾多上仙、地仙恭敬行禮，都顯得無比激動。
仙巫戰場進行數十萬年。
尤其是『第三次仙巫大戰』以來，雙方廝殺的無比慘烈，高等巫部被滅掉的不止一個。
但四大天巫部落？
在這樣上仙地仙眼中，是不可撼動的。
沒錯，在巫族仙族許多高層眼中，近百年來愈演愈烈的兩大勢力交戰，已被稱之為『第三次仙巫大戰』。
第一次仙巫大戰，是萬族合為仙族，三大仙族帝君出世，佔領天柱山。
第二次仙巫大戰，宣告荒古大地正式進入『巫仙並列』的時代。
而第三次仙巫大戰，將是仙族的反擊、征服大戰的開端，至少，在仙族眾多高層眼中，會是如此。
旋即。
眾多上仙、地仙相繼離去，做戰前的最終準備，只剩下三大帝君繼續待在了神殿。
「大哥。」
雷浮帝君忍不住道：「你為何會突然宣布突襲木天巫部落？之前我們不是商量好，要去解決后峰這禍患嗎？」
「后峰，不是在土天巫部落嗎？」
「我們前面準備數十年，大量地仙、上巫的法身隕落，乃至許多仙人真身隕落，吸引巫族的大量地仙、上巫，最終目的，就是為擊殺后峰。」雷浮帝君不解道。
有關后峰的事，包括主動挑起第三次仙巫大戰的原因，三大帝君從未告訴仙族任何上仙乃至那些天師。
一切，都是為保密！
所以，對於南遊帝君的舉動，雷浮帝君頗為不解。
「誰說我們要進攻木天巫部落？」南遊帝君微笑看著自家二弟。
雷浮帝君錯愕。
「二哥，這只是緩兵之計。」
一旁一直未開口的大衍帝君道，他的臉色依舊蒼白，道：「這些年，我數次推演，加上收集大量情報，已然能確認，后峰就在土天巫部落。」
「但同樣的，后峰從未在天巫部落中真正冒頭，一直隱匿著，巫族絕大部分強者都不知道這位絕世天才。」大衍帝君看向雷浮帝君。
「很明顯，土天巫一脈一直在保護著他，在他強大前，他不會出來闖蕩。」
雷浮帝君不由點頭。
「我們從未暴露第三次仙巫戰爭的最終目的，但巫族一脈肯定會猜想。」
「正常來說，現在，遠不到我仙族爆發全面反擊的時候。」大衍帝君道。
論整體實力，巫族依舊遠在仙族之上。
任何一個天巫部落加上麾下大量巫族部落，就近乎媲美整個仙族。
仙族最大的優勢，是天柱山！
整個山體巍峨無盡，達數億里之高，以巫族的實力，做不到完全封鎖。
而三大帝君鎮守天柱山。
任巫族多少上巫、巫神來進攻，都贏不了。
這裡，就彷彿一座永不陷落的堡壘。
反觀巫族，為擴張勢力，不得不分出一個又一個巫族部落，任何一個巫族部落實力都不算強，一旦爆發大戰，就需要巫族頂尖強者去保護。
如此一來。
沒有任何軟肋的仙族，看似整體實力較弱，卻很容易集中兵力，在任何一處局部戰場形成優勢。
除非巫族願放棄絕大部分巫族部落。
否則，這一點無法避免。
但是，巫族一旦放棄大量下等、中位部落，整個巫族的人口數量會降低大半，誕生強者的概率同樣會急劇降低，隨時間流逝，以天柱山為根基的仙族，整體實力會不斷提升，最終接近乃至趕上巫族。
對巫族來說，最優解就是瘋狂對耗！
耗光仙族的強者。
兩個地巫換一個地仙，兩個上巫換一個上仙，都是賺的。
因為巫族的總人口、強者數量遠超仙族。
仙族呢？
最適合地仙、上仙的戰陣，至今都還未推演完善，此時掀起一場場慘烈大戰，是極不明智的。
這個道理，不止仙族懂，巫族同樣懂。
只是，冥冥中命運指引，那未曾謀面的后峰，帶給仙族三大帝君的壓迫太大。
讓他們不得不謀劃出手。
「巫族會猜測我們的戰爭目的。」
大衍帝君說道：「尤其騰蛇那個老東西，大概率會和當年保護祝酒一樣，全力保護后峰。」
「一時的勝負，對整個巫族，尤其是對土天巫一脈而言，並不算什麼。」
「若我們就直接衝去殺后峰？」
「失敗可能性超過八成！」大衍帝君道：「土天巫部落內部，至少還有三四十位上巫。」
雷浮帝君若有所思。
是啊！
仙族和巫族相比，頂尖強者數量少了一大截，巫族天巫部落所謂的空虛，僅是相對而言。
在天柱山，仙族有地利，可一旦殺到土天巫部落？局勢就完全逆轉了。
「那這次是？」雷浮帝君忍不住道。
「二哥，只是疑兵之計。」大衍帝君笑道：「仙巫戰爭至今，我們在巫族中安插有棋子，巫族在我仙族中安插棋子……只會更容易，今日的這些地仙中，肯定有巫族棋子。」
雷浮帝君不由點頭。
巫族，是一個統一的種族，如今整體佔據上風，尚有人不看好巫族大勢，暗中和仙族勾勾搭搭，加上這些年仙族神魄控制的一些巫族強者。
仙族，實則來自萬族，成分更駁雜，且如今尚處於弱勢，即使最終能贏，得多少萬年？十萬年？百萬年？
所以，仙族中出現姦細的概率，只會比巫族更高些。
像今日召集的八百地仙，有兩三個地仙和巫族暗中勾結，再將消息傳遞出去。
太正常不過。
「一旦消息傳回巫族，巫族會有三個猜想。」大衍帝君笑道：「第一，認為我們是聲東擊西，置之不理。」
「第二，是選擇相信這一消息，然後，大量的巫族強者匯聚於木天巫部落，設下埋伏等我們闖進去。」
「第三，是趁我仙族空虛，趁機進攻我天柱山，毀掉最下面幾層世界，延緩我仙族誕生強者的速度，畢竟，我們三人的造化神兵，越往三十三重天高層去，威能越強。」
雷浮帝君不由點頭，不得不佩服大衍帝君的謀划。
幾乎將種種可能都考慮進去了。
「三弟，那我們怎麼做？」雷浮帝君忍不住道。
「什麼都不幹。」大衍帝君搖頭道：「若我是巫族最高層，大概率會選擇進攻天柱山，進行對耗。」
「所以，明天，就由二哥你統領這些上仙、地仙，以造化神兵攜帶他們，隔絕內外，令這些仙人不清楚具體到了何處，也無法傳訊。」
「但是，你只離開天柱山千萬里。」
「一旦巫族進攻，攻入二重天，你便立刻率軍回援，來個關門打狗。」大衍帝君道。
雷浮帝君眼前一亮。
他稍稍思索。
「若巫族不上當呢？」雷浮帝君又詢問道。
「那就不上當吧，你率軍回來即可，我們又未損失什麼。」大衍帝君笑道。
「況且，能疑兵一次，就能疑兵多次。」
「不愁巫族不上當。」
……
而未出大衍帝君預料。
「仙族明日要來偷襲木天巫部落？不必理會。」
「有本事，仙族就來偷襲。」
「也不必進攻天柱山，這等隱秘消息，這麼容易流傳出來，大概率是仙族的計謀。」巫族最高層果然得到了消息。
只是，四大天巫部落交流后，巫族最高層做出的決定是——置之不理！
你打你的。
我打我的。
對巫族而言，只要穩固守住疆域部落的基本盤，讓仙族摸不自身清主力在哪裡即可，尋機會，不斷碰撞廝殺、對耗。
若是仙族真來全力進攻木天巫部落？
「那就進攻吧！」
「想攻破木天巫部落，除非仙族傾巢而出，即使成功，我們也能殺死一大批仙族強者，也值得。」巫族最高層已做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
一座天巫部落被攻破，若能擊殺仙族三四十位上仙，同樣是值得的。
……
就這樣，年復一年，仙族三大帝君一次次放出消息試探，或是說進攻天巫部落，或是說將要覆滅地巫部落。
巫族一方。
則不變應萬變，不做任何變化，似乎任由仙族來進攻。
直到五年後。
巫族第七次收到內部暗線出來的消息，仙族要進攻『火寧部落』，這是整個巫族中僅次於四大天巫部落的高等巫部，有數位上巫鎮守。
這次！
仙族，來真的。
雷浮帝君率領三大天師、三十二位上仙、近七百地仙，以雷霆之勢，一舉攻入了火寧部落。
火寧部落之戰，廝殺的無比慘烈。
而第一時間得到了火寧部落求援消息的巫族，也迅速在天柱山一線，匯聚了近百位上巫，在三大巫神率領下，直接攻入了仙界的一重天。
雙方，同一時間爆發兩處激戰。
最終，火寧部落覆滅，部落內三位上巫、數十位地巫隕落，僅有少數地巫和族人逃脫。
而仙族僅隕落了數位上仙的法身，真正身死的只有一位上仙、十餘位地仙。
天柱山內。
仙界一重天，同樣被巫族大軍徹底毀滅，只是仙族早有準備，收攏了大批精英修仙者，直接撤到了四重天，所以損失相對而言要小許多。
這一戰，綜合而言，巫族吃了虧。
隨後。
仙族故技重施，再度進行數次試探，每一次消息都光明正大的傳播開。
巫族從開始的戒備，再到逐漸放鬆。
直到第十二次試探，雷浮帝君竟又率領眾多天師、上仙，突襲至了木天巫部落。
歷史第一次！
仙族殺到了巫族的天巫部落，簡直是劃時代一樣。
對整個巫族堪稱挑釁。
這一戰，雙方廝殺的天昏地暗！
結果，巫族一方隕落了六位上巫，隕落的上巫法身、地巫不計。
而早有準備的仙族一方僅隕落兩位上仙。
隕落的上仙法身同樣極多。
木天巫部落的這一戰，巫族一方雖談不上戰敗，卻真正讓整個巫族警惕起來，明白若繼續按原有戰場策略，只會吃更大的虧。
因此，對仙族的戰爭戰略，進行全方位調整。
「各大天巫部落，進一步抽調地巫、上巫。」
「匯聚超過兩百位上巫，駐守於天柱山一線，一旦仙族主力敢遠離天柱山去進攻天巫部落或其他高等巫部，消息傳來，就立刻進攻天柱山。」一道道命令從巫神、元老等最高層下達了下去。
「一線大軍，將由祝酒巫神親自率領。」
「不求滅掉仙族，只要毀掉十幾重天，就不會虧。」巫族的戰術簡單粗暴，卻極為簡單。
兩個字——換家！
主動尋仙族主力？天地廣闊浩瀚，對方又有造化神兵遮掩氣息和傳訊手段，要尋到太難了。
但是，天柱山是跑不掉的。
「即使一個天巫部落被攻破，仙族也佔領不了大地靈脈，最終還是會回歸屬我們。」
「但是，仙族繁衍壯大的根基，就是三十三重天，只要毀掉下面的十八層，毀掉一次，重建也要許久，仙族誕生仙人的速度，會銳減。」
「如此來，根本不虧。」巫族四大天巫部落的最高層，已然做好承受一切代價的準備。
拼底蘊！
就看誰先更扛不住。
兩大勢力的慘烈戰爭，不知不覺中不斷升級，仇恨積累，到了又一次大決戰的邊緣。
……
春日，大地復甦，萬物回春，土天巫部落內，一片春意盎然之景。
整個部落廣闊，也是分為諸多區域。
距天巫殿僅數萬里，這裡有著一座超大型的宮殿群，名為雲山宮。
正是吳淵的居所。
雖然，蛇祖、巫神們已認定吳淵為『第八元老』，另外七位上巫巔峰層次的元老同樣知曉。
但為避免消息走漏，這一消息在部落近百位普通上巫、上千位地巫中都屬機密，無人知曉。
所以，吳淵的居所，最終選定在距天巫殿不遠處。
這裡，一旦遭遇襲擊，天巫殿周圍的那一群上巫都能第一時間來支援。
后屠巫神，則是暗中守護，就住在千裡外的一座不起眼神殿中。
千里？對巫神層次，幾乎堪稱貼身。
甚至於。
蛇祖，都離開了原先的湖泊，來到了距『雲山宮』不遠的大地深處，就是為防備仙族襲擊吳淵。
可以說，為保護吳淵，土天巫部落的最高層，已然做到極致。
宮殿群中，有著一巨大湖泊，湖泊旁的草地上。
「后泉，這一式，可悟透了。」吳淵正悠閑躺在草地上，望著不遠處的魁梧青年修鍊著刀法。
刀法連綿，刀光劃破長空，卻又不引起太大波動，頗有大地厚重的味道。
半響。
「還差少許，我能理解你的指點，可一旦施展出來，偏偏就是差一點，就差一點。」魁梧青年緩緩收刀。
他來到了吳淵旁邊，抓住酒壺就喝了起來。
「你的血脈之力已見頂，剩下的，就是靠自身了，多琢磨、多思考、多練。」吳淵澹澹笑道：「刀練千萬遍，法則自現。」
這魁梧青年。
正是后成部落的『后泉』，亦是吳淵當初降臨大地，碰到的第一位天巫血脈擁有者。
數十年前，吳淵初聞『后成部落』覆滅的消息，還以為後泉和后鳴、后蛇巫將、后成地巫他們都隕落了。
直到四十年前。
在天巫部落，吳淵無意中見到已成為巫將的后泉，方才知曉，當時部落覆滅時，后泉正好離開部落，又前往執行新的任務，避過了這一劫。
再後來，就被匆匆趕來救援的天巫部落上巫，帶回了天巫部落。
吳淵遇到后泉后。
出於補償心理，多次指點后泉，兩人在日積月累中，也結下了深厚友誼。
「嗯。」
「我得多努力。」后泉點點頭，道：「就算趕不上后峰你，也得努力成為地巫。」
「成地巫，才有資格前往天柱山參戰。」后泉眼眸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吳淵心中暗嘆。
他曾和后泉坦言，告訴對方，是因自己才給后成部落帶來滅頂之災。
但后泉卻不怪吳淵，甚至對吳淵的指點有絲感激。
他恨的，只有仙族。
后泉曾說過：「恨你做什麼？你又沒做錯，錯的是仙族，若仙族要滅我巫族，沒有你，我后成部落遲早也會遭遇大劫。」
這種性情，也讓吳淵頗為感慨。
「后峰，聽說，天柱山中，又有部落的地巫隕落了。」后泉忽說道。
「嗯，我聽說了。」吳淵點頭。
正常情況下，無論是上巫地巫，還是上仙地仙都是很難隕落的，他們出戰的大多是源身法身，本尊完全能躲起來。
只是。
八十年來，巫族仙族廝殺的太過瘋狂。
加上這方世界修鍊體系不完善，源身法身實力都較弱，所以許多都是本尊親自去廝殺。
生死搏殺，自然，隕落的強者極多。
地巫，地位已頗高。
畢竟，整個巫族四大天巫部落、眾多高等巫部加起來，地巫的數量也從未過萬，像土天巫部落也就千餘位。
「降臨這方大地，都八十年了。」
「都一百七十歲了，跨入聖域境也都五十年，雖沒有神晶源液，但藉助天巫部落提供的特殊環境，十年前，就讓我一口氣修鍊到了聖域九重。」吳淵悠閑躺在草地上，感受著微風徐徐。
很愜意。
天巫部落修鍊法力的環境，雖比不上神晶源液，卻依舊很驚人，蛇祖提供的資源就彷彿不要錢一樣。
硬是讓吳淵數十年就達到了聖域九重。
「只可惜。」
「生命法則，依舊被困在了域境九重極限。」吳淵暗道。
離開了天巫殿和天巫源的輔助，吳淵推演生命法則的速度，一下就慢了下來。
不過，在五十年前，他按部就班也有跨入了域境九重，又耗費數十年達到了域境九重巔峰。
最近的三十年。
吳淵不斷積累、不斷嘗試凝聚生命真意，都已朦朧見到了生命真意雛形，大量道之感悟只差一點就能凝聚。
可就這一線，卻猶如天塹。
無論如何也跨越不了，生生將吳淵困在這一重瓶頸。
對此，吳淵也無可奈何。
「這就是悟道，有時，不知不覺就突破了。」
「有時候，千年萬年都難突破……不過，估摸著，最多再有五十年也能突破了。」吳淵心中並不急。
生命真意，一旦掌控即可媲美一條完整的下位法則，威能非凡，突破自然艱難。
九成九的上仙，修鍊百萬年都無法踏出這一步。
吳淵已極為滿意。
就算再過五十年突破，自己也才二百二十歲，就能闖過二星塔一百層。
不算晚。
「況且。」
「這數十年下來，鍊氣本尊的進步速度似乎也不小，不知經歷了什麼，竟也凝聚了乾坤真意，令我的保命手段，倒是又強上不少。」吳淵煉體本尊暗自感慨。
乾坤之道，無法和生命法則重疊爆發。
卻各有用途。
「慢慢來吧，我這煉體本尊的元神，同樣不知不覺中蛻變到元神層次，足以媲美許多地巫地仙了。」
煉體本尊在神魄方面，遠沒有鍊氣本尊那般逆天。
但在吳淵踏入聖域境后，卻也不知不覺就跨過了神識極限。
如今，吳淵一念間，神識就能感知方圓近兩百萬里。
在地仙地巫中，都算不錯，這種神魄蛻變速度，已堪稱恐怖。
「接下來，法力修為只能停留於聖域九重，專註於悟道，同時努力將這門天階源術《通天裂宇》修鍊到高深層次。」吳淵暗道。
作為二等根基，跨入聖域境后，若實力夠強，完全能再修鍊一門天階源術。
吳淵最終選擇的，是以乾坤、真域兩大中位法則為核心的天階源術《通天裂宇》。
這是一門集身法、攻擊於一體的恐怖源術。
當然，作為天階源術，若想要將《通天裂宇》修鍊到極致，則必須悟透空間法則。
任何一門天階源術，完整道紋都是以上位法則為核心。
像《大巫神體》，就是以生命法則為源。
所以，吳淵修鍊起來最為得心應手。
只是，在吳淵的傳承記憶中，並沒有以生命法則為源的『身法類』天階源術。
最高只是高階源術。
「不同上位法則，各有擅長，沒有全才。」吳淵暗道：「這門《通天裂宇》，我難修鍊到圓滿，可只要有所小成，都受用無窮了。」
將天階源術修鍊圓滿？
那是君主層次考慮的事。
對現在的吳淵而言，能將《通天裂宇》修鍊到三四重，威能都堪稱恐怖了。
「不過。」
「整個荒古世界的巫仙戰爭，倒是愈演愈烈。」吳淵感受著微風吹拂過臉龐，心中卻一嘆。
這數十年下來，生活在天巫部落，結識一位位巫將、上巫元老、巫神，他們或是照顧，或是不知情下和吳淵結交，也讓吳淵進一步融入進了天巫部落。
之前的吳淵一共才活了多久？
所謂感情深厚，大多數時候，都是共同經歷和美好記憶，而非蒼白的語言文字。
從開始的冷靜旁觀。
到後來因『后成部落』對雷浮帝君生出殺意。
再到如今，吳淵已基本將自己視為了『土天巫部落』的一員，會因那一位位地巫、上巫隕落而嘆息，而因其他巫將的突破而喜悅。
會因戰況的激烈焦灼而不自主擔憂。
這是人之常情。
「不過，按蛇祖所言，這場巫仙戰場，仙族三大帝君應該別有圖謀，不止是我。」吳淵思索著。
偶爾，他和蛇祖會有交流。
剛開始時，蛇祖、兩大巫神他們認為仙族目標是吳淵，但隨時間流逝，戰況愈發激烈，這種推測漸漸散去。
太慘烈了！
而仙族一次次襲殺高等巫部乃至天巫部落，甚至有一次襲擊了土天巫部落，但從未刻意針對過吳淵。
自然，讓蛇祖他們的懷疑降低，同時推測仙庭是否另有圖謀。
當然，懷疑降低，對吳淵的保護力度並未減少太多。
只是，迫於戰爭局勢，許多上巫都前往天柱山戰場了。
「如今，部落內的上巫，估計都降低到二三十位。」吳淵暗自滴咕：「反倒天柱山戰場，已匯聚兩百多位上巫，隨時準備和仙族決戰。」
這是一支無比恐怖的力量。
況且，還有祝酒巫神率領，若非仙族三大帝君，都能直接撕碎整個仙族了。
只是。
「有蛇祖，有后屠巫神，還有數十位上巫，部落同樣堪稱固若金湯。」吳淵暗道：「除非仙庭願意捨棄根基，傾巢而出，否則，威脅不到我。」
吳淵並不太擔心自身安危。
「再過兩百多年，就能跨入地巫境，到時，就可以前往天柱山。」吳淵思索著
聖域九重，至少要停留三百年。
對吳淵來說，還早。
現在的他，即使掌控天巫神兵，實力雖也不俗，可還遠不及巫神們，還沒能耐決定兩族戰爭的最終走向。
忽然。
「后峰。」一道悅耳聲音響起，緊跟著一道身穿火紅衣袍的身影出現。
她的容貌非凡，氣質更是不俗，行走在虛空中，宛若一團烈火。
引人矚目。
「后彤巫將，你又來尋后峰了。」一旁的后泉咧嘴笑道：「只可惜，后峰兄弟似乎不太願意啊。」
「你個小娃子，要你管？」火紅衣袍女子一瞪眼。
讓后泉縮了縮脖子，無奈擺手，不敢再多言。
同為巫將，但火紅衣袍女子卻比他要強大得多，背景又大，自然惹不起。
火紅衣袍女子落地，很自然而然就坐在了吳淵旁邊。
「不好好在巫宮修鍊，來我這做什麼？」吳淵澹澹道。
「你不一樣沒去。」火紅衣袍女子哼道。
「我修鍊，連上巫都沒法指點，你倒指點起了我？我躺著，也是在修鍊。」吳淵澹澹一笑，實話實話。
火紅衣袍女子卻不信，只是她卻沒法反駁。
因為！
吳淵的實力，的確太強。
即便在蛇祖授意下收斂實力，可顯露出的一小部分，也讓他成為土天巫部落公認的第一巫將。
明面身份，都是『預備元老』。
自然，各種條條框框根本沒法束縛他。
像部落巫將中一些天賦高的，都要接受各種試煉、指點，吳淵卻不用。
「哼，你躺著修鍊，我坐著一樣修鍊。」火紅衣袍女子哼哼道：「后峰，你今天休想趕我走。」
吳淵一笑，卻懶得去理會。
火紅衣袍女子，名為後彤。
同樣是天巫血脈者，天賦非凡，且是后鹿巫神的孫女。
她修鍊不過數百年，如今已是巫將巔峰，只差一步就能跨入地巫境了。
曾經，她是土天巫部落公認的第一天才。
直到吳淵到來。
剛開始時，吳淵被后鹿巫神稱讚時，她還不太服氣。
但是，自從被剛跨入聖域境的吳淵擊敗，后彤巫將就徹底對吳淵服氣了。
再後來，隨接觸增多，她對吳淵的這種佩服，反而漸漸轉為了『愛慕』。
慕強，是常態！
用后彤巫將的話：「后峰，放眼整個巫族，同齡中只有你才配得上我。」
「同樣的，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將來，我們完全能做一對類似后穹元老的卷侶。」后彤巫將曾這樣對吳淵說。
只可惜。
她的這種愛慕，依舊被吳淵無情否決了。
「后峰，你天天指點后泉修鍊，卻沒指點我幾次。」后彤巫將很自然躺在了吳淵旁邊的草地上。
吳淵搖頭失笑，瞥了后彤巫將一眼，卻沒去推。
他試過，推了也白推。
「我指點你，你總有小心思。」
「后彤，不成上巫，我不考慮成婚的事。」吳淵澹澹道。
「無妨，我等得起，等你成上巫，我估摸也能成地巫，到時候，照樣配得上你。」后彤巫將連哼哼。
一副吃定了吳淵的樣子。
「后峰兄弟，后彤巫將雖霸蠻些，但如此優秀，整個巫族的確尋不到第二個了。」后泉在一旁攛掇道。
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好好練刀吧，別管我的事。」吳淵閉著眼。
后泉一笑，也不再多言。
很識趣的飛身離去。
只留下吳淵和后彤。
「后彤？」吳淵微微搖頭，他很自然聞到了后彤巫將散發的香味。
作為道心媲美上巫的存在，吳淵，輕易能察覺出，后彤剛開始對自己是出自好奇和不服氣，後來，亦是漸漸變為真心。
后彤巫將，也的確優秀。
對他人冷酷霸道，對吳淵卻熱情似火。
只要吳淵願意，恐怕兩人已完成人倫大道。
吳淵又非聖人，要說完全不動心？自是假的。
只是。
「我在這不朽之地，至多待上千年。」吳淵心中很平靜：「千年？對於註定會成為地巫的后彤，太過短暫，她將來甚至有望成上巫。」
吳淵見過後穹元老。
他很清楚，巫族中，有些男女沒有貞潔概念，恣意放蕩，但有一部分卻是無比忠誠於伴侶。
他隱有感覺，后彤，是和后穹元老類似。
「等我離開。」
「時間，自會撫平她心中痕迹。」吳淵暗道。
很久。
「我回去修鍊了。」吳淵甩下一句話，起身飛入了遠處宮殿，緊跟著宮殿禁制升起，無法再進入。
「該死的后峰。」
后彤巫將一瞪眼，旋即又露出一絲笑意：「也對，強大的男人，征服起來總是有難度的。」
「其他一些巫將，一個個對我無比順從，卻趕不上后峰百一。」
……
天柱山三十三重天，最高神殿內。
「三弟，你有把握？」南遊帝君看著大衍帝君，他眼眸中有一絲不敢置信。
「會不會有些早了？」
「大哥，拖延時間越久，巫族戒備會越低，但后峰的實力也會越來越強。」大衍帝君看向南遊帝君。
他繼續道：「百年布局，終歸要收網，我們已最大程度降低了巫族的戒心。」
「只求最後一搏。」
「這一搏，務必功成。」
「一旦失敗，巫族警惕心大起，很難再給我們第二次機會。」大衍帝君低沉道：「到時，等待我們的，大概率就是滅絕了。」
南遊帝君、雷浮帝君心中都沉甸甸的。
大衍帝君所描繪的畫面，太殘酷。
「三弟，只有你一人，能守住嗎？」
一旁的雷浮帝君忍不住道：「祝酒，可是率領了超過兩百位上巫。」
「這數萬年，我已將下十七重天布下重重殺陣，即使祝酒殺來，一時半會，也殺不到十八重天。」大衍帝君臉色雖略顯蒼白，卻微笑著：「即使他真殺上來，我鎮守十八重天，以造化神兵，足以擋住他。」
南遊帝君、雷浮帝君對視一眼。
過去。
每次都是雷浮帝君一人率軍去廝殺，為何？就是因至少要兩位帝君才能守住三十三重天。
「這次，若依舊是二哥一人去，在天柱山外，造化神兵的威能加持很少。」大衍帝君道：「擊殺后峰的概率，會低上不少。」
「大哥你一同去，勝算，會大上至少一成。」
「巫族認定我們捨不得仙界根基，不會傾巢而出，畢竟，每被摧毀一重天，想要恢復起來都極難。」
「同時，老東西自認將后峰保護在天巫部落內，安全無比，戒備心會降低。」
「但是，他們越是如此認為，我們越要反其道而行之。」
「只要能擊殺后峰，不要說十七重天被毀，就算下三十重天被毀，都是值得的。」大衍帝君平靜道。
南遊帝君、雷浮帝君表情都肅然。
他們都清楚這一戰的代價。
若勝，還好。
若敗？仙族根基，至少損毀三分之一，甚至更多，局勢將更為惡劣。
「這一戰的關鍵，就是大哥和『無蹤上仙』了。」大衍帝君道：「將無蹤上仙請來吧。」
「論潛伏刺殺，他才是我仙界一脈的第一。」
時間流逝。
仙族三大帝君制定了數重計劃，百年布局降低巫族戒備，無形中逐漸降低后峰周圍的保護力量，只為這最終一擊。
付出巨大代價，只為剷除后峰。
不久后。
按照慣例的，三大帝君又一次召集了大批地仙、上仙，宣布要進攻『火天巫部落』。
這一消息，同樣迅速傳到了巫族部落，只是巫族最高層卻都沒太當回事。
因為。
數十年來，類似的消息已有太多次，巫族最高層都已見怪不怪，只當是仙庭又一次混淆視聽的戰爭行動。
而暗中。
仙族三大帝君，又單獨召見了一批一直鎮守天柱山的天師、上仙，他們都是三大帝君最為忠誠的，個個都和巫族有血海深仇，叛變可能性極低。
他們被單獨收入了造化神兵中，無人知曉。
一切就緒！
兩天後，在眾多仙族地仙、上仙不知實情以為只是一次常規行動中。
仙族，有史以來最強大最豪華的一支刺殺隊伍。
離開了天柱山。
……
僅一天後。
距天巫部落數千萬裡外的虛空中，十餘道散發著強大氣息的身影，匯聚於此。
「可都明白計劃？」
「此戰，屠六……你們六位統領戰陣，隨雷浮帝君進攻土天巫部落東側，你們只是羊攻，聲勢造大，但不要莽撞，儘可能吸引土天巫部落的上巫趕來和你們激戰即可，纏住他們。」南遊帝君站在虛空中，氣息強大。
雷浮帝君站在他身旁。
「是。」三位天師、三位上仙恭敬道，他們都是極受三大帝君信任。
但直到此刻，他們依舊不清楚此戰真正目的。
只知道極為重要。
因為，三大帝君竟來了兩位，
「北海，你們四個統領戰陣，跟隨我，聽我號令。」南遊帝君目光落在另外四人身上。
「是。」兩位天師、兩位上仙恭敬道。
旋即。
兩大帝君各自以造化神兵，又收起了這些天師、上仙，確保再無氣息泄露。
旋即，才又是一位白衣女子一閃浮現。
「無蹤，見過帝君。」白衣女子鄭重道。
她，正是無蹤上仙，最早感悟風之道，後來，成為整個仙族唯一參悟空間之道到極高深層次的上仙。
最擅長刺殺、潛行。
這次，她才是仙族最強殺招。
「目標，相信你已隱隱感知到，這是造化古鏡之能，你的任務，就是在我出手后，潛入、擊殺后峰。」南遊帝君低沉道。
「是。」無蹤上仙鄭重點頭。
實際目標，僅有兩位帝君和無蹤上仙知曉，可以說，為這一戰，仙族已傾盡全力。
嗡~無蹤上仙身形微微晃動，融入了虛空中，再無蹤跡。
「大哥。」雷浮帝君看向南遊帝君。
「竭盡全力吧。」
南遊帝君平靜道，眼眸中透著一絲冰冷：「其他的，交給命運。」
「走。」
兩大帝君，各自身形一動，飛向了不同方向。
……
土天巫部落，雲山宮內，一座超大型的戰鬥空間。
「嘩！」
「嘩！」
一縷縷刀光爆發，浩蕩連綿，正和一道道土黃色洪流碰撞，每一道洪流的威能都無比可怕，浩浩蕩蕩。
兩道身影，正在瘋狂廝殺著。
其中一道身影，手持長槍，一招一式威能都可怕到極致，一槍環繞浩蕩洪流似刺破蒼穹，一砸似砸碎虛空，令虛空都彷彿在震蕩。
不過，那手持戰刀的巍峨身影，卻如蝴蝶般，身形詭異無比。
時而閃避，時而化出數十道幻身瘋狂進攻。
許久。
這方戰鬥空間內方才平息下來。
「哈哈，痛快，痛快。」
那手持長槍的巍峨身影大笑著，迅速恢復了正常身高：「后峰，你的實力越來越強了，我壓制到和你相同的力量，都快壓制不住你了。」
「巫神還是了得，我擋不住。」吳淵笑道。
和吳淵戰鬥切磋的，正是后屠巫神。
這些年，吳淵除悟道，就會和后屠巫神進行戰鬥切磋，雙方保持相同的力量水準。
不斷戰鬥！
不斷提升！
從剛開始僅支撐十招，到如今都能支撐上千招。
除生命法則的進步，最關鍵的就是吳淵在空間法則上的巨大提升。
乾坤、真域彼此配合，共同推演《通天裂宇》，令吳淵的身法達到了極驚人的地步。
而後屠巫神，也樂於和吳淵交手，平日里，部落中能和他交戰數百招的太少。
另一方面。
他也震驚於吳淵的進步速度，自覺再過數百年，道之感悟怕就能和他媲美了。
正當兩人交流時。
忽然。
「嗯？」后屠巫神勐然抬頭，緊跟著。
「轟隆隆~」一股恐怖的天地靈氣波動，勐然在天外震蕩開來，作為元老，吳淵自然感應的一清二楚。
「這是？」吳淵一愣。
「是仙族的雷浮帝君！他率領大軍殺過來了，前兩天傳來消息，說他要去進攻火天巫部落，沒想到，竟來我土天巫部落。」后屠巫神冷哼道：「別擔心，部落其他上巫都趕去了，藉助陣法，擋住不難。」
「嗯。」吳淵微微點頭
這些年，類似的事時常發生，十多年前，土天巫部落早就遭受過一次進攻。
吳淵都習慣了。
不過，這次，似乎有些不一樣，僅十餘息后。
「情況不妙，外部陣法被撕裂了。」后屠巫神臉色微變，冷哼道：「這次，竟來了這麼多上仙？仙族的雜碎……后峰，你待在宮殿中，我去參戰。」
「巫神儘管去。」吳淵連道：「可要天巫神兵？」
「不必，你留著。」
嗖！
后屠巫神化為一道流光迅速離去，他一個人就抵得上數十位普通上巫，戰力滔天。
有他鎮守，土天巫部落。
正常來說，便堪稱固若金湯了。
「大戰，真激烈啊。」吳淵他作為元老，透過籠罩整個部落的一處處陣法，能感知的較為清楚。
大戰，無比激烈！
雷浮帝君，正率領大批仙族上仙、地仙，和后屠巫神、數十位上巫以及大量地巫進行瘋狂廝殺。
一重重陣法被激活，又有一重重陣法被攻破。
非常慘烈。
正當吳淵觀察時。
勐然的，他若有所思的抬頭望去，透過宮殿他感受到了一股可怕氣息似乎要降臨。
「南遊，滾！」一道怒吼聲勐然響起。
緊跟著天地炸裂，一條萬丈巍峨的黑色大蛇憑空浮現在虛空中。
羽翼張開，似有無窮盡的狂風浮現，席捲茫茫天地，正是蛇祖。
「蛇祖？」吳淵童孔微縮。
「哈哈，老東西，你果然在保護他啊，只可惜，你攔不住我。」數十萬里虛空外，一道身穿金色衣袍的身影漸漸顯露身影。
他，宛若帝皇般，有一種俯瞰天下的威嚴，恰好站在了禁制陣法外。
「南遊帝君，殺我？」吳淵心中頓時生出一絲不妙。
他很清楚仙族三大帝君，一般不會齊出的，尤其在這種關鍵時刻。
要知道，巫族可有數百位上巫齊聚在天柱山外，難道仙族瘋了，不要仙界根基了？
「呼！」
只見南遊帝君一揮手，一口巨大的神鼎浮現，神鼎似乎蘊含浩瀚威能。
隱隱鎮壓天地。
「裂！」只見南遊帝君遙遙一指，上仙法力湧入，似引動煌煌天地威能，一時間天昏地暗。
轟隆隆！
神鼎落下，如天外隕石般，劃過數十萬里虛空，勐然砸向了吳淵所在的雲山宮。
「蓬~」「蓬~！」虛空中，那一層層陣法禁制接連破碎。
根本擋不住。
這一幕，讓宮殿內的吳淵童孔微縮，他的元神對這一切感知的一清二楚。
「南遊，你天真啊，你一個人，就想在我面前殺人？」蛇祖的眸子無比冷漠，頓時它的羽翼張開，一層朦朧青光籠罩天地。
庇護住了吳淵。
「轟隆隆~」
一層層青光和神鼎展開了恐怖的大碰撞，只見青光雖層層破碎，卻依舊在不斷修復，竟令那一口神鼎一時間無法落下。
「你說得對，我一個人，的確無法擊敗擁有陣法禁制加持的你。」南遊帝君不由笑了。
唰！唰！唰！
他的身後，勐然出現了鋪天蓋地的氣息雄渾的身影，超過二十位上仙、超過三百位地仙。
「組陣！」
「快。」
「幫助帝君。」這數十位上仙、數百位地仙出現的一瞬間，就匯聚形成了戰陣，只見一尊尊氣勢滔天的異獸身影浮現了。
或是烈火鵬鳥，或是龜蛇模樣，或是四蹄異獸模樣，足足六尊。
論生命氣息，它們一個個都不亞於一旁的南遊帝君了。
「殺！」
「殺過去！」六尊異獸身影，同時爆發了，一個個有著滔天威勢，同時殺向了蛇祖。
這一幕，讓吳淵臉色微變。
他已然明白了仙族的計劃，先是由雷浮帝君爆發大部分力量，吸引大量上巫過去。
然後，就是南遊帝君降臨，來殺自己。
只是，瘋了吧！
此刻，爆發出的仙族強者，恐怕已是仙族超過六成的力量，尤其是三大帝君都來了兩位。
難道，就不怕天柱山的巫族大軍踏平三十三重天？
「南遊，今日，你即使能攻破我土天巫部落，也得不償失。」蛇祖聲音響徹天地。
「就讓我瞧瞧，怎麼個得不償失法。」南遊帝君氣勢滔天。
神鼎，再度落下。
「殺！」蛇祖的身軀卻是勐然化為了十萬丈巍峨，巨大的羽翼宛若兩柄戰刃劃過天地。
周圍的一層層青光環繞，如同一面遮天蔽日的盾牌，迎上了神鼎和六大異獸。
雙方碰撞！
蛇祖被這恐怖的聯合衝擊，轟擊的身軀下落，但蛇祖實力的確不可思議。
它那龐大身軀稍稍一晃，就扛住了。
「扛得住一次，又扛得住幾次？」南遊帝君輕笑一聲，眼神冰冷。
「殺！」
「殺！」蛇祖的虛空一側，忽出現了數道身影巍峨的身影，盡皆是上巫，他們是蛇祖安排最後保護吳淵的手段。
四大上巫，一個個怒吼著，揮動兵器，一個個迅勐殺向了那些戰陣異獸。
「轟隆隆！」
「轟！」頓時，雲山宮上方虛空中，爆發出了可怕激戰，恐怖的戰鬥餘波席捲百萬里虛空，沿途一層層禁制化為了虛無。
「瘋了。」
「這個南遊，真是瘋子，簡直是在賭博。」蛇祖心中焦急：「繼續廝殺下去，扛不住的。」
「之前為支援天柱山戰線，太多的上巫抽調出去了。」
蛇祖也沒想到，仙族竟會將吳淵視為這樣的大威脅，簡直是不惜一切來攻。
「他們的目標，是后峰。」蛇祖心中已然明了，它更有些不理解。
對仙族來說，值得嗎？
要知道，此刻，巫族在天柱山的大軍，已得到蛇祖的消息，全面爆發開始攻向仙界，以仙族殘餘的力量，不可能守住。
換家！
在蛇祖看來，這一戰無論結果，最終都是仙族血虧，即使擊殺后峰，恐怕也就稱得上持平吧。
「后峰，準備走！」蛇祖卻是準備逃了，他自問，只要帶走吳淵，即使部落被攻破，也不虧了。
「走？你走得掉嗎？」
南遊帝君卻似早有察覺，只見那一口神鼎勐然爆發出無盡神光，那神光蘊含著可怕束縛力，勐然壓向了蛇祖，令蛇祖的速度頓時銳減。
「瘋了！」
「動用造化本源，南遊，千年內，你的造化神兵都會成為廢物。」蛇祖巨大眸子盯著，低沉嘶吼。
南遊帝君充耳未聞，他的眼眸盯著蛇祖。
要將對方壓制束縛住，對南遊帝君而言也是巨大壓力。
「殺！」
「殺！」那一頭頭可怕戰陣異獸，同樣已壓制了其他上巫，並在不斷撕裂陣法，其中兩頭戰陣異獸騰出手，欲要殺向吳淵。
「后峰，逃。」蛇祖的聲音在吳淵腦海中響起：「速度逃命。」
說起來緩慢。
實則眨眼間，從南遊帝君出現，這一戰的局勢就已變得極為惡劣。
「逃。」吳淵做出了判斷。
即便自己出手，作用也不大，只會將自己進一步陷入危險中。
對方的目標是自己。
嗖！
正當吳淵飛出宮殿，勐然逃竄向虛空一側時，忽然，毫無徵兆的，一道可怕劍光。
勐然從虛空中刺出，這一劍，似劃破了茫茫天地。
悄無聲息，詭異莫測！
太快了，即使以吳淵對空間的感知，都未能提前察覺能。
劍光，直刺向了吳淵。
「不好！」
吳淵臉色劇變，一股恐怖到極點的威脅，瞬間籠罩了他的心頭：「怎麼可能！！是高維度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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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四合一，除保底兩更，另加更6/39、7/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