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擋我者，死！

  高手交鋒，哪有那麼多言語講？吳淵必須維持『千山』這一身份冷酷、殺伐的形狀。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優柔寡斷，多是文人。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才是大部分武者的常態。


  所以，當黑袍老者不退，吳淵直接選擇動手。


  面對吳淵的襲殺。


  「鏗！」


  黑衣老者直接迎上，手中利劍如若游龍，直接擋住了吳淵這恐怖刀光。


  「嘩嘩！嘩！」


  「鏗！鏗鏗鏗！」刀光如水，劍流似波。


  兩人展開了可怕交鋒，兵器碰撞，衝擊力透過他們身軀，從各自雙腳透入地面，地面青石几乎瞬間碎裂，無數亂石飛濺射向四方。


  一時間，兩大超級高手竟不相上下。


  「這！」徐守翼看的目瞪口呆。


  那一道道刀光、劍光太快太可怕，快到他都幾乎看不清楚。


  一刀！


  徐守翼相信，這位襲殺來的恐怖高手，怕是一刀就能殺死自己。


  他心中愈寒。


  「莫長老，一定要殺死他！一定要！」徐守翼心中祈禱著，只有將這神秘高手殺死，他才能夠心安。


  若是對方逃走，被這樣一位恐怖高手暗中盯著，他寢食難安。


  只怕會連夜逃去宗門總部尋求庇護。


  「莫師叔！」


  「師叔。」受傷倒地的符三、白髮青年，看著兩大高手交鋒，同樣心驚肉跳。


  太恐怖。


  若說黑衣老者劍法如大河浩蕩，奔騰洶湧不可阻擋，那吳淵的刀法就只詮釋了一個快。


  一柄，快到極致的刀！


  「明明莫師叔爆發出的力量，要強上一截。」白髮青年有些難以置信：「可是，竟只能稍佔上風？這神秘高手的戰鬥技藝，竟同莫師叔處於同一水準？」


  「莫師叔，據說已初步悟出『剛柔』奧妙，能隨心所欲爆發三重力極。」白髮青年死死盯著。


  「不！神秘高手的戰鬥技藝，更強些。」紫袍壯漢符三捂住腹部傷口，一陣陣后怕。


  和這樣的高手交戰？

  符三明白，是吳淵手下留情了，否則，剛才的一刀就不是從自己腰腹劃過，而是從脖頸處劃過了。


  「鏗！」「鏗！」


  碰撞僅數息時間，吳淵和黑衣老者，就已交手近百招。


  整個主殿，已是一片狼藉。


  吳淵稍處下風，卻氣息悠長平穩，不見絲毫慌張，讓黑衣老者愈發急切。


  「太穩了，他的刀法，怎會恐怖到這般地步？」黑衣老者愈打愈驚：「竟然，處處先我一步？每一次，身法閃避恰到好處，每一刀，同樣剛好引導我的劍卸向一方。」


  憋屈。


  看似佔據上風，可黑衣老者卻打的非常憋屈，從頭到尾，幾乎都被吳淵牽著鼻子走。


  「痛快！」


  「痛快啊，和真正的超級高手交手，果然是痛快。」吳淵心中暢快到極點。


  很久了！

  自清醒以來，實力不斷提升，不斷進步，可吳淵一直沒有如此痛快的搏殺一場。


  身、心，都彷彿得到了放鬆。


  雙方看似都全力搏殺。


  實際上，吳淵卻稍稍留手，否則，雙方上百招交鋒，他有兩次稍瞬即逝的機會。


  有望將黑衣老者擊殺。


  這並非吳淵自大，而是達到『控境』的自信。


  「掌控環境，分析變數，感受對方兵器中勁道變化、步伐變化、身體形態變化，繼而推測出對方下一招，先敵一步出招。」吳淵暗自感慨。


  這段時間。


  通過觀想『黑塔』，神魄壯大，讓吳淵對『控境』感悟愈深，也愈發感受到這一層次的可怕。


  從基礎，到三重力極，乃至剛柔！


  都是強調自身，逐漸掌控自身，直到將自身能力開發到極點，再難進步。


  控境，則是延伸至體外，感知外界，藉助外界的環境提升自身戰力。


  和之前的戰鬥技藝，是兩個層次。


  「江州人榜七十九，實力就這般厲害？」吳淵腦海中掠過這一念頭：「也對，他年輕時，是人榜前二十的超級高手。」


  剛才一入殿時，吳淵就認出了符三和白髮青年的身份，實在是兩人外貌特招太明顯。


  符三，江州人榜二百八十七。


  陸羽明，少年白髮，江州人榜二百五十六。


  唯有黑衣老者。


  一開始時，吳淵真沒認出來，可僅僅交手數十招，就判斷出了對方的身份。


  戰鬥技藝極可怕，能長時間維持三重力極。


  劍法同樣卓絕！


  唯有力量卻不算強，三重力極爆發，力量竟然只有約二十六萬斤的樣子。


  又如此年老。


  在橫雲宗眾多頂尖高手中，僅有一人符合他的身份——莫景塵，人榜七十九！


  一位頂尖高手。


  不過，卻是一位年老的頂尖高手，年近百歲，身體素質已大幅衰弱，實力大不如前。


  唯有靠近乎地榜宗師的恐怖戰鬥技藝，方才保留『頂尖高手』名號。


  像離城第一高手『關紫山』，曾是一流高手，年老體衰，僅有二流高手實力。


  英雄遲暮，不過如此。


  「罷！」


  「我將入橫雲宗，沒必要將事做絕。」吳淵心中暗道。


  他剛剛放過『符三』，是相同的原因。


  即將加入橫雲宗。


  雖然彼此不認識，可無絕對必要，吳淵不想去擊殺橫雲宗的一流高手。


  更別說擊殺一位頂尖高手。


  「嘩！」吳淵的刀法陡然一變，竟勐然間快上數成，鋪天蓋地的刀光籠罩向莫景塵。


  「不好！是情報中提及的刀法秘籍？」莫景塵臉色微變。


  他也修鍊有劍法秘籍。


  只可惜，年老體衰，正常的戰鬥交鋒對他都是極大負擔，更何況是施展秘籍？


  一瞬間，他就做出決定。


  退！


  「轟！」莫景塵揮劍抵擋，向後暴退而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吳淵竟沒有順勢搶攻。


  而是站在已化為廢墟的原地。


  「嗖！」「嗖！」可怕的銳嘯聲在大殿內響起，兩道流光劃過半空。


  「暗器！」


  「不好。」白髮青年和紫袍壯漢符三臉色一變。


  這飛刀太快太勐，快到他們兩個一流高手，都只能眼睜睜只能看著，難以去阻攔。


  「鏗~」一道劍光切過，勉強斬中其中一柄飛刀，令這一柄飛刀瞬間崩飛向另一側。


  是莫景塵！


  他暴退之後，見勢擋住了其中一柄飛刀。


  即使崩飛的飛刀，依舊蘊含十多萬斤的力道。


  何等恐怖？

  一瞬間，亂飛的刀片劃過，將一根粗壯的柱子從中截斷，剎那間，整個大殿都隱隱晃動起來。


  而另一柄無人阻攔的飛刀，卻是如同閃電般，瞬間激射過數十米。


  「噗嗤~」


  如同西瓜碎裂一般，瞬間就洞穿了徐守翼的腦袋，爛肉碎骨四濺開來。


  徐守翼，死！

  這一切變化太快。


  僅一個照面，吳淵施展《千山》，莫景塵被逼的後退，徐守翼就被吳淵一記飛刀殺死。


  「哈哈哈！」


  「莫前輩，今日得罪了，告辭。」吳淵聲音朗朗，大仇得報，心中自然暢快。


  他也不願再停留。


  嗖！淵縱身躍向門外。


  目的已達到，雖和莫景塵廝殺的痛快，可生死交鋒，任何情況下都可能出現意外，吳淵自然不願多留。


  更何況。


  從吳淵進門到現在，雙方交手雖然才不到十息，但他已隱隱聽見外面『刺客』『快』之類的急促呼喊聲。


  「嗯？」吳淵來到中庭，目光掃過庭院四方，一陣陣火光自亭道中閃爍。


  南夢軍、城衛軍，已得到消息，正在迅速趕來！

  「還是慢了。」吳淵一笑。


  「嗖！」


  只見吳淵腿部微微發力，輕輕一躍便是七八米高，直接上到了二樓屋檐，幾個閃身，迅速逃離。


  「賊子休走！」天地間傳來一聲暴喝：「留下楚江令。」


  嗖！嗖！

  只見兩道幻影瞬間從地面閃出，跟著躍上了屋檐，速度同樣極快，踏樓宇街巷如平地，直奔吳淵襲來。


  正是惱怒萬分的莫景塵、陸羽明！


  顯然。


  吳淵雖展露出驚人實力，可徐守翼身死，加上極大概率存在的楚江令，讓他們不願意放棄。


  「莫前輩！」


  「我殺徐守翼，乃是源自十五年前的仇怨，我不願和橫雲宗為敵。」吳淵的冷漠聲音回蕩在天地間：「可你們若不罷手，可就別怪我不客氣。」


  這話，是一種威脅！

  同樣是吳淵內心寫照。


  他不太想殺橫雲宗高手，但逼不得已，殺了也就殺了，又能如何？


  而對於他的威脅，莫景塵、陸羽明置若罔聞。


  嗖！

  嗖！嗖！

  三大高手一前兩后，在離城中瘋狂奔襲，個個都爆發出了極為恐怖速度，一秒便可跨過六七十米。


  全力爆發下，他們根本沒法控制力道，二十萬斤力道爆發。


  「轟隆隆！」「轟！」一座座房屋的屋頂炸裂，一面面牆壁倒塌，亂石飛濺。


  這就是武道強者的破壞力。


  在許多典籍傳說中，天榜高手大戰，一戰毀掉半個郡城都只是尋常。


  「刺客在那兒！」


  「殺！」


  「追上去。」大批城衛軍、南夢軍，從各個街區開始湧出、匯聚過來。


  有些甚至開始放箭、動用強弩！

  換做其他一流高手，面對這些還會有些麻煩，不過，對於達到『控境』層次的吳淵來說，毫無威脅。


  「唰！」「唰！」


  如蝴蝶般，吳淵輕鬆避開了一根根箭失，迅速逃出大軍匯聚的中心區域。


  唯一值得警惕的，是身後的兩大高手。


  「竟甩不開？」吳淵皺眉。


  旋即，吳淵就明白為何。


  戰鬥技藝高明，是近身搏殺，可極限爆發速度？僅和身體素質有關。


  論純粹的身體素質，吳淵可不比莫景塵、陸羽明他們兩個強。


  甚至還要弱上一些。


  能夠不被追上，都是因為城內環境足夠複雜，對速度影響很大。


  「不急！」


  「等衝出城，直接施展《幽行》，鑽入南龍大河中，足以甩開他們兩個。」吳淵思索后，還是決定不動用暗器。


  殺死莫景塵、陸羽明又能如何？


  沒意義。


  轟！轟！轟！三大高手，迅速向城南方向趕去，全速奔襲帶來的動靜，也迅速將城內大量民居驚動。


  「有高手大戰！」


  「是武道強者對決。」


  「這麼大動靜？」無數百姓從睡夢中驚醒。


  「一流高手！似乎是好幾位一流高手。」極少數有見識的入流高手瞬間判斷出來。


  不過，他們也只能看看熱鬧，沒誰能夠插手。


  僅僅數十息。


  「不遠了。」吳淵望著遠處的高牆，只要再有兩里地，就能逃竄出離城。


  正在這時。


  忽然。


  在吳淵正前方的一處不起眼、較為破敗的庭院中，忽然激射出數道流光。


  暗器！


  「嗯？」吳淵神情驟冷，步伐速速稍緩，手中黑山刀勐然噼出。


  「鏗！」一刀噼開一記飛刀，又順勢避開另一道飛刀。


  這等暗器，不是尋常高手能夠射出的。


  還有一流高手？

  吳淵腦海中剛閃過這一念頭。


  嗖！嗖！

  兩道身影閃電般從庭院中竄出，一個身材勻稱壯碩，穿著銀甲，手中乃是一桿長槍。


  「交出楚江令！」銀甲男子一聲暴喝。


  「休！」槍出如龍，劃過恐怖的銳嘯聲，閃電般刺向吳淵的頭顱。


  「轟！」


  另一位，則是矮胖壯碩男子，穿著重甲，手持一對大鐵鎚，只見他口中吼著：「死去！」


  一錘狠狠砸來！

  一槍、一錘，配合的極為巧妙，時機更是絕佳，同時奔襲向了吳淵！

  妄圖將他直接殺死。


  「是陳堂如和王柱山！他們也在離城？」身後傳來陸羽明的驚呼聲。


  他一眼就認出了兩大高手的來頭。


  正是元湖老人的兩大親傳弟子，亦是實力最強的大弟子和二弟子。


  奉命前來離城調查『楚江令』。


  待在離城已有一段時間。


  原本，他們得到群星樓傳來的有關『暗刀』消息，正打算這幾天趕往『南夢府城』去碰碰運氣。


  哪曾想。


  今夜，恰好碰到莫景塵、陸羽明追殺吳淵，動靜之大，遠遠的就將他們兩人驚動。


  而他們，也聽到莫景塵的『喊聲』，再從吳淵的身形和兵器，認定他就是群星樓情報中的『暗刀』。


  機會在眼前，陳堂如和王柱山哪裡會錯過？


  當即決定。


  動手，殺吳淵，搶楚江令。


  「擋我者，死！」吳淵眼眸中顯露出殺意，後有追兵。


  一旦被合圍，那就要同時面對四大高手圍攻。


  將非常危險。


  他也真的動了殺心。


  「轟！」


  吳淵的速度勐然暴漲，直接爆發了《幽行》，刀光重重，迎上了陳堂如和王柱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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